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在競賽嗎？

    馬爍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關于這兩個人的線索，他一點都沒找到。

    日落西山，一天又要過去了。馬爍心中升起挫敗感，也許今天應該全力以赴審訊靳巍。

    “對不起?！彼f道。

    “什么？”聽筒里傳來武桐的聲音。

    “對不起，我們什么都沒查到?！瘪R爍小聲說道。

    “你在說什么？”武桐提高了聲調，“你們已經挖到很多有用的東西了。過分謙虛就是驕傲了！”

    “可是……”馬爍揉著額頭說道，“明天的報告會……”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武桐立刻打斷了馬爍的話，“你們要做的就是心平氣和認真調查，每一個可能性、每一個線索都不能放過。匯報會不是我們工作的目標，查清案情才是?！?/br>
    “我知道，但明天你怎么和局長匯報？”

    “哈哈?！蔽渫┬α似饋?，過了一會才說道，“你沒參加過匯報會，以為像電影里那樣，一群領導坐在下面，聽我在上面匯報，匯報完了嘩嘩給我鼓掌?；蛘呶艺f的不好，就被現場問責了。你想多了，我明天上去直接說，我們的確抓了一個連環兇手，但不是312案的兇手，我們回去繼續查，有結果再說，拜拜?！?/br>
    “這樣說可以嗎？”馬爍吃驚地問道。

    “那怎么不可以？”武桐說道，“本來就是這樣啊?！?/br>
    “那么多領導專門過來聽，你就這么說？”

    “噢！”武桐好像明白了他的顧慮，問道，“你是不是以為專程為了我們這一個案子，就把市局大腦袋們全調過來了？你想太多了朋友，周一上午大概有三十個案子要報告，每個案子多了十幾分鐘，少了兩三分鐘。知道選秀海選吧，就跟海選差不多?！?/br>
    “噢，那我就放心了?！瘪R爍應付道。他知道武桐在安慰他，如果真那么輕松，刑偵總隊的孫賀也沒有時間發難了。

    “行了，以后會多帶你見世面的?！蔽渫┬χf，“你們忙了一天了，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回來再說?！?/br>
    “好的?！瘪R爍看了一眼遠處和民警攀談的焦闖，“明天送不了江臨了?！?/br>
    “哎呀，沒事沒事?！蔽渫┯悬c不好意思地笑道，“他能理解?！?/br>
    兩人忽然同時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后同時說道：“就這樣吧?！?/br>
    “那就這樣吧。我看到省廳的馬副廳長了，他要請我們吃晚飯?！瘪R爍看著馬副廳長一行人走進門，低聲說道，“他讓我們代他向你問好呢?！?/br>
    “馬副廳長？”武桐遲疑了一小會兒，然后笑了起來，“噢，我知道了。那你們忙吧?！?/br>
    武桐掛斷電話，馬爍看到焦闖一邊和馬副廳長交談，一邊朝他招手，于是走過去。

    “我和老劉約好了，晚上去吃烤全羊?！瘪R副廳長招呼馬爍道。

    “真不用了，領導！”焦闖謝絕道，“您忙您的，再說我們今天調查取得了很大的進展，晚上我們哥倆找個地方吃口東西，就開始整理案情了?！?/br>
    “是嗎？”馬副廳長高興地說道，“調查有成果那是最好不過了！”

    “是啊，所以我們準備趁熱打鐵?！苯龟J說道，“您的一番盛情我們都十分感激，回去也會和領導們匯報。但是您這么忙，我們總不能再耽誤您的時間?！?/br>
    “這話就見外了?！瘪R副廳長掏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說道，“我師傅要是知道我陪的不到位，以為我翹尾巴了，那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br>
    “已經足承盛情了?！苯龟J說道。

    “哎！小楚嗎？你去一趟車隊，找一輛好一點的車，加好油，收拾好，送過來。我給你發個位置，好，就這樣?！瘪R副廳長掛斷電話，對焦闖說道，“那我就不陪你們哥倆了，我給你們安排了一輛車，你們開著，城里隨便轉轉。這地方雖然不大，但是有些獨特的東西?！?/br>
    “那是那是，張掖武威，都是絲綢之路的重鎮！”焦闖笑著說，“您從蘭州那么老遠來武威坐鎮了一天，我們真是過意不去?！?/br>
    “也不是?！瘪R副廳長笑道，“我也正好借這個機會下來看看?！?/br>
    “那您這就回蘭州了？”

    “是，我一會坐動車回去?！瘪R副廳長看了看手機，“三個小時就到了。以前下來一趟，光開車就得要一天呢?！?/br>
    “馬廳長?！瘪R爍忽然開口。

    馬副廳長轉過頭，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馬爍。

    “蘭州到北京的航班多吧？”馬爍說道，“晚上的?！?/br>
    馬副廳長遲疑地點了點頭，說道：“多啊，都是晚上的。怎么，你們是打算今天就回去嗎？”

    “恐怕是這樣?！瘪R爍轉頭看向焦闖，“小趙來信，昨晚套牌大切諾基的行跡找到了?！?/br>
    焦闖也緊張起來，問道：“最后到哪了？”

    “靳巍家小區?！?/br>
    第50章

    保姆車停到大興國際機場國際航班候機廳外面的停車灣。余詩詩和嫂子幫助父母下車，哥哥卸下行李，推著昏昏欲睡的孩子，一行人站在道邊，等著徐炳輝從后面的轎車里下來。

    “徐總，真是太感謝您了！還親自送我們過來?！备绺绱硪患胰讼蛐毂x表達謝意。

    “不要這么說?！毙毂x笑著說，“我和余經理是多少年的老同事，我知道她不會開車，所以這點忙肯定要幫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