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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當今圣上將梁衍分配給了太子管轄下的職位,而林崖則是三皇子那邊。兩人算是兩派之爭里很明顯的代表人物了。 蘇璇這話里試探的意思太過于明顯,梁衍只是輕哼了一聲就反過來問她:“可不是么?今日分明是嚴大人的法場,下官不也有幸見到了嚴大人那位早已葬生火海的發妻?” 蘇璇頓時氣息一凝,像是被他捏住了把柄,瞬間軟了幾分氣勢。 自打被喬婉救出來以后,她一直都待在紅袖坊內,沒敢出去面世,直到今天嚴如岐要被斬殺了她才敢重新走出來。 這種大快人心的時刻,她必須親眼見到才甘心。 直到他人頭真的落地的那一刻,其實她并沒有感到有多快樂,只是有些遺憾。遺憾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他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口口聲聲說一輩子都會愛惜她的嚴如岐了,而她也不再是從前那個相信愛情相信男人的無知少女了...... 現在唯一能讓她感到安心的只有權力,而她如今能夠仰仗的人只剩太子了。 只有太子成功繼位,她才有一絲活路。 今日她原本是想著看完嚴如岐的法場就去替喬婉將簪子還給梁衍,只是是沒想到竟然能在法場遇上。她打量了他們許久,心生疑惑,這才想著去試探一番。 雖說梁衍如今是太子這邊的人,可他與林崖二人一直走得太近,加上三皇子一直勢盛,難保他日后會跟著反水,所以有些話她必須先了解清楚了才方便說出來。 沉吟許久,蘇璇決定不再與他繞彎子,直接了當地問他:“大人,請恕我魯莽了,煩請您看在婉婉的面子上,如實回答小女一個問題?!?/br> 蘇璇說著便從懷里掏出了那枚早已修葺好的發簪,雙手奉上,屈膝跪在了梁衍面前。 梁衍沒想到她突然行此大禮,目光落在那枚簪子上時,往事重現,態度終究是軟了些。 “你且起來再說吧?!彼_口。 修長的手倒是從她的手上掠過,將那枚簪子取走了。 蘇璇抬眸見他在打量簪子,心底微松了口氣,隨即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大人,您對于輔佐太子一事可是真心的?” 梁衍撫摸簪子的手一頓,眼眸微抬,凌厲的眼神陡然就掃了過來。 蘇璇心下一涼,但還是豁出去般地繼續道:“小女只想求個回答!小女如今與大人算是同一條陣線,可不知今后,大人是否還會在此條陣線上長久走下去......” 她這番話說出來,梁衍倒是聽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 他挑了挑眉,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問她:“你跟了太子?” 蘇璇仰頭看向他,點頭:“是的!” “有多久了?”梁衍又問。 蘇璇想了下才說:“就是那日你與婉婉決裂的時候,我與太子就在廊檐盡頭的那處屋子里.......” 提起那日,梁衍忽然想起來當時喬婉確實有跟他解釋過,她只是去頂替蘇璇見三皇子的。只可惜當時他被眼前的一幕沖昏了大腦,并沒有選擇相信她......如今想來,真的是自己錯怪她了。 蘇璇見他沒說話,想起他與喬婉似乎還沒和好,便想著再為喬婉說幾句好話,又繼續道:“自從婉婉將我從嚴府救出來后,我便去了紅袖坊。我深知嚴如岐日后若是得知我還活著定不會放過我,便只好先下手為強,主動誘引太子成為我的座上賓。奈何我等了好幾日太子都未曾來過紅袖坊,直到那晚,太子與三皇子竟同時出現于紅袖坊,且全都要買下我的初夜。 我曾以嚴如岐之妻的身份見過三皇子,若是再見他必能將我認出,而我也無法躲著他不見。無奈之下,我便只好求助于婉婉了。 我不知婉婉究竟是用了何種方法應付了三皇子,但是我可以肯定婉婉與三皇子之間真的是清白的,那不過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她真的只喜歡你。 那日你走后,她哭了好久,我從未見她哭成那樣,眼淚就像不要錢似的成串的往下掉。猶記得她上一次哭還是在她聽聞她兄長喬慕的死訊時......你應該是她生命里除了喬慕之外最重要的那個人,不然她也不至于哭成那樣。 這簪子是她之前托我找人修的,如今修好了,也該物歸原主了?!?/br> 聽完她的話,梁衍再來看手中的簪子,心境大有不同。 簪子上的斷痕被修復得很好,似乎還被打磨過,幾乎看不到斷裂的痕跡,好像在昭示著他與喬婉之間也能同這簪子一樣重修于好。 梁衍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了下,隨即,他將簪子緊緊握在掌心,低眸看向蘇璇,淡然問道:“你今日找我,恐怕不止想說這些事吧?” 蘇璇沉了口氣后,才將心底最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大人,我想助太子繼位!” “我知道,憑我之力甚是微薄,當今圣上私下更是處處偏袒于三皇子,太子繼位之路實則渺茫且坎坷。但倘若大人肯真心實意地助太子一臂之力,此事便有了大半的幾率!” 梁衍聞言忽的笑了起來,冷眸反問她:“我助太子一事尚且不提此事若是敗了是何等處境,單說若是事成,你又能予我何等好處?能否保證太子殿下日后不會過河拆橋反過來想要除掉我?” 聞言,蘇璇倒是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