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精和土老板[八零] 第52節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最強倉鼠[星際]、我和朋友的哥哥做了[1v1 H]、山門被圍,我的弟子黑化了、橫推三千世界、金主她易推易倒、龍隱于世、重生嬌妻是大佬、諸天命運之主、一個女人的前世今生(H)、成年初顯期
她其實也想舒暢點過個周日。 “哎?!彼聪螂娫?,尋思著要不要給桑曉曉打個電話去。聽說昨天就考完了,今天桑曉曉該得空,過起了長假。后頭哪怕再去學校也就對對答案,準備寒假做卷子的事。 也可以抽空動動筆。 她也不算用公家的電話給私人打電話煲,正常工作需要,給作者打個電話催稿很正常。 才吃了飯,人有些困頓。唐雪君考慮要不睡一會兒,睡醒了再給桑曉曉打電話。 腦子緩慢思考著,卻沒想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唐雪君后知后覺站起身,發現剛才想著的人,此刻探出了一個腦袋,目光正落到她身上。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不是被外頭冷風吹到凍著了,鼻頭都泛著粉。 她從桑曉曉容貌上回過神,突然意識到:“你這第一天放假都到編輯部來了?未免太勤奮了!” 桑曉曉發現陽城日報編輯部空蕩蕩,都沒幾個人。 唐雪君走向門口,把門拉開了些。外頭冷,編輯部里沒風要暖和些。她和桑曉曉說著:“臨近過年,大家家里都有事,平時忙得很。今天就我一個人?!?/br> 門才拉開,唐雪君下一句話噎在嗓子口。 桑曉曉身邊跟著的,分明是傅元寶。男人穿著極為日常的厚重衣服,沒采訪時頭頂摩絲將頭發往后梳,看著年輕了幾歲。她見過傅元寶的長相,又是做陽城日報的,怎么都不可能認不出。 對了,這兩人是娃娃親。 雖然兩個人之前完全沒一起出現過,唐雪君從桑曉曉嘴里也很少聽說傅元寶。但這兩人確確實實都承認了娃娃親的事。 桑曉曉沒注意唐雪君頓在門口,話噎住的異常。她就算注意了也不會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那些讀者來信??删庉嫴坷锔鞣N雜物東西依舊很多,一眼掃去卻沒有任何地方可以看出是堆放讀者來信的。 難道在出版社的辦公室里? 桑曉曉往內走了兩步,特意往陽城日報公共區域望了望,帶上了小失望。她失望的同時又帶有希望,側身問唐雪君:“唐編輯,我的讀者來信在哪里?” 唐雪君被發問,反應過來:“啊,對?!?/br> 她這段時間沒和桑曉曉聯系,趕緊說了下這些日子的情況,并帶著桑曉曉往外走:“在另一個房間。放編輯部里可放不下。出版社那兒收到的信件和我們陽城日報收到的信件堆一起了。還有人送禮物的。我們想退回去,但對方連收件地址都沒寫?!?/br> 郵局也是好笑,就一個收件地址也送,反正送到陽城日報編輯部就不管了。 唐雪君說是在另一個房間,其實是類似于雜貨間。編輯部里很多東西放不下了,全往里堆。里面有多出來的桌椅,有不知道誰偷藏在里頭的熱水壺和洗臉盆,還有幾個櫥柜。 里面根本不會有人工作,因為連落腳的地方都得挪開東西才能勉強落上腳。 而門一開后,當唐雪君領桑曉曉到達柜子面前,說出一句:“這幾個柜子外層的信全你的?!鄙詴赃€是被震在了原地。 編輯部的房間里的櫥柜和家里的櫥柜不同。家里的櫥柜考慮放很多零散的東西,所以書和紙張并不算多。很多玻璃柜里更多就擺幾個擺件。 這里的櫥柜則是密密麻麻的文件和信件。一份信薄薄才多少?一疊信加起來出成書,字數肯定比她出版的書字數都多?,F在是放在柜子里,若是放到地上一件件堆積,總高度都能超越她。 櫥柜一層有幾十封信,幾層上百,幾個柜子合起來恐怕有好幾千封的信。她就是一天看三份,一年都看不完這些。 她近來買信封信紙的次數多,自然能看得出這些信的價值。信的價值不僅在幾毛錢幾塊錢上,更多在里面藏著的情感上。 得真正有所感有所表達,才能寫信啊。不然大多數人看完就過了,哪會留下反饋呢? 桑曉曉取出其中一封,小心拆開往里看。 這封信總共就塞了兩張紙。紙肯定是特意挑的,字很是稚嫩,讓桑曉曉恍若看到一個孩子坐在桌前,端端正正一筆一劃寫下感悟。 她不明白這么小的孩子能看懂點的什么,看了信才知道是家長給孩子睡前講故事,講完第二天要求小孩寫信給她,表達一下感悟。 優秀的兒童教育,讓桑曉曉覺得自己好像小說沒到這個富有教育意義的檔次。受寵若驚,深感自己沒到這階層。 合上信,桑曉曉問唐雪君:“可以把這些信都拿走嗎?” 唐雪君當然同意:“當然可以。我們這兒真沒多少地方放。時間一久全當廢紙賣掉,這也是真沒辦法?!彼俅伪葎澚艘幌路秶?,“這一片幾個柜子都是你的信。然后這里幾個物件也是送給你的。包括這個娃娃?!?/br> 桑曉曉望向跟著過來的傅元寶。 傅元寶看桑曉曉微發亮的眼神就知道,她是想讓他做苦力。果然,下一秒桑曉曉便開口:“傅元寶,這么多!我都想要搬回去!” “麻煩唐編輯請人送一趟小河村?!备翟獙毧刹幌胱约喊?。他送桑曉曉過來,并不是打算來當苦力的。這么多信往車上運,來回都得走好幾趟。 桑曉曉聽傅元寶迅速將任務布置出去,盯著傅元寶:“你是不是覺得這些信很不重要?” 傅元寶當即表示:“沒有?!?/br> 桑曉曉轉回視線,將自己剛拆的信重新封好塞回到信堆中,哼聲:“你都不親自搬。一點不重視?!?/br> 傅元寶覺得桑曉曉這話有些意思:“你是說我不重視這些信,還是說我不重視你?要是不親自搬屬于不重視這些信,你也沒搬。要是不重視你……我很重視?!?/br> 桑曉曉沒想到在外人面前,傅元寶竟和她咬文嚼字起來。 她說她不搬了嗎?要是傅元寶要搬車上去,她肯定也會搬一些。這些可都是她讀者給她寫的,她還沒看過。 “你無理取鬧?!鄙詴越o傅元寶扣鍋,指向信,“你搬不搬?我這個寒假就要在你家里看,一天看十封!” 這爭執看得旁邊唐雪君懵著臉。她想說如果是要專程送一趟小河村確實可以送,反正出點錢就是。這點錢出版社是出得起的。 沒想到桑曉曉非要傅元寶來搬。 唐雪君猶豫開口:“那個……” 傅元寶和桑曉曉繼續細掰算著:“你一天看十封,一個月三百。那我們數出三百封搬上車。多的讓出版社送你家去?!?/br> 桑曉曉連著上午的賬一起算:“你上午磨墨還沒我寫字快……”下午讓你搬個信還不樂意。 她話沒說完呢,傅元寶意識到再這么下去,這事是不會完了。 他松了松手腕上前:“行了,我給你數一天二十封。一個月六百封。其余送去你家?!彼步o桑曉曉算賬,“要是看不完,我就親自到你門口每天念?!?/br> 傅元寶抽出一封信,語氣淡淡示范念著:“來自東省梧桐市山雞村的來信,誠寄三木先生?!?/br> 這一個示范讓圍觀的唐雪君忍不住笑,不由伸手虛捂了下嘴。 桑曉曉伸手戳傅元寶的腰:“你怎么現在就開始念了?” 傅元寶沒閃。桑曉曉戳他的力道連衣服都穿不過。他用桑曉曉的話堵她:“怕你覺得我不重視。提早先念兩遍?!?/br> 唐雪君發現了。這一對不是說愿打愿挨的事。這一對是一個愿打,另一個能用各種方法去應對,連哄帶蜜語偏生克住了人,并樂在其中。 一場鬧騰下來,傅元寶真數了六百封信出來。他搬了大半,桑曉曉搬了小半。唐雪君本想幫忙,只是桑曉曉搬了最初的一小半,很快找她說了另一個事。 “我這里寫了幾份春聯,一份給你們編輯部,一份給出版社,一份給碧玉少女編輯部?!鄙詴越唤o唐雪君,“我是想給讀者也送幾份,但不知道要怎么送?!?/br> 唐雪君知道桑曉曉字寫得好,真打開春聯一看,發現字和原先的小字有了差別。韻味上有了些許不同。她看過最初的投稿,對比現在的春聯印象便格外深。 她收到這么一份新春賀禮,笑開懷:“我知道?!?/br> 唐雪君消息知道多,和桑曉曉說起來:“你這回《春居》也正是趕巧。上頭幾個雜志聯合舉辦了一個春聯大賽,正巧是要烈士主題。好多人把你的第一個故事拉出來說了。你這回征稿是趕不上,不過倒也算是有了大宣傳,也入了不少人眼?!?/br> 桑曉曉的春聯沒有命題,很是通用,就祝萬事興順的意。她一下子就想好了:“我和姚主編商量下,今年開年訂陽城日報全年的,就送一份陽城日報這版的春聯。印刷的?!?/br> 她和桑曉曉提議:“碧玉少女那兒也能這么送。宋姐那里的話,可以考慮憑書領取,先到先得。領了的就在那本書上做個記號。怎么樣?” 桑曉曉想了想:“刻個印章,上面寫個福字。印上就當領了。要是方便,能多做幾個款式。說不定讀者會喜歡收集印章戳?!?/br> 唐雪君覺得桑曉曉這個思路好:“好好好。聽著就吉利?!?/br> 這事商量好,唐雪君又和桑曉曉探討了下春居后續。 一聊天時間就過得飛快。 桑曉曉第二個故事出場,給少女遞交信的是一位中年女性。少女看不到人,只能看到這位女性所寫下的文字。字雋永清秀,該是很有文化的一個人。 信里說,她家信奉多子多福,以至于她上有兄姐,下有弟妹。家里人口眾多后,她便很受輕視,曾有一次躲到雞窩里,一整晚都沒被發現。 年紀稍長,她便果斷離家遠走,去外生活打拼,多年未曾回家見過父母,也沒和任何一個兄弟姐妹有所聯系。聽聞世上有一春居可以如愿,就過來寫了這封信。 她住的地方離家鄉太遠,工作事忙很難回去。也就是因為發現自己忙碌工作,忽視了自己的小家,才意識到當年父母并不是不愛她。 只是人要活下去。她的父母希望他們家每一個孩子都能吃飽飯,好好長大。光為了一個“活”字,兩個長輩已拼盡了全力。她如今希望少女能替她回去看那么一眼。 經歷過上一個故事之后,唐雪君理所當然認為這個故事里的中年女性已經不在了。她試圖讓桑曉曉劇透:“這人又是干什么工作的?總不會是女兵吧?” 女子當兵的少而又少。 這切入點太過稀奇。 桑曉曉搖頭:“當然不是。我上回不是寫了一大半么?應該能猜點出來?!?/br> 唐雪君茫然回憶了一下。她是編輯,把桑曉曉給的稿子反復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都想不出來是哪里有了劇透。 她碎碎念著:“我記得你寫了少女和少年前往村子。那個村子里發展逐漸變好,那戶人家里面出了好幾個讀書人。有的如今在大城里做老師,有的做小本生意,各個相當聰明,頭腦很是靈活……” 距離這家人上一回得到出走親人消息時,是這位中年女性結婚的時候。她郵寄了一份喜帖,卻沒有寫在哪里辦的婚事。寫了男方的名字,卻沒有細說男方的情況。 男方也留了一封信,偷塞在和喜帖一起郵寄的喜糖里。他寫著感謝他們的養育之恩,每隔一段時間會打些錢回來,讓他們放心自己閨女。 唐雪君知道桑曉曉寫的是很純粹的情感。中年女性必然發展也是不錯。 她偷瞄了眼傅元寶,低聲問了一句:“是去做大生意了嗎?然后里面有一些不能告訴人的東西?!?/br> 猜就猜唄,看傅元寶干什么? 桑曉曉順著唐雪君偷瞄的那一眼也看向傅元寶。 她們在這邊討論,傅元寶搬運好信,在那邊看陽城日報以及編輯們買的其它新報紙。報紙都是最新的,他正好了解點最新的外省市消息。他姿態坦然,像抽空真過來看報的,半點不像在等人。 難道傅元寶做的生意里面,有什么不能告訴人的東西? 桑曉曉頓時不管文探討的東西,小腦袋湊到唐雪君腦袋邊上,壓低聲音悄悄問:“他是有做什么不能告訴人的生意?你們做報紙的消息靈通,快告訴我。我去罵他?!?/br> 她對傅元寶的了解少,一部分從自己觀察,一部分從旁人話里。說起來她對傅元寶工作上的事也沒怎么上心,連他具體做點什么都不清楚。 如果是做壞事,光罵可能不行。她小聲:“做壞事是要負責的?!?/br> 唐雪君這種報社的人,真比桑曉曉了解得更多。她頗為好笑,跟著壓低聲音:“我也就聽說。江湖傳聞。傅元寶學了別人的藥方生產自己的產品,結果賣得比別人好,大賺特賺。其他人反而覺得他就是這個藥方生產的第一人了?!?/br> 現下的版權管理和幾十年后完全不一樣。個體戶這家炒瓜子,哪家學了方子也炒瓜子,即便用了一模一樣的手法,這事情是完全沒有人會管且能管的。 就連起一模一樣的品牌名。誰管這呢? 唐雪君也說了聲:“這事也不知道真假。就算是真的,也不算做壞事。道德上譴責可以,其余的管不了?,F在出版的很多書也這樣。別家出個三禾的《夏居》。你能說什么呀?沒法管的。好些作家名下莫名多了很多作品都沒人能管?!?/br> 桑曉曉深吸一口氣。 光聽聽她就起火了。 誰膽大妄為,敢仿照她到這種地步?這些名下莫名多了作品的,未免太過慘了。這要公開宣稱某些作品不是自己寫的,都未必所有人都能看到這公開的宣稱。 寫得好不好另說,萬一寫些不著調的。真一口血嘔出。 傅元寶要是做過這相似的事情,從商人利益角度來看非常正常,可從她的角度來看,簡直罪大惡極,惡劣到可以拖出去吊起來打一頓。 這種事情得弄清楚,不弄清楚會如同一根刺,戳在桑曉曉心頭,每一回想到都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