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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愿失去魏佑娣,對于她而言,魏佑娣已經是自己的親人了。 到了魏府,魏掌柜夫婦已經去忙鋪子的生意,整座宅邸十分安靜。魏子瀟把她帶到魏佑娣的廂房前,敲了敲門。 房內穿來一絲沙啞的聲音:“是誰?” “阿姐,是我,”魏子瀟聽到這個聲音,心底一涼:“我和師父給你熬了些風寒藥,你、你現在身體如何了?能起來喝點嗎?” 許久無人應答,就當二人打算再敲一敲門時,房門卻被人打開了。 魏佑娣臉色慘白地站在房內,她臉上帶著一絲病氣,剛想開口,便被劇烈的咳嗽聲打斷。 “咳咳……我自己來吧……咳咳?!?/br> 她把碗端過去,含笑看著顧瑤和魏子瀟,眉目里滿是感激:“你們倆還專門過來做甚,咳咳,我身體好點了,正想去熬點藥?!?/br> 顧瑤卻把她的藥碗奪了過來,不容拒絕道:“魏jiejie,你這身子還沒好,怎么就下地了,快快躺下,我來照顧你罷?!?/br> “咳咳……我沒關系,瑤瑤,子瀟,你倆離我遠些,染上風寒就不好了?!?/br> 顧瑤看她都這樣了還在擔心別人,一時間有些難受。她給魏子瀟打了個眼色,魏子瀟立刻反應過來,一把抱起魏佑娣,將人放到床上。 于是,這碗藥便在半推半就間喂完了。魏佑娣第一次被人伺候著喝藥,神色有些別扭,卻精神不少,比一開始的死氣沉沉好了許多。 一碗湯藥見了底,魏子瀟去拿蜜餞,房間里一時間只剩顧瑤和魏佑娣二人。 “這次多謝你和子瀟?!蔽河渔氛f:“這風寒不礙事的,明日差不多便能好?!?/br> 顧瑤沒有回應,反而問道:“魏jiejie,昨日到底出了什么事?” 魏佑娣聞言,微微一愣。 腦海里又不可避免地會想起煜王府的軟榻上,糾纏不休的二人。 她皺起眉頭,壓抑住內心泛起的干嘔。 第47章 “你若是敢動他試試?!薄?/br> “無事, 只是最近生意不好做,心里頭有些煩不過,便去喝了點酒, 染上風寒?!?/br> 魏佑娣想了想, 還是沒說出昨日在煜王府發生的事情。 不過近日魏家胭脂鋪的確遇到了麻煩,一個名叫明鏡閣的新胭脂鋪開到了他們家不遠處,不管是胭脂品類還是造型,都和魏家的極為相似, 但價錢只有魏家的三分之一,生意日益紅火, 分走了不少客人。 連不少老熟客也開始用明鏡閣的胭脂了。 顧瑤聞言, 便曉得她不愿同自己多講, 和她叮囑了一些口食忌諱, 魏佑娣笑道:“瑤瑤下山后, 不僅長大了, 還學了不少本事。這些都是那個云雩先生教你的?” “差不多吧?!鳖櫖幮南? 云雩那個家伙也只是讓自己把書背了一遍, 全靠自己領悟, 平日里只曉得換法子吃些野味。但他的確有真本事在身上, 若不是那個風寒的方子,李衍那次高燒怕是有性命之憂。 想起李衍, 顧瑤又看了眼窗外。這么大的雪,他有沒有炭火呢?有沒有暖和的衣服?他已經不是那個金尊玉貴的小少爺了,不知能否適應這么寒冷的嚴冬。 “魏jiejie,有句話我不曉得當不當講?!?/br> 魏佑娣道:“你我之間情若姐妹,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話直說便是?!?/br> “那日我去面見曦河殿下, 在宮中遇到了……一位友人,”顧瑤說:“他同我說煜王時常出入于風月場所,魏jiejie,你應當知曉他并非良人?!?/br> 魏佑娣和姬成煜關系親密,顧瑤怕擔上挑撥離間的嫌疑,下意識地隱去了李衍的名字。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魏佑娣的表情。果然,魏佑娣的臉色白了白,嘴唇蠕動了許久,似乎有話要說,卻難以開口。 “我曉得了,多謝告知?!?/br> 厚厚的棉被內,魏佑娣的手指因用力而泛起清白。本以為一夜過去,自己已經對他萬分失望,誰能料想聽到顧瑤的這番話,她竟然又是心如刀絞! 若是自己當初不對他心軟,是不是就不用受這份苦? 他若是真心想待一個人好,便是天上的月亮也能給人摘來,但是若她要那顆輕浮的心,他卻給不到。因為他天性如此,缺少自我的約束,缺少對情的敬重,游戲人間,流連花叢,任由自己在寂寞之中沉淪深陷。 魏佑娣本想自己或許是那個讓他浪子回頭的人,但現實并不是話本子,沒有一往情深的故事,多得是七年之癢和一地雞毛。 “魏jiejie,我也只是略有聽聞,你肯定更了解二殿下的為人?!?/br> “這件事可是李衍同你說的?” 顧瑤愣了愣,許久才輕輕點了點頭。 “我猜便是?!?/br> 魏佑娣嘆了口氣,忍不住咳了幾下,啞著嗓子說:“他打小便是這樣善惡分明,三年前他已經自身難保,還在大理寺為一個老太太討公道?!?/br> 顧瑤愣了愣,她倒是從來沒聽過這件事。但是以李衍的性格,的確是他清傲端正的作風。 “魏jiejie,你莫要怪罪他,他……” 顧瑤急的舌頭打結,一邊是李衍一邊是魏佑娣,若是魏jiejie生氣了,她夾在中間該如何是好?卻見魏佑娣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 “瑤瑤放心,我不會怪罪于他。李公子并非為了挑撥離間,這點我還是能理解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