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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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一十二》作者:底昂 文案 中二狼狗攻 懶散佛系受 不互攻 沒有主攻主受 手心手背 不主誰 對第一人稱接受無能的您請給第一人稱一次機會 或許不是您想象中的第一人稱 雙手合十 在線卑微 我在十八歲的當口喜歡了一個人 那時候我最酷 最瘋狂 最勇敢 最熱忱 最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跟他一起長大成人 內容標簽: 花季雨季 情有獨鐘 歡喜冤家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吳浩宇,張天樂 ┃ 配角:有一些 ┃ 其它: ☆、第一章 By吳浩宇 正式開學后的第二個星期一,我照常起床去上學。到校后我先去六樓教務處領了一盒新粉筆,再下兩層樓回教室。 這天與往常沒什么不一樣,可年級里確實有些似有似無的sao動,起碼我們教室是這樣的。一眼望去,學生們吃早點的吃早點,趕作業的趕作業,只是神情面貌大都不同以往周一般無精打采,尤其是女生們,前后左右三三兩兩聚在一塊,窸窸窣窣說著話,隱約間重復聽到的幾句都是怎么還不來啊是不是要到上課才來真的是今天來嗎。 我小心邁過走道里擺放的重重書箱,恰好在遲到記名前坐了下來。我的位置在最后一排正中,這會后頭又多出了一套空桌椅,孤零零地放在那,也不知要歸進哪個組。我試了試,伸手就能勾到那套桌椅,便悄無聲息地將其推遠了些。 是了,今天有個轉學生,上周五下午上課前班主任在班里宣布了這個消息,介紹了這位來自香港、即將在我校插班借讀一年的同胞。 加上暑假補課,高三學習已經進行了一個月有余,課程內容從學習新知識轉變為車輪戰的高考總復習,晚自習從自愿參與變成義務參加,一周六天從早到晚鋪天蓋地的卷子和習題,把整個年級的氛圍染成了一潭死水。在高三這么緊張的時期,轉學不是件小事,這時候的轉學生可算是讓這個困倦的班級和年級有了點活力的樣子,尤其一夜之間不知道哪里傳出來的小道消息說,這個人轉學生有背景,有錢,長得還很帥。 可直到校園廣播里開始播放升旗禮的集合音樂了,那個轉學生也還沒有來。 周一的早晨是不用早讀的,全校師生會利用這個時間在cao場集合開晨會,舉行升旗禮,接著是校長或教導處主任講話、學生代表演講。 集合音樂很長,來回播三遍,足夠全校各個班級列隊完畢。男生個高,大都站在隊伍最后頭,這會老師們都去前方升旗臺了,各班越到后面越散漫,我插著口袋站著,跟隔壁班的人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 音樂接近尾聲,前頭隊伍突然攢動了起來,一片烏壓壓的后腦勺,分不清是哪個班出了狀況,原本逐漸安靜下來的人群又開始發出聲響,不斷地有人回頭看向這邊幾個班級隊伍,我這才注意到,一個人正在穿過人群,朝我這個方向走來。 那人顯然是很匆忙,領帶還沒來得及打好,只掛在了脖子上,襯衫的領子也沒翻好,書包拎在手上,有些狼狽。 周一由于要舉行升旗例會,全體學生統一穿著禮儀服,女生襯衫裙子領結,男生襯衫西褲領帶。這人雖然沒穿戴整齊,但裝備還算到位,只有腳上穿的是自己的球鞋。遲到加沒穿校鞋,人才剛來就為班里扣了兩分,除了這,沒什么別的特別的。 我正了正身子,把手從口袋里抽出來,前方似乎開始整隊了。 那人經過我身旁時,掠起一小陣風,他用手肘頂了頂我的胳膊,隨后一個陌生的聲音叫了我的名字:吳浩宇。接著便是身后書包被扔在地上的悶響。 仍在回頭悄悄打量他的同學,這回也順便打量了我。 可我并不認識他。 升旗禮畢,老師們各回各班,站在隊伍后頭看著,以免學生講小話。晨會一結束,那轉學生就被老班叫去了,快打上課鈴時才被放回來,慢騰騰地進了教室,班里瞬間靜了下來,每雙眼睛都看向他,他走到最后面那套空桌椅前坐下,沒說話,也沒什么表情。 我仔細看了他的模樣,仍是想不起何時認識過他。 但其實整個早上我都沒機會去弄清楚他的誰。一早兩節數學課連堂,尤其數學老師這個人還愛拖堂,課間休息是絕對沒有的,一口氣上到第三節課打鈴才是他的作風。第四節課又是物理半堂小測,第三節下課也遲了,人人趕忙抓緊時間最后看一眼筆記背公式,哪來的時間認識新同學。 時間到,停筆了,卷子從后面傳上來。 小測一共就兩道大題,力學那題我在一開始就忽略掉了一個力,到后面做不出來了才回頭檢查,改也來不及改完,干脆就不寫了,拍拍前面的人把卷子傳了上去。 最后那個同學,新同學是嗎,也把卷子傳上來。 老師話音一落,我的背就被人拍了拍,我轉過身,才發現轉學生和他的課桌椅都挪到了我的斜后方,明明早上才把它們推到了隔壁組,現在怎么看都是離我最近。 我面無表情地盯了他一秒,伸出手,等他把卷子給我。 那人對上我的眼睛,朝我笑了笑,然后低頭在卷子上寫上名字,遞了過來。 我瞟到他用繁體字寫下的名字:張天樂。 早上五節課上完,前排幾個老愛到后排聊天的女孩就過來了,幾個人聚在一起,朝我搭話:吳浩宇,你跟那個轉學生認識呀? 我看了她們一眼,應付道:算吧,小學同學。 那你們熟嗎?他怎么突然轉來的?他好帥啊。 帥個屁。 我下意識回頭一看,后頭那張桌子早就沒了人。 似乎是跟這三個字過不去似的,我又默聲念了幾遍這個名字,味同嚼蠟。 張天樂。 我記得他,我當然記得他。小學時他是我的死對頭,當初打架被他用尺子在背上劃了一道,到現在還有一條長疤,在班里我們永遠是坐對角線,老師家長全都拿我們沒辦法,可現在想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小時候老是要跟他起沖突,總之誰都看誰不順眼,久了便成了一種敵對關系,一直持續到三年級。 后來學上著上著就突然沒了他這個人,聽說他去了香港念書,之后就再沒了任何消息。 現在長大了,對幼時的人事都忘得差不多了,印象也是淡之又淡,更何況我對這個人也沒留下什么好印象,這輩子也沒什么再交集的可能性。 可現在他回來了,他轉來我們學校,插來我們班,甚至就坐在我身后的位置上。 這是個什么緣分? 周一下午第一堂課是班會,照例被老班拿來當化學課,除了最開始張天樂被叫上講臺做了干巴巴的自我介紹。 大家好,我是張天樂,很開心可以來到三班跟大家一起學習。 他跟小時候不太一樣了,長得就還行吧,一笑起來,女孩們當著老班的面也低聲尖叫,帶頭鼓了掌。他現在是個大高個,體格精健,膚色正常,我隱約記得他小時候是個煤球。 張天樂很煩。 他就坐在我后頭,課間不睡覺就來找我說話。 哎吳浩宇,你還記不記得我? 你在看什么? 每天都要自習嗎? 你中午晚上都吃什么??? 哎你住哪??? 過了幾天我才遲遲發現,每天逢到下午的自習課,張天樂八成會失了蹤影,放了學到晚自習開始之間的一個半小時,他也不知去了哪里。 零零散散聽了些同學間傳播開的消息,我才知道張天樂竟然是加入了學校的田徑隊。 學校每年招新都要招不少體育特長生,在本省中學體育競技方面,能排得上前幾名。體育生大都來自區隊市隊省隊,個個能力放在校園里都是拔尖的,而張天樂從外省轉來,剛報到沒幾天就空降校田徑隊,一不是找的關系,因為體育生加分這事跟他就沒什么關系,二是能力不達標的校隊也不可能要他,想來恐怕是張天樂能力超群,田徑隊主動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他小學時體育好不好我是不記得了,只記得他打人倒是很疼。那時候張天樂是刺頭,淘氣挑事,愛出風頭,如今轉來班里都一個多星期了,沒什么動靜,低調得很。 這天中午放學,我去小賣部領桶裝水。高三新換的教學樓,每兩層才有接水點,我們班在四樓,剛好沒有水站,班里同學日常接水得上下跑,不到一個月就集體嫌麻煩,集班費在教室里添置了一個飲水機,我們班這么一搞,陸續也有了些效仿的班級,于是級組決定干脆統一訂水,新桶和空桶都統一存放在校內小賣部后頭的倉庫里,需要的時候各個班派人去領就是了。 我領了兩桶水,剛從小賣部出來,遠遠就看見張天樂在球場打球,他自己占了個半場,加上他的,cao場里八個球場就都滿了,場外走來四個人,自然而然地要往張天樂的半場進,我眼看不對勁,放下水也往cao場走。 他們爭執了幾句,其中一人推了張天樂一把,張天樂把球往地上一摔,上前一步揪住那人的領子,舉起拳頭就要揮上去。 我把張天樂的手一抓,卻是對著對方說:干嘛呢,大蛇。 跩什么跩,港澳生了不起。 你他媽再說! 張天樂邊說邊又氣勢洶洶地要沖上前,我把他拽住,繼續對大蛇說:我們散了,大蛇,你們打你們的。說完我看了張天樂一眼,跟我去拿水。 他抱上球,被我拉離了球場,一臉疑惑地問:拿什么水?沒等我回答,又問:你們是朋友? 認識。 大蛇是六班的,高二校運會的時候我跟他一塊練過接力,就熟了起來,高三教室又剛好分在同一層樓,平時下了課沒事大家會在走廊上扒著扯會淡,大蛇叫肖俊磊,叫他大蛇是因為他長得像蛇。 你別惹他,他家軍區的,有點背景。我說。 他他媽有病。 你怎么跟他吵起來的? 他上來就往我這場來,話也不說就開始投球,投完之后說田徑隊員就去練田徑,怎么,你們學校球場不讓田徑隊的人打球?在你們學校球場打球不是先來后到這個道理? 我無語,體育生和文化生的關系向來一般,男生間關系就更差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多少心高氣傲,學校招生時提供給體育生的優惠條件和保錄名額本就讓人不服,要是拿了分量重的獎,學校內通報表揚不說,各個高校還能給保送的機會,更是讓人眼紅,體育生扎堆的田徑隊首當其沖,大蛇是普通文化生,成績一般,聽說是走關系進的學校,張天樂遇到大蛇,算是撞到槍口上了,即便他不是真的體育生。 行了,他這人就這樣,你別理他。 真他媽有病。 我推了推張天樂,讓他別繼續說了,領他到了小賣部門口,幫我一把。 我靠,夠重的。張天樂提起一桶水來,這樣剛好,有他這個苦力,我就不用跑第二趟了,這就是你說的拿水啊,今天你負責換水? 不是今天我負責換水,是天天我都負責換水。 為什么? 我是生活委員。 生活委員是干什么的? 就是班里所有小事破事都歸我管。 張天樂一聽樂了,那你還管什么???我被同學排擠欺負了,校園生活過得不開心,你也管嗎? 我瞥他一眼,懶得搭理他的話,我跟你說,剛才的事最好是沒人告到年級主任那里去,要是讓她知道了,有你受的。 然而下午第一節課的課間,就有同學過來悄悄問我,中午的時候是不是和張天樂跟六班的人打起來了。 我真是服了這些同學傳播小道消息的本事,心想這才哪到哪啊,不過是搶球場起了點摩擦,幾句口角,誰的拳頭都沒揮到誰身上,怎么能算打架。 果不其然,最后一節自習課時張天樂還是被叫去問話了,而他回來的時候也給我帶了一句話:叫你去辦公室。 我有點納悶,張天樂打架,怎么還叫我去辦公室?回頭看看張天樂,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趴在桌子上翻課本。 我一進辦公室,暗自松了一口氣,等著給我訓話的只有老班,沒有級主任。 說的無非是些例行詢問和訓導,我都一一聽著應了。 張天樂才來一個星期就給我搞這種事情。 大蛇其實人不壞,就是脾氣不太好,性格有點張揚霸道,老跟校外的人混,喜歡沾點社會氣息,可他家里有權有勢,老師都心知肚明,真要打了起來,這事還挺難辦的。 都這么大了還打架,又不是小學生。 我暗笑,別說,張天樂還真是小學生。 老班最后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你跟張天樂玩得好??? 我一愣,不知該怎么回答,最后只好如實告訴她我跟張天樂做過兩年小學同學,他其實是本地人,老班聽罷略顯驚訝也挺高興,囑咐我讓我平時多看著點他。 晚自習放學我跟大蛇他們一起走,碰上張天樂在校門口附近的便利店里買東西,大蛇又嚷嚷著要上去揍他,被我拉住。 走吧,無不無聊。 學校不限制學生的伙食,每到飯點,有去學校食堂打飯的,有出去吃的,有回家吃的,都是自愿。張天樂轉來了快兩周,我見過好幾次他坐在便利店里吃桶面,每次就他一個人,等面的時候玩手機,吃面的時候也玩手機。 我不知道為什么特別見不得這種情景,所以當再一次見到張天樂在便利店里吃泡面的時候,我也進去買了桶面當晚飯,端著面到他旁邊坐下,摘了他一邊的耳機,也不看他,徑自問:你在香港也這么愛吃泡面嗎? 他側頭,發現是我,愣了愣,搖搖頭說:不,在香港我從來不吃這個。 好吃嗎? 好吃。 那你在香港怎么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