分卷(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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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賭人心! 但是人心之賭尚未揭開結果的時候,一場天意之賭來了。 進城的時候,寧熙腦海里回想起上次見到的那個咳嗽的婦人,決定跟太平先去尋找一下被驅趕的災民。 往城外走出十幾里里路,越走越心驚,路上遇到很多咳嗽的人,癥狀跟那位婦人一樣,這些人很多寧熙都認識,是尚城的居民,寧熙心里升起一陣不祥的預感,攔住一個熟人問:大樹,水災的災民住在哪里?。 大樹指了后山坡一個地方,道:我也不太清楚,官府好像在那里臨時搭了個草棚。 那么多人,就聚集在一個草棚里? 寧熙和太平快速走過去,轉彎之后,縱使做好了準備,還是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驚呆了。 在一個破爛的草棚里,橫豎躺著密密麻麻的人,他們滿臉紅疹,氣息奄奄,傳來陣陣咳嗽聲,一股腐臭的味道蔓延開來。躺在外面的一個大叔,劇烈地咳嗽了幾聲之后,血從口腔里噴出來,不一會兒就咽氣了。 寧熙立即捂住自己和太平的口鼻,后退幾步,沉重地道:小心,很可能是瘟疫。 聽到是瘟疫,太平臉色也變了,抽出一塊布巾,給寧熙蒙上,道:離開。 寧熙摸了全身上下也沒有找到另一塊布巾,抓住太平的衣袖一扯,給他蒙上了。 太平: 寧熙道:我們先看一下患者的數量,再回城告訴我爹,想到剛才路上咳嗽的人,道:如果真的是瘟疫,事情就很嚴重了,很可能已經蔓延到尚城甚至上京城的人了。 兩人沿著草棚慢慢往前走,入目之處皆是滿臉紅疹的病人,有一些病輕一些的靠著山坡咳嗽,病重的躺在地上氣息奄奄了,這一個草棚至少有五十多個人染病。 寧熙有些疑惑,道:上次我們看到驅趕的災民遠不止這一些,怎么這里只有這些人? 太平突然小聲地道:有人,然后帶起他一飛,就躲到了一塊大石后。 從后山坡走來三個官兵,推著一輛板車,皆蒙著面巾,矮個的呸了一聲,道:他媽的,他們在喝酒吃rou,就派我們來收拾尸體,這些賤民好死不死跑到這邊來,這不是找死嘛。 高個的說:別啰嗦了,趕緊檢查完,將死的拖去埋了,回去喝酒。 三人到了草棚,看見剛才那個大叔,喊了聲晦氣,就將他抬上了板車,一圈下來,板車已經裝了三個人,他們正準備走,板車里一個女子突然伸手扯開了矮個的面巾,微弱地道:救我 矮個嚇了一跳,后退了幾步,又被地上的人絆倒,跌在人堆里,又趕緊爬起來,看見他的囧樣,其它兩個人大笑起來,風吹起他們的原本就系得不緊的面巾,然后三人推著尸體走了。 寧熙和太平從石塊后面出來,寧熙道:原來官府一直都知道,竟然隱瞞不報,私自掩埋尸體,如果瘟疫蔓延開來,會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我們要趕緊回上京城稟報,快速解決。 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當他們將事情告訴寧昀卿,寧昀卿上報了東方華后,東方華大怒,當堂就將負責此事的都水使者卓司深斬殺,怒斥國舅處理不當,下令由寧昀卿負責,清查災民數量,并成立瘟疫治療隊,隔離發病災民,派太醫治療。 寧昀卿任命了朝堂中可信任的和以往受到冷落的有才官員,一部分外派到水災最嚴重的區域處理,一部分在上京城內處理瘟疫,很快,調查出來的結果令人震驚。 因為這一次的水災,決堤的水庫有五百多個,淹沒的村莊的七百多個,還有無數的城鎮,莊稼來不及收成全部爛在了田地里,這次總共受災的災民不完全統計應該有五十多萬。 因水災引發的□□也不斷,多地發生爭搶事件。 更嚴重的是瘟疫在各地爆發,死亡人數已經有一萬多人,感染人數更是數不盡。 ☆、瘟疫 寧府里,寧熙在寧昀卿的書房翻看瘟疫病情,太平在一旁的臥榻上瞇著眼,寧熙翻了幾頁發現瘟疫絲毫沒有得到控制,反而派出去的很多醫官都感染了。 寧昀卿拖著疲憊的身軀從外面回來,寧熙迎上去扶他坐下,道:爹,你一晚上都沒睡了吧,太平聞言醒來改成在臥榻上坐著。 寧昀卿點點頭,道:駐守上京城的軍隊也感染疫情了 一個國家最重要的保障就是軍隊,假若軍隊都垮了,那整個國家的防線就垮了。 上京城駐扎的軍隊是在10里外,寧熙疑惑道:雖然軍區離災民區很近,但軍隊紀律嚴明,飲食有專人負責,沒有命令不能外出,怎么會感染? 寧昀卿拍了一下桌子,道:管理軍隊的是李博,是國舅新提拔的人,他們曾派軍隊去鎮壓暴起的災民。 原來如此,寧熙無言,若是這樣發展下去,恐怕上京城的百姓都不能幸免。 寧熙道:爹,你讓我進隔離區看一下。 太平聞言,走過來看著寧熙。 寧昀卿道:這可不是輕易能去的地方,太醫院很多醫官都染病了,剩下的都紛紛要辭官不敢去。 寧熙道:爹,放心吧,我有保護措施,不會有事的,現在尚不知道上京城有多少感染,若持續這樣下去,最終危及的也是我們,寧熙扯了扯寧昀卿身上的荷包,道:你看你帶著我給你配的藥包,不是一直都沒事。 寧昀卿遲疑,這一段時間看下來,他發現了自家兒子的確醫術精湛,且比太醫院那些人還強,但是進隔離區還是太危險了。 此時,有家仆來報,外面有醫者自薦。 寧昀卿先前發了廣納天下醫者治理疫情的通知,聞言趕緊讓人請進來,三人到大堂上等著,一個身影先走了進來,太平迅速閃身離開,寧熙不解,直到看清了來人,才明白,他迎上去,喊道:師父,你怎么來了? 廖先生信步走到堂上,道:都說了別叫我師父,你師父在后面,說完,外面又走出來一個人,身穿一件破爛的粗布衣衫,頭發高高挽起,一張瘦削的臉,右邊臉頰上一個紅印,他笑瞇瞇地走來,道:小子,好久不見,竟然是一個女聲。 寧熙看了半天都沒有認出來,問:你認識我?。 那人道:你十歲那年,用一只燒雞換了我那本畢生研究的《醫圣的自我修煉》。 寧熙努力回憶了一下,腦中浮現出一個乞丐的模樣,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你,我我還以為你真的是個乞丐,還是男的。 這位便是廖先生的師姐商枝,同樣是狂熱的醫癡,長年混跡于市井,研究病理。 聽到寧熙的話,廖先生哈哈大笑,道:師姐,我早就說過你雌雄難辨,你還不承認。 商枝白了他一眼,對著上方喊道:別躲了,我知道你在這里。 片刻之后,太平重新出現,站在寧熙身邊,表情有點意外,同樣意外的還有寧熙,他們到底是知道成城在這里,還是知道這是太平。 一直被晾在一邊的寧昀卿,看了半天也沒看懂,道:熙兒,你們認識這兩位?。 廖先生和商枝朝寧昀卿拱了拱手,道:寧大人,我們是來自薦治理疫情的,廖先生轉對寧熙和太平道:這件事以后再說,眼下疫情最重要。 有了廖先生和商枝的加入,寧昀卿同意寧熙一起去治理疫情,幾人換上了特質的衣服和面罩,進了隔離區。 這次瘟疫發病的癥狀一開始是咳嗽,兩三日后滿臉起紅疹,隨后開始咳血,直至身亡,發病的過程又快又猛,所以死亡率極高。 寧熙仔細看了一個人臉上的紅疹,道:為何咳嗽會引發紅疹呢?。 商枝也仔仔細細地看了,道:紅疹內都是毒,切勿觸碰。 寧熙看到疫區的環境潮濕悶熱,這樣病更容易傳播,他道:誰是這里的負責人。 遠處有一個穿著白衣,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年輕人站了起來,跑過來道:是我。 整個隔離區的負責人竟然是個愣頭愣腦的年輕人? 察覺到了眾人懷疑的眼光,年輕人道:四公子我認得你,我是太醫院的學生,我叫李純,太醫院的醫官們病的病,走的走,所以就剩下我了。 寧熙道:這里太潮濕了,空氣不流通,病毒更容易傳染。 李純道:這一點我也提過,只是官兵怕病毒傳到外面,所以始終不愿意開窗。 話音未落,寧熙身旁的太平隨手摘下路上撿到的一根樹枝的葉子,向四邊一揮手,然后,帳篷內四個方向就出現了四個窗,帳外的官兵發現了,提刀呵斥,被太平一個眼神逼退了。 寧熙捏捏太平的手,小聲道:太平,你太厲害了吧。 太平不動聲色,隨后嘴角微微上揚。 寧熙和兩位師父查看了一番,又問了李純很多問題之后,到另一個賬內制定了第一套的方案。 第一步,將不同發病程度的病人隔開治療,每一個區域都有人看守記錄病人狀態; 第二步,師徒三人研究了一套方子,先在一個隔離區推行治療; 第三步,加強未發病人的預防,參與疫情防治的人員以及接觸過病人的都定時喝防治藥方; 如此實行下去,病情果然得到了穩定,寧昀卿緊皺了幾日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了些,看著寧熙也眼里滿是欣慰和驕傲,并將這一套方案推行到其它災區。 而且,據負責各地疫情的官員來報,各地災情嚴重區域也出現了很多自薦的醫者,發揮了重要的作用,情況總算有了轉機。 但是,還不能松懈,病情雖然穩定,但是病人沒有好轉的情況,這次的疫情前所未有,寧熙和兩位師父夜以繼日的研究,出了第二個藥方,但是此藥方極為大膽,也許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也可能會有嚴重的副作用,寧熙拿著藥方沉思。 這幾日太平一直陪在寧熙身邊,雖然沒說什么,但是疲憊時有個肩膀靠一靠,寧熙就非常高興,此時見他皺眉,太平道:不相信自己呀。 寧熙挑眉,道:那倒沒有,只是現在情況比較復雜,如果有一些意外,人心就會異動,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面也許會出現動亂。 太平道:在這樣的天災人禍前面,本身就是對他們的一種考驗,如果這點意外都承受不住,活下來也沒什么用。 這是他從小的訓練告訴他的,如果要有所成就,必須能熬過人所不能承受的,經歷人所不能經歷的,并做好接受所有未知意外的準備。 寧熙道:我明白,其實我心里已經想好了,就是故意皺皺眉,等你來安慰的,想不到天下第一大殺手,這么會說話。 太平湊近他的臉,親了一口,道:不僅會說,我還更會做,笑容邪魅而誘惑。 寧熙臉一紅,瞄了一眼旁邊睡著的兩位師父,小聲道:這里有人,別亂來。 突然,廖先生說了一句:我沒看見,轉了個身又呼呼大睡了。 商枝也轉了個身,道了句:我們也沒聽見。 寧熙和太平走到最病重的隔離區,對著躺著的病人,將第二個藥方的利弊都說了一遍,征求五名試藥者,他道:現在疫情復雜,沒有先例,所以我們只能大膽嘗試一些新的方法,有勇氣的就舉手。 滿場無聲。 寧熙沒有著急,和太平一起靜靜地等待著。 突然,角落處舉起來一只小手,微弱的聲音,道:哥哥,我試。 寧熙快步過去,發現一個滿臉紅疹,穿著破布衣衫的男孩,約莫十歲的樣子,他劇烈咳嗽幾聲,重復道:哥哥,我不想死,我還要給meimei扎風箏,給我治吧。 我也來,一個青年也舉起了手。 還有我,一個抱著一個三歲孩童的年輕的婦人舉了手。 我我還有我 一下子有十幾個人舉手,寧熙笑道:不用這么多,我先挑五個人,放心,不會有事的。 寧熙點了男孩,三個青年,那位婦人用殷切的目光看著他,寧熙也把她和她的孩子也帶上了,來到一個小帳篷,讓五個人喝了藥,寧熙和太平就在賬內觀察他們的狀態,不一會兒后,廖先生和商枝進來了,看見寧熙兩眼的黑眼圈,廖先生道:你去休息一下吧,你那黑眼圈都快趕上你爹了。 寧熙笑道:不用,熬過這一夜看看。 藥喝下去之后,五個人并沒有什么反應,寧熙靠在太平身上打盹,突然半夜,聽到一聲嘔吐聲,寧熙驚醒,差點跳起來,太平按住他,輕聲道:別急。 是那個男孩吐了,他躺在床上渾身是汗,痛苦難耐,不時地嘔吐,其它人看到他這樣,都有點恐慌。 ☆、揚名 寧熙對他們道:你們別擔心,我先給他看看,寧熙給男孩把脈,然后扒開他的上衣一看,雞皮疙瘩就起來了,原來他上身也長滿了紅疹,不少已經開始起濃,看上去尤為可怖,廖先生和商枝看著這情景,不由皺緊了眉頭。 廖先生給男孩施針,讓他不再嘔吐,用銀針挑了他身上的起濃紅疹摸到白布上,和商枝出去繼續研究,寧熙則留下來觀察。 不料后半夜,其它五個人身上也起了紅疹,遍布全身,非??刹?,但是他們并未出現像男孩一樣的嘔吐癥狀,寧熙雖然緊張,但也暗暗松了口氣,一個個地觀察他們的情況。 臨晨時,廖先生和商枝進來了,廖先生道:不用擔心,第二個藥方是有效的,他們體內的病毒通過紅疹的方式發出來,等到紅疹起濃自然流出來,再配合外敷的藥很快就能好。 他的話燃起了五個人的希望,寧熙問:那男孩為何會嘔吐?。 商枝道:應該是年齡小,所能承受的藥量小,沒事,到時候調整一下藥方就好。 在座的各位都松了一口氣,寧熙沒有再休息,細致地觀察紅疹的變化,發現果然很快化膿,加上外敷的藥物,黃色的濃流出之后,皮膚就剩下一個紅點了,更驚喜的是,他們的臉色開始好轉,咳嗽減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