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第3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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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自從服從者2號的問題爆發之后,社會上有很多科技公司都在對此進行治療藥研究。 這些公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們對于服從者2號的病癥溯源知之甚少,所以盡管審批機構接連收到送審的藥物,卻沒有給任何一家公司通過。 不過目前還沒公司通過,不意味著不會有黑馬殺出,他們必須抓緊時間。 滬州的審批機構由一群非常固執的老科學家組成,他們把科研成果放在最高位,只看這藥靠不靠譜,是個相對獨立于官僚系統外的存在。美育研發的治療藥若想要盡快正式投入市場,就必須獲得該機構的批號,而且必須是首批號。 “第一個通過的,會得到最大的技術支持,媒體宣傳,也能在群眾心里搶占一個先入為主的地位?!标惵?,“我們不能等,下周一,我已經設法提了最快的預約速度,就在下周一,我們就去滬州科研中心大樓,進行新藥的報告會?!?/br> 實驗室內的工作人員盡管疲憊,但眼睛里滿是興奮,大家甚至一起為給他們保駕護航的陳警官鼓起掌來。 陳慢說:“我需要挑幾個人組成一個最合適的報告隊。希望你們都能盡量地配合?!?/br> 陳警官這是客套話,誰都知道陳慢做事很認真,而且公平,他組的隊伍不會有任何問題。 很快地,周一要去參加會議的團隊就被選好了,自然地,作為研發團隊的主力之一,謝清呈也在其中,并且被安排為主要發言人。 陳慢和他們商量了一下那天的細節,話至一半,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低頭一看,是自己外公來的電話,立刻出去接了。 不出多時,陳慢返回了實驗室內,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 “怎么了陳警官?” “……出什么事了?”謝清呈也望著他。 陳慢深吸一口氣道:“我外公剛才打電話說,周一還有另一個公司也要和我們一起進行新藥報告,他們也研制出了一批據說很有效的治療藥?!?/br> “怎么可能?”有科研員吃驚道,“如果不是了解rn-13的背景,根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研制出特效藥,除非……” “就是這個除非?!?/br> 陳慢沉著臉道:“和我們競爭的那家申報公司,叫做新賀科技……也就是,賀予的跨境公司?!?/br> 第201章 下三濫的手段我也干 “??!” 眾人愕然。 “賀予?!” “他不是……段聞的人嗎?怎么能給他機會……” “他研制這治療藥,不是貓給耗子治病嗎?肯定另有目的啊……” 一片混亂中,陳慢搖了搖頭:“沒有辦法。說賀予是段聞的人,也只是我們心里都明白,他們倆的證據切割一直做的很好,不是所有高層都信的。而且賀予也有他自己的勢力靠山,這次審批他同樣找了很硬的關系。連我外公也沒辦法撤掉他的資格?!?/br> 他說到這里,嘆了口氣。 目光逐一掃過科研團隊,最后落在謝清呈臉上:“不過我知道我們不會讓他得逞,這個項目最終還是會由我們拿下。我們可以靠實力拿下它?!?/br> 陳慢說著,復又看向所有人。 “我相信你們。這個項目,不能讓它落在賀氏制藥手里?!?/br> . 新藥報告會當日一早,滬州科研中心大樓外已經聚集了大量媒體記者。 服從者2號的受害人就像不定時炸彈一樣,于過去一段時間內,在社會上引起了極大的恐慌。大家都在期待一種可以治愈患者的藥物。而今天參加會議的兩個團隊都倍受期待。 美育作為一個幾乎可以算是官方欽點的機構,自然不必多說。賀予的科研團隊也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這是賀予回國后第一次重拾家族舊業,盡管過去的賀氏制藥在衛容手里淪為了犯罪企業,但賀予不是她的親生兒子,甚至還協助警方一手推翻了衛容建造的犯罪帝國,所以大家對賀予重新打造的企業都抱有相當的好感和好奇。 會議將在上午十點鐘正式開始,在此之前,雙方團隊都在科研大樓的休息廳內等候。 “我剛看到他們那些人了?!泵烙昙o最輕的小伙子小五上完廁所回來,神神秘秘地對他的伙伴們道,“在3號休息室,還在討論他們的藥品安全性……哦對了?!?/br> 小五一拍腦袋,對謝清呈道:“他們公司有個人,長得和謝教授你有點像!好像還是他們的主講呢!” 謝清呈:“……你喝點牛奶定定神,不要大驚小怪?!?/br> 他沒想到安東尼也來了。 賀予他們出新藥,一定是有除了治病之外的目的。這一次競講,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對方得逞。 “咚咚咚?!本驮谶@時,他們身后的門被敲響了。 美育的人回過頭,頓時靜了下來。 竟然是賀予。 賀總依舊是襯衫正裝,衣冠楚楚地立在那里,斯斯文文地微笑道:“抱歉,打擾了,我想和你們謝教授單獨說幾句話?!?/br> 陳慢立刻上前,近三年不見,陳慢不再是當初完全任賀予擺弄的樣子了,他的氣勢與他肩上的警銜一起往上漲。 “他不方便。你有什么和我說吧,我是美育這次項目的負責人?!?/br> 賀予垂了眼瞼,笑容未墜,卻變得很冷:“科研上的事,陳警官懂多少?” “我只知皮毛,但賀老板也未必就明白得有多深?!标惵f,“與你溝通足夠了?!?/br>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所有人都盯著他們倆,總覺得弄不好他們下一秒就能打起來。 誰知賀予最后輕笑了一聲:“開個玩笑,今天我們是競爭對手,不談學術研究。我過來,只是有點私事要和謝教授聊一聊?!?/br>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錯目光地盯著陳慢。 “我對科研的了解是淺薄,可對謝教授的了解呢,卻特別特別的……深入?!?/br> 他這句話里揣著昭彰的曖昧,甚至是狎昵。 那雙與陳慢對視的眸子里,也閃動著旁人所看不見的狠戾。 “他的私事,陳警官也要代聊嗎?” 陳慢:“有什么不可以?” 賀予的眼神更冷了,扯了扯嘴角:“憑什么,憑你是他男朋友嗎?” 陳慢一愣,沒轉過磨來:“男——” 謝清呈終于受不了了,他起身走了過去,打斷了賀予隨時可能讓他顏面盡失的話。 “走吧,有什么事你說?!?/br> 陳慢最終只把賀予的話當作嘲諷,他回過神,一把拉住謝清呈的手:“哥,你別和他多啰嗦?!?/br> 謝清呈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看了下表:“還有十分鐘,會議就開始了,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你們先準備東西吧,我一會兒直接上頂樓會議廳找你們?!?/br> 說著就和賀予去了。 賀予另找了個小休息室,關上了門。 “說吧?!敝x清呈道,“你有什么私事找我?!?/br> 賀予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謝清呈的手腕上,那是剛才陳慢握過的地方。 “三年前陳衍還是個小孩子,現在看起來倒像個男人了?!辟R予說著,走近了謝清呈身前,完全打破了正常的社交距離,垂眸凝視著他,低沉的嗓音就貼在他耳邊,聽不出喜怒,“讓他發生那么大變化的人是誰呢?是你嗎,謝清呈?” “……” “你讓又一個男孩在你身上變成了男人?” 謝清呈原以為只要賀予活過來,無論他說什么自己都不會再動怒,可是他錯了。 死而復生的賀予和以前的賀予完全不一樣了,謝清呈被他反復戮心還要言語羞辱。 謝清呈眼眸中終于凝了一層冰霜。 “這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要和我說的私事就是這個,那么我們的對話就此結束了。借過?!?/br> 說著就要從賀予身邊推門離開。 可是“砰!”的一聲,謝清呈還未來得及走,就被賀予壓著忽然按在了門板上。 “你干什么?!” 賀予的手緊緊攥著謝清呈的腕,那熟悉的細膩觸感讓他心頭野火焚騰,他的指腹就在那個陳慢握過的位置反復踅摸。 然后他將謝清呈制在門背后,燙熱的身體慢慢地靠近他,山岳一般壓制住這個男人。 好香。 那么冷澈的氣息,只有謝清呈身上才有。他渴望聞到更多,幾乎想扯開謝清呈的畫皮咬上那讓他魂牽夢繞又愛又恨的血rou。 親吻他,撕碎他。 吞下他。 謝清呈在他掌心之下掙著,眼神愈戾:“你到底干什么?!” “……嗯……我也沒想干什么,只是覺得今天的局面讓我很不開心,又聯想到了三年前的那次海戰。你站在了陳慢那一邊,在我的對立面?!辟R予熾熱的呼吸就拂在謝清呈的耳背處,說不上是無心還是有意的,他的嘴唇輕輕地碰著謝清呈非常敏感的耳后根。 “說實在的,我不是很高興見到這樣的情形?!彼氖钟冒祫?,使陰力,慢慢地將謝清呈的手抬起來,壓在門板上,原本握著謝清呈手腕的手展了開來,緊密地疊壓在了謝清呈微弓的手背上,改做十指交扣的姿勢。 賀予貼在他身后,輕聲慢語,姿態如同訴說情話:“謝清呈,我不像你這么薄情,不到迫不得已,我不想和你互為對手?!?/br> “那你就退出去……!” “怎么可能呢?!辟R予慢條斯理道,“你也知道,這是我回國強占市場的第一次藥試,你不幫著我也就算了,還要與我作對,與我作對也就罷了,還要勸我自動出局……” 賀予冷笑,貼在謝清呈耳后的聲音說不出是極冷還是guntang:“你這是有多護著你的新老公???前夫不認了?” 謝清呈覺得他真是腦子有病,這節骨眼上在說這些不靠譜的東西。 他不知道的是賀予這兩個月來,幾乎每天都會在暗處盯著他和陳慢同進同出,賀予想著這背后的種種旖旎,被折磨得暴戾妒恨,心臟都像要被啄空。六十多天煎熬足夠逼得一個正常人成為變態,又何況賀予原本就是個瘋子? 謝清呈在他身下劇烈掙扎起來。 可是賀予一手交扣著他的手指,一手將他另一條胳膊反折在腰后:“謝清呈,你真是不識好歹……你知道嗎?我一次次地放過你,你卻一次次地激怒我。你要幫著陳衍,是吧?無論重來多少次,你都要站在他那邊,和我作對,是不是?” 謝清呈咬牙道:“你既是段聞的人,你和謝離深,你們倆出的解藥,我怎么可能讓你們上市……那是在拿人命開玩笑?!?/br> “哦,那你可真是個圣父?!辟R予聽著他的話,手上用力更甚,幾乎擰得謝清呈那只患有舊疾的胳膊都要脫臼。 謝清呈吃痛,卻不愿意悶哼,他承受不了地仰起頭來,無聲地微微地喘著氣,眼眸中混亂一片。 而賀予就趁著這時候騰出手來,一把扼住了謝清呈的下頦,將他的臉龐硬扭過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