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渣化之路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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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我讓他在家休息,今天晚上毛毛不回去了,免得被傳染?!?/br> 小毛毛一聽說爺爺生病,頓時憂心忡忡,小眉毛擰成麻花,謝絹上了三輪車,熟練地把大衣展開披到自己身上,再把小毛毛抱到懷里,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成年人的軍大衣把她倆全包住還有的剩。 雖然說不讓小毛毛回家住,但小丫頭擔心爺爺,非得回去看一眼,反正住得也近,謝隱拿了兩只口罩給她倆,把準備的食盒取出,這是給孫大爺的晚飯,讓他吃了飯再睡,明兒一早差不多就能好,老頭兒身子骨硬朗得很,就是太倔,不服老。 送完飯回來,小毛毛上樓寫作業,謝隱則在廚房做菜,來了幾桌客人,都是熟客,知道熱水跟小菜都擺在那兒,直接跟來自家似的,根本不用人招呼。 小姑娘跟條小尾巴一樣跟著謝隱,看著謝隱不緊不慢做著活兒,覺得神奇。 大家都覺得有飯吃,能活著就行了,很少會有人有生活上的追求,但謝隱不同,即便是住在陰暗潮濕的小破屋里,他也會把房子打掃的干干凈凈,再采來一把野花,裝在撿來的瓶子里。 看著看著就看呆了,被謝隱敲了下腦殼:“礙事?!?/br> 謝絹兩手捂住額頭,腮幫子鼓鼓:“隱哥,我好想問你件事哦?!?/br> 她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信任的人,什么話都能跟謝隱說,大概是從前被壓抑得狠了,小姑娘總是有無數稀奇古怪天馬行空的問題,而謝隱從不會嘲笑她,總是會認真而溫和地跟她講述。 天上的星星為什么那么亮呀? 地上的花兒為什么有紅的也有綠的? 為什么會打雷?為什么收音機里天氣預報會那么準? 鳥兒為什么能飛呢?魚兒為什么沒有眼皮?隔壁阿婆家的大黃狗為什么看到人就要叫? …… 不管她問什么,謝隱都會回答她,他什么都知道,好像世界上沒有能難倒他的問題。 謝隱拿起鹽罐子準備在即將出鍋的菜里撒鹽,順便聽小姑娘又要問什么,結果謝絹一臉純真無邪:“男人的下面為什么跟女的不一樣???” 謝隱手一抖,嘩啦一下,鹽罐子灑了一半的鹽進去,他趕緊把多余的鹽撈出來,也沒來得及嘗這鍋菜的味道,黑眸透出幾分震驚:“……你怎么會問這樣的問題?” 絹兒伸長脖子踮起腳尖看著鍋:“啊啊啊隱哥,鹽放太多了!” 謝隱哪里有心思去想菜,他直接把廚房的門拉上,表情嚴肅:“誰跟你說的?你為什么會這么問?你看到什么了?” 絹兒眨眨眼:“不是我看到的,是我同桌看到的?!?/br> 謝隱:? 他先是松了口氣,隨即趕緊重新炒一份菜,“待會兒再跟你說,這種話不許再朝別人講了記住沒?” 第一次看到隱哥這樣嚴厲,絹兒老老實實點點頭,乖巧跟在他身邊,因為她成績跟得上,所以謝隱管她不像以往那樣嚴,只要能完成老師交代的任務,閑暇時間愛怎么玩就怎么玩。 直到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又清理了廚房,一切收拾妥當后,謝隱用肥皂洗了手,樓上有小毛毛,所以他直接在一樓把謝絹叫到跟前,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對男女之情根本一竅不通,她對“結婚”、“兩口子”的全部印象都來自于她的爹娘跟jiejie姐夫,結婚就是一男一女在一起過日子,兩口子就是女的會挨男的打,除此之外啥都不懂,這年代也沒有衛生課,再不然就是讓學生自己看。 “不是我,是我同桌呂雪妮,她家是我們班最遠的,每天都要走好久的路,她說遇到一個男的攔她,跟我說我才知道的?!?/br> 謝絹認真回答,完全沒有羞澀或是憤怒,在她懵懂的心里,隱約能意識到似乎有哪里不對,可你要問她,她是回答不上來的。 那個叫呂雪妮的小姑娘也一樣。 謝隱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他順口問:“你同桌家住哪里?一般走哪條路?” 謝絹想都不想就告訴了謝隱,謝隱點點頭:“這件事你不要跟別人講,最好也告訴你同桌,別再跟旁人說?!?/br> 謝絹:“嗯嗯我知道,她連爸媽都沒敢說,我倆關系最好,她才告訴我的,隱哥,男人下面真的跟女人不一樣嗎?” 謝隱:…… 他沒有給人教授過這方面的知識,但又不能跳過,仔細考慮過后,他說:“等這個周末,讓我準備一下,再給你講?!?/br> 謝絹聞言,眼睛一亮,哈!總算是有隱哥回答不上來的了! 謝隱問清楚后再沒提過,謝絹還咕噥:“我跟呂雪妮都覺得那人怪瘆人的,她都有點不敢走那條路了?!?/br> 謝隱道:“你跟她說沒事的,我猜從明天開始,那奇怪的叔叔就不會再出現了?!?/br> 小姑娘瞬間一頭霧水:“為什么?” 謝隱一臉的高深莫測,抬手掐了掐:“我掐指算的?!?/br> “哇……”謝絹拍拍小手,“隱哥好厲害!” 她都不知道隱哥還會算命呢!于是伸出一只小巴掌,“隱哥給我看看呀,給我看看,我以后是不是會發大財?”一邊說一邊雙眼發亮,沒看出來還有當財迷的潛質。 哦不,關于財迷這一點應當早就看得出來,畢竟第一天開店時她便翻來覆去將當天賺的錢來來回回數了好幾遍。 謝隱把她的小手握成拳放回去:“上樓寫作業去?!?/br> “我在學校就寫完了!”謝絹驕傲地揚起小下巴,“我寫得最快了!” 謝隱輕笑:“那就去預習接下來的新內容,總之樓下不用你cao心,我要準備明天用的食材,上樓去吧,一會兒剁餡聲音大吵到你?!?/br> “我不怕,我就是要留在這兒?!?/br> 嘴上這么說,噠噠噠跑去樓上抱著書包下來,找了張離廚房最近的桌子拿出教科書跟作業本,抬頭看了眼謝隱,低頭開始預習,認認真真的模樣,不像是在糊弄人,謝隱拿她沒辦法,只得任由她去。 今兒中午謝隱買了半只羊回來,rou有限,羊骨頭可以拿來熬湯,天冷的時候喝上一碗是又鮮又舒坦,至于片下來的rou可以做成火鍋,冬天最適合吃火鍋了。 老話說羊湯好喝不好做,羊rou好吃要火鍋,就是這個道理,尋常人家很少做羊rou,因為味兒膻,處理不好簡直災難,在謝隱這兒則不是問題,他動作麻利,砍骨頭的動作又快又穩,片下來的羊rou一片一片薄如蟬翼,謝絹滿足地吸了一口空氣中彌漫出的rou香,明明晚飯吃飽了,但這會兒居然又餓了。 小毛毛寫完作業也下樓,像模像樣地拿著抹布在每一張桌子上擦擦擦,這些都是跟孫大爺學來的,老頭兒平時沒事就看不得哪里臟,小丫頭也學會了,地上瞧見根頭發絲兒都要撿起來放垃圾簍里。 謝隱順勢給她倆做了兩碗雞蛋羹當宵夜,他自己則繼續忙碌,天冷有天冷的好處,食材能保持的更久,一樓燒著爐子暖和得很,吃完雞蛋羹,謝絹還帶著小毛毛用爐子烤地瓜跟土豆,謝隱拿了兩個梨子出來,也被小姑娘拿去烤。 烤地瓜烤土豆烤梨都好吃,唯一的壞處是弄得滿手滿嘴黑灰,謝絹把剝好的黃燦燦的地瓜送進廚房,謝隱沒手拿,她踮起腳尖喂到他嘴邊,看他咬了心里就高興:“好不好吃?” 這地瓜個頭雖小卻甜得很,謝隱嘗不出味道,卻能從外頭小毛毛滿足的小表情推測出來,頷首:“好吃?!?/br> 謝絹顧不得自己吃,就這樣舉手喂謝隱吃了足足一個,這才顧得上自己,然后又送進烤土豆,烤土豆上灑了層薄薄的辣椒面,之后又是一半烤梨……總之她吃什么,就一定要分給謝隱,謝隱不吃她也是不會吃的。 謝隱忙到十一點多,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全睡著了,他早讓她們上樓去,一個兩個都不聽話,好在都洗了臉洗了腳,他先把小一點的毛毛抱上樓,再來是絹兒,小姑娘朦朧中睜開眼,見是謝隱又很安心地閉上,謝隱把她送回房間,給兩人把鞋襪跟外套脫掉,之后蓋上被子。 到底是成年男性,哪怕毛毛年紀小,謝隱也不會給她“隱哥是哥哥所以可以隨便脫我衣服”的錯覺,至于絹兒更是如此,他希望她們能夠成為獨立自信的女孩子,能夠樹立起“即便是哥哥也不可以脫我衣服”的觀念。 謝隱告訴自己,他只是考慮到了絹兒才會這樣做,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次日一早,孫大爺就來了,捂了一夜的汗,老頭兒又生龍活虎起來,看得出身子骨那是真硬朗,蹬著三輪把小毛毛跟絹兒送去學校,回來幫忙打掃衛生,哪怕昨天晚上桌椅都擦得干干凈凈,過了一夜也要再擦一遍。 臨到下午快放學的時候,謝隱和顏悅色地對孫大爺說:“天冷,黑得也快,外頭風大,你在店里等著,我去接絹兒跟小毛毛?!?/br> 孫大爺敢怒不敢言,他怕老板再逼自己喝藥。 不過他提醒謝隱:“離放學還有一個多小時呢,你這會兒去得等老久了,凍不死你,你把那軍大衣再拿一件自個兒穿上?!?/br> 嘴上不饒人,手里已經拿起一件軍大衣朝謝隱身上套了,可惜孫大爺年紀大了有點駝背,謝隱多高啊,他差點沒夠著。 外頭風確實是大,嗚嗚的刮著,還是頂風,謝隱蹬著三輪到了廠區小學外邊,把三輪車停在學校門口,跟看門的大爺說了聲自己去買點東西,隨后便朝某個方向走去。 這條路人很少,兩邊都是水溝,因為冬天了沒水,樹木枯黃,越往前走越冷清,見不著人了都,一個小姑娘獨自回家,怎么能不害怕呢? 走到三分之二的地方,謝隱停下了腳步,低頭看向蹲在水溝底的男人。 一臉胡茬,頭發油膩的不知多少天沒洗,身上披著件黃大衣,裹得倒是嚴實,可能是怕透風。 謝隱從路邊跳了下去,那人嚇了一跳,“你、你要干啥?” 謝隱沒什么跟他說的,直接動了手,此時的他面上毫無溫柔之色,眼神比這冬日的寒風還要冰冷,完全不將眼前這人當作一個活物,甚至連豬狗都不如,男人個頭沒謝隱高,力量更是懸殊,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 黃大衣扯下來,下面居然什么都沒穿,謝隱愈發沒了表情,絹兒在家里常常提到那個叫呂雪妮的女孩,又熱心又好相處,幫了絹兒很多,兩人是很好的朋友,所以遇到壞人這種事,呂雪妮連爹娘都沒說,卻悄悄跟絹兒說了,兩個小姑娘不懂這些,下意識覺得惡心又奇怪,卻又不知該找誰傾訴。 謝隱在男人的黃大衣里找到了一條麻繩,從絹兒的敘述中可知,之前這人并沒有真正對呂雪妮造成傷害,只是找小女孩搭話,滿嘴不干不凈,但這根繩子的出現則意味著事情有所改變。 這樣的人,根本沒有活著的價值吧? 只要輕輕一動,就能拗斷這個人的脖子,送他下地獄去了。 男人被嚇得屁滾尿流,但天太冷了,幾乎是立刻結成了一層薄冰,謝隱最終松開了手,自從他在戰場上第一次毫不猶豫地殺了人,他便不再將活人的性命當作一回事,可這里不是戰場,他要扼殺的也不是窮兇極惡的敵人。 哪怕是為了絹兒,為了孫大爺跟小毛毛,為了左鄰右舍,為了那個說他身上有著正氣的王公安。 出于求生本能,男人意識到自己死里逃生,他二話不說爬起來就跑,黃大衣也不要了,拼命往前狂奔,謝隱看著那條麻繩,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廠區小學看門的大爺特看好謝隱這后生,長得俊俏說話又好聽還有禮貌,幫忙看個三輪車,舉手之勞罷了,這后生居然還送了他一小包炒花生,真是讓人不好意思。 連著兩天都是謝隱來接,小毛毛可開心了,拉著謝隱的手向自己的小伙伴們介紹,謝隱準備充足,從口袋里掏出糯米紙包的麥芽糖,一人分了一片,小毛毛倍有面兒,得意的尾巴翹高高,被謝隱牽手走向三輪車時一蹦一跳。 絹兒今天值日,出來的晚一些,跟她一起的還有個扎麻花辮的小姑娘,應該就是她經常提的呂雪妮。 兩個小姑娘一邊走一邊竊竊私語,呂雪妮臉上有點害怕,還看了回家的路一眼,小毛毛揮手叫jiejie,謝隱把三輪車蹬過去:“絹兒,回家了?!?/br> 絹兒拉了拉呂雪妮的手,謝隱又說:“這是你同學???一起上來吧,先把你同學送回家?!?/br> 呂雪妮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不用了,我家好遠的,一會兒天都要黑了?!?/br> “沒事沒事,就讓隱哥送嘛,我還沒有走過這條路呢,是不是啊毛毛?” 小毛毛嗯嗯點頭。 絹兒看向謝隱:“隱哥,孫大爺在店里嗎?” 其實今天她本來就想送呂雪妮回家的,只是沒想到來接她的不是大爺,是隱哥。 第37章 第三枝紅蓮(七) 雖然絹兒的年紀最大,但呂雪妮卻比她高,一件軍大衣蓋住三個人還是有難度,因此謝隱把自己身上那件黃大衣脫給了女孩們,謝絹皺眉:“隱哥,你不冷嗎?” 謝隱拍拍自己的衣服:“這不是還穿著襖子,你們坐好了,有些顛簸?!?/br> 蒲山市算是八十年代發展的比較好的城市,但也并不是每條大路都是水泥地,只有城區主干道的路修得比較好,偏外圍的還是柏油路,像是呂雪妮家這段,到處坑坑洼洼,平時還好,這要一下雨下雪那真是沒法走,真要趕上壞天氣,學生們都穿著水鞋來上學,書包里再帶一雙棉鞋替換。 可以想見沒有減震裝置的三輪車行駛在這種路上得有多么酸爽,謝隱是騎車的感覺還好,就聽見女孩們不時發出驚呼聲,謝絹跟呂雪妮把小毛毛圍在中間,饒是謝隱已經盡量撿好的地方走,仍舊顛得厲害。 一開始顛的叫,沒一會兒小姑娘們就覺得有意思笑了起來,謝絹還膽大包天地掙脫大衣站在車里,兩只手搭在謝隱肩頭:“隱哥你真的不冷嗎?” 邊說還邊伸手摸謝隱的臉,涼冰冰的,怎么可能不冷呢? 謝隱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長腿蹬著三輪車,“回去坐好,不要亂動?!?/br> 謝絹鼓起腮幫子,乖乖坐了回去,她還是很聽謝隱話的。 漸漸到了呂雪妮家所在的村莊,遠遠隔著橋頭,謝絹就奇怪:“怎么那么多人圍在一起啊,發生什么事了嗎?” 呂雪妮一聽也抬頭看去,發現那果然是他們莊的橋頭,好多人,她爹媽也在。 一路上她跟絹兒還有小毛毛在一起,連那奇怪又惡心的男人帶來的陰影都忘了,看見橋頭的吃瓜群眾里有家里人,呂雪妮抓起書包:“絹兒哥哥,你在這里停下就行了,我爹我媽都在呢?!?/br> 謝隱依言停下,結果絹兒也從車上跳下去:“隱哥我去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