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第1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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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伸出手,在清晨的寒風中,驀地抱住了他的腰。 肩膀顫抖著,終是淚如雨下。 “謝哥……對不起……” “……” “對不起……你抱抱我好嗎?最后一次了,我真的特別特別的過意不去……我……我……” 謝清呈對一個女孩子不好發火,何況她又哭的那么傷心。 李若秋雖然背叛過他,可是曾經她也做過讓他非常感激的事情,那件事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以后也不可能忘。 所以見她此刻這樣,謝清呈一時竟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道:“李若秋,你冷靜點,你這樣做很不合適,車來了,你上車吧?!?/br> 李若秋卻抱著他不松手,她實在受了太多的委屈,這一刻她抱著他,她內心深處期望著過去種種都沒有發生,她還是他的妻子,可以毫無忌憚地縱情擁抱著自己的丈夫。 她完全不知道賀予正在不遠處的車上握著方向盤,隔著擋風玻璃往外望著。 而她環著謝清呈的腰,抱著他哭訴……這一切的一切,都已完完全全地—— 映入了那個男孩子幽深的眼眸之中。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賀予看到今日的情景后,用他的微博小號,打開了之前那個樹洞貼。 然后把之前罵謝清呈渣男的那些姐妹都放了出來。 并且回復: 罵,往死里罵!他欺負我!氣死我了?。?! 第109章 讓你勾引人 賀予在那一刻,簡直起了想殺人的心。 他陰郁地看著那個女人,看著她抱著自己不能觸碰的謝清呈。 他在那一刻甚至覺得迷茫,他也覺得委屈。 為什么同樣是傷害過謝清呈的人,她就能夠抱他,纏他,自己卻只能遠遠地看著他,連離近一些都會被斥責和唾罵? 但賀予隨即給了自己答案。 因為他是個男人。 因為他也是精神埃博拉患者。 因為他答應了謝清呈,不會再勉強他,不會再傷害他。 因為他知道了所有人都不曾知曉的謝清呈的秘密,知曉了謝清呈過去所遭受的所有苦難。 所以他不能。 然而盡管如此,賀予在看到李若秋撲到謝清呈懷里時,還是簡直恨得連方向盤都要握斷了——他在須臾間,簡直有些失去理智,他特別想下車把李若秋推開,然后當著李若秋的面癡狂地親吻謝清呈,想不管不顧地把謝清呈拖回陌雨巷里,想半脫掉他的衣服就開始與這個男人抵死纏綿。 他甚至不介意李若秋看到,他甚至歡迎她看到。 他發瘋似的想要讓這個把謝清呈當備胎的女人知道,謝清呈不是沒人要的。 他已經不是你的謝哥了,他是我的謝哥。 我親過他,我玷污過他,在你們結婚用的那張床上,我讓他食髓知味。 是我令他失神,是我令他的呼吸墮為激烈的喘息。是我給予他強烈的刺激,讓他痙攣過,顫抖過,哀叫過,我知道他和你在一起時從來沒有這樣極樂瘋狂的體驗,是不是? 你看,現在他主動坐著纏我,他低頭兇狠地親吻過我,而你沒有——你——什么都沒有—— 賀予陰郁地想著,他無視了那一晚他勾引謝清呈的事實,他更無視了謝清呈當時那種自暴自棄,內心極傷的情緒,他對謝清呈在除夕夜和他瘋狂上床的原因置若罔聞,視而不見。 他只想要刺激李若秋,他只要向這個不識金玉的女人表明,你不要的,是我愛上了的。 你不許碰他了。 我那么喜歡我都不碰他。 你又憑什么。 你憑什么抱他,憑什么糾纏他。 你憑什么還不被他唾罵? 賀予越想越躁郁,越想越委屈,這種情緒沖昏了他的理智,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下了車,來到了那兩個人面前。 謝清呈一看到他,臉色就微變了。 這樣的區別對待和神情變化讓賀予愈發難受,他瞪著謝清呈,無聲地譴責著對方。 “……”謝清呈把目光轉開了。 李若秋也沒想到這個男孩子會突然從街角的一輛車內下來,從天而降似的出現在他們面前,她吃了一驚,從哀傷中回神,自己也覺得不對了,于是放開了謝清呈。 她迅速捯飭了一下自己的外貌,朝賀予強顏笑了一下:“這、這么巧啊?!?/br> “是啊,真的很巧?!辟R予輕聲說。 李若秋莫名地瑟縮。 三個人站在弄堂口,氣氛顯得非常詭異。 司機受不了了,探出頭來:“喂!你們干什么???到底還走不走哇?” 李若秋:“不……” 謝清呈:“要走的?!?/br> 他示意李若秋先離開了。 女人雖然很遲疑,但面對謝清呈的堅持,她和以前一樣,居然半點反抗的話也說不出來,硬生生被他的氣壓逼進了車里,只敢在最后降下車窗,猶猶豫豫地說一句:“謝哥,那,那你自己照顧好自己,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可以隨時……” 賀予已經走到了她面前,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她。 明明只是一個少年,但他的氣場竟然比謝清呈更迫人。 李若秋頓時連后半截話也說不出口了。 車窗升上,的士啟動,把少年陰沉的眼神和女人茫然的目光切割交錯。 李若秋一走,賀予就把謝清呈拉到了附近的一個無人窄弄里。 滬州老城區有很多這樣的巷陌,百年前這片土地在做英租界的時候,建了不少老洋房,洋房和洋房間隔距離很近,就成了一條條僅供兩三人通行的窄弄。 賀予一進去就把謝清呈摜在斑駁的墻上,猛地壓了上去。 少年精神不太正常,骨子里又有點暴虐,醋昏了頭,用的力氣就失去了控制。他這一下重重磕著了謝清呈的后背,猝不及防間,疼得謝清呈仰頭皺眉悶哼一聲。 那聲音低沉磁性,但又帶著些易碎感,讓賀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之前謝清呈在會所房間,在更衣室,在除夕夜被他折磨到忍不住沙啞地叫出來的樣子。 賀予的心陡然間一燙。 他摟過謝清呈的身子,抬手揉著他被撞疼的地方,一邊揉一邊輕聲地,濕潤地喃喃:“謝清呈……不疼了……我給你揉揉……不疼了………” “放開我……!”謝清呈皺著劍眉,咬牙攥住他的手,“放開。你——!” 謝清呈說了一半的話就斷了。 因為賀予摟著他,與他腰胯相抵,頭卻埋下來,側過去,睫毛抬起顫動,鼻尖嗅了一下他下頜處的氣息。 謝清呈因為太忙了,這兩天沒仔細捯飭自己,那里有了一點點淡青色的胡茬,不仔細看瞧不太清,但靠的那么近了,不但能看見,還能聞到男人領口脖頸間特殊的香氣。 這是這個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是悍勁的煙草味和冰冷的消毒水味,還暗流著一些熟男的荷爾蒙氣息。 賀予像被潘多拉的魔盒所蠱惑,在抬起眼,與謝清呈無聲對視了好一會兒之后,他忽然不可遏制地愈發靠近這個讓他覺得太性感的熟男,就像被催眠了一樣。 “謝清呈……” 賀予的手撐在他旁邊,臉靠近他,目光在他的眉眼,鼻梁和嘴唇上來回游移,最后越靠越近,兩人的下巴輕觸碰擦,幾乎鼻尖點著鼻尖。 他就那么深深地凝視他,謝清呈的唇像是一個磁極吸引著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在這一刻是被妒火與怒火所沖,簡直無法遏制住想要吻他,想要在這里瘋了般與他癡纏的愿望。 直到謝清呈抬起手,那微涼的指尖,堪堪觸上了賀予溫熱的唇。 “記著你答應過我的話,賀予?!?/br> 高大的男人緩過神來,看著他,因為恐懼于賀予會在家附近的巷子里和他做起來,嗓音里有些微不易覺察的顫抖,但還是盡力維持著一貫的冷靜,沉聲道:“松開我?!?/br> “你別讓我看不起你?!?/br> 戛然而止。 像是催眠醒了。 如同夢結束了。 賀予的眼里仍有怔仲,但他無疑是被謝清呈的話刺著了。 他直起身子,大霧散去,眸中清醒。 他在長達數秒的僵硬后,慢慢拉開了一些和謝清呈的距離。 他的每一寸血rou都在想要吻他,想要瘋狂地,熾熱地占有他,想要在這雨巷里與他化為湍急的水,骯臟的土,熱烈的火。 他甚至渴望到想要撕碎他。 可是賀予站住了。 美杜莎的眼睛向他施予了魔法。 魔龍猩紅的眼盯著他強悍又脆弱的同類,終究沒有把指爪觸向他的逆鱗。 賀予:“……你誤會了,我沒打算親你?!?/br> 他給自己的顏面找補,輕聲說。 “我只是想聞聞你身上有什么放浪的味道,為什么會這么招蜂引蝶。初皇的精神埃博拉特殊功能難道是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