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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起來,笑著說:“我準備下去?!?/br> 聶攰低沉好聽的嗓音傳來,“突然有些事,可能沒法一起吃飯了,明天,明天我來接你?!?/br> 柳煙瞇眼,半響,她笑;“行啊?!?/br> 說完,她直接掛了電話。 一抬眼對上郭敏的神情,郭敏遲疑地道:“煙姐要去約會?” 柳煙坐回椅子,長腿交疊,拿起一根細煙點燃,“不去了,狗男人不值得,你去跟第二事業部的人說一聲,今晚請他們吃飯?!?/br> 郭敏:“好耶?!?/br> * 晚上。 鳳凰樓內的2號包廂。 聶攰拉開椅子,扶著聶老爺子坐下,聶老爺子揮手道,“不至于扶,你爺爺我身子硬朗得很?!?/br> 聶攰收了手,繞到對面坐下,拿起餐牌說道:“點了幾樣你愛吃的,最近血糖怎么樣?” “很穩,你可以點杯手工咖啡給我,我很想念這家店的手工?!?/br> 聶攰翻了下,道:“點了,但不能加奶?!?/br> 聶老爺子:“……” 不加奶這咖啡有意思嗎。 他接著道:“你順便再點一份燕窩跟椰子雞湯,等下還有人來?!?/br> 聶攰掀起眼眸,包廂里燈光有些許昏暗,細碎的光投射下來,他問:“還有誰要來?” 聶老爺子神色淡定,說道:“應該快到了?!?/br> 話音一落,服務員推開包廂門,秀麗的女人穿著杏色的裙子踩著細高跟,紅著臉頰走進來,嗓音溫柔:“對不起,我來遲了?!?/br> “沒關系,秀影,快到這邊坐,聶攰,你給秀影拉一下椅子?!?/br> 聶攰并沒有動,他眼眸輕略過郭秀影,將餐牌扔在桌面上,眼眸轉而看向聶老爺子。 聶老爺子見他不動,心里罵了聲。郭秀影也感覺到這氣氛,她立即笑道:“不用,我自己來?!?/br> 說著,她拉開椅子坐下,放好包,深呼吸一口氣,才略微抬眼,但餐桌上的溫度是直線下降。 聶老爺子敲了下桌子,看著孫子道:“有什么情緒,吃完飯再說?!?/br> 聶攰反而身子往后靠,長腿交疊,手插在褲袋里,他今日穿著軍靴,整個人這樣一擺姿勢,壓迫感十足。 縱然是經歷過風雨的聶老爺子,還是有一瞬間感到威脅,聶攰跟他父親實在是太像了。 聶攰:“老爺子,你是不是忘記我的名字的由來?” 提起這件事情,聶老爺子多少有點想法,“那只是你母親一時的情緒,她深愛著你父親,后來身份證上也已經改名,是你堅持要用這個名字?!?/br> “我是提醒自己,不要走父親的老路?!?/br> “但你總不能單身一個人,這輩子都一個人吧?你這次在尼泊爾救周宇槍是用身子去救啊,慢一步你就被炸成碎片了!聶攰,爺爺除了希望你安全,更多的希望有個人可以陪著你,照顧你,讓你惦記,我們不怕死,怕的是你孤零零的?!?/br> 聶攰:“就是這樣,才更不應該害了別人?!?/br> “人的選擇不能兩全,秀影是為了你學醫,輾轉走到今天…” “我拒絕?!?/br> 聶攰直接打斷。 聶老爺子臉色沉得如水,盯著自家孫子,而郭秀影無措地坐在原地。聶攰長腿收了回來,站起身。 “站??!”聶老爺子大喝一聲。 包廂里氣氛降臨冰點。 郭秀影或許不明白,為什么氣氛會這么嚴重,因為這當中還橫著一件事情,這件事情爺孫倆都記在心里卻不愿意提及。 * 這一聲“站住”喝住了聶攰,也喝住了正準備送咖啡的服務員,手一抖差點灑了,他急忙退了出去,一轉頭對上一名長得美艷的女人,她穿著杏色的V領襯衫跟掐腰外套以及及膝開叉的緊身裙,指尖夾著根細長的煙,單手夾在手臂下,她看一眼包廂門。 “里面在吵架?” 服務員被她的美貌給眩得有些暈,滿臉通紅點頭,“是?!?/br> “你們這兒有個面叫刀削面對嗎?” “嗯?!?/br> “進去給他們三位各做一碗,算我的帳,1號包廂?!?/br> “好的?!?/br> 服務員按了下耳麥吩咐廚房去做,柳煙笑著咬了根煙,推門回了1號包廂。 * 2號包廂也爺孫倆還在對峙,包廂門再次推開,這會兒推著一輛餐車進來,廚師帶著助手一塊進去,對峙中的兩個人默不作聲地看著進來的人跟餐車,聶攰瞇眼看著。 他并沒有點這個。 廚師笑著道:“這是我們鳳凰樓最有特色的面食,刀削面主要在于這個刀工,我給客人們表演一下?!?/br> 說著他站得隔著很遠,拿起刀跟面團,一刀一刀地削過去,差不多兩米左右的距離。 就這么直接落入guntang的水中。 咻咻咻—— 助手一邊撈著煮熟的面一邊問道:“老先生,你喜歡吃辣嗎?” 聶老爺子沉默幾秒,道:“放點辣吧,微辣,有蒜蓉辣醬嗎?” “有?!?/br> “聶先生你呢?” 聶攰下頜緊繃著,說道:“不要辣?!?/br> “好咧,這位小姐你呢?” 郭秀影恍然回神,立即道:“我也不要辣…” 不一會兒,包廂里香味撲鼻,刀削面上了桌,聶攰走了回去,坐下吃面。聶老爺子看孫子一眼,也低頭吃面,千萬種美食,在經歷過抗爭的聶老爺子面前,確實還不如一碗面來得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