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和土老板[八零]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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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人成功都不是憑白成功的。 桑曉曉撇嘴。 成年人的談話對于小孩來說十分無趣。傅元寶聊了會兒,注意到桑達達和桑曉曉完全沒加入進來,便和三個長輩說了聲:“我帶他們去挑一下煙花。今晚上要放。白天也能玩?!?/br> 小奶奶立刻擺手:“去去?!?/br> 傅元寶起身,在桑曉曉胳膊邊上敲了敲:“走,帶你玩煙花。桑達達一起去,他們那天買了幾十種?!?/br> 桑曉曉聽著,覺得傅元寶把她完全當小孩看。她正要說傅元寶,結果先被桑達達背棄。桑達達一聽有煙花,知道傅家肯定很舍得花錢買。他想到小賣部里那些款式,心頓時癢了,立馬起身:“走走走?!?/br> 桑達達這一刻很懂桑曉曉:“難怪你不樂意回家。換成我,我也不樂意?!?/br> 幾十種煙花,是一般人家玩得起的嗎? 今天起,傅元寶就是他兄弟了! 第73章 【1 2】過年除夕夜…… 屋里人嘮家長理短, 屋外傅元寶帶著桑曉曉和桑達達準備放煙花。 秦蓁人已經不在,回武館過年去了。宋姨在廚房忙碌,王叔幫著打下手。等宋姨忙完, 王叔就順路將宋姨送回家。整個傅家今天只會剩下傅家小奶奶、傅元寶以及桑家四口。 桑曉曉買的煙花品種確實很多,五花八門什么都有。她挑選了一圈, 秦蓁幫著也挑了一圈。有的要用明火點, 有的摔地上就能炸。 真要玩的時候,人是不會顧及別的, 只想著爆炸就是藝術。 桑達達樂得找不著北,拿著一堆摔炮就往地上砸。砸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帶起了新年的第一發熱鬧。 桑曉曉之前就對糖果樣式的摔炮好奇,往地上用力丟了一個, 就聽“啪”一聲,地上留下了一個痕, 炮仗的碎屑到處都是。 傅元寶只有單手能用,點了一根煙也不抽。桑曉曉和桑達達哪里需要火, 他就淡然過去幫忙點一下。等桑達達也要一根煙的時候, 直接給了他一根。 不抽煙的傅元寶身上是常備煙的。做生意談生意,給對方輕易取出一根。抽不抽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個友善姿態。 天還沒暗,桑曉曉點燃了一根仙女棒。仙女棒很是漂亮, 可惜白天光線太好,看不出它絕美的姿態。她亮著眸子揮著手上發光的煙花棒,隱隱明白為什么叫仙女棒。 人類對于威脅度高于自己的東西, 總是想要駕馭?;鹗侨祟愊胍{馭的存在之一。由火點燃的煙花像是燃燒著的流行被掌控到手中,只有仙人才會有這樣的本事。 原本她手里只有一根,正在內心驚嘆著, 視線里又多出了兩根。桑曉曉側頭看過去,發現傅元寶咬著煙點了兩根,用左手送來給自己。 他微揚了揚頭,示意她接過這兩根仙女棒。 等桑曉曉拿到手里,最初那根仙女棒燃燒完畢,只余下她手里兩根新的。而傅元寶重新用左手拿起香煙,去點別的煙花。 門前門后要放單根的紅色炮仗。傅元寶將紅色炮仗立起來,點之前和桑曉曉說了一聲:“聲音會很大,捂一下耳朵?!?/br> 桑曉曉剛經歷了摔炮和仙女棒,對聲音很大暫時沒概念。她等自己的仙女棒放完,丟了后虛掩住自己的雙耳。 虛掩是最沒用的一種行為。不僅不能阻擋聲音的傳遞,還會讓聲音更加清晰傳遞到耳朵中。 傅元寶剛點燃,見桑曉曉單純罩著耳朵,便雙手用力貼在她的手上,用力按壓下去。只聽“乒”一聲巨響,立著的紅色炮仗上了天,又在天上“啪”了一下。 巨響聲連蓋住耳朵的桑曉曉都能聽到。 她心臟跟隨著巨響而恍若真的停滯了兩下,睜大著雙眼看著飄散下來的紅色紙片的同時,能聞到來自傅元寶身上和周邊環境的味道。 有手上傳來混雜了藥品味的淡淡煙味,有冬天院子里的清冷味,有炮仗的硝煙味,還有傅元寶身上那種混雜了很多細碎味道難以簡單描述的氣味。 是一種只要出現,她以后必然會察覺到,這個味道獨屬于傅元寶的氣味。 不是那種高級的花香或者什么皮革海洋的香氣,是中草藥膏、是清洗劑、是雪花膏、是墨汁文件、最樸實最傳統,能交代他日常所做一切的味道。 傅元寶的手離開:“還有一萬發的響炮。桑達達你放么?我捂著桑曉曉?!?/br> 桑曉曉愣著神,沒從剛才的沖擊中恢復。 桑達達這輩子都沒放過一萬發的炮。他看著桑曉曉剛被捂著耳朵,卻完全沒推開傅元寶的樣子,當然是沒反駁這個提議。他決定湊這個熱鬧,去放這一萬發的響炮。 他扛著沉重的炮仗出來,將這長長一卷扭曲攤開,把傅家門口鋪了個滿滿當當。那種要點燃煙火的興奮勁幾乎無法抑制,讓他狂喜喊著:“我要點了啊。耳朵捂緊了!” 傅元寶輕微點頭。 桑達達用煙頭點燃尾部的引火線,趁著引火線嗞哩的時候狂奔遠離。桑達達自己都堵住了自己耳朵,只是臉上的喜悅情緒晚安抑制不住,嘴角不由自主上揚著。 傅元寶重新捂住桑曉曉的耳朵。 “啪”一聲脆響之后,桑曉曉隔著傅元寶的手聽著整個世界的噼里啪啦。哪怕是被這么阻隔著,那劇烈的爆炸聲依舊能傳遞到她耳中,傳遞到她心里。 煙霧彌漫中,紅色的紙屑越來越多,硝煙味也越來越重。這場景是桑曉曉見都沒見過的,是從未屬于過她的喜慶和熱鬧。 桑達達是在笑的。他的笑聲被掩在了巨響下。 桑曉曉卻能感受到傅元寶的輕笑聲。那種笑凌駕在這仿佛永無止境的歡慶上,能輕松從這么近的距離,在她完全聽不到人說話聲的時候,伴隨著爆炸聲響在她耳邊。 這種喜慶下,她感受到了“過年”。 毫無陰霾,將所有一切灰色驅散。滿眼都是讓人發自內心愉悅的紅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鞭炮聲才終于消退,桑曉曉側過頭,發現小奶奶和桑爸桑媽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了。一群人臉上都樂呵著。 她這一刻真切的感受著她的第二次生命,鮮活,與世界重新勾連起了的羈絆。 煙花放得有多暢快,晚上桑曉曉吃飯和傅元寶之間的戰爭就有多激烈。 平時桑曉曉脾氣大,而這段時間傅元寶手壞了,很多事情都得桑曉曉幫忙,桑曉曉說著嫌棄煩人,依舊是幫著的。今天不一樣,今天桑家全家都在這里,桑曉曉怎么也得要面子。 她看著桌上一桌子的菜,趁沒人關注她,警告傅元寶:“你今天自己用勺子。別叫我?!?/br> 可對于傅元寶來說,今天是除夕夜,各種食材比平時要難夾很多。用勺子也很難解決。他聽著桑曉曉的話,看著面前一桌菜陷入沉默。 誰想吃飯第一步,分慈姑。 慈姑圓不溜秋的球體帶著個小柄,是一人一個,小奶奶認定每個人都要吃。因為傅元寶要少吃醬油一類,所以這道菜是清蒸的。清蒸的慈姑味道寡淡,勺筷得一起,才能成功夾起來不說,還得蘸醬。 桑媽熱情先給小奶奶弄了一個,再給桑爸弄了個。小輩們桑達達一手勺一手筷給自己弄了個。余下就剩傅元寶和桑曉曉。 桑曉曉先用筷子夾。慈姑都沒移開盤子,剛脫開盤子就又摔回去。她再動用上勺子,才把這東西搬運到醬料碗里,最后搬到自己碗里。 這么一折騰,她發現對傅元寶來說,難度上來了。 她側頭,發現傅元寶正看著她,眼神里寫得明明白白,一副需要人幫忙夾菜的意思。 那邊大人還在互相招待著,這邊桑曉曉小聲繼續警告:“你自己來?!?/br> 傅元寶是不蘸醬。他只需要將慈姑運到自己碗里。這個“只”對于別人來說沒難度,對他而言難度是很大。 他很聰明,伸出筷子給慈姑扎了個對穿,試圖這樣運輸菜??上Ы裉斓拇裙谜舻脴O為松軟,他左手一抬,留下了一個被扎了對穿的慈姑繼續躺平在盤中。 完全沒用。 勺子是肯定舀不起來的,只能把球狀物體推出餐盤。傅元寶調整了一下握筷手勢,決定一只筷子戳對穿,一只筷子夾。 他的第二套方案更加優秀,然而最后的結果是,原本好好的慈姑被腰斬在了盤里。 桑曉曉見過程和看別人比賽似的,十分揪心,十分惋惜。 傅元寶收回筷子,重新望向桑曉曉,壓低聲音:“不行。你給我夾了?!?/br> 桑曉曉惋惜歸惋惜,很堅定和傅元寶說著:“我不?!?/br> 小姑娘是自傲到傲慢程度的,在自家人面前絕對不會給傅元寶夾一口。但她建議了一下:“你都弄碎了,碎了好夾?!?/br> 傅元寶再次動用起筷子,重新把慈姑往自己碗里帶。 夾了,滑掉。夾了,再滑掉。 過程看得桑達達都不忍心。桑達達拿過公筷,二話不說幫傅元寶夾了菜。夾完直搖頭。他是不理解這兩人怎么嘀咕半天夾菜,竟到最后也沒有成功吃到第一口食物。 桑曉曉沒想到自己堅定住了,桑達達又背棄她。她哼著自己親哥:“要你幫什么忙?” 傅元寶淡然吃完這第一個菜:“不然你幫忙?” “我不?!鄙詴栽谧雷由?,用腳踢了踢傅元寶的鞋子邊,“你給我夾菜?!?/br> 傅元寶覺得這世道是真的不好混。有的人大年夜不僅不給他夾菜,還要求他這個指剩下左手能用的來給她夾菜。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作為一個理智且沒有折騰自己想法的人,傅元寶和桑曉曉剛一樣拒絕:“我不?!?/br> 桑曉曉聽到傅元寶這么果斷,又踢了踢。她現在進步了,好歹知道這么喜慶的日子里,不應該一腳踩上傅元寶的鞋:“給我夾個青菜?!?/br> 青菜距離桑曉曉有點遠。她要夾菜得站起來,必定會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傅元寶用筷子夾上青菜,成功用自己的左手把青菜放到了自己碗里。 他笑哼一聲:“這個我可以自己來,你也可以?!?/br> 桑曉曉握緊筷子,語氣帶上了輕微的威脅:“傅元寶。楊過斷了右手都能生活,你這么多天了,難道不應該進步一下?” 她給傅元寶夾了那么多天菜,憑什么傅元寶不給她夾回來?桑曉曉重申:“夾菜!” 桑達達一邊吃,一邊在邊上對兩人的鬧騰悄悄內心哼哼。他是不會再插手了,這兩人分明是在鬧。他幫誰夾菜都會迎來一句多事的嫌棄。 對面幾個大人聽著爭執,視線轉過來。小奶奶問了一聲:“怎么了?” 傅元寶已經能想象接下來的情況。桑曉曉告狀,小奶奶表示“桑曉曉夾了那么多天菜,你給夾個青菜怎么了”,桑家人表示“人手不好,你自己不會夾么”,最后桑曉曉怒火滔天,今晚他別想安生。 理智分析完畢的傅元寶,伸手給桑曉曉夾了青菜:“沒事。你們多吃點。我們說我們的悄悄話?!?/br> 桑曉曉成功吃到傅元寶夾的青菜,斗志昂揚。她發現了,傅元寶今天也是要臉的。兩個要臉的人,可以爭! 兩個菜就能斗成這樣,更別提后面一堆大魚大rou。像油里滾過的厚重五花rou,像桑媽做的糖油粑粑,像是獅子球,一個比一個為難人。 飯吃了一半,爭已經爭到飽腹。戰爭結局,傅元寶的左手筷子功夫精進很多,使用次數遠超過前幾天。桑曉曉勉為其難回饋了夾菜兩次。 桑曉曉最后捧著個可樂,要了傅元寶的打火機跑外面去繼續放煙花。電視里歌唱著祖國,歌聲嘹亮且清澈悅耳,她聽著地面上的小煙花嗞哩的聲音,心情愉悅。 吃完飯,王叔來接人,小奶奶又讓王叔和傅元寶塞了一堆東西上車。桑爸桑媽推拒著,而桑達達站在桑曉曉身邊,特意避開了大人問桑曉曉:“你和傅元寶的婚事打算怎么樣?” 桑曉曉嬌哼一聲:“大過年的,別問我這種問題?!?/br> 聽著和七大姑八大姨催婚有什么差別。 桑達達輕撓了撓頭:“也是,你還小。等考完試再說。上大學之后不知道怎么樣?!?/br> 桑曉曉撇嘴:“煩人?!?/br> “反正你要是過得不稱心,你回家就行?!鄙__達是管不了桑曉曉,“要是稱心,多待幾天也行??茨阕约?。反正別比我早結婚就行?!?/br> 當meimei的比當哥哥的早結婚,他怕是會很長一段時間被壓著見這個見那個的。運氣不好,村里從第一個合適的女青年見到最后一個。 桑家爸媽推脫不掉帶回去的年禮和今天吃不完的很多年夜菜??商焐降资峭砹?,得趕緊回去。十二點家里得點炮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