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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走近過來的時候,喬婉明顯瞧見她臉色蒼白,氣色全無,唇瓣更是毫無血色,就連目光都變得呆滯虛弱。 乍一看,倒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璇jiejie你這是?”喬婉趕緊湊上前去,卻被嚴如岐微微側身擋住了半邊視角。 “婉婉你還是不要離你璇jiejie太近,免得過了病氣?!眹廊玑桓眲窀娴目谖钦f道。 喬婉聞言,也不好再強行靠近,只是擔憂地問:“璇jiejie到底是得了什么???怎會生得如此嚴重?” 嚴如岐滿臉沉重地嘆了口氣,說:“唉,這大夫說她是月子里感染了風寒,傷了身子根本,怕是極難好全了?!?/br> 蘇璇如今尚未誕下一兒半女,所以嚴如岐口中的“月子”應該是坊間傳言的那次小產。 喬婉很想將事□□無巨細地了解透徹,但只怕嚴如岐是不會將實情告知。 喬婉想了想,還是避開了這個問題,只是追問他:“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治好璇jiejie了嗎?” “是啊,若是有什么藥材不夠,我也大可回去稟明母親,讓母親幫忙一起想法子,或許宮里有些圣藥可以治呢?”王衡之也連忙插話。 嚴如岐卻無奈地搖了搖頭,抬手輕柔地扶著蘇璇蒼白的手背,輕嘆道:“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風險太大了,璇兒她不肯?!?/br> “究竟是何種辦法?”喬婉追問。 嚴如岐:“絕育。大夫說,若是絕育,可讓她快速恢復,若是不肯,那便只能慢慢地養著身子,看是否能早日養好?!?/br> “這……” “這怎么行?” 喬婉和王衡之幾乎是同時出聲,不過前者是喬婉。 喬婉知道,蘇璇應該是極其喜歡孩子的,所以她斷然舍不得絕育,不然也不至于拖成了這樣的病體。 而王衡之則想法不同,他眉頭緊鎖,頗為急切地說:“要不,將璇jiejie送回鄂縣治病吧?我讓我娘去尋名醫來,一定可以治好璇jiejie的。我娘說過,身為女子,必須要有子嗣傍身才能穩住在夫家的地位,璇jiejie這病必須要盡早治好!” 此話一出,在場的另三人皆是怔住了。 喬婉怔住是沒想到王衡之竟會如此在意女子是否有子嗣傍身……蘇璇怔住是因為王衡之的前半句話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 至于嚴如岐,他神色一凝,僵了幾秒后才微微嘆氣,一副無可奈何的低落模樣,拒絕了王衡之的好意。 “衡之,為兄知道你是為璇兒著想,只是大夫說了,她這病體實在是不宜周折勞頓。不如等她身子養好寫了,我再讓她去鄂縣試試看有沒有名醫能醫治好她這身子?!?/br> 王衡之聞言,也是一臉無奈,又看了看蘇璇那虛弱的面色,終究還是點點頭應下了:“也只能如此了?!?/br> 喬婉本來還在怔愣女子要有子嗣那件事,等她恍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王衡之似乎是妥協了。 可她此行的目的卻是一點也沒達成,喬婉不免有些急了,當即說道:“等等,璇jiejie,你可還記得當年你臨別前曾對我說的那些話嗎?” 蘇璇一愣,微微抬起眼眸來看向喬婉。 “你說,人要向前看,沒有什么是放不下的?;钤诋斚虏攀亲钪匾?,我們只有過好現在,才能敞望未來?!?/br> 話落,喬婉迎上蘇璇眼底的迷霧,笑著將碧兒手上的禮物拿了過來,打開禮盒遞給了蘇璇。 “今天,我將這段話原封不動的送給你,希望你能早日康復,然后美美地戴上這套頭面來見我!” “答應我,好嗎?”喬婉鄭重地說著,將禮物又往前擲了擲。 蘇璇抬起一雙灰黑色的眼眸,怔怔地望著喬婉,一時間什么回應都沒有,沒有回話,也不曾伸手接過禮物。 反倒是嚴如岐見她僵著不動,用手推了她一下,然后又笑著替她將禮物接了過來。 “那我便替璇兒謝過婉婉了!”嚴如岐接過禮物,便立馬讓官家拿了下去。 隨后,嚴如岐便摟著蘇璇客氣地與喬婉他們道別:“璇兒出來的久了,我怕她身子受不住,這便送她回去休息,你們且在此等會兒,稍后我們便一起用午膳?!?/br> 話落,嚴如岐便將蘇璇帶走了。 臨走之際,喬婉終究是沒忍住上去拉住了蘇璇的手,眼角微微泛紅同她說:“璇jiejie,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戴上那套頭面美美地來見我!我等你!” “婉婉放心,她身子一好,我一定會帶她來見你們的!”嚴如岐面帶微笑地說著,然后生生將喬婉的手給扒了下去。 蘇璇走后,喬婉便也沒了興致,同管家說了句“家里還有事,不留下用午膳”后就走了。 王衡之見她要走,當即也跟著她一同離開了。 出了嚴府,喬婉這火氣噌噌噌地就上來了。 她氣呼呼的坐上馬車后,越想越覺得生氣。她敢肯定,嚴如岐定是將蘇璇軟禁了,不然蘇璇不可能見到她后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且嚴如岐正常的反應應該是,將實情告知后,和他們一同想辦法,爭取盡早治好蘇璇,而不是婉拒了王衡之提出回鄂縣找名醫的好意。 尤其是,蘇璇在見到她后,居然毫無波瀾,沒有一絲遇見故人的欣喜,也沒有流露出絲毫遭遇小產后的難過……這就很不正常了。 喬婉正煩躁著,就見王衡之的馬車突然追了上來,一直在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