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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依著原本的計劃,是要利用呂璋、讓呂璋以為得到賀知余配合,再看他們下一步怎么做。 現下,李嫵不想要那個計劃了。 “把他綁起來?!?/br> 李嫵繡鞋碾了兩下呂璋的腦袋, 吩咐道。 被摁在地上的呂璋后知后覺自己應當是中了李嫵和賀知余的計,心下駭然。 他掙扎中艱難仰起腦袋,一雙眼睛卻幾乎只望見李嫵鞋底。 “放了我!” “否則休想從我手里拿到解藥!” 呂璋叫嚷兩句,依然敢威脅李嫵,瞧不出忐忑與不安。 聞言,李嫵不看呂璋,看向被扶著的賀知余:“他給你下毒?” 賀知余雖想回答李嫵的話, 但恰逢毒性發作,痛楚襲來,強忍的面容控制不住幾分獰猙,已如白紙的一張臉又冒出一層薄汗。李嫵大步走向他,賀知余卻又在毒藥的折磨之下嘔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再也無法強撐,徹底昏迷過去。 那口鮮血便吐在李嫵身上。 大紅衣袍上的一朵盛放牡丹被浸染出愈發深沉的顏色。 李嫵冷眼睨向自己的一襲衣袍,嘴角忽浮現一抹陰森古怪的笑。 聽見賀知余吐血聲,被從地上拽起來的呂璋見賀知余昏迷,似乎十分滿意:“長公主殿下,你想救賀大人?” “雖不知你們究竟是何關系,但全天下也唯獨我手里有解藥?!?/br> “想救他便放了我,否則殿下永遠拿不到?!?/br> 李嫵回身,似笑非笑看著呂璋。 她閑閑的語氣反問:“要解藥做什么?” 這般反應與呂璋的期待相差得太遠。 呂璋想不明白,不是和賀知余串通設計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出現在這里怎么會不在乎賀知余? 不要解藥…… 難道看著賀知余去死? 但李嫵面上不見著急,呂璋心下有些拿不準,不確定道:“殿下要看著賀大人去死?” 李嫵彎唇一笑:“你們呂家上下給他一個人陪葬,他也不虧?!?/br> 呂璋因為李嫵的話怔一怔。 他下意識認為李嫵的話是開玩笑,卻從李嫵的臉上辨不出玩笑之意。 呂璋心底生出忐忑,再無之前的狂妄與囂張。 “殿下怎么敢?我祖父乃是三朝元老,殿下豈可做這等事情!” “你試試啊?!?/br> 李嫵又一次示意把呂璋綁起來,輕笑道,“試一試,看我到底敢不敢?!?/br> 呂璋看著李嫵的笑,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李嫵側眸,慢悠悠吩咐道:“把賀大人送回長公主府,再讓清芷去把呂家的大小姐請來,便說我見她?!?/br> 呂家的大小姐便是呂雪瑩。 呂璋眼底流露驚慌,瞪大眼睛:“你、你想做什么?” “試一試啊?!?/br> 李嫵走向密室里的那一把椅子坐下來,“只要賀知余有事,便且看一看,我會不會言出必行?!?/br> 之后,無論呂璋說什么,李嫵也不理會。 甚至嫌他聒噪,讓人堵了他的嘴。 坐在密室里的李嫵看起來一派氣定神閑,而綁起來的呂璋卻一點一點變得害怕。他既認為李嫵是有心嚇唬他,又擔心李嫵當真把自己meimei也綁來。倘若他不應,不交出解藥,meimei會不會因此出事? 呂璋一顆心漸漸七上八下。 事情眼看要成了,怎會變成現在這樣?難道他們早就敗露? 究竟怎么一回事? 倘若敗露,再無機會翻身,呂家往后怎么辦? 亂七八糟的想法在呂璋腦海翻涌。 他曾經信誓旦旦,想著有朝一日事成,呂家揚眉吐氣,meimei也無須再受李嫵這個長公主的委屈。 然而…… 呂璋望向李嫵,被堵住嘴巴的他勉強發出幾聲含糊的聲音。 李嫵卻眼也不抬。 她正耐著性子欣賞自己未染蔻丹的指甲。 上一次染蔻丹,是賀知余幫她弄的。 這些日子為許多事而忙碌,自無那個閑心,指甲也為著方便剪去了。 待到這些事情結束再讓賀大人幫忙染一回罷。 李嫵心下念頭轉過,終于捕捉到密室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殿下,呂大小姐來了?!?/br> 一聲稟報響起,呂璋驟然瞪大眼睛。 李嫵吩咐把人帶進來。 呂璋便見呂雪瑩被押進密室,而呂雪瑩在看見被綁著的呂璋時也瞪大眼睛。 “考慮得如何?” 李嫵站起身,不緊不慢朝呂璋走過去,“或者要不要先讓你瞧一瞧,我是不是在說空話?” 呂璋賭不起。 他也根本沒那個膽量去賭李嫵是不是嚇唬他。 當自己meimei當真被帶過來,呂璋清楚他在李嫵面前已別無選擇。 “我給你?!?/br> “別傷害我meimei……” 呂璋閉一閉眼,“我把解藥給你?!?/br> …… 李嫵從呂璋手中拿到解藥回到長公主府。 呂璋囚禁賀知余的密室在京城里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里,從拿到解藥到趕回去,沒花太多的時間。 賀知余仍昏迷著。 原本身上的衣裳已經被小廝換下,凈過面,然而臉色變得比之前更差了。 清芷已去請太醫過來。 李嫵回來時,那名太醫為賀知余診過脈,正在想法子研究賀知余身上所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