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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細細回想,顧禾的確沒有過逾矩的行為,她和自己相處時,始終很客氣。 有些難受、有些不是滋味,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是我哪里不好嗎?” 顧禾搖了搖頭,她相當誠懇,“你很好?!?/br> 但感情不是好就能相配的。 “但我更喜歡思想成熟一些、經歷豐富一些、能和我有共同話題的人?!?/br> 芯里畢竟是個老太太??! 顧禾長長地嘆了口氣,讓她和兒子輩的人談戀愛,真就做不到??! 會天打雷劈的。 :-( 系統忍不住調侃她。 【年少不知奶狗香也就算了emmm現在有機會了也不試試?!?/br> 顧禾:! “你已經不是我認識的、羞澀靦腆的系統了?!?/br> 歲月是把殺豬刀,這不,系統就已經面目全非了。 秦易安眼神逐漸黯淡,“我知道了?!?/br>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變得很厲害,變得成熟一些,你會喜歡我嗎?” 問出這一句話,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顧禾抿嘴,搖了搖頭。 他們認識的時機根本不對,她已經先入為主地把秦易安當成了季言希。 以后,也注定改不過來。 無緣也無份。 “你經歷的太少,等你再長大一些,你就會碰到更適合你的女孩子啦?!?/br> 顧禾替秦易安削了一個蘋果,溫柔地笑,“你以后更要加油啊,不要放棄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br> 這柔和的語調,如長輩般的殷切叮囑,讓秦易安想起了傅和的問話。 [你想給顧禾當兒子嗎?] 真是荒唐啊。 秦易安恍惚地點了點頭,“我會的?!?/br> 不管怎么樣,生活已經在朝著他期盼的方向發展了。 他相信會越來越好的。 秦易安捂住心臟,把那絲難過壓到最深處。 世事無絕對,萬一就有了變化呢。 * 顧禾離開病房,直奔紀宗白的辦公室,就算出了傅和這樣的紕漏,于情于理也該感謝一下他。 只是沒想到,傅和也在紀宗白的辦公室里。 紀宗白:! 看到顧禾,他心中浮出了果然如此的念頭。 傅和這種大忙人,怎么可能屈尊降貴在他這里喝茶,一定是在等顧禾。 傅和手腕上又帶回了佛珠,他垂著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 他向來是個冷心冷情的人,哪怕穿越成了嬰兒,也只是詫異了一下,就盤算好了未來的路該怎么走。 他沒想過去改變什么,也沒想過去創造什么。 他甚至覺得沒有親情的羈絆更好,更隨心所欲。 只是午夜夢回間,還是會想起那個蠢女人。 偶爾間也會有哥哥弟弟們的影子。 傅和一開始并不是被顧禾領養的,領養家庭的男主人有戀/童/癖,男女不忌,他使了個招,便又回到了孤兒院。 怕這個變態的男主人回頭找,才匆匆忙忙地選定了顧禾。 在他心里,沒有人可以代替mama這個位置。 所以,他像個過客一般在這個家里生活。 因為他知道,等男主人的風頭過了,遲早有一天,他會離開這個貧困的家庭。 所以,不管顧禾做什么,他都熟視無睹。 不看,不聽,仿佛就能當做不存在。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發高燒被送了醫院,診斷為急性肺炎,需要大筆的錢救命。 對當時的家庭來說,可以稱得上是一筆巨款。 當時顧禾頭也不回地就沖了出去,甚至沒有扭頭看他一眼。 他想,狐貍果然露出尾巴了。 這個世界上,在沒有血緣關系的情況下,怎么可能會有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很好呢? 他燒得迷迷糊糊,很難受,很想哭,也很冷。 他險些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個晚上。 可沒想到,天剛亮、朝陽剛升起的時候,那蠢女人又出現了,帶著一兜子救命錢,忙前忙后的繳了醫藥費并照顧他。 她臉色很蒼白,就像精美的瓷器,一碰即碎。 [你哪里來的錢?] 等身體舒服了,人又恢復了知覺,他好奇地問。 只不過蠢女人并沒有告訴他。 只愛憐地摸著他的頭。 [我是真的拿你當我的孩子看,你不用惶恐害怕,我不會丟下你的。小小年紀,戒備心就這么強,日子會很不開心的。] 他嗤之以鼻。 甚至覺得這蠢女人長了一顆圣母心。 不過,他忘記了問這蠢女人錢哪里來的。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在家中的抽屜里翻到了賣血證明,正是他肺炎的那一晚。 總數額仍不夠醫藥費。 他無法想象,蠢女人是怎么拖著剛賣完血的身體湊夠的醫藥費。 那一瞬間,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有點想哭,哭不出來,想說話,也說不出來。 他非常悲傷,悲傷到失語了好幾天。 后來,他終于堅定地選擇留在了家里,有他和哥哥在,家里的日子怎么都不會過得太差。 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蠢女人陸續又往家里領回了兩個弟弟。 不管他怎么拒絕都沒有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