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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關于驚崖劍君心生妄念入了魔的傳聞便不是一日兩日,眾人只等驚崖劍君出關,再來查證此事。 如今見驚崖劍君劍意浩然,關于他已經成魔一事的猜測已經在無形之中淡去。 然而姬眠這番話一出,眾人立刻又開始議論紛紛。 “難道說……跟沉煙真君長得如此相像的聞了知不是劍君的女兒,而是……” 眾人頭皮發麻,某種猜測瞬間變得合理。 “劍君!你當真戀慕上了自己的師尊?!” “劍君,你收聞了知為徒,是因為她長得像沉煙真君嗎?!” “可是聞了知拜入劍君門下的時候,才十歲左右……” “你們忘了嗎?聞了知在拜師禮之前就已經跟了驚崖劍君??!” “難道說,難道說……” “欺師滅祖,枉顧人倫??!” …… 鋪天蓋地的議論中,眾人眼睛里閃著興奮的光。 他們七嘴八舌,看向那位劍道之首。 看上去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背地里居然干著這種勾當? 此刻,那個白衣破碎,手執長劍的仙君不再是眾人仰望的對象。 而是欺師滅祖、枉顧人倫的衣冠禽獸??! 他們的眼神化為刀劍,似乎要在他身上戳出千萬個窟窿,似乎要將他踏入泥里,人人都去踩上一腳…… 有人語氣激烈,試圖為殷別辯解,“劍君為人清正,劍意浩然,怎么可能做那樣的事!” 立刻有人陰陽怪氣反駁他,“你們忘了嗎?驚崖劍君師承于誰?” “是沉煙真君!” “那個風sao放浪,膽小如鼠的妖女!” “是??!封魔大戰若不是她貪生怕死,險些讓計劃失敗,哪里會犧牲那么多人!” “我見過沉煙真君,在我們宗里搔首弄姿,恨不得所有男人都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上梁不正下梁歪,那聞了知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上次在我們宗門跟一群男弟子打成一片……” …… “夠了??!”有人怒喝出聲。 眾人回頭看去,時歸雨眉心朱砂妖冶,整個人已經露出瘋狂的神色。 “不要再說了?!?/br> 眾人稍稍停滯了片刻,有人冷笑出聲,“怎么?這是踩到同塵真君的痛腳了?” “哦——同塵真君是不是真的以為大家不記得了……” “幾十年前,你也收過一個替身當徒弟!” 時歸雨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煞白。 黎璃厲聲打斷那個弟子,“住嘴!” 吳狄忽然高聲道,“諸位有所不知,幾十年前,同塵真君收下一個與沉煙真君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孩做徒弟,然而對方入門不過短短三年便隕落!” “諸位可知那女孩是怎么死的!” “同塵真君勒令女孩言行舉止模仿他師尊還不夠,就因為沉煙真君是火靈根……同塵真君居然動用邪術,想要強行更改她的靈根!” “也因此,那女孩慘死于自己的師尊手下??!” 一石驚起千層浪。 眾人愕然不已之時,吳狄繼續說,“她叫溫念!” “姓沉煙真君的俗名溫,名念想的念!” “沉煙真君這一師門,全都是枉顧人倫,欺師滅祖之——” 劍鋒如芒,一個黑色的東西高高飛起,又重重落下。 離得近的弟子緩緩回過神來,才顫著手指抹去自己臉上沾染的鮮血。 吳狄直直倒下,沒了頭顱的身體還在止不住地扭曲。 那一身白衣的仙君神色清冷,反手收回無歸,指尖并攏,將劍身沾染的鮮血緩緩抹去。 淋漓鮮血順著他蒼白的指尖滴下,在腳邊綻開一朵小小的血花。 白衣仙君走到吳狄的尸身旁,居高臨下看著他,“我師弟做了什么,還輪不到你來管?!?/br> 一頭白發的聞道真君最先驚呼起來,“驚崖劍君,驚崖劍君為何殺無辜之人!” 他指著殷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莫不是傳聞都是真的??!” “你早已因為戀慕師尊,生出心魔,此刻已經被心魔控——” “啊——” 有膽小的女修尖叫起來。 方才還在喋喋不休的聞道真君身首分離,轟然倒下。 他的一頭白發被噴涌而出的鮮血染得斑駁陸離,遮掩住那雙至死都沒有合上的眼。 這一次離得太近,殷別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濺到了許多鮮血。 白衣破碎,血跡斑斑。 偏偏他的神色一片淡然,似乎是天空源源不斷落下的雪,冰涼、出塵。 驚崖劍君當眾平平靜靜連殺兩人,再遲鈍的人都反應過來不對勁。 德高望重的長老皺眉,“劍君?!?/br> 修為低下的弟子瑟縮在一起,根本不敢直視這位看似已經入了魔的劍道最高峰。 不知不覺中,絕大多數人都遠離了沉煙真君這三個徒弟。 怪物,他們都是那個妖女收下的怪物。 姬眠很滿意這樣的局面,他率先出聲打破了眼前的死寂,“殷別,你再不過來,你那小情人便要撐不住了!” 所有人都抬眸看向空中的畫面。 巖石幾乎已經吞沒了少女的半張臉。 血rou交界處,鮮血弄臟了她白皙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