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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著慕衍一道上到了佛塔上,取出個長筒玩意兒,是月枝早已備好的、海上舶來的遠鏡,仔細地觀察起那人來。 可惜那人竟是一直背對著她,好半天都看不清真容。 蘇瑤xiele氣,小聲嘟囔,“我一定是與這位陳郎君沒什么緣分?!?/br> 慕衍笑了笑,接過她手中的遠鏡,替她觀望。 閑閑道,“那阿瑤也算看到這位陳郎君的身影,覺得如何,可還合心意?” “他長什么樣我都沒看清,哪有什么合不合心意的,”蘇瑤撇了撇唇角,視線挪到那個白衣影子上,慢慢蹙起眉,“但我總覺得,好似在哪見過他?!?/br> 慕衍眉心跳了一下。 他瞇了瞇眼,細細打量過陳十二的身影,似是要將之記下。 不多時,手中的遠鏡又回到了小娘子手上。 蘇瑤不死心地又看了又看,終于,那人緩緩轉身,露出一張溫文和善的面容來。 雖說不上俊俏出挑,卻著實望之可親。 這人……她當真認得! 蘇瑤晃了晃神,手中一個不穩,遠鏡砰地就砸到了地上。 慕衍見狀,臉色亦是唰得一下冷了下來。 40. 第 40 章 語氣古怪且曖昧 蘇瑤當真見過這位郎君。 只不過是上輩子的事了。 上一世的延載九年, 她病死的那一年,也是這么一個春天。在病榻上臥得久了,蘇瑤覺得無聊, 便叫人將她抬到花圃里, 去賞賞春光。 那時她已經病入膏肓,整個人輕得很, 兩個并不強壯的少年內侍就能毫不費力地將歩輦抬起, 月枝和流霜在一旁照應, 看著看著,就抹起眼淚來。 蘇瑤倒不覺得有什么。 她隱約覺得自己大限將至,只是有些舍不得身邊人。 想著自己離去,親人苦悲, 這滿園的春光, 在她眼里漸漸也就沒了顏色。 那位溫文和善的陳郎君便是在這時出現的。 他并沒有如其他人般, 見著她這副瘦弱伶仃的模樣就皺著眉別過臉去, 或是露出憐憫惋惜的神情, 反而像沒事人一樣, 言笑晏晏地贈了她一支灼灼海棠花。 還溫聲勸慰她道, “縣主何必蹙眉, 莫要辜負這大好春光才是?!?/br> 蘇瑤記得自己當時只牽了牽唇, 用目光示意月枝接過了那花,并未回應。 那支海棠花就這么被帶回了鳳儀宮,放置在她一抬眼便能看見的位置, 像極了被留住的春光,許久才謝。 倒是姑母得知了此事,還特意來問過。 問她是否心儀那位郎君,若是, 便要請了那家人來,給她定下這門親事。 蘇瑤心知姑母是心疼慰藉自己,好給自己留個念想,卻還是拒絕了。自己將死之人,何必占了那位善意郎君的原配位置,為免姑母疑心,她連那位郎君的名姓都不曾問過。 后來,她果然沒能活過延載九年的冬天。 至死都不知那位郎君姓甚名誰。 可這一世,蘇瑤卻是知道了。 她沒有驚動陳十二郎的意思,只是想遠遠地再看一眼,確認一下。 “阿瑤,你要去哪?” 前世今生交織在一處,蘇瑤心神恍惚,被慕衍抓住了手腕,茫然抬眼,就見他正蹙著眉,看著自己。 “我想去看看那位郎君,”蘇瑤勉強笑了笑,組織著語言,躊躇道,“我好似,真的見過他?!?/br> “六郎,你要陪我一道么?” 她其實很想去委婉地道一聲謝,謝過上一世彌留之際收到的那份善意,也謝過他贈出的,那支她曾經注視良久的海棠花。 慕衍怎會看不出她的異樣。 他的視線掃過地上摔碎的遠鏡,又緩緩落回到蘇瑤的臉龐上,一寸寸端詳她,眸中晦暗不明,墨色翻涌。 不過是看清陳十二的相貌,竟是能讓阿瑤露出如此神情,顯然他們兩人之間淵源極深。最起碼,阿瑤是極為在意此人的。 這個陳十二,到底是何人,他們先前又有過什么交集,為何阿瑤先前說不認得,如今又說與他似曾相識,他們又是何時見過的? 那么一瞬間,慕衍幾乎想將這些疑問統統拎出來挨個問明。 可下一息,他便忍了下來,復雜,惱怒,執拗,冷凝,種種情緒明明滅滅,閃爍在他的眸底,他還蹙起了眉。 蘇瑤的目光漸漸聚焦,看見的便是慕衍沉著臉,喜怒難辨的神情。 他本就背對著窗,面容上籠著淡色陰影,這般一來,隱隱有了些話本里暴君的幾分模樣,險些嚇了她一跳。 蘇瑤掙了掙手腕,卻被抓得更緊。 她故作鎮定地眨眨眼,“六郎,你這般看我做什么?” 慕衍盯著她看了會兒,才彎了彎唇,神色如常,語氣溫和。 “阿瑤認得那位陳郎君?可你先前不是說,未曾見過他?” 這讓她怎么答。 蘇瑤啞然一瞬,垂下眼簾,模樣異常乖巧,說的卻都是現編出來的謊話。 “這位陳郎君,我以前好似見過的,只是不知是他而已,方才看清了他的長相,才會有些訝異?!?/br> 蘇瑤悄悄在余光里飛快瞥慕衍一眼。 畢竟她總不能說,自己上輩子見過那位陳家郎君吧,那也太過聳人聽聞了些。 慕衍斂眸,唇邊揚起的弧度里帶上幾分嘲意。 “那我陪阿瑤去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