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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懸厭瞥向宋玨:“那你呢?” 顧柳依立即偏頭靠在宋玨胳膊上:“他是陪我來的?!?/br> 宋玨答:“確實如此?!?/br> 對于京都的人而言,宋玨早已是個已死之人,重新出現在這里總歸是不好的。家人之仇,他已親手得報,他并不想回到京都去過那他早已陌生的生活。 他在乾元山過得挺好的,也不想做出太大改變。 不過這次,顧柳依要回來見她父母,他自然是要陪她的,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回來。 顧柳依又問:“欸,孔懸厭,我的侄子侄女呢?你把他們丟到哪里去了?” 孔懸厭道:“他們剛睡下了?!?/br> “還有,如果你要按曲漣兮在乾元山的輩分算的話,他們應該是你的外甥?!?/br> 顧柳依一愣,頓時撇開抱著宋玨胳膊的手,叉腰道:“我想怎么稱呼就怎么稱呼,計較這么多做什么?反正都一樣!而且,為什么不能按你的算?” 孔懸厭挑眉。按他的算,那顧柳依的輩分可就不知道要差到哪里去了。畢竟,他父親是顧麟乾,是北離皇室的老祖宗。 不過,孔懸厭并不打算跟顧柳依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爭辯下去,解釋起來麻煩,而且,以他對顧柳依的了解,顧柳依要是發現自己沒占理,等會兒大概要撒潑。 他轉而看向宋玨:“喝杯茶?” 宋玨點頭:“好啊?!?/br> 顧柳依:“……” 她跺了下腳,沒好氣道:“懶得搭理你們,我進宮去見我父皇母后去!” 語罷,她也是真的氣呼呼轉身就走了。 孔懸厭挑了下眉,問宋玨:“不去哄哄?” 宋玨淡定十足:“等她從皇宮出來,她心情自然就好了?!?/br> “要是沒好呢?” “那就到時候再哄?!?/br> 顧柳依脾氣雖擺在那里,但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就是偶爾有點小性子,大多數的時候,過會兒她自己就忘了為什么會鬧脾氣,有些時候她生著悶氣,旁人哄不好,但宋玨說幾句她便能好。 總歸還是得看人。 孔懸厭知曉這道理,也沒有再多言。他轉身,道:“請?!?/br> “嗯?!?/br> 顧柳依去皇宮見過她父皇母后后,應她父皇母后的要求,得在京都多待些時日,到她父皇生辰過后再返回乾元山。 宋玨自是沒意見。 期間,顧柳依帶宋玨去見過北離皇帝與皇后。北離皇后與宋玨母親是多年好友,他們兩人的婚約也是自幼時便指下的,兩人更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若非當年宋家遭遇變故,他們當早已完婚。 這些年里,事情發生了不少,在不知曉宋玨還活著時,北離皇帝與皇后也曾勸過顧柳依不要執著,人生漫長,總不能守著一個已經死去的人過一輩子,可顧柳依的性子偏是如此執拗。哪怕尚未成婚,卻也一直堅守著那個婚約不曾動搖。 她私自在公主府與宋玨牌位行冥婚之禮時,把北離皇帝氣得不輕,皇后更是直接氣病倒了。 但那冥婚之禮,仍成。 顧柳依自那時起便也自稱是宋玨之妻。她根本不在乎旁人是如何看待她,她只做她要做的事。 如今宋玨活著出現,與顧柳依感情仍好,北離皇帝與皇后自是沒有借口將他們拆散。畢竟,與其讓顧柳依守著一塊死牌位過日子,倒不如讓她高高興興的與所愛之人共度余生。 說到底,自己的女兒,還是得寵著。 而后,京都迎春節將至。 顧柳依讓人給乾元山送了信過去,邀請齊徊閔他們來京都參加迎春節,順便小住幾日。 齊徊閔領著聞澊、秦芳意和葉洵在迎春節前一日來到京都。住的地方,自是孔懸厭那所宅子。 有些時日不見孔驀然與曲闌珊,齊徊閔想他們想得緊,直接忽視了前來與他講話的孔懸厭,徑直走向他身后屋中搖籃里躺著的兩個娃娃,臉上欣喜笑意怎么也擋不住。 葉洵隨后沖了進去。 孔懸厭眼神無奈,輕搖了下頭,卻也隨他們去。 秦芳意與聞澊悠悠后至。 三人在屋前互相問候,之后才進屋。 宋玨和顧柳依很快趕來。幾人通通進了屋子,原本還算寬敞的屋子這會兒倒顯得有幾分擁擠。 孔懸厭抬手扶額,手指在額間輕點了兩下。 顧柳依笑道:“大家都來啦~明日便是京都的迎春節,屆時熱鬧非凡,你們難得來一次,我帶你們四處好好逛逛,這里好玩兒的、好吃的可多了!還能順便買些你們喜歡的玩意兒回乾元山?!?/br> 秦芳意回道:“那便有勞你了?!?/br> “客氣什么,”顧柳依大手一揮:“都是一家人!” 屋內笑聲隨即響起。 孔懸厭將扶額的手收回,眉頭輕皺了下,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要緊之事,可卻又很快舒展開,似是無事發生一般。 迎春節當日。 京都迎春節,歷年皆熱鬧,迎春之日,代表的是辭去冗長寒冷的冬日,迎來溫暖、萬物復蘇的春天。百姓以農為生,春,是耕種百谷的時節。 北離重農,亦敬土。也因此,迎春節之日,京都城門開放,城外百姓、山中民戶,但凡是他們愿意的,皆可入城隨城中百姓一起慶祝這等佳日。 顧柳依叫著一眾人要上街玩耍,回過頭時,卻發覺少了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