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攰順了順她的頭發。

    柳煙聽到聶老爺子那邊說了句也行。

    她挑眉，想了下，墊腳靠在聶攰的耳邊低聲道：“先別跟他說我們交往，繼續讓他以為我們是P/Y，氣氣這老頭?！?/br>
    聶攰一聽，眉梢含笑，“聽你的?！?/br>
    隨后，他對聶老爺子說：“爺爺掛了，早點睡?！?/br>
    聶老爺子砰掛了電話。

    聶攰拿過她手里的毛巾，鞠起她頭發給她擦著，柳煙懶懶地靠在他的懷里，寬大的T下只穿了貼身衣物。長腿水珠滾落，房間里氣氛又有幾分旖旎，但今晚聶攰不會在輕舉妄動了。

    已經三次了。

    柳煙看著他的眉眼，他專心遞給她擦頭發。

    看著看著柳煙打個哈欠，聶攰抬起她后腦勺說道：“吹下頭發，更容易干，去客廳?！?/br>
    柳煙搖頭：“我趴床上你幫我吹吧?！?/br>
    聶攰：“好?！?/br>
    他把她摟到床上去，柳煙趴著，聶攰出去拿了吹風筒進來，打開了坐在床沿給她吹著，又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柳煙不一會兒便困得閉上眼睛，迷迷糊糊。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她頭皮上游走，舒適度加倍。

    十來分鐘后。

    聶攰收起吹風筒，把她扶好換個方向，柳煙已經睡得完全沒有知覺了，一頭大波浪凌亂地散著，就這么散在他的枕頭上。聶攰眼眸柔和，調整好枕頭，俯身親吻她的額頭，才關小了床頭燈起身去洗澡。

    水聲嘩啦啦地響著。

    男人寬闊的后背全是抓痕，有長有短，深深淺淺。他拿著毛巾擦拭了下后背，套上了上衣，走出來，倒了一杯水喝，隨后關了客廳的大燈，進了屋里，上了/床，挨著她躺下，大手一攬，把她抱進懷里。

    *

    天熱，屋里空調開得大。

    城中村這邊的隔音都不好，早早的，車聲吆喝聲以及電動車的喇叭聲傳上了樓，柳煙擰眉，翻個身，尋個姿勢。聶攰睜眼，抬手把她摟過來一些，柳煙嘟囔著吵死了。

    聶攰便捂住她的耳朵。

    柳煙就安靜下來，挨著他的下頜睡得熟。

    聶攰抬手看了眼腕表，這個點他應該晨起鍛煉，但怕懷里這個女人睡不好，他便沒有起來。

    手機滴滴響幾聲。

    他反手拿了過來，點開。

    周宇槍：隊長，今天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唄。

    聶攰看眼懷里的女人，回復：不確定，看情況。

    周宇槍：十一點前給我回復哈。

    他語氣透露出少許的欣喜，聶攰微微挑眉，回了他好的。周宇槍被調去國防部，主要負責兵器，他原先就跟著聶攰，學了不少東西，哪怕少了一只手臂，也是個人才。

    九點半左右。

    柳煙睜眼，對上男人微微冒胡渣的下巴，聶攰低頭，四目相對，柳煙唇角一勾，抬了抬下巴，親吻他的嘴唇，聶攰啟唇，吻了她一會，說道：“早?！?/br>
    柳煙嘖一聲：“我覺得不早了，估計快十點了?！?/br>
    聶攰輕笑：“是?！?/br>
    柳煙便坐起身。

    聶攰也翻身下床。

    他走出去倒了一杯溫水進來，遞給她，問道：“中午得回去吃飯？”

    柳煙接過水，仰頭喝了一口，挑眉：“干嘛？約我吃飯？”

    聶攰頓了下，“阿槍說讓中午一起吃飯，他一直想看我們修成正果?！?/br>
    柳煙有些詫異，“他也休假了？”

    聶攰：“嗯?！?/br>
    柳煙對這個人挺有印象的，吊兒郎當話兒特別多，一看就是調皮搗蛋的那種。她說道：“行啊，去吧，我們正好也第一次約會?！?/br>
    聶攰唇角勾了下：“嗯，第一次約會?！?/br>
    很新鮮也很期待。

    柳煙下了床，跟聶攰前后去洗漱，隨后她回了主臥室，換上聶攰給她買的一條及膝的一字肩裙子，隨后給家里打個電話，說中午不回去吃飯了。

    柳老爺子以為她早上已經去公司上班了，便說道：“好的好的?！?/br>
    柳煙咳一聲，有些心虛地掛了電話。

    她走出去，聶攰拿了一個剝好的雞蛋跟一杯牛奶給她，柳煙接過雞蛋咬了一口，隨后又喂到他唇邊，聶攰吃掉蛋黃，柳煙吃了蛋白，她說：“我下午要逛街?！?/br>
    男朋友在身邊，當然要多用啦。

    聶攰：“好?！?/br>
    十分鐘后。

    兩個人出門，開的是昨晚那輛SUV，柳煙下意識地看了眼駕駛位，聶攰清理得很干凈。

    聶攰偏頭抓她的眼神。

    柳煙咳笑，指尖揉了下唇角。

    聶攰輕笑一聲，啟動了車子。

    跟周宇槍約了一家西式餐廳，遠遠便看到周宇槍站在餐廳門口，他似乎沒變，但也變了。

    柳煙突地握住聶攰的手臂。

    “他的手呢？”

    聶攰踩住了油門，他嗓音很低，“執行任務的時候犧牲的?！?/br>
    柳煙指尖緊了幾分，看向他：“是不是土耳其那次？”

    聶攰看著她：“是?！?/br>
    柳煙：“你那傷口也是這么來的？”

    聶攰點頭。

    柳煙胸口起伏，神色晦暗，不知在想什么。聶攰突然捏住她下巴，把她的臉轉了過來。

    他低聲道：“再給你幾分鐘想清楚，是不是要談？或許只當P/Y會更好?！?/br>
    柳煙盯著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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