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謝謝。不太擅長應付這種狀況,君言疏想了想,再次道了聲謝。 結果面前的人聽到他的話之后,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真的是很不會聊天啊算了,她聳了下肩,還是不為難你了。 不過因為感覺你沒有什么自覺的緣故,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這么說著,辛雅有些神秘地湊近了君言疏,故意壓低了聲音開口,其實你在這里人緣很好哦。 本來長得好看的人就有特權,更何況君言疏無論是性格還是工作能力都不差,在別人需要幫忙的時候,也從來都不會推辭除了待人疏離冷淡了點,根本找不出什么其他能夠令人討厭的錯處。 君言疏微微一怔,有點不明白這個人忽然和他說這個,是為了什么。 所以,如果真的碰上了什么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的話,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辛雅輕聲笑了一下,試試看找別人幫忙吧。 至少陪你一起喝酒還是做得到的。她彎起雙眸,順便,這不是我的話,是好幾個人托我一起跟你說的。 這人平時那種清清冷冷的氣場太明顯了,別人就是想要接近,都有點鼓不起勇氣,要不是這一回對方表現出來的情緒太過明顯,她也不會被推出來當先鋒。 好了,我完成任務了,豎起一根手指放到自己唇前,辛雅笑了起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看著眼前的人說完了這句話之后,就轉過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君言疏好一會兒才像是回過神來一樣,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手里拿著的鮮奶。 之前尹建修找他一起喝酒果然也是因為這個? 想到自己那個混亂的夢境中,這個人低頭親吻自己的場景,君言疏不由地輕輕咬住了玻璃瓶的瓶口。 夢本來就是沒有邏輯可講的東西,他應該不需要多想吧? 垂下眼盯著筆記本上寫著的內容看了一會兒,君言疏小小地吐出一口氣,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了電腦上打開的文檔上。 安然老師最近現實里果然有什么事吧? 通常只需要說明一次,就能在最快的時間內進行修改完稿的人,這一回居然連著打回了三次,都沒能將同一個問題給修正過來。 而且錯句和別字也比以前多了很多。 好在對方交稿的時間一向都比較早,這會兒倒也不必擔心趕不上截稿日。只是他還是有點忍不住擔心對方的狀態。 略微遲疑了一下,君言疏還是打開郵件,第一次給對方發去了一封與小說內容無關的郵件。 因為這個人似乎一直都很排斥工作之外的聯系,他本來還有點擔心會不會顯得太過唐突,卻沒想到連兩分鐘都沒到,他就收到了對方的回信。 【抱歉,正在調整狀態。我會盡力寫出你想看的書?!?/br> 回信的內容還是一如既往的簡短與精煉,君言疏甚至能夠想象得出另一邊電腦面前的人,敲下這些字的時候,臉上那一絲不茍的表情。 總覺得能夠寫出那樣的文字的人,應該是那種無論做什么事,都認真嚴謹,不帶絲毫情緒的類型。 如果有計劃的話真想親自與對方見上一面。 當初剛接手安然的責任編輯的工作的時候,君言疏確實提出過見面的請求不止一次,但都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對方甚至連手機號都沒給他,只留了郵箱地址,用以工作上的聯絡。 因為這,君言疏甚至還糾結過,自己是不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惹得安然討厭了,但這么長時間接觸下來,他倒也知道,這只不過是對方的生活習慣而已。 在不影響雙方合作的狀況下,他沒有必要非要讓對方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只是終究還是有那么點遺憾。 沒有再去追問安然狀態不佳的原因,君言疏合上桌上的筆記本,給印廠打了個電話,確認了一下印刷的進度。 如果不想偷懶的話,編輯這個工作,能夠將所有的時間,都擠占得滿滿當當的。 掃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時間,君言疏迅速地將手里所有零碎的事情都處理完,踩著點關了電腦下班。 他向來都將用來做不同事情的時間,分割得十分清楚。 抬腳走進打開的電梯里,君言疏正要按下關門鍵,卻看到不遠處的尹建修正朝這邊走來,伸出去的手指立馬往邊上一轉,按上了邊上的按鍵。 像他這樣到了時間,連一句多余的話都不說,直接離開的人畢竟還是少數,直到尹建修走進了電梯,電梯門自動關上,都沒有其他人過來。 上次的事情轉過頭看了一眼和自己并排站著的人,君言疏開口說道,謝謝。 只是一起喝個酒而已,尹建修聞言笑了一下,側頭看向身側不再像前兩天那樣沉郁的人,心情好點了? 嗯,被上司問起這種事,君言疏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好多了。他頓了頓,又道了一遍謝,謝謝。 那下次請我吃飯吧?見面前的人聽到自己的話之后,露出的愣怔的神色,尹建修略微偏了下頭,不行? 啊、不是,當然可以。君言疏趕忙出聲否認,他只是有點意外,這個人會對他發出這樣的邀請。 他的人緣比自己想象當中的要好很多嗎? 想到先前辛雅的話,君言疏的神情不由地柔和了下來。 或許,真的是這樣呢。 什么時候?想了想,君言疏開口問道。 尹建修頓時就笑了起來:方便的話,這個周末怎么樣?地點你定就行,我沒什么忌口。 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我出去有點事,正好順路,和君言疏一起走出電梯,尹建修笑著問道,送你一程? 君言疏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并不討厭和尹建修的相處。 這個人似乎總能輕易地營造出能夠讓他感到舒適的氣氛,他很少會生出不自在的感覺來。 那我就期待周末了。將人送到了樓下,尹建修彎起嘴角和君言疏道別。 其實如果不是覺得表現得太明顯會嚇到對方的話,他這會兒更想找借口跟上去。 看著君言疏上了樓,尹建修輕聲笑了一下,調頭開出了小區。 微風吹過,空氣里的桂花香變得愈發濃郁起來,就是進了屋,君言疏也能聞到那股從窗戶里飄進來的香氣。 快中秋了啊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為什么自家爸媽會突然過來一趟。 要寄點東西回去嗎?坐在沙發上的人抬起頭來,開口問道。 因為那兩個人來的時候都沒提前說一聲,君言疏也沒來得及給他們買什么東西帶回去。 聽到林禹的話,君言疏正想給出否定的回答今年的中秋正好連著周末,三天時間正好足夠他回去呆一晚上,但他陡地意識到,中秋當晚似乎恰好就是眼前這個人那本該正在進行的倒計時的,最后一天。 如果他真的要回去的話該把這個人帶上嗎?還是,任由對方一個人待在這里,獨自消失? 嘴唇微微張開,又緩緩地合上,君言疏輕輕地嗯了一聲:等下,挑一挑吧。 好。林禹應了一下。他盯著君言疏看了好一陣子,倏地抬起手,環住了站在身側的人的腰,將臉輕輕地埋在了他的小腹上:我爸快出獄了。 君言疏一愣,這個人前面根本沒和他提過這件事。 什么時候?伸出手搭在了懷里的人的肩上,君言疏出聲問道。 這周六。林禹簡短地回答。 正好是倒計時結束的第二天。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v啦,評論區會隨機掉落紅包,小天使們多多留言呀~ 應該是下一本的文: 《人人都想當孩子他爹》 一次酒后亂性之后,宋離塵發現自己有了。 于是,他現在需要弄清兩個問題: 一、男人怎么生 二、孩子是誰的 主受,1v1,生子,歡迎買股 第24章 君言疏一整個晚上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不是自己該怎么做, 才能讓林禹更好受一點, 而是這個app所帶來的一切, 究竟都代表著什么。 對于林禹來說。 是一個與現實無關的夢境?還是定然會被清除的記憶?又或者是真正與他一同度過的時光? 也可能就連這個人, 都根本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腦海中的思緒太多太亂, 君言疏甚至無法成功地理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又希望得到一個什么樣的答案,以至于第二天起來的時候, 他連頭腦都有種缺乏睡眠的昏沉。 沒睡好?注意到君言疏眼底那圈不是很明顯的黑色, 林禹略微蹙起了眉頭。 抱歉,將盛好的皺放到君言疏的面前, 他停頓了一下, 開口說道,我并不是想讓你煩惱。 我沒有煩惱。聽到林禹的話, 君言疏抿了抿嘴唇,張口反駁。只是這句話聽著, 實在是沒有太大的可信度。 至少在林禹看來是這樣。 嗯, 那就沒有,順著君言疏的話說了一句, 林禹在他的邊上坐了下來, 我不會讓他影響到我們。 如果是以前,他或許還會猶豫, 但現在 視線在低著頭望著面前的粥碗出神的人身上停留了一陣, 林禹垂下眼。 他不會再給那個人, 任何破壞他的生活的機會。 我真的不是煩惱, 君言疏的聲音讓林禹抬起頭來,像是在忍耐著什么,這個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啞,我只是君言疏深深地吸了口氣,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點,心疼。 第一次從這個人口中聽到的詞語讓林禹不由地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 仿佛終于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一樣,君言疏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伸出一只手,小心地貼上了林禹放在桌上的那只手的手心。 我知道你能處理好、有能力處理好這些事,他看著面前的人,一雙灰藍色的眼睛里是沒有絲毫作假的信賴與認真,但這不代表君言疏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幾分,你在這個過程當中,不會感到疼。 好似害怕眼前的人會感到疼痛似的,君言疏用指尖輕輕地觸上他手心的那條疤痕,安撫一般細細地來回摩挲。 你說過讓我更任性一點,將手指嵌入林禹的指縫間,君言疏對上了這個人靜靜地望著自己的雙眼,那你呢? 朝我撒嬌,麻煩我幫忙,鉆進我懷里讓我安慰他收緊了手指,看向林禹的視線當中,帶上了些微隱忍的怒氣,要求我為你做所有能做的一切 看到君言疏的樣子,林禹莫名地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這個人在對他,生氣? 盡管在努力克制,但君言疏的這份怒意,確確實實是針對他的。 才能被叫做任性,終于還是沒忍心對著眼前的人發脾氣,君言疏的語氣又軟了下來,不是嗎? 林禹忽然意識到,這似乎是這個人和他相識以來,一口氣說過的最長的話了。 也是這個人第一次,用帶著怒氣的聲音和他說話。 感覺心臟有點發麻。就如同有微小的電流在一瞬間竄過一樣,有種難以形容的麻癢與酸疼。 反手扣住君言疏的手指,緊緊地握在掌心,林禹開口:所以? 所以,察覺到了林禹的動作,君言疏輕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告訴我,他這么說道,你希望我為你做什么? 這個問題的答案,從來就不需要他去進行思考。 此時坐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更需要什么。 我們正在交往,不是嗎?大抵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君言疏無意識地勾了下被林禹握著的手指,與林禹略微錯開的雙眼當中也浮現出些微的羞赧來,我可以讓你任性。 哪怕這段關系只存在于尚未耗盡的倒計時中,他也不想就這樣坐在這里,任由這個人獨自去面對那本該早就被斬斷的過去。 不管什么要求,君言疏的話音落下之后好一會兒,林禹才收緊了與他交握的手,出聲問道,都可以? 君言疏下意識地就想點頭,但在看到這個人的眼睛的時候,他陡地就想起了這個人之前的那些言行,頓時就變得有點猶豫起來。 你先說。沉默了片刻,君言疏做出了折中的選擇。 只是,他的表現似乎讓林禹感到有些不滿。 是你說,可以讓我任性的。明明還是那種缺乏起伏的語調,但君言疏卻愣是從中聽出了委屈的意味,弄得他抑制不住地生出了一丟丟的罪惡感。 看了一眼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人,又飛快地移開了視線,君言疏終于還是敗下陣來:我也沒說不可以。 所以說,找的對象長得太好看,其實也是個問題。在很多事情上,還沒開始爭論呢,就感覺自個兒先氣弱了一截。 然后君言疏就看到林禹牽著他的手站了起來,兩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俯身與他額頭相貼。 說喜歡我。不論是表情還是語調,這個人都總是跟不知道怎么調整似的,顯得格外的平淡無波,但每一回對方說出這種撒嬌一般的話語的時候,君言疏卻總是無法克制地聯想到以前自己在老家養的,那只足有半人高的大金毛。 總是憑借自己的個頭和體重的優勢,重重地把他壓在沙發里,然后鉆到他懷里拱來拱去地亂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