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桂花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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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樣子,看在池澈影眼里就是快死了,要不是在山上,恨不得扛起他沖向最近的醫院,“怎么突然……能自己治療一下么?” 他倒也想! 嘴唇快被自己咬出血,白霜躊躇許久,終于緊閉著眼睛,決定拿風頌當擋箭牌,兔生第一次撒謊:“無事……是從前被路過的精怪傷到,舊疾,很快就好?!?/br> 確實很快就好,等生完了就好了。 而且也不全是假話,風頌咬傷過他的后腿。雖然很快就痊愈了。 他著實不善扯謊,額角淌下的冷汗更多了,眼睫亂顫得像瀕死的蝴蝶。面色潮紅,長發散亂,有幾根粘在唇上,再加上眼角氤氳的淚珠,看起來脆弱極了。 雖然這么說有點過分……但池澈影看著他,覺得像一塊十分可口的布丁,或是別的什么軟糯的糕點,令人憐愛倍增。 “咳。我能為你做些什么嗎?要不說說話?轉移注意力可能會好些?!敝灰窃诟星榇胬m期,池澈影就是個相當不錯的伴侶,可以溫柔體貼,也可熱情大方,——一切都建立在,她對這個人還感興趣的基礎之上。 白霜費力撩起眼皮想看她,卻覺得仰頭也困難,視線只停留在她精致的鎖骨上。腦袋被按在她肩頭,腦后長發也被她溫柔輕撫,喉間逸出不自知的嗚咽,索性自暴自棄,將臉埋進她頸側,“那就,說點什么吧?!?/br> 那便暫時放縱一下吧,再次假孕也沒關系。 多陪陪我吧。 他們聊了這片桂樹林的來歷,白霜說這來源于某次祭祀后人類的贈予。她追問儀式的細節,問那天的天氣,長明的燈火,人類的衣著,又有些難以想象那樣宏大的場景。 陣痛使白霜一直弓著背蜷縮,眼淚和冷汗都沾在池澈影頸窩的皮膚上。她慶幸有隨身帶面巾紙,耐心替他擦汗,梳理汗濕的發。 池澈影的指尖涼涼的,按在太陽xue上很舒服。疼痛減緩如抽絲剝繭,身上的不適已經減輕許多,像高燒后尚帶著余熱的疲倦,又在額上貼了塊濕帕子的安心感。 池澈影去溪流旁用紙巾浸足了水,又奔回桂花樹下,點蘸白霜的唇給他補充水分。同時繼續找些別的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 他們還聊了白霜口中的精怪,名風頌,是只狐貍精。白霜說他性格古怪,打過一架后,還總時不時來嵐山,說些外面的事情。 “這不就是朋友嘛?!背爻河跋胫瓉碚娴挠泻偩?,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自然而然接受了這樣的設定。 如果是從前的她,第一反應絕對是會不會是某種返祖現象。 白霜已經過去最難捱的時候,虛脫地努力坐起來,漂亮的眼睛滿是迷茫,“朋友……嗎?” “再靠一會兒?!背爻河耙娝樕€是很差,又將他按回懷里。 主要還是想再摸摸他的頭發,比小白的毛手感還好。 白霜順從,又很羞慚:他這算不算利用了池澈影對他的喜歡?還沒有確認關系,就這樣輕薄于她。 ……但是,她真的很好,這種時候還愿意陪著他、照顧他。 天真單純的兔子精兀自感動,而池澈影沉迷于他順滑的頭發,將人攬在懷里編小辮兒。 她編發技術幾年沒撿起來了,大學時對照教程給柳心蕊折騰頭發,各種古風發型信手拈來?,F在沒那么多發圈發夾,就編完一小綹讓白霜自己捏住,他也由著她折騰,偶爾被扯痛頭皮也不說,讓他坐直就坐直,讓他轉過身去就轉過身去。 “……你最近,在忙什么事?” 他決定曲折試探一下,看池澈影昨夜是為什么而哭。 “小事,”池澈影輕描淡寫提了提近況,“給上次家訪的學生補了補課,學校的雜事也多,再就是養的兔子最近狀態不太好,需要照顧一下?!?/br> 白霜耳尖通紅,原來她還是有發現自己的異樣的?!斑€有呢?” “還有啊……”池澈影以為他是好奇新鮮事,便開玩笑說了不那么愉快的內容,“還有我其實在嵐山鎮住得不怎么開心,來了不到兩個月,碰到幾次性sao擾,最近一次還是自己學生?!?/br> “我也很討厭別人議論我的外貌,好像『漂亮』才是我的第一標簽,無論我有多努力、做得有多好。之前在江州市就是這樣,他們默認美貌可以拿來交易,只要提及我的工作能力,就會提及我的外表?!?/br> 手里的幾根小辮子被她接管,交纏束成飽滿漂亮的丸子。頭發還在她手里,白霜也顧不上,急著轉過身去看她的眼睛。 他是越急越結巴的性子,“是誰——”,他可以去懲戒他們。見她笑著說這些話,更慌了,“不要聽他們,你很好……” 池澈影給他掖好最后一點發絲,瞇著笑眼捧住他的臉。近一半的頭發被梳上去扎成丸子,整張俊秀的面孔便露出來,清冷脫俗得不似凡人。 也確實不是人。 “沒關系,我自己也顏控。我很喜歡你……”的臉。 白霜囁嚅著說不出話,心臟狂跳,最終英勇就義般閉上眼睛,儼然一副躺平任親的模樣。 最后的距離也縮至于無,池澈影只是含住唇珠輕咬了一下,沒像第一次親得那么兇。 白霜悵然若失地睜開眼,紅眸水潤,盯著她的唇,半晌才道:“……你不要難過?!?/br> 池澈影正要開口,一陣風吹過,有金色的桂花花瓣飄飛,從他們之間落下,掉在白霜的袍角上。 他低頭看了一會兒,拈起來,又重復了一遍,“不要難過。你想吃桂花糕嗎?” “你還會做這個?” 她以為山神就算吃東西也是吃“大自然的饋贈”。 “偶爾做,借用一下鎮上的廚房?!?/br> 他一臉純真,任池澈影怎么想也絕對想不到,“借用”指的是用過之后留下些野味。 “那麻煩你啦,不過下次吧,我得回去了?!?/br> 池澈影笑吟吟的,把最后幾張面巾紙也留給他,站起來抻平被白霜弄皺的衣衫,活動發麻的手腳,準備要走。 “才剛酉時……”白霜下意識就要挽留,手在觸到她外套之前,又抿著唇收回。 池澈影沒察覺,還在囑咐他,“快六點啦。你好好休息,我認路的,可以自己下去?!?/br> “……不能多陪陪我么?”白霜艱澀開口,緋色從鼻尖一路漫到耳根,假孕一場,令他十分貪戀池澈影的氣味,“對不起,我只是……” 輕飄飄的吻落在額頭,池澈影安慰道,“主要是家里的兔子還得喂,我明天再來看你?!?/br> 又是明天。 他第一次為當她的兔子而有些煩惱。 “明天,會來嗎?”白霜冷靜了許多,望著她,不知是在問她,還是在問自己。 “當然?!?/br> 白霜沉默半晌,也站起來,剛“生產”完還是很累,拳頭緊攥得那幾張紙都要被他揉碎,努力讓自己顯得一切如常,“我送你下去吧,路不好走?!?/br> 在熟悉的路口送別池澈影,白霜身心俱疲,緩緩閉上眼睛。心隨意動,下一秒,身上重新變得清爽,衣袍也簇然一新。 他其實是有余力照顧好自己的。 他只是想,讓她多陪陪他。 但是在她那里,學生比白霜重要,小白也比白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