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渣化之路 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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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隱吸收了“欲望”,這些“欲望”來自數不清的智慧生物,那些記憶碎片他還需要一一學習,農家樂的風水擺設就是他弄的,將周圍布成循環的聚靈陣,連生活在附近的村民們都受益。 直到一位失眠嚴重到抑郁的大作家到來,住上了一個月,隨后死皮賴臉簽長期租房協議,并且在網上大肆贊揚后,農家樂徹底火了! 但他們生活在這里主要是為了自由與快樂,而不是賺錢,所以再火,接收的客人也有限,于是愈發口碑好,小音立刻給謝隱漲了工資,還給小黑貓漲了罐頭,兩人一貓皆大歡喜。 活著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 謝隱再一次這樣認為。 第72章 第六枝紅蓮(一) “爺!爺!” 伴隨著這焦急的呼喚,來人跑得太快,進門時便被書房的門檻絆了一跤,一骨碌在地上滾了一圈,正巧砸在閉目養神的謝隱身前。 剛剛得到全部記憶的謝隱睜開眼睛,望著這冒失的小廝:“風風火火的,說你多少回了?” 小廝本來正想稟報說夫人要生了,下一秒便露出見鬼般的表情,不敢置信望著謝隱! 謝隱平靜地回望:“到底是什么事?” “啊……是是是,夫人方才肚子疼,要生了要生了!您快去看看吧!” 謝隱立刻起身,明白了此時正在緊要關頭,他立刻對小廝道:“穩婆大夫可都叫來了?” “一直在府里候著呢!” 隨后謝隱起身,大步而去,小廝踉踉蹌蹌跟在身后,他個頭矮些,腿也沒謝隱長,想追上去還真不容易,而謝隱輕輕松松便將他拋下老遠,隨后到了主院,院子里下人們來來往往,他原本想要進去,卻被攔住。 “爺,這產房污穢,您可不能進!” 攔謝隱的是他的乳母,因著母親早逝,又被乳母喂養長大,這位乳母在府中地位很高,說的話連謝隱的妻子都要避讓三分,儼然是半個主子了。 謝隱卻只看見了她的“欲望”。 他沒有被乳母碰到,另一位mama年紀比乳母稍輕些,是夫人出嫁帶過來的,見自家爺沒有不顧夫人安慰,還想著進去看看,心里妥帖,但嘴上也是要勸的:“徐mama說得對,爺,產房污穢,男子可不能進?!?/br> 正說著,里頭傳來一聲痛楚至極的尖叫,顯然是夫人生產疼痛不堪,當下謝隱不再與她們廢話,撥開擋路的人,抬腳便走了進去。 這大夏天的生產,日子也不好過,屋子里悶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一進去,一股子血腥味便撲鼻而來,他走到床邊,只看見滿頭大汗連唇色都顯得淺淡的妻子。 見他來了,夫人不見驚喜,只有慌亂,仔細一想也是,她今年也才十六歲,這歲數根本就不適合生育,謝隱亦不忍見她難產而亡,便伸手輕輕碰了碰她的手指,夫人的手非常冷,體溫極低,他低聲道:“你不會有事的?!?/br> 隨即他對產婆道:“如今夫人情況如何?” 產婆這輩子都沒瞧見主動朝產房鉆的貴人老爺,被謝隱問了才慌張答道:“是!是!夫人此胎生得有些艱難,蓋因胎兒過大,夫人骨盆卻小,因此少不得要吃苦頭……” 夫人怕的手都顫抖,她剛及笄便嫁給了比自己大十四歲的權文德,新婚當晚剛洞房,邊關敵軍來犯,權文德連話都沒跟她多說便起身離去。 這一次洞房,便給夫人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好在她懷了身孕,十月懷胎,權文德因要事回京,恰巧趕上她生產,所以她對權文德究竟是什么性子其實并不了解,只是下意識怕他――誰叫他留個那樣濃密的絡腮胡,又生得這般高壯? 這具身體因為常年習武,肌rou虬結,宛如銅墻鐵壁,而夫人卻身形纖細裊娜,兩人站在一起,那簡直就是兩個極端,年紀大又不解風情,冷硬的像塊石頭,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怎么受得???若非皇帝亂點鴛鴦譜,非要給鎮守邊疆多年因此耽誤婚事的愛將賜婚,這鮮花也不至于插在牛糞上。 夫人有些懵地看著他,心里的疑惑很快便被劇痛替代,她不由自主握緊了謝隱的手,就在她又要痛呼時,謝隱將手指放入她口中,防止她一時不慎咬到舌頭,夫人雖沒什么力氣,卻生了一口皓齒,饒是謝隱皮糙rou厚,也被她咬出了血。 邊上丫鬟瞧著險些暈過去,連忙取過早已準備好的軟木,要替代謝隱手指,謝隱搖搖頭,并不放在心上,這點點疼,與夫人生產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產婆想勸謝隱出去,卻又不敢,謝隱握著夫人的手,試著用自己身上的線作為能量修復夫人的身體,這是他在吸收“欲望”之后逐漸摸索出的能力,這也是頭一回用在他人身上。 他無法cao控別人身上的金色因果之線,但卻可以cao縱自己身上這些燃燒著業火紅蓮的線,謝隱認為這是一種能量,他既然能看到,那么就能使用,抽絲剝繭,分出極細微的一部分輸入夫人的身體――她身嬌體弱,無法承受太多的力量,虛不受補,便是這個道理。 已經瀕臨昏迷的夫人忽然又覺得身上有了力氣,她睜開眼睛,只感到一嘴的鐵銹味,直到看見謝隱,她才意識到那是他的血,連忙不肯再咬。 謝隱安靜看著她,抬手將她汗濕的發往后輕拂,產婆驚喜道:“開了開了!能生了能生了!” 夫人卻努力忍著,聲音微顫:“爺……爺快出去吧,這不是爺該來的地方……” 她說著,眉眼盡是疼痛隱忍,謝隱知道說再多也沒用,他對夫人道:“我便在外頭,若是你有需要,隨時叫我?!?/br> 在這之前,他們之間僅有一面之緣,便是新婚之夜,匆匆洞房,她便有了身孕,權文德哪里知道什么憐香惜玉,他就是塊冷硬蠻橫的頑石,對待任何人都缺乏溫情,仿佛天生便是無情無義之人。 偏偏這對任何人都無情無義之人,卻老樹開花,瞧上了跟自己女兒一樣歲數的小姑娘,為了占有那小姑娘,將自己手頭三十萬大軍盡數拱手讓人,連自己親生女兒都視若無物,為了給外人出氣,將女兒斷絕關系趕出家門――謝隱感覺非常不可思議。 好好一個大將軍,最終卻成了為臣不忠為父不慈之人,以至于斷送了無數將士與百姓的性命。 但這人比起先前世界里的那些人,卻又并未壞的徹底,甚至在四十歲之前,都算得上是鎮守邊關為百姓謀福祉的將才,否則也不會拖到三十歲才成婚,只是驚鴻一瞥,老房子著火,從此大腦便一片漿糊,再也不曾清醒過。 謝隱只能用鬼迷心竅來形容這種行為。 有了謝隱注入的力量,夫人生產比想象中順利了許多,幾乎沒有再受特別多的痛苦,謝隱前腳走出內室,后頭她便生了,徐mama表現的比謝隱都要急迫,大步上前詢問:“怎么樣?可是個小公子?” 她這樣急切,那出來報平安的產婆不由得露出忐忑之色,期期艾艾:“是、是個小千金?!?/br> 徐mama立刻便將不開心寫在了臉上,她顯然是想要小公子而非小千金的,原本對夫人這一胎寄予厚望的她,此時十分失望,甚至連掩飾都懶,夫人陪嫁的丫鬟面露不平之色,卻也不敢多言,怕自己逾矩,導致爺對夫人生出齟齬。 產婆哆哆嗦嗦道:“夫人年紀還輕,想必日后定能誕下麟兒……” 話沒說完,謝隱已經越過她跟徐mama走了進去,產婆心說不會吧,難道這是要對夫人發火嗎?徐mama還想說產房污穢之地,謝隱卻是沒理她,只看見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夫人。 他走到她身邊,卻未第一眼去看剛剛出生的女兒,而是握住她的手,感慨道:“你辛苦了?!?/br> 夫人有些怔怔,“妾身無能……” 她生完孩子,第一時間也是去問性別,得知是女兒后,喜悅是有,卻也有幾分失望害怕,妻以夫為天,夫君而立之年卻膝下無子,這是她的責任,此時她便慌張于夫君對女兒,以及生下女兒的自己不滿,若是連累了娘家,那她才是罪孽深重。 謝隱安撫了她,才扭頭去看已被洗凈抱來的女兒,小嬰兒紅通通皺巴巴,眼睛只是一條縫隙,頭發稀疏,實在不怎么好看。 夫人也是頭一回看見自己生的孩子,其丑陋程度極大的沖擊了她的眼睛,于是本就心慌的她愈發害怕,直到謝隱將孩子抱過來,他生得高大魁梧,抱孩子的手法卻并不生疏,不過指腹粗糙,沒有碰碰那柔嫩的臉頰。 隨后,他轉頭對夫人道:“多謝夫人生下這個孩子,夫人受累了?!?/br> 他好像……是真的沒有生氣。 夫人確認了這一點后才松了口氣,她疲憊至極,早該睡去,卻因為生了女兒強撐著忍到現在,就是怕謝隱發難,此時她眼皮沉重,謝隱對她道:“夫人睡吧,我會好好照顧女兒的?!?/br> 她用手碰了碰他的衣袖,露出個充滿信賴的笑,這才放任自己沉入夢鄉。 徐mama在邊上瞧著,只覺糟心,她不是權文德的親娘,卻有親娘都沒有的毛病,覺著自己奶大了權文德,權文德便該事事聽他的,常以恩人自居,自動代入婆婆身份。 權文德二十九歲才娶妻,徐mama急得快瘋了,若非權文德遠在邊關,她恨不得給他塞上十七八個女人,權文德生母早逝,父親也戰死沙場,又無兄弟姐妹,自己還常年鎮守邊關不在京中,因此將軍府便由徐mama把持,即便后來夫人過門,她也沒說把權力交到夫人手中,揣著明白做糊涂。 見謝隱似是換了個人,對夫人這般溫柔,徐mama心里不舒服,她男人死得早,也沒改嫁――做別人家的媳婦,哪有做權將軍的乳母來得風光?在將軍府她就是老夫人,人人都得捧著她。 沒有那婆婆命卻有一顆婆婆心,而夫人自幼受三從四德教導,見徐mama是夫君乳母,也不敢多言,有什么委屈忍忍也就過了,嫁了人的女子,哪還能嬌氣的起來? 如今見謝隱不僅對夫人輕言細語,甚至還將那剛剛出生的小丫頭當作寶,徐mama心里不舒服。 他可是她奶大的,也不曾見這么親近對她呢! 大夫給夫人把了脈,驚訝于她身體的恢復速度,但總歸是好事,只要好生調養就行,謝隱也打算向皇帝上書早日辭行,京城不適合他,更不適合夫人與孩子,從前他都是一人在邊關,這回等孩子滿了月,他便打算帶著她們母女倆一起離開了。 徐mama走到謝隱身邊,勸他:“爺,夫人生下小姐,您看我之前跟您提的事兒……” 她給權文德精心準備了幾個看起來就好生養的女子做姨娘,權文德拿她當親娘看,自然沒有拒絕,但謝隱對此并沒有喜好,他看都沒看徐mama一眼:“不必了?!?/br> “這怎么能不要呢?”徐mama急了,“您都這歲數了,還沒個兒子……” 謝隱停下腳步,緩緩看向她:“你應該知道?!?/br> “你只是個奴才?!?/br> 徐mama嘴唇一哆嗦,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當作親生兒子養大的爺會這樣說。 “夫人讓著你,是夫人心善,你老老實實待在府里,我自然會給你養老,但人若是生出貪念,必當一無所有?!?/br> 徐mama訥訥道:“你吃了我的奶長大……” “勛貴人家多得是乳母,卻不見哪家吃了乳母的奶便要將這乳母奉為座上賓的?!敝x隱冷淡至極,“你的心大了,這很不好?!?/br> 徐mama從他的眼神跟語氣中意識到他并非是在開玩笑,而是自己屢屢伸手,確實是令他感到了厭煩。 這時候再想起從前種種,徐mama的冷汗便滴了下來。 她雖無兒無女,卻有親朋,娘家那邊過得十分闊綽,這都是她自將軍府伸手的緣故,以往仗著爺不在府里,自己又是他的乳母,連夫人都得禮讓三分,因此愈發不知天高地厚、得意忘形起來――她的賣身契還在將軍府! “我、我……” “日后別再自稱我了?!币娝绤柡?,謝隱語氣由冰冷轉為平淡,“你是什么身份,自己最清楚?!?/br> 說完,他再不看徐mama一眼,抬腿進了東苑,夫人已經醒過來,正抱著剛吃過奶的孩子,富貴人家沒有自己喂奶的,她身體又虧空的厲害。 瞧見謝隱進來,她連忙起身想要行禮,被謝隱扶住又摁了回去:“你我夫妻之間,不必多禮?!?/br> 夫人睜著一雙美眸,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她也是閨閣千金,自然曾做過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夢,誰知一道圣旨將她許給權文德,新婚之夜瞧見他,真是將她嚇壞了,又高又壯滿臉胡子,到現在她都不知道他究竟生得什么模樣,雖說是夫妻,又有了個女兒,卻生疏無比。 謝隱與她話了會家常,才將話題轉移到即將離京一事上。 夫人聞言,頓時欲言又止望著他,雖說爺高大魁梧又兇悍,在這之前她也一直盼著他趕緊回邊關去,可經過生子一事,他闖進來握著她的手,又不嫌棄她只生了個女兒,且有他在,徐mama都沒那么趾高氣昂了,因此她又有些不想他走。 謝隱抬手碰了碰襁褓中女兒的臉蛋,粗糙的手指稍觸即離,隨后問夫人:“若是要你與我同去邊關,你可愿意?” 夫人一愣。 她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便是自娘家到將軍府,她有些猶豫,見謝隱表情……算了,這一臉大胡子也瞧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怕他覺得自己不能共患難,連忙道:“夫唱婦隨,妾身愿意與爺同去邊關,只是孩子剛剛出生,此去路途遙遠,難道要把她留在京中么?我、我不放心?!?/br> 雖然也遺憾是女兒不是兒子,可自己身上掉下的rou怎能不疼,怎能不為她打算? 光是想到要與女兒分開,夫人已經心如刀絞。 謝隱明白她的顧慮:“待孩子滿月,咱們再出發,路途放慢些即可,乳母婢女都帶上,有我在,不會有事的?!?/br> 他都這樣說了,夫人又能說什么?只得點點頭:“那妾身愿意的?!?/br> 她其實并不喜歡從習慣的地方到陌生的地方生活,但她更習慣溫順聽話,服從夫君的安排。 謝隱問她:“可想好為孩子取名?” 夫人道:“爺沒有開口,妾身不敢擅作主張?!?/br> 謝隱看看吃過奶睡得正香的小孩,“便叫抱月吧?!?/br> “云臥空山抱月明,不將此手揖公卿,好名字?!?/br> 說完,夫人想起爺自幼在軍中長大,對詩詞歌賦據說并不擅長,連忙噤口,忐忑宛如做錯事的小童。 “詩狂肯換五花馬,酒興徑乘雙玉瓶?!敝x隱順勢接了下去,道,“然而我只愿她己身如月,盈缺自知,獨一無二?!?/br> 見夫人癡癡望著自己,他笑起來:“怎么?” 夫人連忙搖頭,心道這是怎么回事,竟從爺身上瞧出一股溫文儒雅的氣質來,這真的是……不過她竟不知爺也讀詩,他雖回來快半個月,但因著自己有孕,都是分開睡的,再加上他每日都要忙于公務,雖是夫妻,一天下來也見不著幾回面,更別提是坐在一起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