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瘪R爍打斷了村長的話，“誰是吳小莉？”

    “就是吳連貴的閨女啊?！贝彘L說道，“徐炳輝上大學，走之前還和吳小莉拜堂成親了呢，村里人都喝喜酒了呢?！?/br>
    “吳小莉住哪？”馬爍看向下面的民房。

    “她早不在村里住了?！贝彘L說道，“后來吳連貴不是出事了么。她就帶著孩子去縣城了?！?/br>
    “孩子？和誰的孩子？”馬爍問道。

    “還能有誰，徐炳輝嘛?！贝彘L笑道，好像馬爍問了個可笑的問題。

    馬爍和焦闖對視一眼，馬爍繼續問道：“她們母子一直在縣城嗎？”

    “應該是，不過我們就不知道了?！贝彘L說道，“畢竟她遷走了?！?/br>
    馬爍點點頭，又問道：“吳明姝呢？”

    “哎呀！”村長撓了撓頭，“我有點記不得了，應該很早就外出打工了吧?！?/br>
    “就你所知，她和徐炳輝有什么特殊關系嗎？”

    “我真忘了，咱們去看看族譜吧?！贝彘L笑著說，“幾十年不回來的人，你這么一問我，我還真有點懵?！?/br>
    二十分鐘后，在村委會旁邊的吳氏宗祠里，村長上了一炷香，然后捧著去年修訂版的吳氏族譜出來。

    “有電子版的，我不會弄?！贝彘L戴上眼鏡，迅速翻找起來，很快就找到了吳明姝的名字。

    “她和徐炳輝不沾親?！贝彘L抬起頭，“她是吳小莉表姑。我想起來了，90年還是91年，吳連貴把她送北京打工了?！?/br>
    至于徐炳輝和吳小莉如何保守這個天大的秘密二十多年，徐炳輝為什么會特殊照顧吳小莉的表姑吳明姝，看來這些只能當面去問吳小莉了。

    半小時后，馬爍和焦闖來到早已破敗的前公務員小區，現在居民以退休老人和新近進城務工的年輕人為主。

    “就是這家了?！泵窬钢簧葝湫碌姆辣I門說道。

    沒等敲門，門里就傳出了陣陣喧鬧，好像在推杯換盞。民警按下門鈴，很快門被推開了，一股煙酒氣先涌了出來，接著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門口。

    中年男人穿著毛衣秋褲，腳下踩著拖鞋，警惕地看著門外一幫人。馬爍往他身后望去，客廳里支著圓桌，一幫人正在聚餐。

    “你好，我們找一下吳小莉?！泵窬_口道。

    “找錯了?！蹦腥伺榈囊宦曣P上門。

    五個人面面相覷，民警臉上掛不住，直接上去用力敲門。男人開門后，民警不等他說話，掏出警官證，表明身份，用當地話呵斥他退后一米站好。

    男人可能意識到自己惹到不該惹的人了，于是乖乖往后退了兩步。

    “我們來調查案件，吳小莉在哪？”民警大聲問道。

    客廳里的六七個人圍攏過來，男女老少都有，像是一次家庭聚會。

    “沒這個人嘛?！蹦腥嘶卮鸬?。

    “怎么可能沒這個人！”民警問道，“這房子是你們的嗎？”

    “是??！”男人肯定地回答道。

    “誰是業主，站出來！”民警一邊喊一邊朝客廳看去。

    “我就是啊?！蹦腥苏f道。

    “你就是？”民警上下打量男人，“產權證拿出來?！?/br>
    男人不耐煩地哼唧了兩聲，轉身走進客廳，一邊走一邊喊道：“媳婦，把產權證找出來，大禮拜天的都不讓人好好過，真討厭！”

    一個中年女人摔摔打打地翻箱倒柜，終于翻出一個塑料文件袋，通過透明塑料皮能看到里面的紅色封皮。

    夫妻倆磨磨蹭蹭地拆開文件袋，把產權證遞給民警。民警只看了一眼，便冷笑道：“這不是這個房子的產權證?！?/br>
    “什么？”男人撓了撓頭，一臉疑惑。

    民警打開手包，從里面掏出一張紙，正是這套房子的產權證明復印件，產權所有人是吳小莉。

    “別裝傻了！”民警把復印件拍到男人懷里。

    男人的臉色一下子煞白，女人見狀，立刻對另一個呆若木雞的中年男人小聲說道：“建軍，你先帶媽回家……”

    “都別動！”民警喝止道，接著從手包里掏出兩樣東西放在邊柜上：一個執法記錄儀和一副銀光閃閃的手銬。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民警冷冷地問道。

    “我們家是開門窗店的?！敝心昴腥巳啻曛薨櫵沙诘哪?，一臉懊喪。

    他周圍是深灰色的墻壁，天花板下面有一個排風扇，緩緩轉動的扇葉是這間審訊室里唯一運動的物體。

    “在哪兒開？”馬爍問道，他坐在男人對面的椅子上。

    兩人中間本來還有桌子，馬爍讓人搬出去了。他就是要讓這個男人產生一種無處躲藏的感覺。

    “就在小區里?！蹦腥嘶顒恿艘幌律眢w。雖然椅子上沒加戒具，但不銹鋼的材質讓他感覺又涼又硌，十分難受。

    “哪年開的？”馬爍又問道。

    “那早了，9……99年?！?/br>
    “門市房是你自己的嗎？”

    “租的?！?/br>
    “租誰的?！?/br>
    “吳連貴?！?/br>
    “繼續往下說?！瘪R爍說道，“想早點出去就好好配合，不要擠牙膏似的?！?/br>
    “是?！蹦腥嗣蛄嗣蜃齑?，說道，“那會我們按年頭交房租，一開始交給吳連貴。吳連貴死了我們就交給他閨女?！?/br>
    “他閨女叫什么？住在哪兒？”馬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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