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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我還是有些欣慰的。 就在黃瓜滿臉崩潰說不出話,而我則心情爽朗精神大好之時,那廂的封闕和那傳說中的五皇子封媵各自收了劍,朝著我和黃瓜所在的涼亭走來。 我見此,飛快地湊到黃瓜耳邊,無恥地威脅道:“這事兒千萬別說出去啊。你也知道王爺很愛面子,所以才只給我賜了個貼身小廝的名號,而沒有光明正大地將我收入王府。你若是管不住嘴說了出去……不止我要受罰,王爺也一定不會再信任你了!” 黃瓜仿佛自夢中驚醒一般,慌忙地點了點頭。見封闕走近,頓時渾身一顫,凄楚地別開了眼。顯然是一時間,有些無法直視自個兒眼光奇葩的主子…… 我忍住哈哈大笑的沖動,心里烏云退散,晴空萬里。 就在此時,封闕和封媵已是邊說話邊走進了涼亭坐下。 彼時我心情不錯,便本著“討好變態好辦事”的想法,主動地走上前,給兩人倒了杯茶。 “苦瓜今日怎么變得如此乖順?”封闕似笑非笑地掃我一眼。 我不語,因為心情不錯,于是破天荒地回了他一個笑容。 “噗!三哥——!你、你從哪兒找來的?!好、好丑——!”卻是一旁的五皇子封媵,因為驟然對上我的臉,驚得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嚇到五皇子了,真是對不住?!眹樀饺肆?,我雖頗感對不住他,但因嚇到的是封闕的同胞弟弟,又忍不住賤賤地爽了一下。 我一邊暗爽一邊盯著封媵看,心想這封媵,果真和封闕是一個娘生的。這小模樣長的,真是勾人! 五官精致,身材頎長,一雙桃花眼含春勾人,雖然比封闕多了些溫潤斯文的書生氣,少了些妖冶魅惑,卻依然風光霽月,翩然風流,叫人挪不開眼。 只是…… 我有點糾結地看著他略顯青白的臉色,想到“風流五皇子夜半宮中偷情太監總管”這個略顯喪心病狂的傳言,心里猥瑣地閃過一個念頭:那位傳聞中已經年過半百的總管公公,房中術一定很厲害!瞧給五皇子這小妖精弄的,這身子底子,簡直就是不能再虛! 許是見我對于他的“冒犯”不但沒惱,反而還主動道歉,封媵覺得十分驚訝,盯著我看了半晌,最后終于一臉“眼睛要瞎了”的樣子,咳嗽幾聲,然后糾結地轉頭看向了封闕:“咳咳……三哥,這家伙挺有意思的,誰???” “苦瓜,本王新收的貼身小廝?!狈怅I似笑非笑掃我一眼,又正色道,“你這臉色怎么又差了些?找御醫看過了嗎?” “看過了,不礙事,只是感染了些風寒?!狈怆粜π?,而后調侃道:“三哥的品位越來越奇特了?!?/br> 我身邊的黃瓜因為這句話又狠狠抖了一下。 我差點笑出來。 “感染風寒了方才還敢和我動手,真是胡來!”封闕微微皺眉,低斥道。 我瞪大眼。 這種關心之色溢于言表的友善模樣,怎么可以出現在封禍水那張不是陰狠就是冷漠的臉上? 簡直怪異極了好嗎! “沒事,三哥。我自己身子自己有數?!狈怆粜χ鴵u頭。 “注意點?!狈怅I皺眉再次提醒了一句,而后才開始說起正事,“你那兒有消息了嗎?” “嗯?!闭f到正事兒,封媵臉色變得嚴肅。但他只是點點頭卻沒有接下去,反而用眼角掃了我一眼,顯然是有所顧忌。 “無妨?!狈怅I瞄我一眼,揮了揮手。 彼時我已經準備退下了,沒想到他卻如此表示,頓時有些訝異。但轉念一想,便也明白了。 這疑心病甚重的變態怕是在試探我呢。 但人家既然給了機會,不聽白不聽。是以我很淡然地往他身邊一站,自動忽略了病秧子封媵眼底的探究之色,坦然地摸出了藏在袖子里的桂花糕開吃。 封闕見此,竟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突然沖我意義不明的一笑,笑得我毛骨悚然,滲的慌。 “你猜的沒錯,陳安的背后的人就是太子那邊的人?!狈怆舻哪樕⒗?。 封闕低頭喝了口茶:“嗯,那陳安手里的東西找到了嗎?” “沒有。沒想到那陳安小小縣令,骨頭倒是挺硬,如何都不肯開口?!?/br> “在你手里都能忍住不開口?一個平日里花天酒地養的身嬌rou貴的縣令?”封闕挑了挑眉,顯然來了興趣,“有點兒意思?!?/br> “應該是有什么大把柄在被人握著吧?!狈怆衾湫σ宦?,“我們的手段狠,太子的也不弱。他是他們的人,自然心里清楚得緊?!?/br> “嗯……” 后面兩人還說了些什么,但我已經懶得聽了,無非也就些關于皇位爭奪的破事兒。 我這人對朝政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在我看來,為了權位爭得你死我活實在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倒也不是清高,我只是懶。 為了虛名權利爾虞我詐,費盡心機,一想就很累人。像我這種能坐著絕對不站著,能躺著絕對不坐著的地道懶人,實在是胸無大志慣了。我只求有酒喝有rou吃,有床睡有衣穿,這一生便可圓滿。 人這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也就是那么些年,眨眼便過去了。權利富貴這些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委實不值得我拿一生去追逐。若讓我選擇,我寧可選擇仗劍天涯,逍遙自在,策馬紅塵,一世風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