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給三叔 第7節
他無師自通,不知何時,已長驅直入,撬開她的牙關,更深地汲取著她的甜美,果然甜甜的。 裴邢第一次吻一個姑娘,親完,竟覺得味道還不賴,他欲推開她時,少女卻更緊地纏了上來,她衣衫已有些凌亂,隱約能瞧見精致的鎖骨。 裴邢向來清冷的雙眸不自覺轉暗,反應過來時,他已將少女按在了書案上。 硯臺落地時,發出的聲音有些大,裴邢這才察覺到少女雪白色的小衣,已被他扯了出來。 她雙眸迷離,呼吸急促,烏黑的發絲散落下來,脆弱又嬌美。 活色春香,不外乎如此。 察覺到他的遠離,她再次纏了上來,小手緊緊攀住了他的脖頸,無意識親吻著他。 裴邢挑眉,有種被利用的不爽,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下一刻,他一掌劈暈了她。 鐘璃醒來時,已是半個時辰后,她脖頸又酸又疼,口中也又苦又澀,她不自覺舔了舔唇,眼神也有些呆呆的。 她起身坐了起來,四處看了一眼,這里仍是裴邢的寢室,他并不在,隨即她便眼尖地瞅到了書案上的小衣,被砍暈前的記憶,一點點回籠,他扯下小衣后,順手就丟到了書案上。 鐘璃的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那一瞬間,只想尋個地縫鉆進去,最令她窘迫的不止是兩人的親密,還有親密后,他的反應,他竟是硬生生再次敲暈了她。 鐘璃長這么大,遇到的幾乎都是對她示好的,她還從未被人這般嫌棄過,她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難堪、窘迫交織在一起,她甚至想兩眼一翻,暈過去。 裴邢沐浴完出來時,恰好對上她無地自容的目光,她一下子就從床上彈了起來,一陣風似的跑到了書案前,一把抓住了那件小小的魚戲荷葉小衣。 裴邢掃到她的動作時,手指下意識輕捻了一下,眼眸也深邃了些,果然,比起她失去意識主動糾纏的模樣,確實是她羞赧難耐的模樣,更招他稀罕。 “過來?!?/br> 他聲音略顯沙啞,輕飄飄一句話,落入鐘璃耳中,卻猶如一聲悶雷,炸得她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 裴邢斜睨了她一眼,眼神談不上多冷淡,卻莫名透著威壓,鐘璃心尖輕顫,最終還是乖乖走到了他跟前,“三、三叔?!?/br> 少女眸中不自覺帶了一絲哀求。 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內勾外翹,眼尾微微上翹,瞳孔很黑,可憐巴巴瞧人時,不自覺勾出一抹嫵媚的風流,偏偏眼眸又干凈地不可思議。 裴邢眸色疏離,想要咬咬她的心思散了大半,他看了一眼天色,道:“不想睡這兒,就回去?!?/br> 鐘璃只覺如蒙大赦,連忙沖他福了福身,“多謝三叔?!?/br> 裴邢嗤笑了一聲,沖她擺了擺手,“將桌上的藥拿走,明晚身體不適時服下?!?/br> 鐘璃點了點頭,再次道了謝。 她逃也似的離開了幽風堂,院中,秋月正翹首以盼,瞧見鐘璃時,她險些落淚,見姑娘并未哭,她才連忙憋回眼中的淚。 鐘璃摸了摸她的手,果真一片冰涼,“怎么一直在院中候著?” 鐘璃問完,自己就知道了原因,過來時,她還慶幸幽風堂沒有丫鬟小廝,此刻,卻又有些心疼秋月,沒人招待,她自然只能在外面站著。 她少說進去了一個時辰,寒冬臘月,她在院中站這么久,得多冷呀,“快回去吧?!?/br> 秋月凍得腳都僵了,見主子狀態不算太糟糕,心下悄悄松口氣。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裴邢便出了門,除了暗衛,他只帶了秦興。 幽風堂坐落在前院最西北角,老太太的養心堂則在幽風堂后面,中間只隔著長廊和花園。 裴邢出去時,恰好遇見顧霖。 顧霖正要去給老太太請安,瞧見裴邢時,他精神都緊繃了起來,臉上堆滿了笑,“三叔,您怎么起這么早?也給祖母請安嗎?” 注意到他用了“也”字,裴邢眼睛微瞇了一下,他已經聽秦興匯報過,鐘璃身上的毒,正是顧霖下的。 顧霖作風懶散,整日不務正業,紈绔子弟的惡習,他一個不落,孝心自然也沒有,平日也就初一、十五去老太太那兒走個過場,今個兒一大早就去請安,自然是為了堵鐘璃。 裴邢勾了勾唇,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匕首,他漫不經心把玩著,輕哂道:“剛做下這等傷風敗俗之事,竟還有臉去請安,也不怕把老太太氣死?!?/br> 裴邢乃錦衣衛指揮使,可以說,只要他想知道,京城里就沒什么事能夠瞞得住他的眼睛。 顧霖聞言,心中不由一抖,他最近唯一出格的事,就是對鐘璃下了手,不知這煞星怎么盯上了他。 顧霖叫苦不迭,他自然不肯承認,當即道:“三、三叔,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我再不孝,也斷不敢拿老太太的身體開玩笑?!?/br> 他話音剛落,裴邢手中的匕首就“嗖”地一聲,飛了出去,恰好擦著他臉頰,直接將他一側的發絲,削掉一截兒。 顧霖嚇得踉蹌了一步,冷汗都冒了出來。 他抬頭時,恰好對上裴邢不屑到近乎殘忍的目光,他腿一軟,險些給他跪下。 匕首不知何時,又飛到了裴邢手中,他轉身離開時,冷聲丟下一句,“滾回去,再這般下作,你看我會不會動你!” 顧霖雙股戰戰,半晌才站穩,等他的身影消失后,才陰沉著臉,道:“去查查她何時搭上的三叔?!?/br> 傍晚十分,養心堂內,張嬤嬤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一稟告給了老太太。 “酒席上倒不曾發生什么,反倒是鐘姑娘回到摘星閣后,就喊了大夫,許真是身體不適,才沒見三姑娘?!?/br> 老太太聞言,又嘆口氣,“這丫頭,難怪這兩日臉色有些蒼白,竟是身體不適,不舒服還起這么早,真是難為她了。你讓人去給她送些補品?!?/br> 張嬤嬤恭敬地應了下來,笑道:“能得您憐惜,也是鐘姑娘的福氣?!?/br> 老太太只嘆息了一聲,“她是個懂事的好孩子,距離她滿三年孝期,是還差兩個月嗎?” “是,滿打滿算就剩兩個月?!?/br> “待她出了孝期,親事便可提上日程了,不過盛兒要參加殿試,還需要三個多月時間的努力,干脆等到四月份再給他們定下吧,到時盛兒也能功名成就,可謂雙喜臨門?!?/br> 提起此事,她老人家臉上不自覺就露出一抹笑。 張嬤嬤神情微微頓了頓,她總覺得這樁親事還有得磨,鐘璃模樣性子雖再出挑不過,畢竟是個孤女,唯一的舅舅官職又不高,以表少爺的才能,名次定然不會太低,待他金榜題名,未必不會生出其他心思。 不過這些也不是她能左右的,這會兒只含笑附和了一句,“到時鐘姑娘還能繼續伴在您身側,該是三喜臨門才對?!?/br> 老太太忍不住莞爾。 她想將鐘璃留在身側,其實不單純是喜歡她,更因為顧承,顧承如今這么個情況,也就鐘璃能盡心盡力地照顧他,說到底,她對鐘璃這么好,也是心中有愧。 旁人不清楚,顧承是如何摔傷的,老太太卻有所猜測,手心手背都是rou,她沒法聲張,就只能盡可能地補償他們姐弟倆。 此時,鐘璃正在鼓搗藥草,有些藥草需要晾曬一下,變干后再收集起來,有些藥草則需要研磨成汁液。 她研磨了幾個時辰,才弄好。 承兒被張嬤嬤拘在房中,等鐘璃研磨好,他才噠噠噠跑了出來,小家伙委屈地嘴巴都撅了起來,“jiejie只要藥草,不要承兒?!?/br> 這些藥草不能久放,鐘璃才趕緊處理了一下。要不然,她哪里舍得讓小家伙不開心。 鐘璃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哄道:“明天jiejie只陪承兒玩好不好?” 小家伙最是好哄,當即開心地點頭,“jiejie陪我去釣魚,要魚魚?!?/br> 鐘璃笑道:“天這么冷,魚兒都藏在了冰下面,等天氣暖和起來,咱們才可以去釣魚,明天jiejie給承兒蒸個小魚包子好不好?” 承兒驚喜地“哇”了一聲,“是那種有蝦蝦的包子嗎?” 前段時間,鐘璃曾給他做過一次,小家伙還記得,見鐘璃點了點頭,他開心地蹦了一圈,“jiejie真好!我最喜歡jiejie了!” 鐘璃笑彎了眼眸。 張mama則好奇地瞅了一眼院中的藥草,“姑娘怎么想起鼓搗這個了?” 鐘璃道:“我之前看過一本醫書,上面提過一些藥草的功效,我這不是閑著無事嘛,干脆做一些安神的香囊?!?/br> 這話自然是托詞,怕張mama擔心,鐘璃才有所隱瞞,好在她沒有懷疑。 她剛陪承兒玩了一會兒,老太太院中的丫鬟就過來了,送來幾盒補品,有燕窩、人參、冬蟲夏草等,這些補品相當貴重,自然值不少銀子,老太太能一口氣拿出這么多,也是由于她前段時間剛病了一場,其中有皇上賞的,也有各位貴婦們送來的。 鐘璃有些吃驚,連忙道:“這可使不得,這些補品太貴重了,正好給老太太補身體,我哪里吃得著這個?!?/br> 丫鬟卻很堅持,“老太太特意吩咐了,務必讓您收下,您和小少爺都能補補身體,姑娘可憐可憐奴婢,奴婢還要交差呢?!?/br> 鐘璃無奈,她讓夏荷給丫鬟塞了賞銀,隨后便親手給承兒穿上了披風,打算帶他去養心堂謝恩。 承兒好久沒出門了,活似一只被關了許久的小鳥,蹦蹦跳跳的好不開心,走出摘星閣時,兩人卻迎面遇見一個人,承兒小臉一白,下意識躲到了鐘璃身后。 第7章 心疼 男人身著一件黑緞地鑲金邊長袍,身材高大,五官立體硬朗,劍眉下是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因常年身處高位,他氣勢有些攝人,板著臉不笑時,像極了書上描寫的羅剎。 正是鎮北侯顧峻。 鐘璃也瞧見了他,她捏了捏承兒的小手,沖鎮北侯屈膝行了一禮,“請侯爺安?!?/br> 她隨著母親來到鎮北侯府時,已過四歲生辰,因為清楚鎮北侯并非她的父親,鐘璃一直沒改口。 鎮北侯沖她擺了擺手,“不必多禮?!?/br> 他已有兩個多月沒來看過顧承,今日回府時,突然想起這個小兒子,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摘星閣。 鐘璃拉了拉承兒的小手,溫柔道:“承兒,要給父親行禮?!?/br> 在她的安撫下,顧承心中的緊張稍微散去一些,他從鐘璃身后走了出來,微微一抱拳,白嫩嫩的小臉上帶著一絲畏懼,“承兒見過父親?!?/br> 語氣也怯生生的,顯然有些怕他。 鎮北侯心中一痛,眼前不由浮現起,他摔傷前,活潑開朗的性子,他會大聲喊父親,會抱著他的腿撒嬌,會坐在他脖子上騎馬,會揚起小腦袋給他告狀。 鎮北侯喉嚨動了動,才壓低聲音道:“你們這是去哪兒?” 鐘璃溫聲解釋道:“老太太讓人往摘星閣送了不少補品,我要帶承兒去謝恩?!?/br> 鎮北侯點點頭,原本還想問一句,他們最近怎么樣,瞧見承兒恨不得再次藏起來的小動作,他沉默了一下,才道:“你們去吧?!?/br> 他說完就大步離開了,陽光將他的身影逐漸拉長。 他走后,承兒才松口氣,小手拉了拉jiejie,催促道:“jiejie快走?!?/br> 那副小模樣,唯恐鎮北侯追上來。 鐘璃有些心疼地摸了摸承兒的小腦袋,也沒再替鎮北侯說好話,“好,我們走?!?/br> 走了兩步,鐘璃又撓了撓小家伙rou乎乎的小手,承兒緊繃的小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脆生生道:“jiejie,癢!” 見他總算笑了,鐘璃也彎了彎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