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練習的日子很快過去, 到了導師們聽他們練習的如何的這一天。

    vocal這邊是李碩薫和申侑美。

    李碩薫開口說著:誰先來？

    尹智聖馬上圓形旋轉鼓掌的表示他們要先來，旁邊的炫彬也跟著哥哥一起做。

    其他人包括導師都被逗笑了。

    李碩薫:好好好，你們先來。

    等尹智聖這一隊上去后，申侑美還模仿了一下他們剛剛的姿勢:這是什么啊, 好搞笑。

    李碩薫還有點驚訝尹智聖的排名，調侃道:你覺得你怎么拿到第四名的？

    尹智聖很快明朗地接道:靠搞笑。

    全郗就站在尹智聖旁邊，聽到這里, 看了眼尹智聖。

    李碩薫一直就對全郗很關注，看到他這次在vocal組也很滿意，見他看尹智聖，把話題轉到了他身上:wind這次也是第一名呢，參加節目以來一直都做的很好。

    nei。謝謝老師。全郗目光轉回來。

    李碩薫笑了:我很期待哦。

    說著期待, 但黃盿炫過后到炫彬的部分時，就卡住了，因為調子一下找不到而緊張不已的炫彬，連導師們看著都有點不忍了。

    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的。李碩薫還不停地對炫彬道，試圖讓他放松下來。

    最后是大家得到同意后, 再次用吉他來幫忙, 而尹智聖攬住炫彬的腰抱著他，一點點地帶著他。

    炫彬的部分終于過了, 就是全郗的部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全郗身上，而節目播出這段，全郗拿著歌詞唱出后，按著鋼琴的申侑美和李碩薫兩個人都微微皺起了眉。

    是期待太大了嗎？感覺沒有想象中那樣給我驚艷的感覺。李碩薫這樣說道。不要太緊張, 你一直可以做的很好的。

    申侑美關心道:是今天的狀態不好嗎？

    其他vocal組的成員都有些驚訝，一直做的很好的全郗也會被老師們覺得做的不好。

    而一旁的河成雲拉住全郗的手，暗暗地鼓勵他。

    全郗抿了抿唇:對不起，因為情感這方面沒有太理解，所以不知道怎么投入。

    嗯嗯，沒事，唱歌有時候這種感覺也是很難抓的。誰都會有這種時候。李碩薫馬上安慰道。

    申侑美對這個一直表現很好的孩子也很有好感，見他第一次露出這樣的樣子，也說道:唱歌就是這樣，有時候情感比唱功更難把握，不過老師們相信你做的好。

    比起批評，李碩薫和申侑美都是采用了鼓勵的溫柔方式，不論是炫彬還是全郗。對于這些孩子，他們也是滿懷著關心和期望，希望他們真的可以在節目里走的更遠。

    但離開以后，李碩薫還是有些擔心全郗的狀態，于是把全郗喊了過去。

    和全郗聊過以后，李碩薫走的時候依然還是擔心的。

    看著李碩薫擔心的離開，全郗坐在那里，半晌，用手揉了揉額頭。

    夜晚，大家都已經沉沉睡下。

    深沉的夜色是最好的掩飾，沒有開燈的走廊，少年的身形隱在其中，只留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全郗走到樓梯口，才停下腳步靠著墻。黑暗模糊了那張臉上的表情，但少年身上那蕭索的壓抑感卻如此的濃重，像看不見的霧氣將他逐漸籠罩，浸染他每一寸氣息。

    全郗從房間走出來走到樓梯口這里，步伐比平時都慢上許多，現在勉強靠著墻支撐，單薄的身形卻好似一片剪影，隨時會彎折而斷般。

    累嗎？即使身體好像下一秒就要癱軟，可是卻睡不著，太多的畫面在腦袋里不斷地擁擠，片刻也不停歇。

    那些似乎一直已經被遺忘的聲音和面容，再一次涌現在腦海里，而全郗這一次卻沒有選擇將之壓下，而是一遍遍地逼自己回想起。

    滿目地冰冷的紅色后，再也觸摸不到親人的溫熱體溫。

    之后人生，便像逐漸殘缺的缺口，從無圓滿。一次又一次的看著別人轉身的背影，從徒勞的伸手到最后麻木地冷靜。

    沒有牽住他的手，也沒有人站在他身前，什么都沒有。像是被世界排擠在最邊緣的地方，不論伸手想抓住什么，最后都會被狠狠彈開一般。內心無止盡的荒涼明明從未停止，從小時候開始就從未停止，一直一直無限的擴大，侵蝕他本該有的東西。

    牙死死的咬緊，臉部肌rou都在微微顫抖。

    唔........唔.....死死壓制著喉嚨忍不住發出的聲音，全郗用手壓住胸口，快要喘不過氣的窒息，他快要被這種永遠也無法自我完滿的黑洞給徹底拉進深淵。

    最后腦海里一切紛雜地畫面都褪去，只余那個在黑暗地道路中，顯得模糊的小小身影邁著有些膽怯地步子，卻在堅持著一步又一步地走遠。

    不知道前方會有多少荊棘，也不知道以后會被多少次刺到遍體鱗傷而逐漸習慣，只是邁著小小地步子，逐漸走遠。

    全郗抬手捂住眼睛，再放開，眼里只余干澀。

    那是誰呢？那是已經與我離別的，

    我啊。

    *

    直到彩排的這天，李碩薫和申侑美站在臺下，在全郗開口之后雙雙睜大了眼睛，然后閉緊了唇對視一眼。

    彩排過后的第二天，便是第二次的正式公演了。

    當制作人們都進場到位后，代替了有日本行程的BoA而擔任這一次PD的sj的隊長利特，出現在了臺上。

    而后臺的練習生們也已經準備完畢，坐在了觀看舞臺的房間里。

    導師們的房間里，導師幾個人也在聊天，有說到練習時有哪些孩子的表現讓人擔心，哪些孩子讓人期待。

    李碩薫今天穿了套粉色的衣服，抱著臂說道:等和我衣服顏色差不多的那個隊伍上臺，你們就知道我比較期待誰了。

    申侑美在旁邊笑而不語。

    其他導師不解，直到《陣雨》這一隊上場，他們才紛紛明白。

    是說這個隊伍??？我也很期待來著，因為不是有好幾個唱歌不錯的孩子嗎？樸嘉熈笑道。

    ah一臉姨母笑:啊，每次看到wind這孩子都覺得真的長得太好了，今天這一身也kiyowo~。

    其他人也認同的點點頭。

    畢竟是101的門面不是嗎？權宰勝笑。

    畫面上的全郗穿著同隊系的V領毛衣，褲子是白色貼身休閑褲，頭發今天沒有上發膠，被cody吹過打理后，格外柔順地垂下，非常乖的那種學生頭發型，前面細碎的劉海有些長了，有一點點堪堪到眼睛，在長睫煽動間會碰到，讓人更加想把目光就停留在他的眼睛上。

    自我介紹時，跟著大家一起做動作，原地蹦了一下的的全郗，完全擊中了nuna們的小奶狗取向。

    啊啊崽你要萌死麻麻嗎？！

    接下來，舞臺終于開始。

    《陣雨》的六名成員站在燈箱上，舞臺的煙霧和淡粉燈光，灑在每一個人身上，都帶著一種朦朧的美好。

    而當他們一開口，所有人就知道出不去了。

    這雨

    如果從頭頂飄灑下

    應該會連我的心

    也一起淋濕吧

    一開頭，便是抓住了大家的黃盿炫歌聲。

    請你留下來

    到此為止

    如今沒有你

    我也獨自在

    淋著這場雨

    炫彬的聲音帶著顫抖，反而將歌曲表現的更好。

    全郗手拿麥克靜靜站著，在音樂響起的那一刻，沒有人知道他腦海里浮現了什么。

    只知道他表情分明是平靜的，接過炫彬的歌詞后，微微顫抖地睫毛下，那雙眼里像是在翻涌的潮水，隨著他開口的那一刻，向著聽者的心上一點點涌去。

    年幼的我

    有些害怕

    明知道雨會停

    還是在不斷尋找你。

    清亮而有質感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像被雨水打濕一樣，帶著濕潤地感覺，揉弄著聽者的心。

    少年看著鏡頭，細碎的發絲下，狹長的眼似乎藏著一個搖搖欲墜地世界，在那個世界里有一個小孩，跌跌撞撞無數次摔倒爬起，害怕卻依然不愿意妥協地，在大雨中前進尋找。

    是你嗎？是我嗎？

    不少人捂住了嘴巴，眼眶開始酸澀。

    金在煥接下來的歌聲，更是依托起了這份執著地脆弱，直接將之送起:到此為止吧

    全部停止吧

    這雨水也

    還是我的淚水

    被雨淋濕著

    不想再發抖

    河成雲的歌聲也緊接著接過，情感一層層疊起:

    這雨水

    太過冰冷

    會化作溫暖的淚水

    會流下來的沒關系

    是會很快就會過去的陣雨啊~~全郗這時和上河成雲的聲音，將聽者的心直接抓牢。

    他轉過頭和河成雲對視，側臉依舊精致，卻不知道是因為舞臺還是爆發的那份情感，而使得他看上去帶著一種易碎般的美感。

    尹智聖:

    現在正

    被淋濕著吧

    河成雲:連打傘的力氣都沒有

    黃盿炫:但是我們

    知道啊[all知道啊]

    只是暫且哭泣吧[all哭泣吧]

    是越發攥緊了人心一句又接著一句的歌聲，喚醒了多少人的記憶，因此而涌起淚水已經在眼眶。

    而在舞臺上的少年，看向鏡頭的眼神正帶著逐漸破碎的光，聲音的情感像是沖破了禁錮再無所顧忌，微帶的哭腔足以摧毀人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線:

    藏在雨水里

    使我們悲傷的淚水

    不被你看見

    大家在聽到這一句時，看著舞臺上全郗那嘴角帶著淺淺地弧度，眼里卻蘊含著的破碎的光像是再也拼湊不起來。

    許多人還一直隱忍的淚水，在此刻再也無法忍耐落了下來。

    難過嗎？即使難過也要藏好不被看見啊。

    如果有雨的話，淚水就不會被看見了，真的太好了。

    這些關于離別的難過，都有好好地藏在眼睛里啊。

    姜丹尼爾咬著手指，和其他忍不住已經眼眶紅潤甚至掉眼淚的人不同，他只是覺得喉頭像是被什么沙子卡住了，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

    而和他一樣的人，也并不在少數。

    炫彬依舊顫抖著聲音:我們現在再見吧

    用溫柔且鼓勵地目光看著炫彬的尹智聖，和他一起唱:我們再見吧

    接下來眾人合唱時，金在煥和全郗無比和諧的和聲，讓整首歌進入**階段的同時，也要現場包括后臺所有練習生導師們都為之震顫:

    我們就此結束吧

    如今就此

    停下吧

    這雨水也

    我的淚水也

    不想被雨淋濕

    而顫抖著

    而歌聲里這份飽脹地難過，這份對離別的不舍，終有一天會化作希望。

    全郗雙手拿起麥克，垂下眼睫，牽動著每個注視著他的人的那雙眼中，因為燈光而熒熒閃爍地的光點被掩去，像是雨水無聲地落下，和眾人一起唱著:

    終有一天

    那么冰冷的雨水

    也會化為溫暖的淚水

    黃盿炫，河成雲:

    都落下吧

    沒關系

    大家伸出手，將最后一句完美落下:是很快就過去的陣雨。

    安靜下來的臺上，可以聽到臺下制作人們的喧鬧，那是對他們歌聲的肯定。

    全郗放下麥，和流淚的炫彬不同，他只是抬起眼，目光靜靜地落在拍著他的鏡頭里。

    不知道是燈光的問題還是什么，那雙眼里帶著一些朦朧，像是起了霧，又很快消散了。

    但這份朦朧，卻長久的印在了看到的人的心里。

    第31章

    舞臺結束后, 大家一起走下臺，到了后臺，幾個人互相擁抱，炫彬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啊, 本來沒想哭的。

    嗯，因為我們都是投入了那些真情在唱啊。尹智聖拍拍他說道。

    黃盿炫和全郗走在最后面，大家一時都還沒有從方才歌里的狀態出來。

    等坐下看排名的時候, 幾個人才又重新回過神。

    小組內的排名從最低位開始公布，每公布一個大家都互相恭喜鼓勵，都說已經做的很好了。第一名毫不意外地是全郗，河成雲首先抱住他，然后其他人也跟著圍過來抱住他。

    做到了呢, 我們忙內。黃盿炫特別喜歡這樣喊全郗，帶著笑意地這樣說道。

    全郗看向金在煥，就見得了第二的金在煥沖他笑:是啊，忙內開口的時候，我一下子就進入狀態了, 今天舞臺上配合真的好。

    今天全郗的狀態讓他們都很吃驚, 比之前練習都要好，昨天彩排就有感覺了, 但今天真的是像是把情感都釋放了出來一樣，這孩子本來在舞臺上就有一種打動人的魅力，今天的表現更不得了。

    大家都盡力了，都很好。尹智聖作為隊長, 也是最大的哥哥，總結道。

    等《陣雨》組回到練習生們觀看的房間里，就見不少人眼眶紅紅的的樣子。

    尹智聖等人:哈哈，原來大家都這么喜歡我們的舞臺嗎？

    賴冠霖過來抱住全郗，抱的還格外緊，全郗有些奇怪，反手抱住他輕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

    賴冠霖搖搖頭，放開全郗，說:哥哥們都唱的太好了，我都要哭了。

    哥哥們都唱的好，為什么只抱全郗??？黃盿炫故意道。

    賴冠霖毫不忸怩，一個又一個地抱了一遍。

    哈哈哈。大家見他的舉動，都忍不住笑起來。

    等練習生們第二次正式公演全部結束，又到了現場公布票數和排名的時候了。

    《陣雨》這一組全郗的票數雖然最高，但vocal組的最高票數卻還不是他。畢竟他們這組的表現都不錯，票數還是有牽制的。

    雖然沒有得到勝利的票數，但是其實比賽越到后面，對于上位圈的練習生來說，這份票數已經不算是特別關鍵了。

    第二次公演結束，練習生們過一天又可以暫時回去，等待著下一周的順位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