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108節
兩人進了京城之后,裴斯遠便吩咐車夫直接去了江月齋。 江月齋的掌柜和伙計許久沒見兩人,如今一見之下忙熱情地迎了上來。 裴斯遠帶著余舟去了樓上雅間,又隨手點了余舟愛吃的菜。 雖說他自己家的廚子比江月齋的廚子手藝還好,但這些日子因為顧忌著余舟的身體,廚房所有的飯菜都偏清淡,吃得余舟嘴里快淡出鳥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進城第一件事就迫不及待來江月齋。 今日他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吃一頓濃油赤醬的飯。 裴斯遠點的菜都是斟酌過的,倒也沒有不適宜他吃的。 余舟自從飯菜上了桌就埋頭干飯,直到撐得打了個飽嗝才放下筷子。 “先說好,明日可就不能這么吃了?!迸崴惯h抬手在他垂角擦了一下。 余舟點了點頭,那雙漂亮的眸子里盡是滿足之意。 “還記得咱們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嗎?”裴斯遠眼底帶著笑意問道。 余舟被他一提醒頓時便想了起來,當時他們和路之南一起來江月齋時,余舟一直天真地以為裴斯遠沒認出自己,卻沒想到對方一直在逗著自己玩兒。 那時距離他們尋歡樓相識沒隔多久,京城里茶樓酒肆都還議論著他那條掛在窗戶上的床單。當時余舟被人當面提及,又窘又惱,裴斯遠甚至還幫他說了話。 “尋歡樓如今還空著呢?!迸崴惯h挑眉笑道:“要不要故地重游一下?” 余舟臉一紅,悶聲道:“有什么好看的?!?/br> “走吧,正好幫你消消食,免得一會兒你吐?!迸崴惯h說著拉住余舟手腕,帶著人去了對面的尋歡樓。 尋歡樓門上貼了禁軍的封條,門卻沒上鎖。 不過京城的百姓都忌憚禁軍,倒也沒有哪個膽大包天地敢進去。 裴斯遠扯了那封條,帶著余舟進了門。 余舟跟在他身后探頭往里一看,發覺這里竟沒有想象中那般破敗。 大概是因為正值夏季,再加上這里荒廢的時間也不算太久,所以進門后里頭也沒有太多灰塵蛛網類的東西,反倒是角落鏤空的地磚縫里,因為許久沒有人踩踏,竟生出了雜草。 那些雜草看著稀稀拉拉不成氣候,但在這個夏季的午后,卻仿佛染著一抹獨有的生機。 “你說這地方將來用來做什么合適呢?”裴斯遠站在天井里,仰頭掃視了一圈。 余舟跟著他的動作也看了一遍,問道:“朝廷沒有安排嗎?” “暫時還沒有?!迸崴惯h收回目光看向余舟,“你有什么想法嗎?” “這里……”余舟仰頭看著空曠地天井,目光掃過樓上那一排排的房間,道:“這里這么多空房間,適合做醫館或者書院?!?/br>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還有什么地方能用得著這么多房間了。 總不能抄了一座花樓,轉手再搞一座花樓吧? 裴斯遠順著他這思路想了想,暗道書院肯定是不合適的。 且不說這花樓的前身是尋歡樓,這里的結構也不適合書院的環境。 但是醫館…… 他倒是記得余舟上次提過,京郊的莊子可以用來繼續蓄養那些試剖的牲畜,將來培養更多像仵作和章太醫他們這樣可以給病人動刀的大夫。 “我聽小姜太醫說過,京城大富大貴的人家,生了病都是將大夫請上門,或者府里有大夫?!庇嘀鄣溃骸暗菍こ0傩丈瞬?,就只能來醫館看?!?/br> 不過如今這個時代,因為只有中醫沒有手術之類的需求,所以大部分病人都是診過脈取了藥就回家,并沒有住院一說。但是很多的病癥,若是沒有人專門看護照顧,很容易越拖越厲害。 余舟甚至懷疑,古代社會人均壽命低,跟這個不無關系。 畢竟,哪怕現代社會,一場流感若是治療不及時也可能要命,更別說這里了。 但是如果能住院的話,是不是很大程度上就能避免一些這樣的問題? 余舟想了想,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異想天開,便收住了話頭。 不過裴斯遠卻將他這番話聽進去了,且還忍不住仔細琢磨了一番。 離開尋歡樓后,兩人便回了裴府。 余舟小睡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就醒了。 “累嗎?”裴斯遠朝他問道:“不累的話陪我進宮一趟,明天我再陪你回余府?!?/br> “進宮?”余舟聞言一怔,問道:“咱們還要進宮?” “余舍人,你如今可還拿著朝廷的俸祿呢?”裴斯遠笑道:“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去陛下面前點個卯?” 余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要進宮,當即有些無措。 他心想,他如今這樣進宮能干什么? “放心?!迸崴惯h命人取來了余舟的官服,親手替他換上。 他這些日子看慣了余舟穿便服的樣子,如今一見他換上官服,只覺得十分新鮮。 大淵朝官服的制式非常規整,穿在人身上的時候,會將人的氣質稱得比平時更端方幾分。而這官服穿在余舟身上,則讓他比平日里看著更添了幾分乖順,令人看了更想逗他。 裴斯遠難得看人穿著官服,絲毫沒穿出官架子,反倒穿得乖乖巧巧,便忍不住多看了余舟幾眼。這么一看他便有些上癮,目光落在余舟身上半晌都沒舍得挪開。 “你穿官服也好看?!迸崴惯h突然開口道。 余舟聞言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了他的視線,目光在裴斯遠的武服上看了一眼,道:“你穿武服也好看?!?/br> 他這話倒也不是單純的你來我往的奉承,而是心里話。 裴斯遠穿著武服的時候,確實也挺好看,比平日里更多了幾分凌厲。 但如今他和對方已經熟悉了,所以并不會因此而害怕對方。 “也不知道這么些日子沒見,陛下有沒有想我?!?/br> 兩人一起進了宮,余舟看著有些緊張,裴斯遠卻還有心情揶揄對方。 到了御書房之外,兩人便頓住了腳步。 門口守著的宮人見狀忙進去匯報給路知南。 路知南正握筆在紙上寫著什么,聞言一怔,“他帶了余舍人?” “是啊,裴副統領和余舍人還一個穿了武服,一個穿了官服?!睂m人忙道。 路知南挑了眉沒再多說什么,讓人將兩人宣了進來。 進了御書房,兩人一同朝路知南行了個禮。 余舟太久沒見路知南了,今日竟稍稍有些不習慣,都不敢抬眼看對方。 “余舍人?!甭分夏抗獠粍勇暽卦谟嘀坌「股弦粧叨^,“你告假之后,這位子一直沒讓人頂了缺,你的小桌朕都給你留著呢?!?/br> 余舟聞言轉頭看了一眼自己曾經坐過的地方,見那里果然沒怎么變。 “多謝陛下?!庇嘀塾殖辛藗€禮。 “放松點?!甭分蠐]了揮手示意他不必拘束。 余舟見路知南沒有別的吩咐,便又朝他行了一禮,老老實實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今天他什么都不用做,來的路上裴斯遠便說過,今日只是讓他陪著自己進宮,不用真的當值。 就在余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愣神的工夫,路知南將一份文書扔給了裴斯遠。 裴斯遠快速看了一遍那份文書,面上沒什么表情。 “今日就先辦這件事吧?!甭分系?。 “是?!迸崴惯h朝他行了個禮,便告退了。 臨走前,裴斯遠路過余舟身邊,低聲道:“晚些時候我過來接你回去?!?/br> 余舟點了點頭,目送著裴斯遠出了御書房。 對方臨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對上余舟的目光后眼底不由染上了一絲笑意。 余舟收回視線,面上也有些微微發熱。 想起許久前他坐在這里的時候,心里還一直在編排裴斯遠和路知南的關系,而如今不過數月,一切都已經變了。他和裴斯遠成了很親近的關系,還有了個未出世的孩子。 余舟坐在桌前愣神的工夫,路知南身邊的來喜公公端了一盤點心放到了他面前。 “余舍人,這是御膳房這兩日剛琢磨出來的點心,一日就只有這么一盤,您嘗嘗?!眮硐残χf道。 “多謝來喜公公?!庇嘀劭蜌獾爻辛藗€禮,目光在那盤點心上停留了一瞬,卻沒吃。 大概是宮斗劇看多了吧,他從前吃東西都不怎么注意的,但如今懷著身孕,便不敢背著裴斯遠隨便吃東西,生怕吃了不該吃的。 他倒也不是不信任路知南,只是出于一種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謹慎。 要是裴斯遠在旁邊,他肯定就沒有顧慮了。 想到對方,余舟忍不住朝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對方這才剛走,估計一時半會兒沒那么快回來。 路知南批了會兒折子,抬眼看到余舟坐在桌邊愣神,不由有些失笑。 “余舍人,過來陪朕下棋吧?!甭分系?。 他話音一落,余舟忙起身朝他恭恭敬敬地道:“回陛下,臣不大會下棋?!?/br> “無妨,就當打發時間吧?!甭分系?。 余舟不敢再推辭,只能起身走到了他對面坐下。 余舟說自己不會下棋并不是謙虛,他是真的不會。 路知南陪著他走了幾步棋,便忍不住有些想笑。 不過他很快發覺,余舟下棋雖然不行,但他那副捏著棋子一本正經琢磨該怎么走棋的樣子看著特別有趣。就像是在做一件明知道絲毫意義都沒有的事情,卻還做得比誰都認真。 他心中暗道,這個余舍人還真是有趣。 “裴副統領會照顧人?”路知南一邊隨意在棋盤上下子,一邊問道。 “嗯?!庇嘀壅J真地想了想,“他非常會照顧人?!?/br> “從前倒是沒聽說?!甭分嫌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