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又一次驚醒，睜眼看了他一眼，偏頭蹭了下他領口。聶攰低聲道：“還疼嗎？”

    柳煙：“有點，你給我唱歌吧?！?/br>
    聶攰薄唇緊抿。

    幾秒后。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

    “我會送你紅色玫瑰，你別拿一生眼淚相對，未來的日子有你才美?！?/br>
    柳煙聽著，輕笑，“你最珍貴?！?/br>
    聶攰親吻她眉心，“嗯，你最珍貴?！?/br>
    他們熟悉的歌曲，都是他們讀書時候一起聽過，一起唱過，聶攰唱歌好聽的，但他不愛唱。

    柳煙就逼他唱，所以后來，他也只為她唱。

    高二柳煙生日，請了很多同學去唱歌，很多人起哄讓聶攰唱，他沒同意。柳煙也有點生氣，拿著話筒問他：“你為什么不唱?！?/br>
    聶攰看她一眼，“回去給你唱，行嗎？”

    頓時其他的人更加起哄。

    “行——”

    柳煙笑著鉆進他懷里。

    又更多人起哄。

    聶攰繼續接下來的歌詞，柳煙靜靜地聽著，高中時期仿佛近在眼前，漸漸地她便在他懷里睡著，這一次，沒有再驚醒。聶攰抱緊了她，也跟著稍微休息一下。

    清晨。

    病房門推開，鄭醫生帶著護士進來，看到病床上的兩個人，愣了下，聶攰也跟著睜眼。

    狹長的眼眸晨起時有幾分冷漠，直到看清了來的人，他抬眸，“鄭醫生，早上好?！?/br>
    “早上好，她昨晚怎么樣？”鄭醫生示意護士過去看輸液瓶，護士走過去，紅著臉偷看兩眼俊帥的男人跟他懷里的艷麗女人，這兩個人太般配了。聶攰坐正了身子，說道：“她昨晚驚醒了四次?！?/br>
    鄭醫生點頭：“正常，畢竟受那么大的驚嚇?！?/br>
    “今天還得再觀察一天，如果問題不大，下午才能出院?！?/br>
    聶攰嗯了一聲，他俯身把女人放下，柳煙睡夢中有些撒嬌，拽了他領口，唔了一聲。

    聶攰半彎腰，撫摸她的頭發，說：“乖~”

    柳煙這才又睡了過去。

    護士換好輸液瓶便走開。

    鄭醫生手插白大褂口袋，沉默地看著聶攰，常年在軍區，聶攰手臂肌rou線條分明，身材高大，但如今這樣哄人，全身上下都帶著溫柔。鄭醫生突然道：“難怪之前給你介紹女朋友，你不要?！?/br>
    “那天跟著你來的女人，原來是你愛的人?！编嶀t生還記得當時柳煙就抱著手臂靠在墻上，漂亮自信而帶著隱隱約約幾分鋒利的女人，他還沒想那么多，其實現在想想。

    他當時說介紹郭秀影給聶攰的時候，聶攰是抬眼看了下那抱著手臂的女人。

    細節原來藏在這里。

    “行了，有事叫我?！?/br>
    聶攰：“慢走?！?/br>
    鄭醫生帶著護士離開。

    *

    又過了一個小時，柳煙才醒，這次醒過來精神好很多，聶攰端了杯水給她，柳煙喝完水說道：“我餓?！?/br>
    聶攰拿過桌子上的粥，喂她。

    這時，病房門推開，兩個人抬眼掃去，柳耀先提著一大袋的水果以及一個保溫壺進來，他看到聶攰愣了下，但很快就回神，隨后笑著把水果跟保溫壺放在桌子上，說道：“柳煙，你伯母給你熬了點山藥粥，正好補補身體?！?/br>
    說著，他就打開了保溫蓋，非常細心地想到倒出來。

    柳煙：“不必了，大伯沒看到我正在吃嗎？”

    柳耀先動作一頓，隨后看了眼聶攰手里的粥，說道：“就一份瘦rou粥能跟山藥粥比嗎？柳煙，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們都知道你喜歡吃山藥粥，你伯母一大早去市場買的新鮮的山藥，不單暖胃還清淡，適合你現在吃，瘦rou粥一看就是在外面買的?！?/br>
    柳煙微微冷笑：“我男人給我買的，就算是□□我都覺得好吃?！?/br>
    柳耀先神色一僵。

    柳煙也不打算跟他多廢話，“您也不必這么費心，這次我是堅決不會心軟的?！?/br>
    柳耀先刷地站直身子，“你堂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容易沖動，做事情不顧前后，但是他絕對不是故意的，他一直還當是以前那樣，跟你打打鬧鬧——”

    “打打鬧鬧？”一道低沉冷硬的嗓音響起，柳耀先心一顫，對上那坐在床沿一直沒吭聲的高大男人。

    聶攰抬眼，冷漠地看著柳耀先，“那我現在把你兒子的腿扭斷，也算是打打鬧鬧咯？”

    柳耀先想起柳俊彬剛剛接好的膝蓋，冷顫了下。

    聶攰：“滾?！?/br>
    柳耀先還想說什么，聶攰卻站了起來。他一身的氣勢壓人，柳耀先下意識地腿肚子發顫。

    緊接著。

    只能走了。

    柳煙看著聶攰，就知道他真生氣了。

    聶攰看一眼那粥，輕聲問道：“要吃嗎？”

    柳煙立即揚起眉眼道：“我想吃你的瘦rou粥?！?/br>
    聶攰：“樓下買的，不是我煮的?！?/br>
    柳煙抬手勾著他的領口，“下來，我還要吃?！?/br>
    聶攰：“好?！?/br>
    他坐下來，繼續喂她。

    *

    從醫院里出來后，柳耀先斟酌了下，還是驅車去了柳家本家，他在路上隨意買了一些水果，進門。

    這房子地段環境比他現在住的當然要好很多，柳耀先看一眼，知道以后柳老爺子都是要留給柳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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