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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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錯開了些距離,但彼此的呼吸都已絲絲入扣地交纏在了一起,像熱吻后帶出唇舌的濕潤的春水。少年看著眼前的男人,進了戲里的狀態,每次呼吸又燙又急,仿佛要實化,要深深地交纏狠埋進對方的靈rou之中。 “……”謝清呈整個人有些僵硬。 他又想起了在杭市賓館里的那個夜晚,賀予喝醉了酒,也是這樣熾熱地在自己身體上方俯身望他。那種屬于少年的熱和欲,正狠狠地壓迫著他。 人對自己不熟悉的情緒和事物總會帶有幾分不適應,何況這兩道目光還離得那么近,沖得那么莽撞用力。 謝清呈事后麻木地想,他被刺得非常緊繃,臉色蒼白,戒備全開,也是正常的吧? 周圍那些人在笑什么?! “好,卡!” 導演對這一遍效果很滿意,及時喊了停。 他一喊停,謝清呈立刻沉著臉把這個比自己小了太多的男生推開了,而賀予眼中的柔和也在瞬間蕩然無存,他若有所思地盯著謝清呈的嘴唇看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又要笑不笑地乜著眼把謝清呈上下掃了幾遍。 “……你……是不是抱著個冰塊演,就會比較深情?”導演以手撐腮,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瞧完了全程,如是問賀予道。 賀予垂下睫毛:“可能是找到了點兒竅門吧?!?/br> 竅門就是,他深信自己演得越真誠,就越能把謝清呈惡心到。 而看現在謝清呈面如死灰的樣子,很顯然,自己已經達成了目的。 導演很高興,看了一下表,還都來得及:“那好,那就趁現在,趕緊正式拍了吧,來——” 她招呼和賀予搭檔的男生:“小趙過來,爭取一遍過??!大家加把油,在今晚小禮堂關門前……” “砰!” 話還沒說完,禮堂的門就被人重重推開了。 所有人都一驚轉頭,就見到禮堂管理員氣喘吁吁地說:“關門了,關門了,趕緊地結束你們手上的工作!” 導演來火了:“哎,我們場地借用的時間還沒到好嗎?您看這還有四十多分鐘呢,怎么就——” 管理員還沒說話,忽然間,禮堂里響起了一個個扁平的機械音。 “丟呀……丟呀……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訴他……” 全場的人都是一愣。 因為那個聲音,竟然是齊刷刷地從每個人的手機里傳出來的! “我cao!我手機怎么了?” “跳出個視頻!” “我的也是,怎么也關不掉!怎么回事?!” 謝清呈啪地打開自己的手機,還能用,app開啟都正常,但是手機的左上角出現了一個無法關閉的彈框。他還未及細看,禮堂外面就走進來一幫穿制服的警察。 為首的那個沉聲道:“學校內出事了,已經有一起殺人命案發生。今晚宵禁,趕緊都回宿舍去?!?/br> 禮堂里死寂片刻,隨即發出一片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啊啊?。。。?!” 第35章 唉,又見命案 謝清呈和賀予是最后從禮堂里出去的。 他們到外面時,看見學生們都在老師和警察的帶領下成群結隊地往宿舍方向走,學校的廣播正放著通知:“請各位同學冷靜,不要落單,如有在偏僻位置的學生,立刻和你的老師,室友,同學取得聯系,請大家有序返回宿舍……” 但是廣播的聲音仍然壓不住學生們的吵鬧。 露天處,所有人的眼睛都緊緊盯著自己的手機,或者盯著學校的標志性建筑——滬傳廣電塔。 那是學校專門為廣電藝術生打造的高樓,完全仿正式電視臺建造,塔身可實現燈光全覆蓋。 然而此時此刻,控制臺系統已經被黑客入侵了,電視塔整個都被鎖定成了一種刺目的紅色,就像一把沾血的利劍,猛刺在大地上,上面以黑體投放了幾行估計數千米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字。 w, z, l, 丟手絹死亡游戲,開始。 除了廣電塔樓外,滬大這一片所有的智能手機信號也被對方的軟件鎖定了,大家的手機都還能用,但就是有個小屏幕框關不掉。 成千上萬個小窗口瞬間把夜色里的滬大變成了熒光星河,可惜星河里的每一顆星星播報的都是恐怖詭異的畫面。 謝清呈重新低頭看自己的手機,發現那個視頻里的文字和廣電塔上的是一樣的。 寫的都是:w,z,l,丟手絹死亡游戲,開始。 但視頻里,每一個字母下面,都有一圈非常詭異的電子小娃娃,小娃娃們圍成一圈坐著,其中有個女娃娃笑嘻嘻地擺動,站在圈外,手里拿著塊猩紅的手絹,就像小時候玩的丟手絹游戲一樣。 w字母后面,那個女娃娃已經把手絹丟在了其中一個電子小男娃后面,小男娃在跑,女娃娃笑瞇瞇地在后面追。 忽然! w字母后面的那個女娃娃追上了男娃,女孩子嘻嘻笑著,攥住被她抓到的電子男娃娃的頭,一把擰了下來! 幾秒鐘后,整個學校內的所有手機,再一次齊刷刷地發出了幼嫩扁平的歌聲:“丟呀,丟呀,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訴他……” 無數的手機擴音器讓這輕柔的兒歌聲變成了一種令人寒毛倒豎的合唱,響徹了整座校園。 學生們看著這一幕,愈發驚恐交加,擠在一處,有的甚至連宿舍也不肯回,覺得大家一起賴在露天之下更安全,膽子小的甚至已經抽泣起來。四周不停地回響著電話鈴聲,鈴聲和歌聲居然還能重疊,都是學生家長打來的。這事兒鬧得太大了,加上現在又是電子通信時代,滬傳發生的這件事很快就通過各個社交平臺引起了極其強烈的關注。 “喂,媽!我沒事……但我好怕……” “嗚嗚嗚爸爸!我和同學在一起!嗯!我不亂跑嗚嗚嗚……” 一片混亂中,謝清呈也立刻給謝雪打了電話,在得知她正在家里和黎姨包餛飩之后,松了口氣,簡單地和她說了一下情況,讓她注意安全待在家里不要出門,一個小時給他報一次平安。然后也沒再和她廢話,就掛了電話。 他結束通話之后,發現賀予正安靜地看著他,兩人視線對上,賀予又把目光移開了。 “……” 謝清呈這才意識到賀予并沒有人關心。 幾乎所有人都接到了來自親人或者朋友的消息,但賀予的手機始終是安靜的,像一潭死水。而男生的神情也和死水一樣平靜。 謝清呈正想說什么,就在這時候,丟手絹的歌聲結束了,所有人的手機上都忽然閃現出了一張碩大的照片。在照片出現的一瞬間,兩人就聽到他們旁邊的警察輕輕地“cao”了一聲。 那警察的傳呼機器里隨即也傳來他們隊長憤怒到極點的聲音:“這他媽是警方剛才對現場攝錄取證的照片!怎么到了他們手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 那是一張沒有任何馬賽克處理的照片。 照片內容詭譎獵奇,極具沖擊力,是一具男尸,他被勒死在一張凌亂的大床上,舌頭伸得老長,渾身赤裸,只有腳上被套了雙紅色高跟鞋。 這大床房對于各位學生而言可真太眼熟了,這不就是滬傳自營的賓館嗎? 每年開學季,很多學生家長來送孩子報到,都會選擇在這家酒店落腳。酒店環境不錯,持滬傳學生卡能打個折,迎完一波開學的家長潮,后續就是學生情侶們細水長流的生意光顧。 這下人群中“我去”的驚呼感嘆聲此起彼伏,大多還都是男生,因為女生膽子相對更小一些,很多看到這死亡畫面就已經哭著掩面把頭轉開了。男生對這一類視覺刺激接受度相對要高,很多男孩子都看清了這就是自己和女朋友常去滾床單的地方。他媽的,現在溫柔鄉成殺人場了!以后哪里還敢在這里開房,看到同款大床都要陽痿。 賀公子沒有光顧過這種平民酒店,再者說,他也沒有女朋友可以帶去開房,因此他皺了皺眉頭,一時并不明白周圍那些男生“我去”里除了驚恐,為什么還夾雜著些臥槽感。 但他從畫面中解讀到了另外一些內容,他回過頭,也顧不得之前和謝清呈的互相攻擊了,徑直望向謝清呈的臉。 然后他從謝清呈的目光中捕捉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懷疑—— 成康精神病院。 這種殺人手段和成康精神病院有著微妙的呼應。 首先是著裝,死者明明都是男性,卻在死時被換上了具有女性色彩的衣服配飾。梁季成是全身女裝,這具尸體則是紅色高跟鞋。 第二是音樂。賀予和謝清呈都絕不可能忘記江蘭佩在辦公室里分尸時輕輕哼唱的歌,當時他們以為謝雪遇害了,而一門之隔的地方,傳來的就是瘋女人森幽的哼唱:“丟呀丟呀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訴他…” 第三是wzl這三個字母,正印證了他們倆曾經在夢幻島山洞里看到過的神秘留言。 逐漸的,意識到江蘭佩類似殺人手法的學生越來越多,人群中滋生出彌漫著恐懼意味的竊竊私語。 “……江蘭佩…” “對,是丟手絹這首歌,她殺人時就在唱,我在報紙上看到過…” “那雙紅色高跟鞋像不像報紙上登的江蘭佩的照片里,她穿的鞋子?” “天啊,聽說‘鞋’代表的就是邪氣,還有‘送你走’的意思……” 有個學生可能是嚇傻了有些失控,尖叫著喊了聲:“真的是江蘭佩!江蘭佩厲鬼索命?。?!” 這嗓子一喊,周圍就像炸開了鍋。 之前賀予就和謝清呈說過,江蘭佩慘死之后,因為她的遭遇和她的死亡方式,學生中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流傳起一種“只要寫上渣男的名字和死法,落款江蘭佩,那女人化作的厲鬼就會來索其性命”的說法。 現在這張照片無疑呼應了這種校園怪談,再加上無數臺手機的放大投射,學生們的情緒難免會受到極大的刺激。 眼見著場面越來越混亂,負責疏散學生的警察和老師們舉起了手里的擴音喇叭,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在那邊大喊: “安靜?。?!各位同學!不要擁在這里,跟著老師回宿舍!我們會保護你們的安全!” 學生們趕鴨子似的又被往前趕,但一雙雙眼睛仍然盯著殺人照片。 平日里過度保護的結果就是,學生們對此類畫面的承受閾值很低,真的看到這種血腥恐怖的場景時,反而更加挪不開視線了,又恐懼又害怕,越害怕越要看,越要看就越混亂。 安保疏散工作本就困難了,偏偏這時,大家手機視頻的畫面又變了。 死者圖片消失,霸屏的內容又重新回到了那個“wzl丟手絹死亡游戲上”。 但是和剛才相比,畫面有了細微的變化。 w后面,被準確地打上了死者名字“王劍慷”,他名字旁邊的丟手絹小電子人已經黑了,所有微笑著在玩游戲的小人都僵在那里,畫面定格在了小男孩的頭被擰下來的那一幕上。 而在w王劍慷下面,那個z字母,它后面跟著的電子小孩們本來是靜止不動的,現在卻開始飛速旋轉起來。拿著紅手帕的電子小女孩笑嘻嘻地繞著圈子跑,在“小朋友”們后面徘徊,隨時準備把手絹丟下…… 第二輪殺人游戲,已經開始了。 謝清呈和賀予對視一眼,都想起了在夢幻島留言簿上的那句話“wzl將在最近遇害?!?/br> 當時他們都以為wzl是一個人的名字縮寫,從來沒懷疑過這居然是三個人的名字開頭…… w,王劍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