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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沈喬儀扒拉著走不動路,只好艱難地回過頭去,頓時酒醒了。 ——祁、祁總? 門口處,一道陰影打下來遮住來人的面容,表情并不真切,也看不清來人的目光。 但王巖卻切實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僵硬地扭過頭來,看見還扒在自己身上鬧著要給他擦嘴的沈喬儀后—— 王巖:“……” 謝邀,酒全醒了。 作者有話說: 第六十五章 拉合住的窗簾將陽光嚴絲合縫地擋在外頭, 看不出已然大亮的趨勢。 沈喬儀睡得迷迷糊糊,還在昏沉沉地做著夢。 她夢到自己把王巖當成了從前的好友,要灌他酒。 還夢到祁徑好像也來了, 還開車把自己送回了酒店。 開車回來的路上,她又把祁徑當成了從前的好友, 還硬是覺得他受傷了, 要扒了他衣服給他療傷。然后…… ——然后就從夢中驚醒了。 所以我到底扒了嗎? 沈喬儀昏沉沉地想。 一直到拉開窗簾前, 她都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直到…… 那該死的鈴聲又響了。 還迷迷瞪瞪的沈喬儀終于徹底清醒了。 她摸過手機, 迅速按下接聽鍵:“喂?” * 半個小時后。 一輛黑色的跑車自主路駛來, 穩穩當當地停在了酒店大門前。 車中男子熄了火,正曲起手指不斷輕叩于方向盤上之時, 眼中便望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沈喬儀利落地打開車門坐了進來,唇角微微勾起,笑容明媚干凈:“祁總早上好啊?!?/br> 祁徑耳垂泛著不易被察覺的淺紅,聞言也輕笑道:“早上好啊?!?/br> 一宿過去,她身上的酒味已淡去, 但細細聞上去仍有些酒香, 混合著晨起喝過的奶味,顯得整個人身上瞟著一股奇異又獨特的味道。 ——但很好聞。 祁徑按捺住心頭那絲旖旎的情緒,故作鎮定地踩上了油門:“沈小姐昨夜喝多了, 該多休息才是,為什么也要跟著出來呢?” 沈喬儀正在系安全帶, 聞言笑了笑,“畢竟是我前夫和祁總二叔合伙搞的事情, 自然要兩個人一起去才合適?!?/br> “哦~” 祁徑若無其事地應了一聲。 幾秒鐘后, 他拖長了語調, 眼神飄忽不定, 又加了一句:“沈小姐和前夫……從前關系很好吧?” “祁總說笑了?!鄙騿虄x系好了安全帶,舒服地靠了下去,眼中沒有一絲波瀾,“要不是他又作死,我都快不記得自己結過婚了?!?/br> “哦~” 祁徑又若無其事地應了一聲。 不同的是,這一次聽著輕快了許多。 沈喬儀向來粗枝大條,壓根沒聽說這人口吻的變化,心中只還在想著那兩人勾結的事情。 ——周宏怎么會和祁召勾結到一起呢? 蔣琪薇也就算了,她因祁徑而厭惡沈喬儀,周宏大概也因離婚的事對沈喬儀心存芥蒂。 但這兩個人的“敵人”起碼是一致的。 可周宏和祁召,兩個人身份天差地別,素日里沒有往來,根本沒什么交集。 再者說,祁召的“敵人”是祁徑,又不是她沈喬儀,兩撥人怎么會聚合到一處呢? “可能是覺得我們兩個的關系……比較親近,所以他們干脆聯合了?!?/br> 祁徑眼神沒動,仍定定地看著前方,但卻像是能讀心一樣,準確地回答了沈喬儀心中的疑問。 “嗯,也有道理?!?/br> 沈喬儀點了點頭。 她把自己縮在衣服里,那股對待敵人時才有的威壓消失殆盡,點頭的樣子顯得無比乖巧。 ——怪、怪可愛的。 祁徑只瞥了一眼,就很快轉過頭來,一顆心砰砰直跳。 ——她這是承認了嗎? 承認我們兩個的關系……比較親近了? 但想起臨出門前爺爺的囑托,他剛剛升起的一絲悸動很快被磨得一干二凈。 承認了又怎樣。 輩分擺在那里,在她眼里,自己或許永遠是個普通的小輩而已。 * 車開了足足有四個小時,才漸漸駛入了小鎮境內。 路上起伏的山脈,飛走的沙石和無人管理的破舊道路,都證明了這地方的破敗。 放眼望去,鎮上已經沒什么人家了,只零零星星留著幾戶老人家還在死守,少有年輕人留存。 “這里真有人能指證祁召和周宏?” 望著路邊一道道破舊的民房,沈喬儀不禁發出了疑問。 祁徑一手握著方向盤,溫聲道:“那人據說是幫他倆辦事和傳遞消息的,動作很麻利,聽到風吹草動就跑了,跑到老家小鎮里頭?!?/br> “這種人煙稀少的小鎮,很適合他們暫時避避風頭?!?/br> “一來是沒有祁氏的企業,我做什么事情都不會動搖到小鎮的利益;二來是這樣的鎮子通常團結一心,一致對外,就算我們來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他的蹤跡?!?/br> 沈喬儀點點頭:“既如此,我們這車——會不會太招搖,把他嚇跑了?” 小鎮人跡罕至,鮮有豪車出沒,很容易被發現端倪。 “就是要他害怕?!?/br> 祁徑依舊溫聲道:“我在出鎮的必經之路上都安插了人,他如果又要跑,我的人會在第一時間截下他,扣在那里等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