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醉酒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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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沈明嬌整個臉面都被酒氣熏得粉紅,美眸瀲滟,打量他半晌。忽然歪了歪頭,唇邊若隱若現地笑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清甜道:“你來啦!” 尉遲暄以常理推演的反應,是她手忙腳亂地跪下請罪,卻不防被這招美人計殺了個措手不及。輕咳了兩聲,正色道:“你可看清了,朕是誰?” “朕?” 沈明嬌抬眼細細看了他半刻,忽然笑得眉眼彎彎,兩個梨渦像是盛了蜜糖似的,顧盼生姿道:“阿暄!” 尉遲暄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心頭微微有些酸澀鈍痛。自母后離開,已有十五年無人這般叫過他。 疑心頓起,起身走到她身旁,細細的端詳著她,目光凌厲,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穿透。 “你叫朕什么?” 沈明嬌仍是一副懵然不知的樣子,皓腕帶著桂花香氣,挽上了他的脖頸?!鞍㈥?!” “為何如此叫朕?” 尉遲暄見她仍是醉得厲害,啞然失笑。順勢坐下,將她攬在自己的懷里。 “娘親便是如此叫父親的?!?nbsp;沈明嬌垂頭把玩著他細長的手指,神情專注,信誓旦旦道:“恩愛夫妻都是如此!” “恩愛夫妻?” 尉遲暄重復著她的話,心間想起兒時偶然得見的,先皇與淳賢皇貴妃相處時琴瑟和鳴的模樣,心頭微動。順著她的話問道:“你心悅于我?” 沈明嬌突然抬起頭來,醉眼中卻是與這旖旎風光不甚相符的鄭重?!笆?!” “自何時?” 尉遲暄手掌攬住她的細腰。 “嗯…端和二十六年秋節?!?nbsp;美人捧住了他的臉,似乎是在確認眼前人是否為她的心上人。 手心還帶著酒醉的熱度,桃面粉紅,嫣語嬌態含羞。呼吸相接間,帶著醉意的軟語斷斷續續。 “于…于…虞樓?!?/br> “玉雁?” 尉遲暄薄唇輕啟,云淡風輕吐出兩個字,不帶半絲旖旎。 “是!” 沈明嬌忽地笑開了,圓長的媚眼變得彎月一般,清清亮亮,滿心滿眼皆是他?!斑b遙一見傾心,便送了玉雁為聘!” “今日為何飲醉?” 尉遲暄兒時便見慣了后宮爭寵的手段,對沈明嬌這般仍是存了幾分疑心,便借著她的醉意循循善誘。 懷里方才還笑靨如花的嬌人兒,忽然垂下了眉眼,泫然欲泣。向他懷里蹭了蹭,小聲嬌嗔道:“哪里有洞房花燭夜郎君卻不在的!” 抬頭,一張俏臉紅得滴血似的。 他原本心里還存了疑影,以為她醉酒是為家族進宮而苦悶,更甚想到了永靖侯府別有所圖。卻不曾想,懷里的人竟嬌嬌軟軟地同他吃起醋來。 尉遲暄怔住,覺得她身上的熱度透過晚夏薄薄的衣料,傳到了他的身上。低頭在嬌艷欲滴的人兒面上輕啄了一下,起身橫抱著向床榻走去。 巫山云雨,一室生春,錦帳春宵戀不休。鴛鴦解,整巽裳,開門觀月上東墻。 宋誠在門外聽著動靜,耳尖泛紅。已是叫了兩回水,這…皇上并非如此重色之人??!輕輕嘆了口氣,從衣袖里掏出了兩團棉花,塞進了耳朵里。 觀棋未睡,端了茶盞到宋誠跟前,示意他向遠處幾步?!八喂?,可要用些茶水?” “多謝姑娘?!?nbsp;宋誠這幾日為著懿妃娘娘進宮的事,忙了個四腳朝天,近日又在此守夜,眼下已是有了烏青。 觀棋見旁的隨從都在遠處,便側了側身,從袖中拿出了兩個足有拳頭大的金錠子,放到宋誠的手里。 “這…” 便是宋誠在宮內這許多年,各宮主子的賞賜只多不少,卻是頭回見人用金錠子打賞奴才的?!肮媚锟焓栈厝グ?!” “宋公公盡心為皇上辦差,這是娘娘賞的?!?nbsp;觀棋將金錠子又塞回宋誠手里,便轉身離開。 丑時未分,宋誠摘下耳朵里的棉花,又貼門聽了聽動靜。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輕輕叩門道:“皇上,時候不早了,該歇了!” 這掃興得罪人的活計,是守夜太監的本分,提醒皇上不能縱欲。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候,屋里的動靜方歇。宋誠看了看天色,已是微微泛了魚肚白。趕緊也靠在外廊背風的地方瞇一會兒。 卯時一刻,宋誠聽見宮門外的晨鑼聲,起身隔著窗戶輕聲道:“皇上,該起了!” 沒有動靜… 宋誠癟了癟嘴,心想下回永和宮守夜還是換別人吧…硬著頭皮又敲了敲窗欞,嗓門兒又放開了些:“皇上!該早朝了!” 過了片刻…“進來吧!” 尉遲暄看著窩在自己懷里睡得安穩的人,心情頗好地扯了扯嘴角。又將錦被向上拽了拽,蓋住美人肩上的曖昧痕跡。 這一身的細白皮rou如同嫩豆腐似的,他昨夜不過微微用力,便青一塊紫一塊的。 “主子,卯時了?!?nbsp;見皇上起身,桂初趕忙上前,輕輕喚醒主子。 沈明嬌細眉微蹙,卷著被子向床內翻滾而去。 “罷了…” 尉遲暄想起昨夜沈明嬌酒后那一番肺腑之言,也樂得對心悅于自己的女人寵上幾分,便讓桂初下去。 宋誠見此,下巴險些驚掉。他伺候的這位主子,從來克勤克己,半分規矩也錯不得。更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絕非憐香惜玉之人。 當初許婕妤晨起晚了半刻,這位主子便遣嬤嬤到承光閣教了人一日的規矩,闔宮皆知。許主子失了臉面,為此還病了幾日。 “愣著做什么?” 尉遲暄看著一旁略有些呆傻的宋誠,記上一筆。 “誒…誒!” 宋誠趕忙上前替尉遲暄更衣。 尉遲暄走到門口,又回身對宋誠道:“懿妃克勤淑柔,甚合朕意,將年前安南國進貢的紅玉頭面送到永和宮?!?/br> 克勤?宋誠余光撇了一眼仍放下的床幔,腹誹:得…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尉遲暄眼風掃了一眼宋誠,心情極好地調笑道:“你今日怎么總分神?” “奴才曉得,一會便差人送來!” 感受到皇上的目光,宋誠心間一凜,從袖兜里掏出兩個金錠子?!盎噬?,懿妃娘娘賞的?!?/br> “呵!她倒是大方!” 尉遲暄全然未當回事,看見宋誠眼下烏青,神色竟微微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道:“收了吧!” “主子!主子該起了!” 桂初瞧著眼看就到了辰時,又到寢室叫醒?!敖找o皇后娘娘請安呢!” 沈明嬌靠在床頭醒神,回想著昨夜的事。佯醉倒是將玉雁一事解釋清楚了,而瞧著尉遲暄今早的反應,自己顯然是賭對了他的胃口。 經昨日逾矩的進宮大禮,加之今早她未起床伺候更衣,有意也好,無意也罷,自己顯然已是落下了個恃寵而驕名聲。 到了如今,想靠不爭不搶在后宮安身立命已是不能。尉遲暄想讓自己做寵妃,想要鷸蚌相爭,那自己便配合他…站在明處。 “桂初?!?nbsp;沈明嬌的嗓音還帶著些許喑啞,拉開帷帳,一手揉著眉心,對她道:“去正陽宮,向皇后娘娘告假?!?/br> “主子…這樣怕是…” 桂初碰到沈明嬌的眼神,將嘴邊的兩個字咽了回去?!笆?,奴婢這就去?!?/br> “再去太醫院請醫女來?!?/br> “觀棋?!?nbsp;沈明嬌看桂初離開,對外喚道。 “主子?!?/br> “你去玉秀宮,同慧妃娘娘說…” 沈明嬌湊近觀棋的耳邊。又囑咐:“隨便拿樣物件兒,遇上了人便說是給二公主的見面禮?!?/br> …… 正陽宮,滄伈快步走了進來?!澳锬?,永和宮差人告假?!?/br> “昨夜皇上留宿永和宮了?” 皇后手上拿著一套鑲金頭面,身著正紅色曳地水袖百褶鳳尾裙,一改素日的清雅裝扮,雍容華貴至極。 “是?!?nbsp;滄伈湊近皇后耳邊,悄聲回稟著早間的事。 “這事慧妃可知道了?” 皇后神色晦暗不明,問道。 “玉秀宮的人說,昨兒下午慧妃便與懿妃起了爭執,今日早起摔了兩套茶盞呢!” 滄伈嘴角帶著了然的笑意,幸災樂禍道:“懿妃方才差人給二公主送東西,竟吃了閉門羹?!?/br> ? 作者有話說: 尉遲暄:疑心病晚期 沈明嬌:后宮奧斯卡 宋誠:我呆傻???我加了一個月大夜班還說我呆傻????! 許婕妤:tui!雙標渣男! 第10章 談笑 正陽宮內,各宮嬪妃皆是落座于主廳,閑話家常,等著姍姍來遲的皇后娘娘。 “也不知,慧妃娘娘和懿妃娘娘,這兩尊大佛,誰來的更遲些?” 素來于眾人面前嘴巴不饒人的許婕妤嬌笑著,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神情。 “你也聽說了?” 愉昭媛按耐了一早晨,可算見人挑起了話茬?!敖裨畿插扇巳ソo二公主送東西,可是吃了慧妃的閉門羹呢!” “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蕭承徽出身太皇太后的母家,有大樹依傍,說起話來也是口無遮攔?!安贿^是靠著身后的永靖侯府罷了,也配得上半副皇后儀仗?” “蕭承徽這話說得一股子酸味兒,那樣的家室誰不羨慕?” 一直未說話的蘭昭儀開口奚落道。 “想巴結永靖侯府,也要看人家待不待見你。怎么永和宮就給二公主送東西,卻不見大皇子的份兒呢?” 蕭承徽形如弱柳扶風,說起話來卻跟刀子似的?!耙艺f啊,生個受寵的公主,倒是比不受重視皇子頂用呢!” 闔宮皆知,皇上對二公主,視若珍寶。反倒是對膝下唯一的皇子,不甚看重。 “你!” 蘭昭儀想起皇上每每見到大皇子,半絲慈父心腸也無的模樣,不由氣悶。剛要反唇相譏,便被一道如同枝頭霜雪般傲然的聲音打斷。 “行了!蕭承徽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慧妃一襲紫綃翠紋裙,上著同色蘇繡月華錦衫,整套的金鑲玉頭面襯得人珠光寶氣,明艷不可方物。 “慧妃娘娘圣安!” 廳內的各妃嬪皆是起身問安。 “聽說慧妃娘娘昨兒下午便去了永和宮?!?nbsp;愉昭媛打量著慧妃今日妝容精致更勝平時,話中帶刺,嬌笑著道:“這傳說中的京城第一美人進了宮,慧妃娘娘艷冠群芳的美名,這下怕是要讓賢了!” “愉昭媛倒是消息靈通?!?nbsp;慧妃意有所指,又將球踢了回去。 “皇后娘娘到!” 滄伈扶著皇后從內間走了出來。 “皇后娘娘金安!” 眾人起身見禮,慧妃只是微微屈身福了福,未等叫起便又坐了回去。 皇后也不在意,掃了一眼下首眾人?!败插碜硬贿m,派人同本宮告了假?!?/br> “母家得力就是不同?!?nbsp;蘭昭儀言笑晏晏,面色如常,當真只是閑話家常般,不帶半點旁的意圖?!耙f在座剛入宮時,都是早早地來給皇后娘娘請安,誰又敢告假呢!” 皇后無所謂地彎了彎嘴角,打量了慧妃半刻,笑道:“慧妃今日的裝扮特別,倒是與皇上早間賞給懿妃的那套頭面有幾分相似?!?/br> “臣妾這套也是皇上賞的?!?nbsp;慧妃轉頭玉手輕撫著頭上的珠翠,一舉一動皆是風情,眼中挑釁半點不掩飾地看向皇后?!白騼撼跻?,想是娘娘未睡好,這紅色的外衫襯得娘娘臉色愈發蒼白?!?/br> 眾人聞言,皆是面面相覷?;坼锬锿绽飶垞P跋扈慣了的,可像今日這般公然嘲諷皇后容貌,還是讓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滄伈正要以不敬皇后為由,出言教訓,卻被皇后抬手按住。 “聽聞你昨日去了永和宮?” “是,丹柔亂跑,臣妾去找她,正巧懿妃在院子里,便說笑了兩句?!被坼p描淡寫揭過此事。頓了頓,又添了一句:“皇后娘娘到底是未曾生養過,不懂小孩子的淘氣…是不是,蘭昭儀?” 蘭昭儀正全神貫注聽著皇后與慧妃你來我往,卻不防火突然燒到了自己身上。這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得淡淡道:“彥兒喜靜,也不曾讓臣妾多費心?!?nbsp;腹誹今日慧妃怎么跟吃了火藥似的,當真是為著懿妃妒火攻心了不成? “如今宮中只大皇子與二公主兩個孩子,你們都要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才好?!?nbsp;皇后不咸不淡說了幾句場面話,將這尷尬圓了過去。 “秋節要到了,宮里也許久未曾熱鬧過了,皇上與本宮的意思,是邀二品以上的各府王公大臣及家眷,入宮相賀?!?nbsp;皇后接過滄伈遞來的往年后宮節慶禮單,一邊翻閱一邊道:“既是熱鬧,免不得各樣花銷…從三品以上各宮,本月另添十五兩月例,余下等各添五兩?!?/br> “臣妾等遵皇后娘娘懿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