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昨天在群里陰陽怪氣蘇曉最多的喻妍，她的兒子也跟著點點頭，“我也不弄?！?/br>
    喻妍呵呵干笑兩聲，心里已經恨不得當場打自己兒子一頓。

    三人走到放著蛋糕的臺上。

    突然，燈都被關掉了。

    很快，又從蛋糕上傳來了微弱的亮光。

    陸皓對著蛋糕上的燭光，閉上眼睛虔誠地許愿。

    當他吹滅蠟燭時，燈光再次亮起。

    不知誰帶了頭，場上為他唱起了生日歌。

    “happy birthday to lu hao，happy birthday to lu hao…… ”

    陸皓從張桃手里拿切蛋糕的刀子，將頂層的蛋糕切開，而后拿起旁邊的小碟子，先裝了一塊給蘇曉。

    待蘇曉拿到蛋糕后，傭人才上去將蛋糕切開，而后均分分成小塊，放在臺上，供賓客自己去拿。

    壽星們出來以后，賓客都紛紛上去給陸皓送生日祝福。

    才剛過10分鐘，陸皓突然離開了。

    那些正打算上去送祝福的喻妍們松了口氣，低聲跟朱夫人說，“剛剛大概是演的吧，在臺上呢?！?/br>
    話音剛落，陸皓回來了，搬著一張椅子回來了。

    他把椅子放到蘇曉身后，讓她坐下來，而自己則站在蘇曉旁邊，手里還給她端著蛋糕。

    陸沉淵稍稍站近了些，方便蘇曉靠著他。

    ……

    喻妍兒子看見自己母親呆滯的模樣，不敢相信地開口，“媽，你不會要我給你搬椅子吧？你別看了?！?/br>
    聽到自己兒子戳心窩的話，喻妍連上去送祝福的心情都沒有了，拉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走了。

    剩下的名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的尷尬只有自己知道。

    昨天還在群里吐槽蘇曉卑微。

    現在看上去，哪里有個卑微的樣子，陸家兩父子就差把她捧在手心里寵了。

    還沒生孩子的還好一點，生了孩子的更是憋了一窩火。

    看看人陸皓，再想想自己調皮的孩子，越想越氣，基本沒留多久就離場了。

    *

    將近9點時，門外突然又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陸皓循聲望去。

    發現是他的同班同學們來了。

    蘇曉竟然還邀請了他的同學。

    跟陸皓就讀于同一個學校的同學，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看見這種場面根本不怯場，一起走過來給陸皓祝福，把禮物都給了他。

    送完禮物后，帶頭的男生晃了晃手里的游戲袋子，拉著陸皓，“走，我們去玩?！?/br>
    一群小孩子，就那么在客廳了玩起了游戲來。

    陸皓起初還有些不自在，到后來已經可以很好地跟他們融合在一起，拿著遙控器一起玩起了游戲。

    蘇曉靠在陸沉淵身上，臉上欣慰，“他開始有同齡人的樣子了?！?/br>
    陸皓慢慢地，終于開始有16歲少年的樣子了。

    陸沉淵也笑了：“嗯?！?/br>
    他附身，將手臂遞給蘇曉，“累不累，我們上樓吧？”

    蘇曉：“好?！?/br>
    兩人牽著手，悄然離場。

    *

    臨近深夜，陸家的客人才全部離開。

    傭人在打掃清理場地時，陸皓還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努力地把剛剛沒打通關的游戲打通關了。

    即便是陸皓，在這個年齡，內心里也還是對游戲充滿興趣的。

    他剛放下手柄，陸沉淵就走了過來。

    陸沉淵拿出了一個針織娃娃遞給陸皓。

    看見眼前的針織娃娃，陸皓雙眼瞪大，沒有伸手去接。

    陸沉淵也坐到了地毯上，“買不到一模一樣的了，她重新織了一個給你?！?/br>
    這只娃娃，是陸皓小時候最喜歡的一只娃娃。

    后來，那只娃娃被陸母弄壞，當著他的面扔掉了。

    陸皓很心疼，很難過，可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陸沉淵：“她說她知道對你做的事情無法彌補，她知道你很喜歡那個娃娃。她說，你沒有錯，錯的是她，是她太過于執著?！?/br>
    陸母在療養院里，出不來，盡管她因為疾病原因沒有被判刑，可也被限制了自由。

    不過即便她能出來，她也不會來。

    陸皓不會想見到她。

    陸皓看著那只娃娃，沒有任何動作。

    陸沉淵：“我只是代她轉達她的道歉和禮物，接不接受的權利在你身上。并不是她道歉了你就必須原諒她，必須接受禮物的?！?/br>
    過了很久，久到陸沉淵已經打算把娃娃放好時，陸皓伸手拿了過去，靜靜地看著陸沉淵。

    父子無聲對望著。

    陸沉淵明白了。

    他沒辦法原諒陸母，可他從現在開始，能放下那段黑暗的回憶了。

    陸沉淵笑了笑，“走吧，回去休息?！?/br>
    *

    次日，陸沉淵抽空，打算去療養院轉告陸母。

    剛剛走到停車場就接到了療養院的電話。

    不知為何，陸沉淵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遲疑了兩秒，才接起了電話。

    醫院負責人的聲音自話筒那邊傳來：“陸總……”

    陸母去世了。

    作者有話說:

    第44章

    陸母驟然離世，沒有任何預兆，早上送早餐的時候還好好的，再進去的時候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陸沉淵收拾好陸母的遺物后，在房間里陸母常坐的椅子上坐下了。

    許久后，電話響起，曾助理打來電話。

    陸沉淵接起。

    曾助理的聲音也帶著悲傷和沉痛，將屏幕上的字報告給陸沉淵，“初步排除他殺，死亡原因還要做進一步的……檢查?！?/br>
    陸沉淵：“不用了，我去把她接回來?！?/br>
    死亡原因，沒必要了。

    在自己父親離開的那天起，他的母親就已經想走了。

    現在這樣，也許才是她想要的。

    關門前，陸沉淵深深地再望了一眼房間，伸手將門緩緩拉上，有些不舍地聽著門落鎖的聲音。

    早上收到消息時，陸母去世就已經通知了陸家和陸母娘家季家。

    其余的，似乎就沒什么好通知的了。

    陸母并沒有什么朋友。

    早年的朋友，在她出嫁后也逐漸疏遠，沒有任何來往。

    從嫁給了陸父起，她就把自己這一生都綁在了陸父身上。

    *

    為陸母吊喧的禮堂設在了陸家老宅。

    陸季兩家的其他親戚已經在路上，預計晚上就會到。

    到得最早的是陸母的meimei，也就是陸沉淵小姨，季如語。

    外公外婆在陸沉淵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現在跟陸母最親近的親人，就是她的meimei了。

    陸沉淵回到老宅的時候，季如語已經到了。

    坐在季如語身邊的，是換了身純黑色衣服蘇曉。

    陸沉淵在外忙碌的時候，季如語和蘇曉就已經指揮家里的人，把靈堂布置好了。

    季如語見他回來了，笑著跟他打招呼，“沉淵，好久不見?！?/br>
    陸沉淵走了過去：“小姨?！?/br>
    說罷，他朝蘇曉伸出手，蘇曉便站了起來，挽上陸沉淵的手臂站到了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