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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瀅溪:“……” 凌越分明打不過那些人,身邊連個小廝都沒跟著,倒是會逞強。 也和之前一樣沒腦子。 李瀅溪一邊暗中嘲笑凌越一邊讓大宮女去吩咐一聲,找兩個她的護衛跟上凌越順便保護他。大宮女領命去了,李瀅溪也回到雅間坐下來。約莫半個時辰過后,凌越出現在她的面前來同她道謝。 李瀅溪看一看凌越好好的一張臉變得又紅又紫,滑稽無比,不由撲哧一笑。 她語帶嫌棄問:“凌越,你是不是蠢?” 第19章 商量 “賀大人通情達理,會幫忙的?!薄?/br> 李瀅溪的嫌棄太過明顯,凌越想裝傻充愣也不行。 他想開口說話,牽動臉上傷口,又齜牙咧嘴,忍著疼道:“今日多謝郡主,但我不覺得我蠢?!?/br> “是嗎?” 李瀅溪反問過一句,讓大宮女把提前去馬車上取的藥膏遞給她。 “坐吧?!崩顬]溪手指虛點一點旁邊空著的位置。 凌越看她一眼,猶豫著入了座。 本在雅間的大宮女無聲退到外面去守著。 李瀅溪打開藥膏,繼續嫌棄道:“你說你覺得自己不蠢,那為何打不過偏要去生事?” 凌越一如既往老老實實回答李瀅溪的問題:“郡主倘若聽見那些污言穢語,自然明白我為何沖動。若不給他們一些教訓,下次定然會說出更加不堪入耳的話?!?/br> 李瀅溪雖然心下一樣認為那些人卑劣,但口中問:“可是同你有關系么?” 凌越抿唇,表情比之前嚴肅起來:“或許在郡主眼里,此事與我無關,然我無法忍受長公主殿下受此折辱?!?/br> 李瀅溪聽著凌越的話,微擰了眉。 “為什么?” 一面問一面依然好心幫鼻青臉腫的凌越擦藥。 凌越卻不領情,躲閃避開李瀅溪的手,毫不掩飾的不樂意。 李瀅溪自認一番好心,且若不是她讓護衛去救凌越,凌越必然要傷得更重,而凌越竟敢不領情。嘴上才說過道謝的話,可這幅模樣哪里有誠心誠意道謝的意思? “你在嫌棄我?” 李瀅溪生了惱,語氣帶著不悅。 凌越別開眼看著雅間里的一扇落地屏風,嘴上否認:“不敢?!?/br> 李瀅溪皺眉,心下輕哼,假作又要幫凌越擦藥,被凌越再一次躲閃避開。 “郡主,男女授受不親?!?/br> 凌越側過身子解釋般對李瀅溪說道。 男女授受不親? 一句話叫李瀅溪微怔,回過神,她越發生惱。 倘若這會兒要幫他擦藥的人是李嫵,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么? 只怕是高興也來不及! 李瀅溪心里憋著一股氣,和凌越較上勁,偏要幫他擦這一回藥不可。凌越見她又伸手,鬧不明白她為何執意幫他擦藥,唯有繼續來回躲閃,以避開她的手。 “郡主,待回府之后,我自會擦藥的?!?/br> 凌越終是隔著衣袖抓住李瀅溪手腕,制止了她的動作。 李瀅溪這會兒看凌越更不順眼。 論力氣,她確實比不過凌越,但她又不像凌越那么蠢,她有護衛啊。 李瀅溪揚聲讓大宮女帶兩個護衛進雅間。 凌越不知她要做什么,卻心覺不妙,松開她手腕,起身要走,大宮女卻已帶著護衛進來了。 于是,凌越被護衛鉗制住行動,也被押回李瀅溪面前。 李瀅溪心中舒暢,不緊不慢拿著藥膏走上前,動作一點兒也不溫柔強行幫凌越擦了藥。 “放開他吧?!?/br> 李瀅溪看一眼面上似有委屈之色的凌越,彎了下唇,又掩下笑。 讓其他人退下,李瀅溪坐回桌邊,看著凌越說:“你說男女授受不親,可若是我皇姐要幫你擦藥,你會拒絕嗎?你根本不會拒絕,所以你方才在敷衍我?!?/br> 凌越不說話。 李瀅溪拿帕子擦了擦手,問:“為什么我皇姐將你拒之門外,你依然待我皇姐如此不同?” 凌越沒有再坐下,他站在桌子另一側,和李瀅溪保持距離。 不過,他認真回答李瀅溪的話說:“因為長公主殿下救過我的命?!?/br> 這是從未聽說過的事。 李瀅溪訝然追問:“我皇姐救過你的命?什么時候?” 見她好奇,凌越便一五一十告訴李瀅溪。 說來不復雜。 凌越年初離開京城去過一趟江南,回京的路上,不小心住進一家黑店,險些遭了毒手。是李嫵路過出手相救,凌越才安然無恙,隨李嫵一道平安回到京城。 李瀅溪抿了下唇。 不是在京城發生的事情,李嫵沒有提過,她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所以你同我皇姐……” 李瀅溪斜眼看凌越,話未說盡,其中深意落在凌越耳中,卻當得上明了。 凌越沮喪低頭:“殿下心里沒有我,我自然知道,但目下京城流言四起,樁樁件件對殿下不利。且或許殿下很快要與韃靼和親,如此,往后再難見面。我能為她殿下的事本也極少,殿下目下大約有些艱難,我更不能袖手旁觀,哪怕殿下不見我,我也想讓殿下知道,我是絕對不會同那些人一樣厭棄她的?!?/br> 他語氣極誠懇,活似肺腑之言。 也像,一腔真心無怨無悔地捧出來,攤開在她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