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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珣輕咳兩聲,慢慢笑道,“我總是要為阿娘,為阿瑤和蘇家打算一二的?!?/br> 而在窗外,鬧出動靜后,渾身發抖的蘇瑤早被小郎君抱起,躲藏進了廊下假山里。 聽著假山外隱隱約約的人聲,慕衍松了一口氣。 他不知縣主都聽見了什么。 但見她如此神態,結合前事猜測,只怕是蘇家出了什么事,便學著那日在太學,見著太子安撫她的模樣,慢慢拍撫幾下她的脊背。 等外間漸漸恢復靜寂,他動作輕柔地將小女郎從懷中扶起。 輕聲問道,“縣主,你還好么?” 假山里光線昏暗,但也可見小縣主面色雪白,整個人微微顫抖。 方才她到底聽見了什么? 慕衍不敢催促,怕再驚到她。 他想起曾經見著宮人替受驚的同伴叫魂的場景,遲疑了會兒,便伸手輕輕揉搓如白玉般小巧玲瓏的耳垂。 還湊近了些,忐忑地掀了掀唇,輕輕地、溫和地一聲聲喚她的名字,“阿瑤?阿瑤?” 等了半晌兒,見小女郎臉上漸漸有了血色,才低聲問,“縣主方才聽見什么了?” 聽見什么了? 蘇瑤眼中漸漸有了神采。 她聽見姑母說,阿耶中了冷箭,說不定還受了重傷,說不定…… 要不然阿兄怎么會連夜出京? 驚懼之下,小女郎倏地撲進離她最近的人懷里,不管不顧地緊緊趴在對方溫熱的懷里,眼眶一酸,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看起來傷心極了。 那是最疼愛她的阿耶,為著她不受繼室的氣,這么多年都不肯續弦的阿耶,叫她如何不傷心。 慕衍愣住了。 他抿緊唇,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修長勻稱的手伸出,又放下,伸出,又放下,最后終于還是猶猶豫豫地輕搭上懷中人的背,輕輕地拍著。 蘇瑤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擊中心神。 緩了好一會兒,才抽抽噎噎地止住淚珠。 她的思緒漸漸恢復清明,眼神也漸漸堅定起來。 阿耶一定不會有事的。 明明前世,還有話本里,阿耶都會平安歸來的,自己不應該把事情想得太糟糕才是。說不定只是受了輕傷,亦或是阿耶裝作受傷,又把阿兄叫去,好麻痹指使人背后放冷箭的主謀。 再說了,哭有什么用,她才不會像話本里寫得那樣,就知道哭哭啼啼。 蘇瑤輕輕吸氣,撐著小少年尚且清瘦的胸膛站直了身,想到方才自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就有些不自在。 明明臉上還掛著淚珠,要落不落的,就開始兇巴巴地恐嚇他。 “方才之事,你若是敢告訴姑母或是別人,我一定要你好看!” 慕衍:……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面前的,仿佛是只哭唧唧、揮舞著小爪子,還要齜著門牙嚇唬人的紅眼小兔子。 他忍住到唇角的笑意,摸出袖袋里的帕子,遞了過去。 蘇瑤本想硬氣地說不要。 但她摸了摸袖袋,方才把玩柳枝半晌,自己的帕子早就拿去擦手了,只能不情不愿地接過來。 拿人手短,她忍了又忍,支支吾吾低道,“你不許……不許告訴旁人?!?/br> 慕衍唇角抽了抽。 明明自己不是第一次見她哭了,旁人見她哭的也不少,怎么這次就非要守口如瓶不可。 他自然不知道,裝給別人看的,和自己真地哭出來,對心高氣傲的小女郎來說是完全兩碼事。后者當然不能讓人知道,免得讓人看了笑話,即使是最親的親人都不行。 不過這么一鬧,蘇瑤再看慕衍時,不由自主添了些親近。 最狼狽的模樣都被他看見了,自己也見過他在冷宮的落魄模樣,交換一下,可不就是親近許多。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將偷聽到的消息都藏在心里。 慕衍見她眼睛紅紅的,又什么都不肯說,便帶著她去跟老花匠討了些熱水。 那老花匠一看見跟來的小女郎就垮了臉,心心念念著自己那些年被折了的花。還是小郎君好生與他說道幾句,才氣哼哼地將水取來。 蘇瑤才不管老花匠如何不高興,她甚至還得寸進尺地點名磨來了幾個水煮蛋。 提著水和水煮蛋,在石階上鋪上用過的帕子,兩人一起并肩坐到花圃深處,人跡罕至的回廊邊。 眉眼俊美的小郎君被指使著,替比他小上些許的女郎敷眼睛。 圓滾滾的水煮蛋溫溫熱熱的,被細長如玉的手指拈住,就被迫在小女郎紅紅的眼圈上打著轉兒,輕緩又仔細。 蘇瑤半仰著頭,從長睫間隙里看去,只覺得慕衍的手指與那水煮蛋倒是一個色。 視線往下,便瞥見袖口處半遮半掩的一道紅痕。 心神一放松,她伸手去勾慕衍的袖角,好奇道,“你這胎記一直都這么紅么?倒像是朱砂畫出來的一樣?!?/br> 慕衍指尖一顫,他手上滾來滾去的水煮蛋就慢了下來。 靜默幾息,他試探道,“縣主怎知我這是天生的胎記?” 那血痕的顏色太紅太艷,渾不似尋常胎記,他平日都刻意遮掩著,盡量不顯露于人前。前幾日,太學里還有人打趣問他,是不是用朱砂筆的時候,不小心勾上了一道。 怎么縣主就這般篤定,他手腕間的這道紅痕就是胎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