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重生)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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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舒這個人就是不知足,人心真是個復雜的東西! 真不如老王妃那樣單純,回到府中被陳宴清幾句話騙出了實情。 “祖母沒瞧見你的小夫人!” “怎么沒瞧見?”陳宴清看著她問。 老王妃遺憾道:“她還病著呢,出來要吃風的?!?/br> 老王妃湊過去說:“而且你祖父說成親前見新娘子,福氣會散掉?!?/br> 陳宴清給她倒了杯茶潤喉,沉斂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只在心里琢磨著四個字。 她還病著。 這都多久了,怎么還病著? 老王妃沒瞧見,她還念叨著,“福氣不能散,乖孫沒福氣,讓孫媳有福氣,這樣你們日子才能好過!” 老王妃年紀大了,記不住很多事,但她總記得陳宴清日子不好過,想讓他跟著沾姜棠福氣,別的孫子聽見這話肯定會感動,可惜陳宴清沒有,哪怕心里觸動他也不再是把情緒掛在臉上的人。 有時候老王爺也想,他當初那樣做對不對。 把陳宴清丟在危險中,摸爬滾打,看透人心,他用鐵腕手段教會孫子成了一把保護自己的刀,最后他似乎成了一把忘記自己是誰的無情刀。 不過好在他還知道給妻子體面,來請他到姜家下聘。 * 這天姜家很是熱鬧,光整聘禮就整到了晚上, 其中有一個暖玉單獨放著,白色為底中間開著絨絨的小花,算是男方給的信物。粉竹親自捧給姜棠,看意思是想她戴。 但姜棠一想到陳宴清威脅她的樣子,便扭頭。 “不想戴?!?/br> 姜棠正常時候是個很溫柔貼心的人,只有生氣得不到疏解,才會顯的特別難哄。 粉竹這個時候也不敢替姑爺說好話,只敢把東西擱置在姜棠能看見的地方,然后伺候她喝藥就寢。 藥里是有安神的成分在,沒一會姜棠就迷蒙了眼。 朦朧間感覺到有人伸手探她額頭,觸感粗糙不像女子,但也不像熟悉的阿兄。 那是誰呢? 姜棠眼睫微顫了顫,心里隱約有個猜測。 但又受藥物控制睜不開眼。 沒一會兒他便收了手,床邊陷下去一塊,應是男人坐在她邊上,當姜棠聽見他拿暖玉的聲音時,已經確定這人是誰了。 當時她的第一個想法是……他身上怎么沒香了? 男人彎了腰,微微俯身,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臉上,姜棠感覺到脖頸微涼的溫度,也正是這微涼讓姜棠睜了眼。 只見昏黃的燭光下,陳宴清面部線條清晰,深邃平和的眼眸落在她身上,給人一種儒雅溫和感。 他的手在脖頸輕揉擺弄,帶著薄繭的粗糲,酥麻感蔓延四肢,姜棠抓皺了被褥,有些軟的腳趾,帶著細細的曖·昧。 ……很癢。 但又似乎,很舒服。 ? 作者有話說: 陳宴清:是的諸位。在被大舅子嫌,岳父罵,同僚們看熱鬧,兄弟火上澆油后,我生氣歸生氣,最終還是來哄老婆了!給我打call喊加油吧??! 第十四章 哄人·抱抱 可其實,姜棠知道。 陳宴清雋秀的外表下有一顆硬氣的心。 她知道嫁他是既定的事實,也記陳宴清的恩,愿意去報答,只是每每想起刺殺那晚……她總是需要時間去忘記和平復。 戴好的陳宴清直起身,冷不丁瞧見姜棠已經醒了,她埋在被子里,睜著一雙漂亮的眼靜靜的望著他。 陳宴清呼吸停頓少許,下意識就沒動。 “醒了?” 姜棠和他對視片刻,依舊不高興的背過身。 陳宴清看見她的動作,忍不住深凝了眉目。 他不會哄人,這可比斷案難的多,犯人耍橫他能來硬的,姜棠不行,硬一次就成現在這樣了。剛遇見時她有多乖巧,耍起脾氣來就有多難哄。 所以??! 男人的自覺都是訓練出來的。 姜棠就鬧這么一次,陳宴清就知道夫人和犯人是不同的。 姜棠翻過去片刻,又忽然轉過來。 陳宴清眸色微不可察的一動,他以為姜棠心軟了,誰知道瞧見姜棠伸了手,細嫩的手指頭一番動作,又解開已掛好的暖玉。 塞給他,滿臉的不高興。 “還你,我現在還不要?!睔舛家獨馑懒?。 姜棠說完,又翻過身蒙住了腦袋。 陳宴清捏著繩子,揉了揉額際,不免有些頭疼。 他說:“我們得聊聊?!?/br> 姜棠也知道他們得聊聊,只是她已經很困了,而且沒精神,這個時候聊鐵定被他繞進去,就沒說話。 陳宴清則等著她,以為姜棠沉默是拒絕。 他直接把手伸到被子里,勾著膝彎把人抱起來,對她的聲音依舊溫和,動作卻不容拒絕。 “聽話,不能這樣下去了?!濒[的他頭疼。 但后面這句陳宴清沒說,怕她炸,他把人放在前面。 姜棠被披著被子,不情不愿坐著,探出腳憤憤的踩他腿,“你煩死了!煩死了!” ……她有很嚴重的起床氣。 陳宴清看她能坐住,還能踩人,只抓著她的腳塞回被子里。 男人橫她,“別胡鬧,要踩你往上面踩?!?/br> 姜棠哼哼兩聲,竟真有膽子瞅了瞅他某個地方。 陳宴清:“……” 她揚了揚下巴,氣呼呼的,眼睛里閃爍的分明是‘你要試試嗎?’ 說實話,她真敢踩。 陳宴清指尖一蜷,迅速把被子裹緊,蓋住她試探的腳丫。 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成親后的日子很長,我們不可能永遠這樣?!?/br> 男人看著她,對她曉之以理—— “所以不管什么原因生氣,都不要拒絕和我溝通的機會,知道了嗎?” 他脾氣也不好,為了避免爭吵,規矩一定有。 陳宴清盯著她,似乎她不答應就要一直盯下去,姜棠精致的小臉垮下去,不喜歡他這么強硬,但大晚上也不想跟他耗。 就兩肩塌下去,委屈扒拉的“哦”了一聲。 陳宴清便不經同意捏捏她的臉,獎勵一樣的笑笑,“第一次當人丈夫,希望你理解?!?/br> 聽了這話姜棠終于抬頭,現在的他似乎真是要講道理的樣子,姜棠雖然生氣,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于是眼睛眨了眨,才決定給他一個機會。 “嗯?!崩斫獾?。 “我也第一次做人妻子,請你多包涵?!?/br> “這是自然?!?/br> 正常時候他還是很有風度的。 姜棠勉強給了個好臉,語氣很嬌,“那聊什么,你說吧!” 她不善引導話題,思路也顧全不了大局,一般都是別人怎么問,她順著慢慢想下去作答。 好在姜知白說過姜棠的脾氣,陳宴清一貫也是個聰明的,既然決定解決問題,來之前必然已想好怎么說。 首先姜棠脾氣犟,好好說她才聽,第一步已經完成,她現在起碼搭理他了。 “刺殺那晚不知內情,誤會你與刺客一伙,帶你去了詔獄。后來氣頭之上說要對你用刑,這兩件事確是我思慮欠缺?!?/br> ——這是第二步。 姜棠不記仇,鬧再大道個歉就完了。 果然姜棠神色輕緩了許多,仰著小臉追問:“那……那如果后來太子不曾趕到,你會對我用刑嗎?” 問完姜棠靜靜凝視著他,有期許也有害怕。 陳宴清頓了頓,還是沒騙她。 “會的?!?/br> 她眼睛就暗了暗,高興不高興都在臉上。 陳宴清一直看著她,他這個小夫人容顏嬌美,嘴唇輕抿著,是個很容易看懂的女孩子。 陳宴清不禁失笑,點了點她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