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重生) 第1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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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臘月聽聞父兄噩耗,一墜身亡。 享年十八歲。 可這輩子自己分明逃過了,嫁于了陳宴清,這座高樓還是按照既定時間而成,這種命運的既定感讓她惶恐。 這就似乎是,無論過程如何不同,事情總會奔著同一個結局而去。 那她…… 還會死嗎? 姜棠不知道。 “糖糖?!?/br> 就在這時,李蓉嫣的呼喚傳來,姜棠扭頭,瞧見她在不遠處招手,姜棠這才從記憶種抽離,站起來朝她走去。 李蓉嫣抓著她的手驚訝,“怎么這么涼?你很冷嗎?” 可明明都已經五月了,料春寒早過去了,但也可能是姜棠身子骨弱,李蓉嫣知道的,姜棠兒時淋過一場大雨,差點沒救回來,這也致使上輩子后來,她助皇兄清查內宮,在御醫院病例上瞧見,上書‘藏雪閣姜娘娘,身弱體寒,生難受孕’。 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好些,陳宴清又知不知道這件事。 姜棠說:“不冷的,就是剛才坐的風口,吹風了吧!” 李蓉嫣也希望如此,左右瞧了瞧,湊過來說:“這種宴席無聊無趣,我帶你去鳳翎宮躲個清閑?!?/br> “這樣不大好吧!” “沒事,有母后在,別人不敢說什么?!?/br> 就算沈貴妃執掌后宮,國母依然是皇后,只是皇后不愿計較罷了。 姜棠乖乖點頭,其實有些茫然。 她覺著李蓉嫣今日似乎格外刻意,似乎帶了什么任務,但這里人多也不是說悄悄話的地,姜棠就沒有問。 待她和李蓉嫣走了后,李蓉嫣才不經意朝身后瞄了一眼。 只見藏雪閣上,月亮窗邊,站著一個形單影只的人,目光灼灼看向這里,不久之后才消失不見,姜棠可能瞧不出,李蓉嫣卻是習武之人,一眼就能分辨。 那便是她的父皇,宴會的召集者…… 陳宴清的意思,皇帝一招不成,反生二招,招招躲避恐狗急跳墻,既然如此,不如便迎上去,看他有何意圖。 好在皇帝今日的目的,也不在姜棠。 他坐在攆轎上,細細觀察,途徑某處不知瞧見什么,忽然瞇眼一笑,嗆了冷風,等咳完發現帕子上沾染了血跡。 全公公大驚,“陛下!” 皇帝卻不以為然。 “這有什么?反正都沒幾日活頭,在意這些做什么?”他如今求的,不過是皇權對接和殉葬之人罷了。 有些人。 得不到,就毀了吧! 皇帝愉悅的想。 全公公感傷,安慰道:“陛下萬歲?!?/br> 皇帝輕笑,枯槁的面容一偏,手指著某處問:“哪個姑娘是誰?瞧著和她,有些像?!敝皇敲嫒萦行┫?,眼睛十分不干凈。 全公公順著瞧過去,大概看了眼便道:“那是姜姑娘繼姐,也是姨姐,所以才有些像?!?/br> “怪不得?!被实鄹袊@道。 “朕瞧她一直躲著看,怎么不去和別人說笑?” 全公公說:“她生父是個商賈,性格也不討喜,又因為癡戀沈安,在這個專為王姑娘辦的宴席上,自然是既羨又厭?!边`抗不了王家的身世,只能躲著眼神怨恨。 “這便有意思了?!被实勖掳?。 全公公心思一動,回憶起皇帝早前說的,一子無用,那便換子。 “陛下,奴才去請孟姑娘,拜見圣恩?” 皇帝挑眉,“去吧?!?/br> ? 作者有話說: 接下來就是解決皇帝。關于前世(比較悲),我一直在考慮,是用正文展現還是用番外展現,好糾結?。?! 第六十一章 殉葬·布局 [v] 這場宴席到最后,一直都是安安順順。 說是沈貴妃辦的,但沈貴妃卻一直不見人,只在中途叫走了王家姑娘,給了些賞賜,眾人吃喝玩樂到下午才散,各回各家。 姜棠站著宮門口等陳宴清來接。 得空的時候,她仰頭看看這天,怔了怔。 她死的前一天晚上,也是這種天,黑的很快卻沒有星星,她睡不著就坐在窗邊,別人說她是看向自由,只有姜棠知道……她是噩夢了,所以才會看向戰場,看向親人。 后來一夜未眠,孟舒來了。 她說父兄死了,姜棠信了。 那也不是輕信。 而是不久前她真的夢到……父兄死了。 所以她一躍而下得以新生。 陳宴清來時,看見姜棠這副仰望星空,寂寥安靜的神情,忍不住心里跳了跳。 就連李陌都皺眉,“你夫人這是怎么了?” 姜棠這才瞧見他們,“你們來了,我沒事?!?/br> 兩人都不信,姜棠知道他們聰明,只能補充道:“我想我父親了?!?/br> 陳宴清看了她一眼,把人牽過來,這時候宮門口已經沒什么人了。 李陌害了一聲,笑道:“這有什么,算起來今年也是姜老姜家述職的時候,等打完最近這場仗,說不得就收拾起來準備回來了?!?/br> 可按照前世的記憶,姜延沒能回來述職。 他會在年底遭遇別人的突然襲擊,又一次半道折返上了戰場,只是這一仗不知怎的異常艱難,孟舒說父親吃了敗仗,疆場之上被敵軍……被敵軍五馬分尸。 頭顱懸掛于北關曝曬三日,最后慘遭禿鷲分食。 姜棠趕忙掐了自己回神。 “今日入宮,沒出什么事吧?”陳宴清盯著她問。 姜棠搖頭,還在想該怎么為父親避禍,“沒有啊?!?/br> 李陌說:“孤就說嘛,他最近忙于那啥的事情,根本分不出心思,你這招引蛇出洞不管用,一天了都是風平浪靜?!?/br> 陳宴清卻不認同,“殿下,風平浪靜之下,往往藏著更深的風暴?!?/br> 他其實一直很疑惑,皇帝有能力手段強硬一些,卻一直不溫不火,利用沈安、沈媛、李坤來制造矛盾,又像小打小鬧,沒能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 他究竟,要做什么? 就連陳宴清都看不明白。 姜棠聞言眉眼一抬。 風平浪靜之下,藏著更深的風暴嗎?這讓她心里越發不安。 “沒事,先回家,殿下入宮去吧?!?/br> 陳宴清牽著姜棠上了馬車,可能是瞧出她情緒不高吧,遇上街上沒有收攤,陳宴清便提議帶姜棠逛逛。 這一年來姜棠迷上了逛街,陳宴清對此敬謝不敏,大多的時候都不會陪她。 下車后正巧碰上一個賣糖葫蘆的,陳宴清買了一串,硬塞給姜棠,“拿著?!?/br> 姜棠便拿著,陳宴清付錢。 等付完的時候,瞧見她小口小口吃的開心。 陳宴清這才勾了勾唇說:“我讓你拿著,你怎么給我吃了?” 姜棠愣了愣。 “不是,給我的嗎?” “你覺著呢?” 姜棠看他調笑,臉有些紅,別過頭不吭聲,只伸手還給他。 陳宴清眼里帶著笑,“姜棠,怎么我說什么你信什么??!” 姜棠抬眸,眼睛圓圓的。 陳宴清軟了心腸,伸手沾下她嘴角的糖衣,“就是給你的,吃吧?!?/br> 姜棠才知道,自己又給他耍了,抬腳踩他一下走在前頭。 陳宴清跟著她說:“脾氣怎么這么大,你還沒及笄嗎?” 姜棠說:“我十八了?!?/br> “真及笄了?” “恩?!?/br> 陳宴清擰眉不解,“那怎么跟孩子似的,老踩人腳呢?” 姜棠不說話了,臉頰鼓鼓的,含著果粒,看著平白多了幾分開心。 陳宴清看著,也跟著開心。 兩人就這么走著,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