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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好……那便好!多謝蘇大夫了!”安荷朝我鞠躬,眼里碎碎沉沉的,似有濃稠的擔憂,還有一絲微弱的希望。 我想她或許已經猜到何清出了事,只是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不肯放棄吧。 我低頭,看著手里的胭脂盒,心里異常窒悶。 這毒是一種常見的慢性毒,并不是最終要了何清性命的那種罕見毒藥。下這毒的人想要何清死,但又不直接下殺手…… 為什么要這么大費周章?他想掩飾什么呢?他,又是不是最后殺了何清的那個人呢? 而且,何清雖未曾學醫,但長年混跡在桃花谷,受到了我老娘不少的影響,多少也是懂了些皮毛的。這么常見的毒藥,若真的被人放在他的枕頭下欲害他,他不可能發現不了才是…… 那么何清,到底為什么不處理掉這毒藥呢?他是在引蛇出洞嗎? 我捧住腦袋,覺得自己仿佛一下子跌入了一個黑洞,眼前一片混沌。 *** 我將何清的小布袋放好,然后揮退安荷,重新滾回了被窩。 胭脂盒這個線索讓我驚喜,但也讓我陷入了更大的困惑,我抱著被子在床上打滾,卻怎么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心里越發不痛快,于是我揉著腦袋下了床。 既然此事暫無頭緒,就先處理別的事兒吧。 我撐著依然疲軟的身子走到案桌前,給蘇驥寫了張紙條,語氣狗腿地詢問了封闕所中之毒的解法。 若非我使詐頂替了蘇驥,這會兒在這兒給封闕治病的人就是他了。而他既然是奉我老娘的命令來給封闕醫治的,手中必定有解毒之法。 一想到我的觸碰能壓制封闕身上的毒,我就感覺十分不妙,有一種待宰小豬的不安全感。所以還是盡快幫他把身上的毒解了的好,也省的封闕那個賤人時不時地以此壓迫威脅我。 我寫完紙條,然后打開窗戶吹了一聲尖細的口哨,一只拇指大的綠色小鳥兒瞬間從遠處飛來。 這是我養的信鳥,體型極小速度極快。 “快去吧綠毛?!蔽覍⒓垪l綁了在它的爪子上。綠毛低頭輕蹭幾下我的掌心,然后如閃電般遠去。 我看了看周圍,然后放心地關好窗,回到床上,一覺睡到了第二日早晨。 第十二章 一同出府 第十二章一同出府 翌日一大早。 封闕親自前來挖醒了我,說是要帶我出門一趟。 “我不要!我是病人!我需要休息!”我死死地抱著被子不松手,十分不滿地瞪著封闕。 我都中毒了還這般無情地剝削我!簡直就是冷酷殘忍暴虐冷血草菅人命的惡主! “行了趕緊的,本王沒時間和你耗?!狈怅I掃我一眼,“只要你乖乖聽話,本王再答應你一個要求?!?/br> 我一怔,而后一把從床上跳了起來,喜道:“成交!” 封闕鄙夷:“……節cao何在?” 我厚顏無恥地答道:“老娘肚里?!?/br> 封闕:“……” 難得占了一回小上風,我忍不住沖他露出一個得瑟的笑容。 “話說,我們要去哪兒???”我一邊傳外衣一邊問封闕。 “月華公主府?!?/br> “???”我一愣,而后激動道,“那個傳聞中和你……呃,就是那個你姑姑月華公主?” 封闕皮笑rou不笑:“苦瓜似乎在期待著什么嗯?” 我連忙做飄渺沉醉狀:“傳聞月華公主仙姿佚貌,美麗無雙,小的對她仰慕已久,一直十分期待見到她!” 封闕深深地看我一眼,突然微微勾唇:“就會貧,動作快點!” “這不快好了嘛……我們一會兒是做轎子去嗎?”我隨口問道,一邊接過一旁安荷遞來的毛巾隨便洗漱了一下。 封闕淡淡挑眉:“又不是大姑娘,要什么轎子。騎馬去?!?/br> 我動作一僵,扭頭怒視他,卻又顧忌著身邊的安荷說不出話來。 明知道我是個大姑娘還說這種話,你幾個意思啊混球! “騎馬就騎馬……”我不滿地撇嘴,卻也沒再說什么,背著手慢悠悠地跟著他晃出了門。 雖然我現下身子疲軟不適虛浮無力,但我知道他既然已經決定,便不容許我反抗。橫豎我也沒指望他真的對我生出憐香惜玉的心思,所以不如省點口水省得一會兒口渴。 封闕看了我一眼,然后不知為何又彎了彎唇。似乎是在得瑟,又似乎是透過我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兒。 那笑看在我眼里顯得異常欠虐,于是我忿忿地瞪他一眼,率先邁出了王府大門。 大門口,黃瓜已經牽著一白一棕兩匹馬在那候著了。 一見到一臉蔫菜的黃瓜,我的眼睛又忍不住一亮。 “早安啊黃瓜!”我一臉善良地沖他揮揮手。 黃瓜復雜地看我一眼,卻沒像往日那樣一見我就別過頭,只是哼唧一聲道:“……嗯?!?/br> “你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樣?”我笑瞇瞇地湊上去。 黃瓜小臉一抖,痛苦地閉了閉眼:“你……你離我遠些……” 自我頂著這張臉出門以來,我已經被人嫌棄成習慣了。是以我點點頭,寬容善良地退后了一步。 黃瓜睜眼看我,猶豫了一下,動了動唇,似乎有話要說。 我有些好奇,剛欲上前深入調/戲一番,封闕便已經走過來,一個翻身躍上了白馬的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