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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心有所感,她抬眸,與他,通過鏡頭,遙遙對視。 突然,她的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微笑,沖著監控探頭伸出手。 比了一個中指… 傅知延立刻讀出了她的嘴型:“拜拜啦!” 淡漠的眼眸里,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 就在葉嘉前腳踏出大門,奔向自由那一瞬間,她的手腕被一張更有力的手掌緊緊握住,手掌粗糲有繭。 男人的手。 他揪著她衣領一翻,將她轉過身來,手臂一陣吃痛,“咔嚓”一聲,雙手被拐在背后,再度銬住。 一氣呵成,完全不留余地。 葉嘉抬頭,迎上了一雙無波無瀾的榛色眼眸。 那里面,藏著一座孤城。 她聽見雨滴翻打在葉脈上的淅淅瀝瀝,夜風于屋檐下低飛。 一道閃電轟然而下,照亮了他的側顏,鋒銳的棱角宛如白雪皚皚的山脈。 冷,而硬。 心跟著哆嗦了一下。 人一生出現的各種際遇,都有本能的反應。 而這一刻葉嘉意識到,劃過心里的閃電,想必就是… 愛情。 - 傅知延拎著葉嘉,進了辦公室。 “邊上去?!?/br> 他松開了葉嘉的衣領,回頭關上了辦公室大門,坐到了辦公桌前,繼續看案卷。 葉嘉被銬著手,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墻邊,然后抱著腦袋,蹲了下來。 辦公室靜寂,只有他翻閱案卷的紙張嘩啦盛,夾雜著窗外滂沱的雨聲。 葉嘉偷摸著,抬頭看他,燈光投映著他完美的側顏輪廓,溫潤,柔和。 在未來很長很長的歲月里,葉嘉養成了這樣一種習慣,他只要他沉靜如畫,無論在哪里,做什么,她的心她的眼,永遠會轉移到他的身上,然后忘記呼吸,忘記血液的流動,忘記時光的老去。 致命的吸引和誘惑,無可抵擋。 他似乎是有所感,抬眸看向葉嘉,葉嘉連忙垂下眼,心跳漏了半拍。 乖乖地抱頭,蹲墻根。 傅知延目光瞥到了她的小短裙,里面露出一截白白的安全褲,他眉心微蹙,聲音像風,無奈:“沒讓你蹲?!?/br> “哦!”葉嘉聽話地點頭,站起身來,擱墻邊兒罰站。 傅知延指了指前面的一方小木凳:“坐那兒?!?/br> 葉嘉踏著小碎步,乖乖地坐在了小木凳子上,木凳擺在傅知延的正對面,她繼續偷摸看他,越看,臉越燙。 這得有多少年了? 葉嘉掰著手指頭算著,那時候,她才十三歲,現在,她二十二歲。 九年了吧。 看來他是完全不記得她吶!也是…那時候,她還那么小。 - “我好看嗎?”低醇的喉嗓,尾音輕輕一揚。 葉嘉沉浸美色,沒回過神。 只見傅知延微微抬眸,看向她,與她片刻的對視。 緋紅從臉頰拐了個彎兒,繞到耳畔。 她驚慌失措,連連點頭,又發現不對勁,他正經嚴肅,并不是與她開玩笑,葉嘉又慌忙搖頭。 點頭搖頭,暈暈乎乎,她心里頭一片慌亂,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把臉別向窗外。 窗外,樹影搖曳。 一聲輕不可聞的悶哼,他繼續手頭的工作,不再理會她。 “請問這位…位隊長,我…我該怎么稱呼您呢?”葉嘉平日里的一張利嘴,此時此刻竟連話也說不清楚了,磕磕巴巴,戰戰兢兢。 傅知延目光依舊落在手里的那份案卷上,隨聲道:“姓傅?!?/br> 簡短精悍,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唔,傅隊好,我叫……” 葉嘉還沒把自己的名字報出來,傅知延一聲冷沉的調子打斷了她:“是什么,讓你覺得我有閑情與你認識?” 葉嘉閉了嘴,艱難地咽了口唾沫,他冷漠的話語,冰封的表情,直接掐滅了她心里竄起來的那點子小火苗。局子不是第一次進,但是這么兇、這么不近人情的隊長,還是頭一回見。 她更加不敢再多說什么。 寂靜的夜,美麗的沉默。 段曉軍慌里慌張地推門進來,看到小板凳上被罰坐的葉嘉,才算是重重松了一口氣,猜到發生了什么。 果然,傅知延頭也沒抬,聲音很冷:“擅離職守?” “是我疏忽,這丫頭鬼精得很,傅隊,添麻煩了?!倍螘攒妼λ⑽⑶饲?,抱歉。 傅知延掃了葉嘉一眼,沒看出來有多鬼靈精怪,倒是感覺…笨笨的,蠢蠢的。 段曉軍走過來,一把拎住了葉嘉的衣領,生氣地說:“跟我?;邮前?!” “沒有!”葉嘉作委屈狀,瞥見了段曉軍手上的一包夜用衛生棉,恰逢傅知延的目光跟著也斜了過來。 好尷尬! 葉嘉老臉一紅,段曉軍直接將衛生棉扔葉嘉手里:“不是來例假了?去換??!” 手緊緊攥著那包衛生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都要哭了。 “現在知道臉紅了?”段曉軍雖然心軟,但是脾氣卻也暴躁,知道差點讓人跑掉,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騙老子去給你買衛生巾,女孩子家家,怎地這般沒羞沒臊?!?/br> 此時此刻,葉嘉恨不能挖個坑把腦袋埋進去。 傅知延卻淡淡地開口:“她犯的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