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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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 映雪涯一路上不說話,或許是累了,或許是乏了,更有可能是身上的精力被蘇月清源源不斷地給吸收去,導致他現在的力量越來越淡薄了。 江巖很是擔心映雪涯的狀況,他總想背一下他,卻老是背映雪涯給拒絕。 為什么不讓我背你?江巖問道他。 映雪涯深沉地看著他的臉說道,我在你背后,我就看不見你了。 江巖心臟一陣緊縮,什么看見看不見的?看著我的腦后門,也算看見! 江巖蹲了下來,催促道映雪涯,上來,我背你。 江巖從小就在干農活,空時會被師父拉去習武,體力自然是了得,背一個輕飄飄的人走上十里路也不覺得累。 當然他真正不覺得累的原因并非只有這個背上的映雪涯的重量幾乎比一個孩童還要輕,雖然看上去的映雪涯還是一個少年的模樣,但他的體重卻完全沒有一個正常人該有的重量。 回頭看看地面上的腳印淺淺的,風一吹,便會被沙塵覆蓋。 雪涯,怎么回事? 映雪涯將頭靠在了他的脖頸處說道,這具軀體本來就是由力量構成,待地表的力量完全地消失了,我也會消失。 江巖握住了映雪涯垂在他胸口的手,對他說道,我不會讓你消失的。 我知道。映雪涯回答他,我知道你會為我做什么。他緩緩地閉了眼睛,沒有將藏在心里的后半句話說出 所以,我也會為了你做些什么。 忽然地,天空中飄起了一些雪。 映雪涯的體重又減輕了些。 而江巖的心情太沉重,沒有注意到身后的映雪涯又潰散了幾分。 他會消失。 映雪涯一想到消失這兩個字,胸口便會劇烈地疼痛。 他不想消失,他不想從此跟江巖分別,好不容易理解了人間的喜樂,難道老天這么快又要讓他觸碰世間的悲哀嗎? 自己本是力量靈氣構成的一個軀體,不該沾染人世的情感,但映雪涯從未后悔會與江巖相見。 高高在上的雪花若是不落到地面,那么它將永遠是不懂紅塵的云。 江巖將他背在身上,一步一步地向前。 一行明明有十一個人,但在江巖與映雪涯的眼里,此刻他們只有彼此。 白玫不說話,只是揭開了轎子的簾子,看著兩人。 看了許久,又將簾子蓋上了。 哈,有情人。 她如此說道。 金月城離江家村不遠,如果用上輕功走個一天一夜也能走到。 但偏偏白玫嬌氣,硬是要轎子抬,抬了好幾個日夜才到了金月城。 按照白玫的話來說那就是掐準時間剛剛好。 這是什么意思?江巖問道。 白玫指了指城外那堆無意識癡傻犯楞的人,你全村的人都讓那蘇月清扔給我了。 江巖看見了自己的爹媽兄長,被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們是被威脅的人質就像你一樣,一旦我毀約,那家伙蘇月清會把這些村民全給殺了。白玫嘆了一口氣,我本來還想著他怎么可能放過我,到頭來還是沒放過。 江巖放下了背在身后的映雪涯,跑到了江母前,晃了晃他的手指,江母的神色毫無波動,眼神是空洞的。 江巖頹然地癱倒在了地上,摸著腦袋語氣沮喪地說道,那這叫我怎么辦? 白玫從轎子里走了下來,蹲到了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道,別傷心,你姐給你去看一樣寶貝,包管能干死那誰。 江巖抬頭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白玫將他硬拉起來,背上你的小想好,姐帶你去看姐的寶貝。 江巖背著映雪涯跟著白玫的腳步在走。 白玫走在城里,城里大大小小的姑娘們都朝著她揮手,白玫微笑著回應她們。 這女人的人緣居然這么好嗎? 白玫看出了他的疑問,為他解釋道,女人之間共同的話題是一樣的,我將城里那勾欄院連窩端了,城里的女人包括成親的未成親的還有勾欄院的小狐貍精們,個個都喜歡上了我,不喜歡我的是那些男人,不過被我那不爭氣的下堂夫殺得剩不多了,也只能忍氣吞聲。 金月城本來靠買賣那些小狐貍的春色生意掙得了不少錢,還掙了不少錢,白玫只覺得這錢臟得難以入手,奪權篡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端了幾家勾欄院,將出欄的未出欄的狐貍精們全部給放了出來。 她們全是些可憐妖,本身就是狐貍,被一些心術不正的道士和尚抓去,強迫她們修煉,一修出了人形,立刻被賣到勾欄院,可憐這些狐貍精,正兒八經的術法沒學會些,光學著怎樣勾引男人了。 那些狐妖不會做別的營生,白玫便組織人教她們紡織,自個兒掙點錢總有辦法活下去。 城里其他女人見勾欄院被端了自然也是欣喜,為何欣喜? 自家相公總算不用惦記著那些狐貍精了。 金月城的營收減少了,但人的日子過得卻是喜氣洋洋了。 新任的城主,帶著重返舊地的旅客打開了一扇門。 門里藏著他們很眼熟的東西 魔劍?江巖驚訝到。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白玫淡淡地說道,姐的意思是,姐要用這把魔劍思星天把那混賬玩意兒打死。 魔劍思星天 尚未完成的魔劍。 魔劍需要十萬人的鮮血供養,才得以煉成,金錦天苦心經營十數載也不過完成了九層。 但九層力量的魔劍卻比鑄造完成的魔劍更加危險。 它的危險在于不可控性和掌控主人的心智。 若是沒有白玫下了數十重封印,正常人只要看一眼這把劍,便會被它俘獲心智,失去性命。 現在白玫居然說她要用這把劍! 怎么用?江巖問道,解開封印,普通人類就會死吧,要不讓我上?我身上可是有魔族的血,不會輕易地被 我來!白玫強硬地打斷了他的話,這把劍,只有我白玫駕馭地了。 白玫穿越了自己設下的重重封印撫摸上了思星天。 她問道這把劍 為何你會悲傷呢? ☆、持劍人殺人 上千上萬人的鮮血被這把劍給吸收,無數的冤魂依然被囚禁在此地,無法解脫。 鮮活的生命在瞬間消散,不可能不會悲傷。 靈魂被禁錮在這把劍里面。 只要觸碰到,鋪天蓋地的負面情緒便能將人掩埋,直至被同化吸收。 此時的白玫卻時異常的冷靜。 她悲傷嗎?她痛苦嗎? 她悲傷,她痛苦,但她陰郁的情感又不全是為了自己。 除了金錦天殺死的人之外,這把劍中還摻雜了更久遠,更濃厚的悲哀。 是枉死的人,是被逼死的人,是無辜的人。 這樣大的罪孽,你讓我如何承擔 可她依然想要拯救這些靈魂。 為自己不能及時阻止金錦天贖罪,也為她的理想 我要愛著你們。 手指指尖接觸劍鋒,劍鋒忽然射出了一道光芒,將指尖貫穿。 不必拒絕我,我要救你。 思星天拒絕了她的好意,黑色的邪氣又組成了一把新的利刃纏繞在白玫的脖子之上,要將她殺死。 江巖被白玫阻擋在結界之外,看不清結界里的人的動作,他只是覺得時間有些長了,讓他都心生了不好的預感。 姐!沒事吧? 結界中的人沒有回答他。 白玫身在其中,邪氣就好像活了有生命一般,將她的軀體圍繞。 她需要解放其中的靈魂,才能凈化這把劍。 觸摸,感受,傾聽他們的嚎哭 這把劍原來不應該是魔劍。 此劍原為濟世之劍,卻因為在鑄造完成之時,將打鐵匠也一并祭劍,他的妻子苦苦哀求著所謂正道之人,求他們放過自己的丈夫,但天下紛爭又豈是一個柔弱婦人可以解決的?到最后因祭劍之人不足,他們竟把打鐵匠剛出世的孩子也扔進了火爐之中 濟世之劍橫空出世,但卻要了兩個無辜之人的性命。 為了復仇,打鐵匠的妻子奪回思星天,并將劍魔化,屠殺了整個門派,自己到最后承受不了喪夫喪子之痛,也用這把劍自殺了,從此思星天便墮化成魔劍。 你想拯救我們? 從喧嘩之中,白玫聽見了這個聲音。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就是那女魔頭嗎?白玫問道她。 如果有得選誰愿意成為一個魔頭?聲音里帶著笑意與不屑,世人拋棄了我,我也一并拋棄世人,有何不可? 被這把劍殺死的人可是無辜。 與我何干?非是劍殺人,而是用劍的人殺人。 如此?白玫問道,我現在欲借閣下殺人,閣下可否答應? 殺何人? 與天下之人為敵之人。 思星天爆發出強烈的一陣邪氣,將白玫震出鮮血。 我便與天下之人為敵,退下! 白玫不肯退卻,她知曉,如果真要打敗蘇月清,這把劍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她不后退,反而又上前了一步,我可是殺死了我的丈夫。 女魔頭一愣,劍中邪氣更勝,不貞之人,死。 就在她即將出手之際,白玫又說道,正是因為我的丈夫殺死了無數人的丈夫,我才下手殺他。 邪氣收回,劍身變得澄澈一些。 回去吧。 白玫不依不饒,殺人可是你的本意?劍不殺人,持劍人殺人,你可知魔劍吞噬的萬千生命中,有多少人是丈夫,是父親,是兒子? 她的手穿過了層層的黑氣,觸摸到了一個人的手,停手吧,顧青嫵。 劍靈并沒有實體,但白玫確定她摸到的就是顧青嫵的手。 黑氣倏然彌散,化作了一個女人的形象,站在了劍上。 我身背如此深沉的罪惡,如何停手? 讓濟世之劍回歸濟世本源,而你白玫伸手摸向了那個女人,該回去陪伴你的丈夫兒子。 那被劍殺死的人呢?我獲得了解放,那他們的恨意又該如何消除?魔劍之所以為魔劍,是因其沾滿了血腥與仇恨,不是你三言兩語便可以消解。 白玫笑了一聲,將手遞給了顧青嫵,將手給我。 顧青嫵楞了一下,不知為何她居然乖乖照辦了,將她的手交給了白玫。 我來承受他們的怨恨。 怨靈仍在嚎哭,但此時的白玫全然不會被影響,她只是微笑著對顧青嫵說,我要用劍,殺死一人。 然后呢? 拯救我的深愛的子民們。 顧青嫵大笑三聲,將黑氣撤去,死的人不夠,思星天尚未完成。 白玫微笑道,那我就做最后一個犧牲的人吧。 說完,將結界解開破壞,江巖正一臉迷惑地看著她沖著空氣講話。 白玫轉頭對江巖說道,江巖,這把劍從此歸你使用了,望你使用得當。 姐,你這沒頭沒尾的在說什么? 白玫不回答他,卻是拿劍,往脖子一割。 江巖來不及阻止,只能見血噴射在他的臉上。 隨后是,倒地的人。 在白玫以身祭劍之時,劍身周圍邪氣,就好像受到了綿柔春雨的愛撫,逐漸變得平和溫順起來,雖說還是把魔劍,但這把劍已不再會是殺人劍了。 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巖此刻只想咆哮,映雪涯卻上前一步,用他的手摸上了那把劍。 在觸碰到這把劍時,映雪涯看見了一個女人。 為什么她會死?映雪涯問道那個女人。 為了拯救這把劍里的靈魂,她選擇成為這把劍的一部分,也為了拯救世人,她選擇完成這把劍,她愿意犧牲,你呢? 映雪涯搖了搖頭,我并不如她高潔,我不愿犧牲。 是嗎?她的疑問不是對映雪涯的,反而更像是對她自己的。 她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使用這把劍,殺死你們的敵人,這是她的愿望。 映雪涯點了點頭。 ☆、混亂 看不清映雪涯在與誰對話,現在的江巖很混亂。 周圍除了他們兩個人與一具倒在血泊當中的尸體之外,并無他人。 雪涯!你在與誰說話? 雪涯轉頭看了看江巖,搖了搖頭,將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江巖盯著映雪涯的背影,他面朝著那把魔劍,深沉地盯著他。 他的父母家人朋友還在蘇月清的手中。映雪涯對顧青嫵說道,他們的血脈被蘇月清給控制了,如果他下令要他們自殺,那些人無人可以幸免。 那我不會讓他觸碰到你的。映雪涯對著那個站在劍上的女人說道,如果那些他認識的人死了,江巖會傷心的。 那你的意思是讓那個女人白白犧牲嗎? 并非我叫她犧牲。映雪涯低頭說道,肯定會有其他辦法的。 她為眾人愿意犧牲自己的性命,你們又可否為了眾人而犧牲親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