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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沅回敬了他們一杯,勾唇笑了笑:“這是自然,他們的舞姿甚美,朕還沒有看夠。待晚宴結束,這兩位郎君,可得親自到太極宮,再給朕表演一番才好?!?/br> 牧子期聞言,握緊了手中的羹匙,面色沉了沉。 而那空飛沉,果然沉不住氣,特意去瞥了一眼牧子期的神色。 前殿宮宴倒是熱鬧,朝陽宮今夜倒是冷冷清清。 元鶴軒受了傷,只能吃些清淡的。 他望著面前的清粥小菜,實在是沒什么胃口入腹。 他盯著身側的又文道:“又才出去好一會兒了,還沒回嗎?” 又文搖了搖頭,只安撫道:“殿下寬心,又才總是會回來的。您總得多用一些,太醫吩咐了,您多吃一點,才能好得快?!?/br> 元鶴軒看著面前的清粥,索性摔了筷子:“整日里都是這些,天天吃,誰能吃得下?” 又文只得哄勸道:“您暫且再忍忍,等傷好了,自然什么都能吃了?!?/br> 元鶴軒望著窗外濃重的夜色,低聲喃喃:“本君已經許久都沒有吃過馬蹄糕了?!?/br> 元鶴軒這話剛出,元府的奴婢便過來給他送膳。 這奴婢倒是極為大膽,進寢殿也未拜見,而是直接拎著食盒,走到了元鶴軒的面前,自顧自坐了下來。 “知道你想著,所以特意做好了,給你送過來?!?/br> 這個聲音一出,元鶴軒立馬落下淚來。 他揮了揮手,對又文道:“你先下去,去門口看著,不許人靠近?!?/br> 又文點頭稱是。 待寢殿的大門剛被關上,元鶴軒便忍不住撲到了這“奴婢”的懷中。 “公主殿下,您可知我真的很想您……” 他面前的奴婢樣貌普通,正是元堂身邊伺候多年的劉煥。 不過,此劉煥非彼劉煥,她易了容,只是以劉煥的面孔見人罷了。 公主顯然不喜歡元鶴軒的觸碰,她身子微僵,卻強忍著沒有推開他,只是道:“你們神域的女帝已經開始懷疑這馬蹄糕了。今夜,你多吃一些,這是我最后一次,為你做馬蹄糕?!?/br> 元鶴軒吸了吸鼻子,忙夾了一塊,放入了口中。 公主盯著他吃了兩塊,這才低眸道:“牧子期的事,讓你受了委屈。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想出應對之策,不會讓牧子期再這樣不受控?!?/br> 元鶴軒忙凄聲道:“您不知道,牧子期是真的喜歡陛下。為了朝沅,他怕是會背棄你們的姐弟之情?!?/br> 公主聲音清清冷冷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又或許,是她面上這張皮,沒辦法讓她做出任何表情。 “他什么心思,我清楚得很。所以我才冒險來見你,讓你務必幫著空飛沉承寵。之前,你是如何讓牧子期上了女帝的塌,這一次,你也一定可以?!?/br> 元鶴軒正要拒絕,公主便看著他道:“你說過,你無論如何都會幫我的?!迸f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 元鶴軒實在沒辦法拒絕,只好點了點頭。 公主又吩咐了他幾句,這才起身道:“我不能留在這太久,未免惹人懷疑,我得離開了,元君,你萬事小心?!?/br> ‘萬事小心’這四個字,就足以讓元鶴軒為她賣命。 眼瞧著公主就要離開,元鶴軒忍不住凄聲喚道:“公主,您能再抱抱我嗎?” 他始終記得,當初公主將他從賊寇手中救下來,公主當時將他抱了個滿懷。那身上的溫暖,他一輩子都不會忘。 公主站在原地猶疑稍許,終是推開了門,丟下一句:“下次吧,我得走了?!?/br> 說完,她便提著燈離開了朝陽宮。 她走后,元鶴軒望著桌上的馬蹄糕,掩面而泣。 他默默自語道:“只要是公主想要的,我拼了命也會去做?!?/br> 而此時此刻,前廳的宮宴已經進入了尾聲。 朝沅已經吃飽了,她正要起身之時,六覓來報:“陛下,元堂大人身邊的劉煥去了一趟朝陽宮,給王君送了一盒馬蹄糕?!?/br> 朝沅蹙眉問:“劉煥人在何處?” 六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元堂身邊的方向。 朝沅沉默了稍許,又問:“朝陽宮的人,今晚都在何處?” 六覓道:“又才始終沒回去,他一直在太醫院同院判學習按摩手法?!?/br> “先派人盯著這劉煥?!背湓诖髲d內掃視了一眼,又問:“那個叫雀林的,去哪了?” 六覓小聲回稟:“許紀大人年事已高,她先行陪著許紀大人出宮了。她入宮之后,屬下一直派人盯著她,沒有任何異常?!?/br> 朝沅正擰眉思索,那方朝陽便偷偷跑到朝沅身邊,拽她的衣擺:“皇姑姑,娘親不見了,您能帶我去找找娘親嗎?” 朝陽一直是許半雙親自帶的,朝暉插不上手。所以這孩子,一步都離不開她娘親。 朝沅抱起了朝陽,她遞了個眼神,先讓六覓退了下去。 許半雙說是出恭了,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席。 等到她回來的時候,便欲上前從朝沅懷里接過孩子。 許半雙經過朝沅之時,朝沅從她身上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茉莉花香。 許半雙幼年之時,也曾入宮給朝升做過伴讀。那個時候,朝沅就知道她。 許半雙對香料過敏,所以她身上,除了皂角的清香,她連香薰頭油都不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