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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將臉藏了起來,怕被人看見面上的紅暈。 謝柳的兩頰guntang,耳根也有點燙。就因為謝星河剛才的話,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真是太雙標了。 剛才陸箏點白酒的時候,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陸箏已經過了十八歲了,在校外喝點酒也是可以的吧。 而且他的酒量應該不錯的,喝點酒也不會影響到明天的期末考。 嗯,就是這樣。 可當謝星河說他也想來一杯白酒時,謝柳的第一反應卻是堂哥他不行。 喝了這杯白酒,他明天肯定起不來! 所以他不配喝! 見謝柳不說話了,腦袋也埋得很低,謝星河還以為是自己語氣不好,又惹她不高興了。 趕忙道歉,“錯了錯了,哥錯了?!?/br> “不喝了好不好?” 那寵溺的語氣,讓謝柳的體溫再度上升。主要是覺得愧疚,謝柳為自己的雙標感到羞恥。 明明一直以來對她最好的人就數堂哥。 謝星河有些急了,“小柳,堂哥考完試就得走了,你就別和堂哥一般見識了行不?” 說這話時,謝星河一臉無奈。 其實他想喝點白酒,也是因為自己馬上就要去綿城了。 舍不得兄弟們,舍不得父母,舍不得臨川鎮,也舍不得謝柳。 尋思著喝點酒,心里可能會好受一些。 聽謝星河這么說,謝柳抬起頭來,“考完試就走?” 她知道謝星河要去綿城,卻沒想到他考完試就要走,還以為至少在臨川鎮過完寒假呢。 旁邊的陸箏略有些驚訝,隨口問了句:“走去哪兒?不回來了?” 謝星河嘆了口氣,端起手邊的豆奶喝了一口,“綿城?!?/br> 他沒說回不回來,因為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去綿城是家里長輩們一致的心愿,謝星河沒法拒絕,只能滿足他們的心愿,去綿城和二叔二嬸一起生活。 其實謝星河一直不太明白,二叔和二嬸為什么要把謝柳送到臨川鎮念書。 有一次和二叔通電話,謝星河沒忍住問了一句。 結果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很久,沒有回答便結束了通話。 后來謝星河一直想問謝柳的,結果謝柳一直不肯搭理他,這個疑問至今還憋在謝星河心里。 事到如今,他總算忍不住了,問謝柳,“小柳,你當初干嘛要來臨川三中當插班生???” 謝樹華在綿城市教育局任職副局長,以謝柳的成績,要把她安插進綿城一中,難道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干嘛大費周章,把謝柳送來臨川鎮? 謝星河不懂,但他想在離開臨川鎮之前,把這個疑團解開。 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剛才的話,刺疼了謝柳。 謝柳低下了眼簾,笑了笑,笑意很苦,“我爸說……他和我媽工作太忙,怕沒時間照顧我?!?/br> 所以便把她送來了臨川鎮,寄住在大伯家里。 話落,謝柳端起手邊的杯子,將里面的液體一口灌進嘴里。 然后她整個人僵住了。 剛才喝東西時的動作有多豪邁,這會兒謝柳跳腳的動作就有多滑稽。 她真的是僵了兩秒,然后從凳子上彈射起來,在旁邊張著嘴拿手扇著風,辣得原地蹦跳。 “什么……什么玩意兒??!好辣!” 謝柳眼淚都出來了,半晌才有空去看桌上的空杯子。 旁邊的陸箏臉色漸變,遲疑道:“好像是……酒?!?/br> 他剛給自己滿上的一杯白酒,這會兒杯子已經空了。 那杯白酒被謝柳喝了。 “臥槽!”謝星河趕緊起身去查看謝柳的狀態,“你怎么樣啊小柳?頭暈不暈???” 那股辛辣的勁頭剛下去了,謝柳這會兒沒蹦了,就覺得身體好熱。 體內的氣血好像被火點燃了一樣,血脈舒張,她熱到快要爆.炸了。 炸了之后……謝柳感覺腦袋好暈。 她只聽見謝星河在她耳邊咋咋呼呼,看向他時,卻看見了三個謝星河。 影影綽綽,模糊不清。 謝柳咧嘴笑,伸手去抓謝星河的手臂,“哥……你別晃,你晃得我頭好暈……” 并沒有晃的謝星河:“……” 他扶住了身形不穩的謝柳,回眸瞪了陸箏一眼,“你說你點什么白酒?” “酒杯是能隨便放的嗎?” 陸箏哭笑不得,他也沒想到謝柳這么虎,喝東西也不先看看杯子里裝的是什么。 這玻璃杯,一杯得有二兩。 謝柳喝了整整一杯,一滴沒剩。 她不醉誰醉。 “不行,我得送她回去先?!敝x星河擔心謝柳這一醉,明天影響她期末考試。 他們這幫人倒是無所謂,反正也不好學,期末考試于他們而言根本不重要。 但謝柳不一樣啊,她對年級第一特別執著,每次考試都很認真地復習。 這要是影響了她的期末考試成績……謝星河不敢想,他覺得謝柳可能會自閉。 謝星河說完,就打算把謝柳背回家去。 陸箏站起身來,拿起了謝柳搭放在椅背上的羽絨服外套,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br> “路上可以換著背?!?/br> 少年沉聲,語氣很正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