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何況他決定退學打職業的時候親口跟爹媽說以后我就靠自己混,你們也不用管我,混不出個樣子我不去見你們。所以這些年除了逢年過節生日祝福什么的,基本和父母都沒什么交流,跟大哥關系雖然好一點,但是大哥忙著繼承家業,根本騰不出手來理他。 然而此刻在俞歡眼里,謝辭已經變成了一個渾身金光閃閃,深藏不露的商業帝國紈绔二世祖。 這就是傳說中的打不好職業就得回去繼承家業么?俞歡一托下巴,把已經張成O字型的嘴摁回去。 家業都在我哥那兒。謝辭嘆了口氣,想什么呢你,跟了我咱倆只能艱苦奮斗,用自己的雙手創造美好生活。 好啊。俞歡笑著,深深吸了口氣,哎我聞著羊排味兒了,我拿點過來。 半分鐘后俞歡端著一個裝滿羊排的盤子來了,剛烤好的羊rou熱氣騰騰的味兒直往鼻子里躥,謝辭瞬間就頂不住了,伸手拿起一塊兒又燙的趕緊扔下,一邊吹著手指一邊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辭哥。俞歡一直端著盤子,托著腮看他吃,等他吃完了才問,那你以后也要出國嗎? 沒這打算。謝辭又拿起一塊羊排,我已經鐵了心這輩子要沐浴在社會主義陽光下。 可是你家里人都在國外誒。俞歡若有所思的說,不會孤單么? 不會啊,我不是有你呢嗎。謝辭說。 俞歡愣了愣,謝辭說這話的時候還在專心的啃羊排,仿佛這么句話對他來說非常自然一樣。 看俞歡沒回話謝辭才抬起頭來:怎么了,不愿意? 愿意。俞歡瞇起眼笑笑,咱倆這算私定終身了嗎? 算吧。謝辭說,你說哪有老公跟著媳婦兒走的,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是啊。俞歡一笑,你就是對我太好了。 蘇湛端著酒杯走過來的時候剛好聽見這句話,一瞬間他的臉色挺微妙的,但還是神情如常的走到了兩個人面前。 湛哥。俞歡招呼道,要喝酒嗎? 嗯。蘇湛看看俞歡,又把目光轉向謝辭,謝哥,有空嗎?聊兩句。 謝哥?謝辭愣了下,不是小謝? 他瞇起眼打量了下蘇湛的神情:有空,聊吧。 蘇湛點點頭,對俞歡說:歡仔你去幫把手,還有陪你爺爺聊會兒天,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俞歡答應著去了,蘇湛在他原來的椅子上坐下來,神情看著有點局促。 謝辭也不急,安穩的吃他的羊排,又吃了一塊兒之后,蘇湛終于開口了。 那個你是世界冠軍???蘇湛挺艱難的問。 嗯。謝辭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你百度我了? 稍微搜了下,沒別的意思,就是蘇湛好像真的挺尷尬的,你是歡歡的朋友,我總得了解一下你的背景。 我沒什么意見。謝辭說,然后呢?你想說什么? 蘇湛猶豫了一下:你既然是世界冠軍,為什么要選歡仔? 蘇湛這話其實就半句,后面半句可以腦補出很多種。 你既然是世界冠軍,為什么要選歡仔,不能去禍害別人嗎。 你既然是世界冠軍,為什么要選歡仔,倒貼你的女人應該很多 選擇很多但沒有一個是好的。 謝辭瞇起眼睛:我就是選了,你有什么意見嗎? 我沒什么意見。蘇湛的回答倒是出乎謝辭意料,雖然我怎么說呢,挺驚訝的吧,但是仔細想想歡仔這些年,又覺得好像確實應該是這樣。 謝辭沒搭腔,蘇湛的解釋讓他心里稍微舒服了一點。 但是你哎,我不了解你這人,可是我看網上說你脾氣特別不好。蘇湛又說。 謝辭一挑眉,這句話讓他有點想笑了,蘇湛查的還挺詳細。 那你覺得我脾氣怎么樣?他問。 還行吧,雖然不怎么好,也沒到特別不好的程度。蘇湛斟酌著說,那你覺得歡仔怎么樣? 挺好的。謝辭簡短的說,在這個不算很熟的人面前,他并不想太多表明自己的心聲。 只是挺好的?蘇湛問。 很好,特別好。謝辭說。 蘇湛狐疑的看著他:有點敷衍。 謝辭有點上頭,盤旋心里多時的念頭揮著小翅膀,沒給他猶豫的機會,徑自沖出口。 想娶他。 第118章 一件大事 空氣一下安靜了。 剛剛被忽略的煙火氣息, 烤rou香味,歡聲笑語,一瞬間都沖回了謝辭的感官。 我,日,啊。 說禿嚕嘴了! 蘇湛好不容易調整的很平靜的表情又變的有點微妙, 半天他才喝了口酒:我不得不承認,這話聽著是真他媽別扭啊。 不好意思。謝辭找了找發現自己沒酒喝, 只得努力做了一波表情管理,我也沒想說出來的。 但是至少我沒那么擔心了。蘇湛示威似的又喝了一口酒。 擔心什么。謝辭笑了笑,怕我對他始亂終棄? 是唄, 你調換性別來想想。蘇湛說, 你是成名已久榮耀加身的世界冠軍, 歡仔是一朵憧憬世界冠軍的小白花,怎么看都是要被你騙錢騙色騙感情的劇本吧。 謝辭笑出聲:這么聽來你這個擔心還有點道理, 不過我要糾正你一件事。 嗯?蘇湛看謝辭。 他不是小白花, 他馬上會是冉冉升起的世界冠軍, 會變得跟我一樣。謝辭很堅定的說。 蘇湛沒料到他會說出這些, 有點驚訝的微微睜大了眼睛。 小魚特別好,這一點你也很清楚。謝辭說,但你不知道的是他也特別優秀,也許比你想的還要優秀。過段時間吧,總決賽打完了,你可以問問你弟,就那個蘇躍, 小魚的事兒他應該能跟你吹一晚上。 蘇湛久久凝視著他,眼底浮出笑意:記住了,我會的。 三天后,巴黎。 人流如織的戴高樂機場,單從機場的規模和設施來看與國內似乎沒有什么區別,可四處陌生字母的指示牌,以及身邊走過金發碧眼的人群,讓俞歡深刻意識到自己正身在異國他鄉。 辭哥,你確定單憑咱們倆能找得到酒店么?俞歡茫然四顧,勉強猜測那些指示牌哪個是停車場,哪個又是出租車和地下鐵。 簡單。謝辭伸手過來,撈住俞歡的手,浪漫之都巴黎民風開放,同性間的親昵行狀也不會讓人覺得異樣,這也是謝辭沒讓臺越叫人來接他們的主要原因,他想帶小魚單獨感受一下這座城市的風光。 俞歡沒出過國,英語水平也就在能應付個一本線的程度,此時此刻兩眼一摸黑,只能任謝辭拽著手,沒頭蒼蠅似的跟在他身后。只見謝辭輕車熟路的帶著他轉過幾個彎到了排隊候車區,坐進出租車后,又嫻熟的跟司機說起了法語。 直到車緩緩開動,駛上市區的街道,俞歡依然保持著目瞪口呆的表情。 你還會說法語啊。他震驚的說。 是啊。謝辭因為又震了俞歡一下,一臉的開心,你男朋友厲害不厲害。 太厲害了。俞歡說。 喜歡不喜歡。謝辭又問。 喜歡死了。俞歡說。 那來親一個。謝辭一臉期待的看著俞歡。 俞歡渾身一震,看看司機專注的開著車,一副這種場面老夫已經見慣了的表情,他心一橫,湊過去在謝辭唇上輕輕親了下。 嗯~謝辭心滿意足,好乖。 我要對你這種借著人生地不熟趁火打劫的流氓行為表達嚴正的譴責。俞歡被謝辭捉在懷里,嘴上還不認輸。 謝辭笑著,攬著俞歡示意他轉頭:看看外面,景色挺美的。 巴黎的街道一大特點就是復古且整齊,路兩旁的建筑風格高度統一,白色或淡黃色的墻體,樓宇座座相連,孟莎頂和老虎窗整齊排列,下面一排排百葉窗邊雕刻著繁復細膩的花紋,滿滿歐洲中世紀風情。 時值秋日,偶有黃葉飄落,街上行人走過時穿著應景的卡其色風衣,將整副畫面裝點的更精致生動。 很漂亮。俞歡喃喃說道,是我想象中的樣子。 前面司機看他賞景賞的出神,忽然開口說了一大串,俞歡一個字也聽不懂,只知道他語氣挺和氣的。 他一臉懵逼的求助謝辭,謝辭摸摸他頭發,也開口跟司機說了一大串。 于是司機快樂的又回了一大串,兩個人輕松愉悅的用鳥語交談起來。 俞歡:劇本不是這樣的辭哥,快翻譯一下啊辭哥! 然而謝辭沒有翻譯的意思,聽不懂俞歡倒也沒太大所謂,他愉快的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 沒多久車停在一條街口,謝辭帶他下了車,自然的牽著他的手,沿著街道走著。 這里是一條石板路,看起來比方才的馬路更有味道,十指相扣走在路上,自然而然心生浪漫之意。 司機剛才說什么?俞歡問。 說我媳婦兒長得好看。謝辭笑吟吟的回答。 ???俞歡愣了愣,臉有點燒,忽然又覺得不對,他是跟我說的好不好! 對哦。謝辭笑的更開心了,他說你老公長得帥。 俞歡遞給謝辭一個無語的眼神: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平時已經很正經了,現在好不容易不正經一次,你要好好珍惜。謝辭委屈狀。 好好好。俞歡有點無奈卻笑的挺甜,那你繼續不正經。 我有沒有告訴你個秘密。謝辭說,我讓他早停了一條街。 俞歡:????? 謝辭笑著說:這樣可以跟你多呆一會兒。 俞歡一臉無奈:以后我拒絕跟你單獨去語言不通的地方,早晚被你賣了。 沿著街慢悠悠的溜達了一刻鐘,終于到了UG預定的酒店門口。比較突然的是臺越竟然站在門外,好像一塊望夫石。 看到俞歡跟謝辭手牽手過來,臺越第一反應是激動的撲了上來,第二反應是捂住自己被閃瞎的鈦合金狗眼。 我為什么到了巴黎還要被虐狗!臺越聲淚俱下的控訴。 虐著虐著就習慣了。謝辭說。 不。臺越皺著眉,捂心口做爾康手狀,這里痛! 從戲精狀態脫身之后,臺越問俞歡:小魚,你家里人情況怎么樣了? 好起來了。俞歡笑著說,第一天晚上挺危險的,后面指標就越來越正常,現在已經出院了。 不但出院了,小魚還帶我去他家吃燒烤了。謝辭在旁邊適時的插嘴。 臺越猛地一回頭:燒烤? 接著一把抓住俞歡袖子:我也要! 俞歡哭笑不得:打完總決賽請你們去我家吃好吧。 臺越為了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抱著俞歡的臉就要上來親,可惜被謝辭不由分說的死死攔住。 和隊友相見之后雖然免不了一番調笑,但實際也意味著UG正式進入了總決賽的戰備狀態。 事實上雖然謝辭和俞歡晚了一周抵達巴黎,在全部隊伍中也還不算晚。 PCL今年進總決賽的一共三個隊,UG、KOG和MHG,PCL其他隊伍則心甘情愿做陪練,每天扛著時差開啟訓練賽,他們的目標很統一:把全球總決賽的金鍋留在PCL。 進了訓練室也就感覺不到國籍或地域的差異,俞歡很快將全身心投入了訓練。 全球總決賽匯聚了世界各地頂尖的強隊,雖然UG在其中也屬翹楚,但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歐洲賽區有數不清的強隊,像OG、E2、Solid這些都是從遠古的CS時期就一直稱霸射擊類游戲職業領域的強隊。 DRG則是這些隊伍的領銜,強隊中的頂尖強隊,冠軍中的真正冠軍。 除了鳳神之外,DRG還在聯賽末段吸納了一位新選手,名叫Nicey,又名奶昔。 奶昔是近來聲名鵲起的新人,大概地位相當于Archer之于PCL的強化版,奶昔原本一直效力于DRG在聯賽的老對手,但突然沒有任何征兆的轉會,在聯賽內部也掀起了一波地震。 地震的結果就是今年的DRG前所未有的強。 臺越把奶昔形容為兔神的高級進化版,這個說法謝辭雖然不太滿意但是不得不承認。 奶昔也是個娃娃臉選手,粉絲一大把,并且也是突擊,堅信人不狠站不穩,所以為了站穩每一把都很拼,是極其罕見的為了確保最大火力會拿著噴子沖房的類型,卻又粗中有細,對槍不一定贏但很少會輸,也就是他拎著槍在對手的房子外面晃悠,卻能奇跡般的一直不死。 刀刀烈火的奶昔與永遠冷靜、永遠縝密的鳳神看似天南地北,實則天生一對。 有了奶昔的沖陣,鳳神可以氣定神閑的尋找絕佳的狙擊點位,奶昔只在聯賽的決賽上登過場,并且刻意的隱藏實力,只有一把完全打開了,那一把UG全員已經看了幾百遍。 今年的DRG是塊非常難啃的硬骨頭。這是段飛最后的定論,你們不用研究別的戰隊了,就研究DRG,他們負責鏟平別的隊,你們加油搞死他們。 這句話讓俞歡更加廢寢忘食的練習,要不是因為他之前有病倒賽場發揮極度失常的前科,以至于臺越每天給他規定了嚴格的,絕對不能超出時常的訓練時間的話,俞歡可以把比賽開始前的120個小時全部泡在訓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