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告白陷阱 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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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沢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學校,三個月以來,鐘梔第一次在學??吹剿?。鐘梔冷著臉,坐在自行車上沒有動。周沢也不松手,就這樣抓著她的后座。 僵持了將近五分鐘,周沢抿了抿嘴角,輕輕地開口:“你不想走的話,我們在這里談也可以?!?/br> 鐘梔眼睫顫抖了一下,心里涌動著說不清的情緒。她理智告訴自己別搭理他,但腳卻釘在原地沒有動。 許久,鐘梔聽到自己開口說:“行,談吧,你想說什么?!?/br> 周沢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時間間隔太久了,不知道該怎么開頭。他一屁股坐到鐘梔的車后座上,插在兜里的那只手伸出來。鐘梔瞥見他手腕上帶著黑色的運動手表,哦,不,應該說是安女士公司為他研制的身體檢測器。他那只手試探地抓住鐘梔搭在車龍頭上的手。 剛伸過去就被鐘梔甩開,但是他堅持不懈地伸過來,非要握住她的手。 甩都甩不掉,鐘梔深吸一口氣。心里涌起nongnong的自厭,對自己無法割舍周沢的厭惡。她冷著臉,冷漠地看著他:“你到底想說什么?!?/br> 周沢纖長的眼睫顫了顫,臉色變得蒼白。 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我跟我父母不合。從很小的時候就有矛盾?!?/br> 他舔了下干澀的嘴唇,說的比較艱難:“從我到現在,我的父母很少給我關心??偸且驗楦鞣N事情,把我丟給保姆。我們的關系非常冷漠?!?/br> 鐘梔眼睫抖了抖,沒有說話。 “我的母親安女士是一個掌控欲非常強的人,她不能容忍計劃以外的任何事,并且不允許失敗?!敝軟g握著鐘梔的手慢慢捏緊了,“從很小的時候,我家里就開始對我的天才教育。因為各種不方便說的原因,我跟她鬧掰了。她安排你來接近我,所以我遷怒了你?!?/br> “我一開始確實想把你趕走,確實利用你去激怒我媽。但是鐘梔,我不是有意的?!敝軟g緊緊抓著鐘梔,生怕她掙脫跑了,“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那些話我是說給我媽聽的,不是真的那么看你?!?/br> 四周忽然安靜了,放學該走的人已經走了。鐘梔沒有說話,其實已經大致猜到了這件事的始末。從一開始周沢的態度其實就可以看出來,畢竟他的排斥表現的那么明顯。但是,這一切跟她又有什么關系呢?他很可憐,所以自己就應該原諒他嗎?就因為這點問題鬧成這樣,那山里那些被家里嫁給老男人換彩禮的人豈不是更可憐? 鐘梔無法感同身受,即便她真的在難受??墒撬裏o法理解周沢的解釋:“嗯,我知道了?!?/br> 周沢一眨不眨地盯著鐘梔的表情。她臉上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他有點慌:“那,我們還能回到之前嗎?我想要你回來鐘梔,你回來好不好?” “不了,現在挺好的?!贝蟾派贍斁褪潜纫话闳藡扇醢?,“你成功把我趕出來。也成功激怒了安女士,愿望都成真了?!?/br> “不好!”周沢忽然展開雙臂抱住了鐘梔,死死地抱著,“我想要你回來!” 鐘梔被他賴皮的態度激怒了。手被他勒住動不了,身體被迫鉗在他懷里,掙脫不開。情急之下,鐘梔看到眼前修長的脖子,張開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這一口都是下了力氣的,鐘梔嘴里都嘗到了血腥氣。周沢還是死都不松:“你咬我能出氣的話,你咬吧!有本事你就咬死我!” 鐘梔被他氣得頭發昏。這是脖子,不是其他地方。真要把他喉嚨咬斷了,她還得去坐牢!鐘梔氣急敗壞地松了嘴,抬腿去踢他。 周沢這蠻牛腿上挨了好幾腳,硬生生梗著不松:“你最近跟殷時嶼那個家伙走得很近是不是?我看到你經常跟他一起,你喜歡他嗎?你移情別戀喜歡他了嗎?鐘梔你什么眼光,殷時嶼有我帥嗎?他就是一個丑八怪,你不準喜歡他!” “你有什么資格說殷時嶼不好,殷時嶼可比你好多了!他智商高,長得帥,脾氣好,家境好,他能跟我一起上清北,你有什么?你除了集郵你還會什么?” 鐘梔不懂這里有殷時嶼什么事兒,但是他提到,她就認下來,“而且,我喜歡誰管你什么事!” “當然關我的事,你只能喜歡我!” 周沢氣得眼睛都紅了,“你只能喜歡我鐘梔,我不準你喜歡別人!你不能不喜歡我!” 兩人在這僵持了,像兩個有點瘋的小獸攪在一起纏斗。周沢不怕死,就把脖子伸到鐘梔的嘴下面讓她咬,鐘梔不停的說狠話,兩人誰也不認輸。最后還是樓上一直看著的朱浩臻看到這邊鬧得不像話,跑過來硬生生把周沢給拉開,鐘梔才果斷地騎自行車跑了。 周沢氣得給了朱浩臻一拳,追著自行車跑。追不上,他折回來又跨上自行車,騎車追上去。 朱浩臻都看傻了,揉著臉上的傷喃喃:“臥槽,周沢這個逼來真的?” 第36章 第三六只流浪貓 我現在不喜歡你了…… 鐘梔把自行車騎得飛快,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面??薜孟駛€大傻子。 她覺得委屈,特別委屈。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求學,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像一根雜草掙扎著, 努力地勾到外面的陽光。她想讓自己努力盛開, 付出了非常非常多的努力。 周沢的理由她接受了,不管他與安女士有怎樣的不愉快, 自己只是母子倆彼此較勁的小小棋子。安女士希望她緩解母子關系陪伴周沢,所以資助了她。周沢不接受安女士的安排, 所以惡語相向,背地里驅趕。鐘梔知道自己沒什么資格計較自尊心,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所以她接受周沢的解釋, 并表示出諒解,但她不想以后再跟周沢有任何關系。 上樓的時候,房東老太太正在吃飯??吹界姉d這么早回來叫住她。鐘梔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紅腫的眼睛, 低下頭,側過臉去不看她。 房東老太太不知道看出她的異樣還是怎么,忽然從兜里抓了一把糖給她, 笑瞇瞇地拍拍她胳膊:“老姐妹家孫子結婚, 剛好送了些喜糖過來。我牙不好也懶得吃, 給你吧,吃喜糖沾喜氣。小梔子你六月就要高考了吧?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鐘梔本來不想要, 老太太全塞到她口袋里。 鐘梔甕聲甕氣地說了謝謝。老太太笑呵呵地讓她高考多努力。 回到房間,周沢的微信通話就打了進來。自從鐘梔拉黑了他的電話, 他就很少再打。一般都是發微信或者短信。鐘梔不去深想自己為什么沒有刪除拉黑一條龍,周沢打過來她就掛。打過來她就掛。 僵持了一會兒,意識到自己又在跟他浪費時間,她才把手機丟到一邊。 木著臉把書包里的卷子拿出來, 準備先做物理試卷。等翻開才發現,卷子早就被她寫過了?;瘜W卷子也是,生物一樣,連數學卷子都寫完了。呆呆地坐在桌子前面,鐘梔努力回想自己是什么時候寫的。為什么才放假,她的假期作業就已經寫完了? 沒有試卷寫,鐘梔干脆把看視頻。一部電影看完,抬頭,窗外的天已經黑了。 周沢發現鐘梔不接她語音后,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鐘梔終于還是點開了。 【你說的集郵,是這個嗎?】 下面配了一張照片。 正是鐘梔那天去周沢家,在畫室里看到的那個相冊。周沢拍的那一頁正好是鐘梔。鐘梔戳著手機頁面的手指都在發顫,心里無數次厭煩自己割舍不下的軟弱。 【這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變態?!烤o接著,周沢的有一條消息進來。 鐘梔心像是被石頭壓著,悶得無法透氣。她很想置之不理,但是周沢的話太讓人在意了。鐘梔按滅手機閉了閉眼睛,拿起筆做筆記。寫了兩個單詞又放下筆。她最終還是回了一條消息:【?】 微信的另一端仿佛沒想到鐘梔會回應。愣了幾秒,然后好幾條消息同時進來。 周沢:【你終于肯回我消息了?】 周沢:【把我手機號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周沢:【接我電話】 周沢:【我現在打給你,你接】 一條一條的消息進來,鐘梔才點開,一個語音通話的彈窗彈出來。鐘梔手指一點,掛了。那邊的語音通話又發過來。鐘梔心里再次恨自己心軟,硬邦邦地回他:【再打,微信拉黑刪除一條龍?!?/br> 那邊總算消停了。 晚上快十二點的時候,鐘梔看到周沢發了一條消息。 【要怎樣你才會回來?】 要怎樣?不怎樣。他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嬌貴地養在溫室里的玫瑰,而自己是長在荒野的雜草。就像周沢會為了對抗安女士的冷漠而選擇浪費自己的人生,而她卻只能在有限的可能里抓住一切機會向陽而生。 這是最后一次點開周沢的微信,鐘梔坐在床邊盯著周沢的微信界面很久。最終還是選擇了刪除。 最后一個月的時間,鐘梔告訴自己絕對不允許任何差錯。 五一假期第一天,一大早鐘梔接到了殷時嶼的電話。 她昨晚沒睡好,殷時嶼打過來的時候她正在睡覺。睡眼朦朧的也沒有聽清楚他說什么,糊里糊涂地就答應了他的請求。等掛了電話,去浴室洗漱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答應了殷時嶼會去球場給他加油。 鐘梔:“……” 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昨天朱浩臻好像說五一下午四中五中籃球賽。吃著干巴巴的面包,鐘梔有點猶豫。殷時嶼說的籃球賽,該不會是跟五中的那一場籃球賽吧? 她立即掏出手機給殷時嶼打回去。殷時嶼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手機沒帶,打過去一直無人接聽。 鐘梔簡直哭笑不得。想著過一會兒再打電話,結果做了三張聽力試卷她就把這件事給忘了。要不是岳林夕的電話過來,她都想不起來。 結果,岳林夕也要去看球賽。 一接通就在話筒里面咋咋呼呼地說一會兒來找鐘梔,兩人一起去。鐘梔話都沒說,她話都說完了。 十二點多,岳林夕就來了。坐在鐘梔床上不停地催促她快點換衣服。鐘梔慢吞吞地去換了衣服跟她出門,到籃球場的時候全是人。 比賽的場地選在南五中,南五中作為南城出了名的貴族高中,籃球場的建設比公立學校完備得多。兩個高中約比賽,當然選南五中的室內籃球場。鐘梔跟岳林夕站在入口處,找不到能空著的位置。沒想到高中打球,居然這么多人看。 “沒位置,不如跟殷時嶼說一聲,咱們走吧?”鐘梔覺得自己找到了合適的理由。 可岳林夕想看,這可能是他們高中時期的最后一場籃球賽了。但是人確實太多了,像沙丁魚罐頭,擠得都要爆出來。而且,放眼望去全是女生。 比賽還沒開始,好多女生趴在前排就開始喊。喊的名字也挺明白的:“周沢!周沢!周沢!” “周沢是誰?”岳林夕總覺得名字有點耳熟,在哪聽過,“是你們學?;@球隊的嗎?” 鐘梔眼角余光瞥見有人過來,心里就想走了:“不知道,不認識……” 話還沒說完,身后就傳來一聲男聲掐斷了她的話。殷時嶼抱著籃球從旁邊跑過來。不知道他怎么從那么多人中精準地找到她們倆的。 殷時嶼直接帶她們去四中的觀眾席:“萬森也在那邊。我的衣服,梔子你幫我拿一下?!?/br> 說完,拉了個男生過來,讓男生帶兩人過去坐。 鐘梔連找理由溜都沒時間,殷時嶼揮揮手,邊小跑著邊回到場內。 她嘆了口氣,只好跟著陌生男生走。 走了兩步發現岳林夕沒跟上,扭頭一看,岳林夕正盯著殷時嶼的背影看得很專注。鐘梔心里一跳,喊了她一聲。她轉過頭,鐘梔總覺得她臉頰有點紅。 “看我干什么?”岳林夕小跑著跟上來,“走啊?!?/br> 她表現的大大方方的,鐘梔反而以為自己剛才看到的是錯覺了。 有時候人不走運就是那么湊巧。鐘梔心里想著千萬別遇到周沢那幫人,結果剛到四中觀戰席。還沒上去,她就被一個人給拽住了衣服。 岳林夕好不容易擠到過道上,扭頭看到一個巨帥的男生正抓著鐘梔的衣服后領,臉上的表情冷冽得像抓/jian。 周沢臉上浮現了陰戾,說話的嗓音冰凍三尺,“五中的座位在對面,你要去哪兒?” 鐘梔轉過身,周沢發現她居然還抱著男生的衣服,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炸了。他氣得眼睛都紅了,直勾勾地盯著鐘梔:“鐘梔!” 岳林夕看兩人的表情不對,有些擔心地看向鐘梔。 正好殷時嶼這時候也跑過來,一把握住周沢握著鐘梔手腕的那只手腕。被周沢狠狠地甩開。他一甩,松開了鐘梔。殷時嶼知道他有潔癖,很討厭被人觸碰。也正好松開手,他側身擋在了鐘梔的面前:“周沢,你要做什么?” 他這態度,岳林夕愣了:“你們認識?” 周沢沒說話,殷時嶼沒說話。 “這是我跟鐘梔的事,與你無關?!?/br> 周沢盯著殷時嶼,眼里全是暴戾。 殷時嶼眉頭皺了皺,沒有退讓:“你的情緒不對,周沢,有什么事冷靜點再說?!?/br> “跟你沒關系!” 周沢伸手去抓鐘梔的胳膊。 殷時嶼下意識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