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和土老板[八零]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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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畸形不嚴重的情況下, 進行長時間的外力矯正和康復治療,都不需要開刀。但在畸形情況角度略高, 外眼都能看得出來的情況下, 其實問題不輕,必然要進行手術。 手術上需要切斷部分骨頭, 從而讓手指能夠更好恢復原狀。 現在國內微創手術開始發展,于大山是走在前沿的人,當然要用最前沿的手段去給傅元寶治療。本身這手術需要住院十天來觀察,但傅元寶沒同意, 非找理由回家。 好在傅家有車,回家也行, 十天內到時間了過來看診。就麻煩人自己跑醫院。 于大山年紀并不算小,以前就公費出去學過醫, 如今在醫院里帶了好幾個學生。這會兒別說學生, 幾個骨科的醫生都在一起陪同著這場矯正手術。 這是一個很好的學習機會,現在的傅元寶撇去名字背后存在的意義,光這只右手要動的這場手術,就是醫學的教科書。 打麻藥的時候都會有觸感, 更別提手術結束后麻藥退去。這需要患者自己去熬。 正常手術臨近結束,于大山依舊繃緊著神經。他在這場手術中盡可能減少創口,也減少傅元寶骨頭的磨損。希望以最小的改變來產生最好的治療效果。 這幾天他每天回家都在想要怎么做好, 稿子寫了好些遍,腦子里全是模擬手術。如今真的成功,他做手術從來不顫的手都輕微發顫, 不得已讓同事負責后續工作。 傅元寶此刻的右手恍若從血水里撈出,但手指看上去與正常人一樣,半點沒歪扭情況。 于大山很清楚,他的方案在手術階段是完全成功的,后續就要看傅元寶的康復情況。十天內是最重要的觀察期,而康復得要十二周。往后他也更希望能夠追蹤看手指情況。 胸腔里全是歡愉,這種歡愉帶到唇邊,傳遞到四周。于大山見后續工作結束,熱情鼓掌:“這次手術很成功。大家都有功勞,晚上我請吃飯?!?/br> 手術室里群體歡呼。 歡呼聲傳遞到手術室外,讓桑曉曉側頭站起身。她手里的豆漿剩下半杯,現在微涼。王叔在手術室門口待不住,買完東西很快又出去晃悠了一圈,回來手上多了些保健用品,還多了把輪椅。 也不知道手骨折要輪椅干什么。 手術室門打開,人麻藥還沒徹底退,一群醫生把傅元寶推出來送去病房。于大山看到桑曉曉和王叔,過來說了聲:“很成功。手術真的非常成功。這輩子最成功的一次?!?/br> 他手指比劃了一下:“創口只有半公分?!彼煤芡ㄋ椎恼Z言和桑曉曉描述,“里面骨頭變動也不大,我盡量確保他沒什么后遺癥?!?/br> 作為醫生,該有的警告也有:“所以恢復階段千萬不能亂動。這次是真的不能亂動。我會給他弄一整個夾板。不能讓他給拆了。天氣冷,平時也要注意手部保暖工作?!?/br> 于大山真是怕傅元寶這種不好好做康復治療的。手術再好也怕病人不配合:“要是這次沒恢復好,下次再手術問題很大的。未必做得了了?!?/br> 在這樣的警告下,桑曉曉明白:“我知道。他要是敢拆,我就罵他?!?/br> 于大山被桑曉曉的話逗笑:“是該罵。我這里還有些東西要他帶回去的。注意事項我列個單子。吃食上也要注意。他是開藥廠的,肯定清楚什么不能吃。要是不想留疤痕,最好是醬油都別碰?!?/br> 桑曉曉點頭,跟著于大山一塊兒去醫生的診室。 于大山把該吃的藥開了,另外把注意事項寫了很長的一道單子。清淡飲食是毫不夸張,不能吃的東西列了滿滿當當,旁邊額外又寫了建議吃的。 什么酒什么辣的都不能碰。生姜這類的佐料也不可以吃。海鮮不能碰,牛rou羊rou也不可以碰。他中西醫都了解些,所以在禁忌清單上中西醫不允許碰的都給寫了。 于大山寫著還和桑曉曉感慨:“這一般人我不寫那么多不能吃的。有的大老遠過來看病的,錢都是摳出來的。一年到頭連rou都吃不上幾次,完全吃不上這些東西。傅元寶就是條件好,都能吃到。我還得一個個點出來?!?/br> 太有錢了,容易折騰。 桑曉曉看著眼熟的禁食清單,覺得傅元寶幾乎沒多少東西能吃了。 于大山交代完,心情好:“走,我帶你去領藥?!?/br> 陽城現在東西不用塑料袋裝。藥直接給,領藥的人拿籃子或者布袋帶走。桑曉曉沒袋子,導致她和于醫生兩人捧著一堆藥直接去了病房。 傅元寶在床上閉著眼,顯然還在休息中。 王叔見有那么多藥,忙拿出袋子給一起裝了。于醫生檢查了一下傅元寶的手。王叔要問些注意事項,于醫生便帶著王叔出去說。不能打擾病人睡覺。 桑曉曉搬了一個椅子坐在傅元寶床邊。 微創手術也會流血,只是傷口會比以前手術的傷口小一些。傅元寶的手被清理過,可依舊能看到包扎傷口外,指甲縫和手紋路上殘存的血跡。 這些血跡一時半會兒消退不了。傅元寶的右手有了傷口不能洗手。無法整個右手進行清洗,想要去除血跡只能拿棉花球沾了消毒酒精或者清水在邊上擦拭。 臟,讓她想替傅元寶擦掉。 她正盯著右手想著,忽然注意到視線,抬眼往上對上傅元寶眼睛。傅元寶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麻醉影響,微垂著眼瞼,格外安靜。 他的外貌本就長得好,相當符合傳統審美。濃眉黑眸,俊朗如玉。不說話的時候靜止如一副畫,非常上相。 “想喝水?!备翟獙毦従忛_口。 桑曉曉當即起身:“我給你倒?!?/br> 傅元寶緩緩接上:“五十六度太燙了,換個四十八度?!?/br> 桑曉曉立馬把“格外安靜”去掉。有的人即使是受了傷,骨子里就是煩人的家伙。 病房里有熱水,不會有溫水。她給傅元寶倒了熱水放在病床邊上,重新坐下,語氣不善:“你就意念一下,等它到四十八度的時候再拿起來喝?!?/br> 她哼著:“我是不知道怎么確定溫度?!笨偛豢赡苋栣t生要一個溫度計吧。 傅元寶笑出聲,有些可惜自己只有一只手受傷。要是兩只手一起受傷,怕是能要求桑曉曉把水喂到他嘴邊。他現在清醒著,又問了一聲:“和小奶奶說了么?” 桑曉曉反應過來:“忘了?!?/br> 來的時候答應的好好的,手術等完完全遺忘。她竟是坐在這里對著人手發呆,也沒想到要去給小奶奶打電話。桑曉曉怪傅元寶:“都是因為你?!?/br> 怪完她忙再次起身:“我去打電話?!?/br> 傅元寶被突然責怪,看著小姑娘急急忙忙跑出去打電話,在床上再次笑起來。麻藥的效果一點點退了,現在一笑就牽動手上傷口。他視線落在手上,隨即左手單手支撐起上半身,去夠床邊的水杯。 喝完水等下換個衣服,能早些回去。 醫院有電話機,打電話還得排隊。桑曉曉看著這漫長的隊伍,再聽見一個排隊人埋怨:“怎么都打了五分鐘了?!敝苯诱刍夭》块T口找于醫生。 于醫生剛和王叔再講完一些注意事項,轉頭準備回辦公室,就見剛才的小姑娘快步跑到面前,喘著氣:“于,于醫生,我要打電話。借個電話機?!?/br> 于醫生很清楚醫院情況,應著:“我們內線有一臺,不過只能打一會兒?!?/br> 他反正要回去,便帶著桑曉曉轉去辦公室。 醫院一般不給病人家屬用職工的電話機。于醫生也是心情太舒暢,樂意給桑曉曉臨時用一下。他把人帶到辦公室后轉頭就去找別的醫生。一個是要親自通知他的老師,另一個是想要親自通知他妻子。 第一醫院老醫生不少,資歷一個比一個厲害。于醫生的老師年紀大了,一周只坐診兩天,一天周三一天周六。今天正巧在。 于醫生的妻子金醫生則是他求學那些日子認識的,后來順理成章結婚,順理成章一起在陽城工作。 他是骨科,金醫生則在內科。內科是比較廣泛的說法,她最擅長的是心臟方面的疾病。家里是世代學醫,早年學中醫,后來送去國外后中西醫結合,如今行醫各方面也中西醫結合。 他興奮找老師說完,馬上前往內科,想要把自己今天手術成功的消息告訴妻子。 桑曉曉在于醫生辦公室給小奶奶打電話。小奶奶早就在電話邊上候著了。這會兒電話剛響,立刻接起來:“喂?這里是傅家?!?/br> 桑曉曉聽見小奶奶的聲音,直說:“手術很成功?!?/br> 小奶奶一聽成功的消息,當即露出一個笑。她到了這個年紀,其實大多數事情看得很淡了,唯一的牽掛就是傅元寶。她希望傅元寶一生順遂,平平安安。 “好,成功就好?!毙∧棠滩煌V貜椭@句話,“成功就好?!?/br> 年念了好些遍,她又想起今天的餐:“對,晚上要讓宋姨燒好些。一定要補補身子?!?/br> 補身子不能亂補,尤其是傅元寶忌口很多。桑曉曉剛才記得認真,現在愣是憑借短期記憶力和小奶奶背下了剛才于醫生點出的禁忌清單:“他有很多東西不能吃。生姜、醬油……” 一口氣將記憶力那些吃的全背完,桑曉曉也不知道傅元寶現在能吃的有那些。有些東西只能交給專業人士,比如說負責廚房的宋姨。 小奶奶記不住,在電話另一頭苦惱:“哎,這么多呢?我讓秦蓁拿個筆?!?/br> 桑曉曉卻替傅元寶找好了解決方案:“沒事,晚上正常燒菜做飯就行。要是不能吃的,我們吃。他就吃能吃的。我們馬上回來,我把清單給宋姨?!?/br> 小奶奶這么一想:“對,這樣也行?!?/br> 桑曉曉知道傅元寶原先長歪屬于后期沒恢復好,所以這次絕對不能讓人再出現這種情況:“他要是真想吃,我幫你罵他。哪有我們替他cao心,他自己拖后腿的?!?/br> 小奶奶深深覺得桑曉曉這話說得對:“是。他這回得自己上心。我們替他擔憂這,擔憂那的,他自個一個不小心,轉頭還是碰傷了,那可太氣人?!?/br> 一老一小深有共鳴。 桑曉曉說完這些,想著于醫生這兒的電話不能打太久,萬一有要緊事就麻煩。她便和小奶奶告別:“我這就回去看他衣服有沒有穿好,我們馬上回來?!?/br> 小奶奶連連應聲。 桑曉曉掛了電話,出辦公室的門。臨著走,她順手將門虛掩。 醫院里頭人來人往。第一醫院比中醫館多了不少年輕人。這些年輕人有的是自個感冒過來看病,有的是陪同別人。桑曉曉混在人堆里看上去完全不突兀。 她正快步走著,突然聽見遠處一陣喧嘩,緊接著傳來尖叫聲。 這種喧嘩和尖叫情況在醫院也很常見。像急診室周邊最多,總有人突然一身血被拉過來,或者生病著突然倒下抽搐口吐白沫的。所以大多數醫院的急診室常常會和別的診室分開,以防突發事件影響到別人。 可伴隨著尖叫聲的下一秒,又有人用尖銳的嗓音驚恐喊著:“殺人了??!” 桑曉曉愕然轉頭看向喊話的方向。 她周邊不少人同一時刻望向喊話的方向,皺著眉頭探頭。那方向有人匆忙過來的,被人路上拉著問:“那邊什么事情了???” 被拉著的人有急事,搖頭:“不知道。我也沒見著。聽著是內科那兒的?!?/br> “殺人了??!”“快攔住他!”“同志你冷靜點!” 各種大喊大吼的聲音不斷傳過來,讓桑曉曉一下子知道是什么事了。不是有人病倒,而大概率是醫鬧。病人或者病人家屬因為就醫情況,產生了極端負面情緒,在醫院里痛下殺手。 這會兒進醫院沒有安保檢查,有人察覺到不對,飛快跑去派出所叫人。有人往外跑出來些,想要逃離出事的地方。而有的人死命往出事情的方向擠,高喊著:“我懂武。讓讓,快讓讓?!?/br> 一片混亂下,桑曉曉理應往外跑的。她一不會武,二跑不快。碰上事情除了過去把事情弄得更復雜外,完全沒第二個可能性。 可她哪怕再怎么討厭醫院,對醫生都是敬重的。沒有醫生,她上輩子哪能活到成年?她早沒了那條命。 桑曉曉退進辦公室,掃視整個于醫生的工作環境,一把盯上了角落的掃帚。她跑過去拿了掃帚,飛快跑出來也朝著出事方向擠。 她人小,擠起來快速,很快擠到出事地點,一個不慎被擠到最前頭。此刻出事的地方內科診室里,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醫生被一個穿著薄棉衣,頭發極為凌亂的男人用胳膊挾持著。 男人手上有把菜刀。刀一看就是農家用來做菜的刀,上面有些生銹,是使用過很久的。 被挾持的女醫生雙手試圖拉扯著歹徒。她手上剛被菜刀劃了一大道口子,鮮血從手掌溢出,染紅了她的袖口和前胸,連衣服下擺上都沾染到了血。此刻血還在不停往下滴落。 她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無法控制眼淚,不住哭著??伤钟兄鴪砸愕膽B度,勸說著旁邊人和歹徒:“你們不要激動,我沒事。同志,你也冷靜一點。有什么事情我們好好說,不要走上違法的道路?!?/br> 女醫生是強作鎮定,話說出來帶著哭腔,聽得人揪心。 桑曉曉注意到于醫生正在旁邊極度焦急。他雙手舉在頭兩側,幾乎是向歹徒投降。剛才意氣風發笑容滿面,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手術成功的人,已然變成最卑微的普通群眾:“同志,能不能讓我代替她?她受傷了,要止血。我不知道她傷哪里了??赡腥瞬荒転殡y女人,你說是不是?” 歹徒我揮舞著刀,眼睛紅腫充滿血絲,精神徹底崩潰。他又哭又笑:“她的命是命,我的命不是命嗎?我也想要活??!老天不讓我活??!我可以治,可我沒錢??!我等死??!” 于醫生還在勸:“我們可以治。真的。你把她松開。我們好好商量怎么治療你的病。你不做傻事還有活的希望,你做了傻事就真沒了?!?/br> 歹徒:“我沒了!我沒希望了!我已經殺了一個!” 于醫生也不知道觸碰到了他什么神經敏感點。讓他更加激動起來。他舉著刀一個個指著門診室內的人問過去:“我有希望,我有嗎?你們有,你們都有。我沒有!” 別說門診室內,門口圍觀的人不由都往后退了兩步,生怕刀砍到人。不是沒有人敢上前,而是現在歹徒挾持著人質,大家哪怕到了中心,也沒辦法輕易下手。 剛才說會武的人,這會兒緩慢往歹徒身邊靠:“剛才的醫生說不準還活著。你也別再做第二個件錯事??紤]下家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