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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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問你話,你竟敢不答! 隨著一道閃電般的聲音,明亮的白光在屏障后亮起,巳之助看見一道烏黑威嚴的影子占據了整個屏障。 他嚇了一跳,連滾帶爬的跪倒地上,砰砰砰磕頭,屋頂上面的茅草都要震下來了。 一邊磕頭,一邊往水神大人那里看,擠眉弄眼,一幅滑稽像。 大人,大人您醒過來了。 巳之助顫顫巍巍的說,他妻子也跪在一旁,手邊就是那柄鐮刀,顯然那道突如其來的白光,嚇了他們一跳。 巳之助你可記得我今天和你說了什么! 水神大人威嚴的聲音傳來。 什么?大人您說什么? 巳之助磕磕絆絆的回答。 不可有害人之心! 隨著話音落下,一道閃電般的白光再次亮起,半邊屋子都被照亮,但更可怕的是,那黑色的影子隨著白光一起蔓延,占據了屋頂和房梁,好像撐開天地的巨人一樣。 黑影雙手展開,好像要緊緊攥住他的小命。 大人大人! 巳之助聲音凄厲,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您繞小的一命!求求您! 他砰砰砰的磕頭,十成十的心意,這次是真的被嚇破膽了,見到那個黑色的巨人,再不敢有冒犯褻瀆之心。 再有第三次。 我就取你小命! 屏障另一邊,黑川把蓋在臉上當混響器的石缽取下來,這東西真的太實用了,他當初花了多少錢買的來著? 把相機和石缽收好,黑川慢慢cao縱影子回到自己的腳下。 當然最棒的還是可以cao縱影子的他自己。 第二天黑川從地上爬起來,裝作無事發生的巳之助打招呼,順帶問了一聲巳之助的妻子,今天早晨吃什么。 是大米和野菜,大人。 巳之助的妻子站在一旁,不斷攥著衣服下擺擦手,看起來好像很緊張,倒是和昨天晚上一言不合要殺人的模樣不太像。 辛苦你了。 黑川朝他們點點頭,頂著兩人的目光跳進了河里,昨天被狼血濺了一身,身上的血腥氣都要發臭了。 他直直的沉到水底,在河面下洗了一會,然后又慢慢扶著石頭爬了上去。 這種可以在水下呼吸的絕技明顯震驚到了巳之助夫妻,那天吃飯的時候,黑川石缽里面的米飯稱得最多。 黑川讓巳之助把狼賣掉,換一身勉強可以穿的衣服和一點銅錢,他握著那枚銅錢看了看,上面寫著四個漢字永樂通寶。 這就是人間的銅錢啊。 他似模似樣的感嘆了一下,我要離開這里了,巳之助。 大人、大人您要走了嗎? 巳之助手忙腳亂。 嗯,我身上擔負著查看天下水情的重任啊,巳之助。 說著他拿出筷子敲了一下巳之助和他妻子兩個人的腦袋。 這是警告。 因為你們兩個人冒犯了我,我在你們身上施加了詛咒。 巳之助兩夫妻面色一驚。 不過,這些日子你們用自己的行動讓我改觀,我便又幫你們消去了詛咒。 是的,是的,多謝大人。巳之助感動的流淚,臉上皺巴巴的。 黑川身上穿著巳之助買來的衣服,短上襟,肥褲子,還有綁腿和腰帶。 他把自己原來的校服捆在一起,中間綁著最貴的相機,然后像行囊一樣背在身上。 我這就走了。 他和巳之助夫妻打了招呼,離開了這里。 身后是巳之助縹緲的呼聲,路上匪盜多,您注意安全啊大人 巳之助。 你個烏鴉嘴。 武藏國多山地,到處都是樹林,聽巳之助說這里有很多流亡的浪人和農民結黨,劫掠行人。 不過沒有遇見匪徒,先遇見了一個穿著法師袍,手持禪杖的法師。 原本黑川以為這人是個路上同行的。沒想到他走快,法師走快,他走慢,法師走慢。 他停下,卻見法師躲到一旁,黑川看了看胸前背的照相機,因為相機體積挺大,行囊鼓鼓的,看起來一副很有錢的樣子。 他轉下身,朝法師招手,您 話音未落,那法師見自己藏不住蹤跡,揮舞著禪杖沖了上來。 嚇人。 差一點就要把胸口的相機砸碎了。 黑川連閃帶躲把行囊解了下去,放在一旁,那法師眼睛緊緊盯著行囊,二話不說就上去搶。 那穿著僧袍的人是個慣于劫掠的匪盜,不知道犯下多少命案,他原本仗著這少年人年紀小,身量輕,隨便一嚇就能屁滾尿流的跑開,卻沒想到少年人轉身沖了上來,眼里沒有遇見匪盜的驚恐,倒像是一泓秋月般無驚無懼。 他的禪杖錘到rou身上,對方微微皺了眉頭,好似沒感覺似的又沖了上來。 那少年人打架沒個章法,不像是慣常動手的,但一把鐮刀舞的隨意又驚心,一點都不害怕傷到自己。其它的傷口更是如此,好像是個不會受傷和死亡的怪物似的。 法師心生退意,邊走邊撤,不想在這里丟了性命。他這一后退就露了怯意自己沒了氣勢,敵人的氣勢便層層高漲。壓得法師喘不上氣。 趁著法師走神,黑川沖上去用從網絡上學來的防身技巧鎖住他,一把奪過來禪杖,把法師錘暈過去。 他喘了口氣,又在法師的腦袋上敲了幾下,確定對方不會半路突然醒過來。 法師穿得不錯。 身上是黑色的僧袍,還有一個斗笠,就和打游戲掉東西一樣,黑川順利換上了一件新衣服,他又從法師身上摸了摸,摸到一張僧人身份證似的東西,上面寫了許多黑川不認識的漢字。 他估摸是度牒一類 好了。 黑川現在有了新身份,他是一名四海為家的法師了。 僧人要做什么來著,這到是個難題,不過一想到歷史上一休法師綽號狂僧,他就覺得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黑川臨走的時候,用禪杖尖尖的一頭在那法師的后背上,用假名刻下幾個字我是強盜。 他似模似樣的說了一句阿彌陀佛,帶著滿身戰利品快樂的離開了。 順著小路走很容易見到村莊。 黑川還沒靠近,就聽見里面有敲鑼打鼓的聲音,他拉住一個農民問,這是做什么? 那個農民看見他一身衣服,倒是很恭敬,在驅逐犬神呢。 村里的巫女嗎? 您說笑了,我們這里怎么會有巫女呢。是遠方而來的修驗僧。 修驗僧最早出現在奈良平安時代,大概是大陸的佛教傳來之后,和本土的山靈神道相結合。 不少僧人信奉佛祖,而后進入名山大川感悟山靈,京都附近的幾座山川一直是傳聞中的修行圣地。 他們的穿著介于陰陽師、僧人之間。正面看有些像干練的和尚,側面看衣袖又有陰陽師的繁雜。 黑川理了理僧服,一副很講究的模樣:我可以去看看嗎? 第44章 附身靈 那農民在前面帶路,穿過一條泥土小路,路邊是樣式不變的茅草房,偶爾有木頭屋頂但很少,看見一棟就讓人覺得新鮮。 不用帶路的農民指,黑川也看見了那場法事,因為很多午歇的村民圍在那里看熱鬧,嘁嘁喳喳說個不停,最顯眼的是一個嚎啕大哭的女人,似乎是這戶人家的親戚。 農民大喊:法師來了避讓 讓法師進去 聽見這話,所有圍在門前的人退開,黑川彷佛摩西開紅海一樣穿了進去,正看見修驗僧驅逐犬神時的場景。 黑川不知道犬神是什么,但他看見了被捆在屋子中央的男人,面色黝黑,雙手雙腳被捆住,似乎是為了防止男人暴起傷人。 男人有一雙不似人類的眼睛。 只有在路邊的野犬才有那種兇狠蠻荒的眼神,更別說他咧在嘴唇外的牙齒用人類的面容來做狗的神情。 毛骨悚然。 修驗僧頭戴白巾,面容肅穆,正坐在男人的身邊不斷蠕動嘴唇,聽那串比英文還復雜的語言結構,似乎是佛教的經文。 和修驗僧并坐在一起的是兩個女人,除了十分干瘦以外,似乎就是普通人,不過眉頭擰緊,似乎在忍受某種痛苦。 她們兩個手里拿著桐木紙條和白色幣帛就是神社注連繩上面的那些交纏的白色小紙片晃來晃去。 啪得一聲,那些小紙片碎掉了,原本圍在外面看熱鬧的村民們齊齊熄了聲音,只見兩個干瘦的女人神色越發猙獰,似乎在忍受某種痛苦。 那修驗僧站起身,大聲呵斥: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那被犬神附身的男人原先不肯說,只是一副野蠻的模樣。 這時候黑川已經走到一個絕好的看熱鬧的場景,進可一覽全景,退可立即逃跑。 他微微側頭,正對上了那被縛在地上的男人的雙眼。 只見兩個女人突然大叫,而后突兀的暈厥過去,不過那方向絕妙,正朝著他的位置。 原本面色猙獰的男人雙眼一翻,同樣昏了過去。 黑川感覺到一陣清風從他身邊刮過不如說妖風來的合適。 圍在他身邊的村民咋咋呼呼的散開,而后小心探頭看他,法師您沒事吧。 有沒有事,要等晚上才知曉。 黑川抹了抹臉,心道他可真受妖怪歡迎。 您真厲害,只瞪了那犬神一眼,對方就夾著尾巴逃走了。 就是就是。 先前那個在人群中嚎啕大哭的女人,似乎是男人的妻子,她走過來又是道謝又是奉承,而后請黑川進他們家里。 正和那個修驗僧面對面。 您請這里坐。 女人局促的不知道做什么好,先請他們兩個人坐下。 坐在對面的男人面容像山岳一樣肅穆威嚴,他微微抬頭,詢問:您是? 黑川理理衣服:一個云游四海的僧人,不值一提。 這次倒是讓您幫了大忙。 就不該看熱鬧。 哪里哪里。 您對犬神想必了如執掌吧。 一無所知。 尚可尚可。 這里我有問題想要請教 別問。 問就是只有佛知道。 修驗僧正要開口,卻見那妻子匆匆走了過來,捧著一個小布包,隨著步伐走動,只聽見嘩啦嘩啦的銅幣碰撞聲。 包裹攤在桌子上,妻子局促不安:請兩位大師出手是我們的榮幸,本該有更多的供奉可是,可是 女人實在說不下去。 那對面的修驗僧搖搖頭。 取了五枚銅幣,把剩下的往黑川身前一推,是這位法師出了力,該由您才對。 黑川似模似樣的取了五枚,把剩下的往外一推,還是您來。 那修驗僧笑了笑,把剩下的錢退給身邊的兩個女人,請。 這兩個揮舞幣帛的女人只暈了一會就醒過來了。 她們也坐在一側,連忙道謝,紛紛取了自己的份,然后小聲對其它三人說:我們按照先前說好的,可以嗎? 可以可以。 妻子不住點頭,她見到兩位有法力的僧人這么客氣,心里松了好大一口氣。 那兩個女人收完錢就離開,只剩下黑川和修驗僧在女人家里吃了一頓飯,大概一個小時左右,被犬神附身的男人醒了過來,只是面色蒼白,好像元氣大失一樣。 妻子十分感激的攙扶著男人,告訴黑川這個男人是家里的頂梁柱,先前被附身的時候好像犯了懶病一樣,死活不肯下地干活,總之優哉游哉的躺在家里。 田地里面的水稻都枯了一大半。 萬幸。 黑川點點頭,迎著女人說吉祥話。 苦盡甘來,您遭此大難,未來必是一帆風順。 夫妻兩個一起道謝。 吃飯完,黑川準備離開了,他一打眼,正看見身后的修驗僧也站起身,揮揮拳頭伸伸腿,好像也準備遠行的模樣。 黑川先那修驗僧一步向夫妻告別,而后快步出了村落,回頭一看沒人,提起僧袍就開始跑萬一又是個兼職搶劫的僧人呢。 入了山林,已近黃昏,到處寂靜。 一聲阿彌陀佛在身前響起。 那修驗僧從面前的樹干后出現,一臉虔敬,佛說有緣,讓我們在這里相遇。 在下想要請教那個未完的問題。 您既然是僧人,為何僧袍上有血跡呢。 前幾天劃破了手。 昨天幫婦女接生了。 打蚊子沾上的。 我有嘔血癥。 地上撿來的。 黑川解下胸前的行囊,放在地上,而后握著禪杖舞了舞,十分禮貌的對著對方,請。 他微微一側身,已經蓄勢待發。 這樣啊。 那修驗僧恍然大悟,而后從山岳化成流水,笑得一派祥和,在下誤解您了。 他彎腰,幾乎和地面平行的弧度,還請收下在下的道歉。 你真信啊。 您說我就信。 殺人得來的。 這我可不信。 您說我就信。黑川重復一遍話。 我只信您好的方面。修驗僧笑瞇瞇,信好不信壞,這樣才好認識一個人嘛。 哦。 黑川重新背上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