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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這一段說服足夠有理有據,莫七景沉默挺長時間以后,最終沒堅持拒絕,只承諾道:“謝謝了,我上大學前一定還你?!?/br> 江定輕笑著點頭:“嗯?!?/br> “不過……你應該知道吧?如果我藝考,我不會呆C城?!?/br> 小景突然拋出這么一個問題,江定有些摸不清她意圖地詢問:“知道,怎么了?” 莫七景低頭:“目前我準備報考的幾間學校都在外省,就算大學畢業以后,我也會去舞蹈團,舞蹈團都是全國各地演出的,我不會呆在C城,我和你根本不可能呆在一個城市,沒可能?!?/br> 說完,莫七景抬頭看向江定,總結道:“所以,你對我好也沒用,我沒辦法回饋你感情?!?/br> 江定聽得好笑:“誰跟你說,我圖你回饋感情了?” 這話把絞盡腦汁措辭了好半天的莫七景問得一愣:“那你對我這么好?” 對你好就是對你好,根本不需要你回饋任何東西。 這話江定沒說出口,他只是揶揄地開始點評她:“我覺得小景的想法非常對,去外省上舞蹈大學是對的,去舞蹈團歷練也是對的,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不跟江今馳有任何關聯更是對的?!?/br> 反正江今馳是個混賬。 “怎么還看著我發起呆來了?”江定好笑,“我說得不對嗎?” 莫七景愣了好半天才猶猶豫豫地回上一句:“嗯……對?!?/br> —————— 臥室內。 莫七景眼睛瞪得大大的,頂著個黑眼圈認真地看著天花板。 江定的臉在眼前揮之不去。 她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失眠了。 那個天花板一時變得有些像個投影儀,投射出許許多多的片段。 那篇作文,那些零食,那些短信,還有他寫給她的筆記。 滿腦子都是那張臉,但這好像不是今天才開始的,一切的癥狀,似乎都起于他奪走那根煙的那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此前從來沒有被人在乎過,第一次感覺到被關心,還是那種沉甸甸的關心,這些關心便顯得格外搶眼,格外難以忽視。連帶著她的思緒,她的注意力都受了一定的影響。 那好像是世界上第一個對她特別好的人…… 不知道會不會是唯一一個…… 哎。 可惜了,就如她所說,這朦朦朧朧的好感不適合任其發展。她是個要離開C城的人,他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停留。 哎。 —————— 劉杰發現,自己最近的尊嚴受到了嚴重踐踏,不管干什么都干不成,不管提議什么都被否決,這讓他相當沒有面子。 江定過來隨便說一句“別抄”,莫七景就把劉杰好不容易偷來的作業本給扔了回去,任他怎么推銷自己這本是抄了誰的標準答案都沒用,莫七景竟然真的開始堅持自己做。 劉杰拽著被退貨的作業本,冷臉憤然問莫七景:“是不是重色輕友?” 莫七景只埋頭做作業,否認道:“沒有啊?!?/br> 江定招劉杰煩,劉杰這種暴脾氣,自然是想對江定動手的,可他發現,他如今想動江定一根手指頭都困難。 哦,別說動手了,他稍微起個高腔,嗆江定幾句,莫七景已經站起來警告他,是不是又想背處分?她還會直接人rou阻攔在他跟前,大有種“要動江定得從我身上踏過去”的架勢。 劉杰盯著躲莫七景身后的江定,氣得吹胡子瞪眼,又冷臉憤然問莫七景:“是不是重色輕友?!” 莫七景只攔著劉杰,理所當然道:“沒有啊?!?/br> 不光這些讓劉杰憤然,他發現,就連他偶爾帶給莫七景的早餐,莫七景都不吃了。 每次她都指著抽屜里滿滿的食物:“吃不完,我還是先吃這些吧?!?/br> 劉杰氣得一個人吃了三個手抓餅,吃到腮幫子都鼓鼓的,還是冷臉憤然問莫七景:“是不是重色輕友!” 莫七景吃著江定買的蛋糕:“沒有啊?!?/br> 某天,劉杰無可奈何地問莫七景:“晚上一起吃宵夜嗎?宵夜你總能吃吧?” 莫七景思考片刻,道:“宵夜能吃,但我今晚沒空,想收拾房間,早點回家?!?/br> 這時江定路過,問她:“晚上我在教室給你講講題?” 莫七景說:“好?!?/br> “不是沒空嗎?”劉杰摔了手里的書,他不再用問句,“就是重色輕友!” —————— 這一天,忍無可忍的劉杰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莫七景,嚴肅且嚴厲地質問:“是不是重色輕友?” 莫七景無語地瞥了劉杰一眼:“怎么可能?都跟你說多少遍了?我是要去學舞的人,好多年都會在外面,甚至不知道回不回C城,我跟他根本就沒可能?!?/br> “那你不抄作業了?” “那我高考也要看文化分的,一直抄,萬一專業過線了,文化分不過線怎么辦?” “就是重色輕友?!眲⒔茌p蔑地審視莫七景,“你都不跟我出去泡網吧了?!?/br> “那我備考確實很忙嘛?!蹦呔按鸬糜欣碛袚?,“專業和功課都不能落下,我需要別人兩倍的時間好不好,哪里還有時間天天出去泡網吧?!?/br> “就是重色輕友!”劉杰再次強調。 “真沒有!” “那你跟我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