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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輪上來的,便有兩個朝沅實在是看不上眼的。 朝沅順手一指,便讓他們先撤下。 許半雙起身提醒道:“陛下,這兩位是鎮北鎮南兩位將軍的表親,陛下若不然就……” 鎮北鎮南兩位將軍,多年來駐守邊疆,朝沅合該給她們一個面子。 但是這兩位,前世都投靠了元鶴軒。 星辰臺御君位置三千,騰出來兩個,倒是不費事??墒浅浣袢?,偏偏就沒給她們面子。 “難不成,和安王妃是想要朕忍著不適,留下這兩位?不知今日大選,是給朕選御君,還是給你選御君???” 許半雙也沒有想到,朝沅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訓斥于她。 連朝暉都緊張地看了朝沅一眼,然而朝沅看都不看他們,只擺擺手道:“送兩位郎君出宮?!?/br> 費酒點頭稱是,隨即揮揮手,將人帶了出去。 家世至高,卻沒能選入星辰臺,這是極大的屈辱。這兩位郎君退下之時,竟忍不住掩面而泣。 之后的郎君,只要朝沅在場,凡是容貌不佳者,她連名冊都不看,直接將人送出了宮。 直到第九輪御君進場,周圍瞬間有了幾絲抽氣聲。 朝沅原本都累了,正想要退下,聽到動靜,她不禁也抬眸,對上了其中一位的眼…… 也不能怪朝沅只看到了他,只是他站在那,周圍所有的郎君,瞬間黯然失色。 朝沅指著他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郎君款款出聲道:“草民來自揚州沈家,單名一個越字?!?/br> 單字者為尊,這必得是大家出身,還得是嫡子。 朝沅側首看了費酒一眼,費酒立馬回道:“他祖上是書香門第,千禾元年,沈氏沈如海曾被送予魔月和親?!?/br> 這事朝沅知道,那時候她還小,魔月先女帝來神域,途徑揚州時,看上了那沈氏小生。后來,這魔月先帝為了將那小郎君娶回去,特意割讓城池為聘,求娶沈如海。 沈家大義,終是答應獻上郎君,以求兩國安穩。 朝沅母皇特賜沈家殊榮,后輩嫡傳男子,皆可用單字。 那沈氏小生,正是這沈越的親舅舅。 雖然朝沅并不知這沈如海到底有多美,不過看這沈越,大約也能想到那沈如海當年豐姿。 魔月女帝竟然會為了求娶一個神域男子,便甘心奉上了一座城。當年朝沅聽聞這事時,只覺得那魔月女帝昏庸。 為了個男人,就能割城。還好她只是看上了一個,多看上幾個郎君,怕是魔月都要被她禍害得亡國了。 可朝沅想起她上輩子被元鶴軒蒙在鼓中,神志不清之時,她又覺得自己才是那最大的昏君,根本沒臉去質疑魔月國上一任國主。 如今細細瞧著這沈越傾國之貌,朝沅竟都愣了愣神。 連午膳之時,朝沅的心里,竟還想著這事。她絲毫未察覺,她對著面前的芙蓉糕已經發呆了近一刻鐘。 牧子期深吸了一口氣,他壓抑了許久的情緒,這會兒終于忍不住爆發。 他“啪”的一聲,摔了筷子,故意弄出極大的聲響。 朝沅這才回神,側首看向他:“這是怎么了?可是哪道菜不和你心意了?” 他輕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朝沅擰眉:“正用膳呢,你這又是耍哪門子小脾氣?朕看,朕是太驕縱你了?!?/br> 牧子期越想越委屈,最后干脆紅了眼:“菜合不合心意不要緊,臣就怕,陛下有了新人,這舊人就不合心意了?!?/br> 朝沅不解:“此話怎講?” 牧子期嗚咽出聲道:“陛下自打見了那沈越,便跟勾了魂一般,之后的郎君,有幾個長得千奇百怪的,您也沒看見,也沒說將人趕出宮去。大選之時想著也便罷了,回來用膳時還在想。陛下若是這樣喜歡,不如將人抬進太極宮,今夜侍寢算了?!?/br> 朝沅這才恍然明白,他口中說的這人,是沈越。 朝沅見他那個樣子,便也正色道:“那沈越的確好看,即便是朕在這宮中,見慣了美嬌郎,也覺得那沈越出塵絕妙,風采卓然?!?/br> 牧子期立馬慌了神,他呆呆看著朝沅,這會兒倒是一聲不敢吭了。 “怎么不說話了?你方才不是還鬧得厲害?”朝沅笑著問。 牧子期垂眸細聲道:“臣蒲柳之姿,比不得那絕美嬌郎,不敢言語?!?/br> “也好,難得有此絕色,朕今夜就得試試?!?/br> 朝沅喚來芒望,正要開口,牧子期便抓住了朝沅的手臂,盈盈若水地望向她:“陛下喜歡什么樣的,臣扮作那人可好?臣也會易容,若是陛下嫌棄臣這張臉了,臣就扮作那沈越的臉,今夜好生侍奉陛下?!?/br> 說完這話,牧子期軟聲求著:“他們一個個呆愣愣的,哪里知道如何伺候人?陛下,您不覺得,還是臣侍奉的最盡心嗎?” 朝沅揚起他的下巴,問道:“你是覺得,你的容貌,比不過那沈越嗎?” 牧子期垂首,聲音里帶了萬分的委屈。 “臣又不是陛下,又怎知陛下的口味?臣長得再美,也比不過那新鮮的郎君讓陛下歡喜。臣只能絞盡腦汁,想想辦法,讓陛下長長久久地寵著臣?!?/br> 朝沅故作為難地長嘆了一聲:“可是這些日子,你都沒什么花樣了,朕著實覺得沒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