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绷很姄u了搖頭，“于姐進去以后，我忽然想起玻璃水沒了。當時又下著小雨，我想一會還要用，就下車灌玻璃水了?！?/br>
    他的確灌了玻璃水，不過是在出發之前。

    “然后呢，你接著說?！瘪R爍問道。

    “然后我就回車里坐著去了。等了有七八分鐘，她倆還沒出來。我就覺著有些不對勁，往常早就該出來了?！绷很娬f道，“然后我就下去找她們去了。這不就看到于姐躺在那兒了?！?/br>
    “這七八分鐘里，你干什么了？”

    “沒干什么啊，刷刷短視頻啥的?！绷很娂傺b淡定地回答道。

    “你們今天中午來接柴鴻這件事是什么時候定下來的？”馬爍問道。

    “早就定了吧。這種事得提前和學校說?！?/br>
    “你有和誰說過嗎？”焦闖忽然問道。

    梁軍愣了一下，他好像和魯娟說過。今天上午他和魯娟聊天的時候，問她能不能出來。魯娟問他什么時候有時間，他說中午接完老板孩子就沒事了。

    難道是魯娟？梁軍忽然后背發麻，渾身上下立刻發出了一層冷汗。

    馬爍和焦闖對視一眼，這個眼神忽然發直的男人一定捅了什么大簍子。

    “你和誰說過嗎？”馬爍又問了一遍，只不過這次變成了審訊的口吻。

    梁軍抬起頭，茫然地點了點頭。

    魯娟看著自己和王文佳的偷情視頻，氣得兩眼發直。幸虧梁軍在看視頻的時候，把視頻存到了手機保險箱里，馬爍才拿到了這個視頻。

    “是張宏給你看的那個視頻嗎？”馬爍問道。

    魯娟僵硬地點了點頭。

    “你沒給別人發過這個視頻？”馬爍又問道。

    “我也是第二次看到這個?！濒斁觊]上眼睛，流下兩行眼淚，“我承認自己婚內出軌是錯的，所以我就活該被這樣反復侮辱嗎？”

    馬爍站起身說道：“我們會和網監部門聯系，檢測視頻有沒有流出。如果有他們會盡量清理?！?/br>
    “謝謝……”魯娟捂著嘴說道。

    “沒有感情的婚姻是一種折磨?！瘪R爍說道，“每天面對著冷漠的丈夫，只好去外面尋求情感的慰藉，說起來也是能理解的?！?/br>
    “真的嗎？”魯娟抬起頭看著馬爍。

    馬爍點了點頭，說道：“你唯一的錯誤就是應該早點結束這段錯誤的婚姻?！?/br>
    魯娟哇的一聲哭出來，哭嚎著：“我也很后悔……”

    第65章

    馬爍和焦闖趕回徐炳輝家時，海淀支隊的人正忙著安裝各種設備。武桐帶他們下樓，告訴他們因為綁架案發生在海淀，根據屬地原則，海淀支隊會主導綁架案，如果發現綁架案和312案有關聯，就會把案子交給他們。

    “徐炳輝怎么說？”焦闖問道。

    “他很同意?！蔽渫╊D了頓說道，“我覺得他好像很想讓海淀支隊接手?！?/br>
    “還是不想讓咱們接手？”馬爍接話道。

    “你有什么想法？”武桐問道。

    馬爍直接說出結論：“綁匪就是312案的兇手，而且他和徐炳輝認識，很熟?！?/br>
    “為什么？”武桐有些驚喜，她看了眼焦闖，焦闖也點了點頭。

    “和司機聊sao的魯娟是綁匪假扮的。綁匪用魯娟和王文佳約會的視頻勾引司機，這個視頻只有殺張宏的人手里才有，所以綁匪就是他。這個推論你沒意見吧?！瘪R爍說道。

    武桐點了點頭。

    “綁匪怎么知道司機愛聊sao的？”馬爍問道。

    焦闖接口道：“綁匪肯定認識司機，而且知道他是這種色鬼?！?/br>
    “綁匪是前天通過‘附近的人’加的司機?！瘪R爍分析道，“第一，他知道司機是經常用這種方式和女性搭訕。第二，他當時在司機附近。前天是周一，司機送完孩子上學，就去康養中心了?！?/br>
    “所以綁匪當時就在康養中心?！苯龟J說道。

    “現在范圍又縮小了，他知道司機有這個愛好。但不代表他們認識?！蔽渫┱f道，“也可能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司機?！?/br>
    “所以下面這點最重要?！瘪R爍說道，“綁匪知道周五是彩虹基金周年慶，也知道柴鴻會提前回家準備，他是看準了這個機會才出手的。如果正常周五接學生，他完全沒有機會綁到柴鴻?！?/br>
    “周五正常接學生？”這回輪到焦闖愣了一下。

    “那所學校是寄宿制，周五接，周一送。接送學生時整個一條街都堵得水泄不通?！瘪R爍說道。

    “是嗎？”焦闖撓了撓頭，“這個信息你從哪兒看的，我還真不知道?！?/br>
    馬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于是看了一眼武桐。

    “所以綁匪還有一個特征?！蔽渫┱f道，“了解周年慶日程?！?/br>
    焦闖的注意力果然被武桐吸引過去，說道：“這樣看，范圍可就不大了?！?/br>
    徐炳輝站在窗邊，看著樓下的馬爍、武桐和焦闖在交談，心中涌起一股不祥之感。他知道這個案子已經交給海淀支隊，可那些東城支隊的人為什么還不走？

    他回到書房，從保險柜里拿出那部直板手機，確認沒有留下任何數據，然后取出SIM卡，把卡沖進馬桶。

    他把手機放到書柜里，和老相機、望遠鏡、打字機、Walkman這些老物件擺在一起。

    柴鏞閣到現在還沒有露面，柴韻在外面哭哭啼啼。還有那些討厭的警察，他們與其說是監視綁匪，還不如說在監視自己。徐炳輝甚至開始后悔了，還不如不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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