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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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一旦長了棘草,就連天地都會跟著生疼。 賀予感到不太舒服,于是和變色龍輕聲道了個別,就從謝雪的窗臺邊走開了。 等謝清呈把餛飩盛好,一回過頭,就發現大學生義工賀予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半躺在了自己床沿,并且還拿枕頭蓋住了臉。 謝清呈:“……你干什么。洗澡沒有,就往我床上躺?!?/br> 賀予沒說話,依舊拿枕頭蓋著臉,也和變色龍似的掩藏著自己。 謝清呈就說:“你還不吭聲?” “……” “再沒動靜我就當你被悶死了,打電話給太平間抬你?!?/br> 幾秒沉默之后,大概是為了免遭進太平間的厄運,賀予總算抬手,把枕頭扯下來一點點,露出半張側臉,杏眼在枕頭后面望著謝清呈,表情很嫌棄:“你床上的煙草味好重?!?/br> 謝清把碗一放:“嫌煙味重就別賴著,起來吃飯,吃完早點回去,我要休息?!?/br> “我上次來你家里煙草味還沒那么重?!?/br> “那都多久之前了?!?/br> 也是。 賀予想。 那個誰,李若秋在的時候,謝清呈還不抽煙。 估計嫂子不允許吧,謝清呈這人挺冷淡的,但是他又很負責,很有男子擔當,妻子如果不喜歡,他肯定會想辦法讓著對方。 賀予躺在謝清呈的床上,看著謝清呈淡漠的側臉,忍不住起來自己第一次到他家時,李若秋笑盈盈地去幫他準備點心茶水,他坐著等的時候,無意間就瞥見過這張紗簾半掩的大床,那時候他心里就覺得挺奇怪的,因為他不太能想象的出來謝清呈和女人睡覺的樣子。 謝清呈那張嚴肅的,冷峻的臉,也會有情欲染上的時候嗎? 謝清呈皺眉:“在想什么?” 賀予溫雅地:“在想人生?!?/br> “……” “謝哥,你后來也沒再去相親了?” “我沒打算再婚?!?/br> “您也才三十多……”賀予慢慢道,“您不孤獨嗎?” 謝清呈漠然看了他一眼:“你的問診范圍真寬,太平洋醫生?!?/br> 賀予笑了。 估計謝清呈就一性冷淡。 “餛飩吃不吃了?不吃我倒了?!?/br> 賀予到底也餓了,總算順著謝清呈的意思起身,坐到小桌邊。 謝清呈給他的椅子還是謝雪小時候用的,又小又矮,賀予189cm的身高坐在那上面非常別扭。謝清呈又丟給他一瓶醋,給小朋友一個勺,最后冷冷添了句:“要不要圍兜?” 賀予倒也不和他計較,側過臉微微一笑,看起來很乖,但眼里捎著的刻薄暴露了他挑釁的意味:“那醫生您不如直接喂我吧?” “……” “給?!闭f著還把銀勺遞還給謝清呈。 謝清呈寒著臉:“滾去自己吃?!?/br> 不過那餛飩確實有點燙了,賀予想要稍微涼一些,于是拿起手機管自己先噼里啪啦地打了一會兒。 謝清呈的爹性控制不?。骸澳愠燥埦统燥?,打什么游戲?!?/br> 賀予頭也不抬,指如翻飛:“這不是游戲?!?/br> 謝清呈低頭看了他的屏幕,確實不是游戲,好像是一堆飛速運轉的代碼。 “什么東西?!?/br> “練練手,黑客指令?!?/br> “你們不是都用電腦嗎?” “我自己設置過,電腦上cao作的我手機端也都可以?!辟R予淡道。 謝清呈對這種事情沒太大興趣,也不怎么了解,但他大概知道賀予的水平,應該是很厲害的那一種。不過賀予只是把進攻別人防火墻當一種需要凝神專注的游戲,沒干過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 “兩分鐘?!?/br> 賀予最后啪地按了一下確認鍵,數據定格在某一知名網站的突破界面上,他抬手看了看表。 “這次速度還行,可能是急著想吃餛飩?!彼χ职秧撁骊P了,他只想和對方防火墻玩,對里面的數據信息毫無興趣,就像一個性質古怪的大盜只喜歡開各種高級鎖,鎖開了之后卻懶得行竊。 謝清呈:“……” 賀予放下手機,這時候餛飩的溫度剛剛好適口,他就低下頭開始慢悠悠地吃他的餛飩。 手制餛飩外面很難買到,賀予很安靜地把一整碗水上漂都吃完了,還覺得意猶未盡,回頭望著謝清呈。 “看我干什么?我臉上又沒代碼?!?/br> “再來一碗?!?/br> “你當開蓋有獎啊還再來一碗,隔壁鄰居包了送我的,你剛吃的是最后一袋,再要沒了?!?/br> “那你會做嗎?” “……”謝清呈抽了根煙叼上,含混不清地,“會也不煮給你?!?/br> 說著啪地擦亮了打火機,微側過頭咬著濾嘴,將香煙點著。 賀予眉頭皺得很深:“謝清呈,你到底什么時候染的煙癮,這么重。能不能別抽,統共這么小一屋子,被你搞得煙熏繚繞的,我氣都透不過來?!?/br> “這你家我家?”謝清呈吸了口煙,毫不客氣地就往賀予的方向呼出去,然后在淡青色的煙靄間看著他,“你吃著我煮的餛飩,坐著我家的椅子,躺著我的床,蓋著我的枕頭,還在這里人五人六地給我提要求。氣透不過來你回去,你家別墅綠化非常好,空氣一定清新。門在那邊?!?/br> “……”賀予無話可說。 謝清呈撣了撣煙灰:“走不走?” “……” “不走記得把碗洗了。你在別人家很客氣,別在我這兒就一點活兒也不干?!?/br> “……” 洗就洗。 少爺好歹是出過國的人,也不是不會洗碗。 水流聲嘩嘩中,謝清呈倚靠在窗欞邊吸完了一整支煙。 他原本挺累的,但被賀予這么一折騰,一來二去就沒了什么困倦的感覺,困意過去又抽了煙,人反而清醒起來。他打量著賀予在水池子前洗碗刷筷的樣子,青年未留劉海,很清爽地露著線條秀朗的前額,這時因為低著頭洗碗,額前有些許垂下的碎發。年輕人皮膚緊繃,哪怕這樣略顯昏沉的燈光照著,側顏仍然好像會散發出柔光。 青春的很,清秀的很,那敗類的禽獸的味兒只有挨得很近了才能聞得到。 人又很聰明。 謝清呈一邊打量著他,一邊想。 這樣的學生如果沒有精神疾病,應該百戰百勝,要什么姑娘有什么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女孩子,竟看不上他。 “你家這籠頭該換了,出水也太小了?!?/br> 賀少紆尊降貴洗完了餛飩碗,關了水龍頭,把洗碗時扣上的衣袖放下來,擦了擦自己濕漉漉的手。 謝清呈:“我們現在回來的少,懶得換了?!?/br> 少爺在這方面倒也不覺得有什么,說:“那下次我讓老趙來找人給你換了吧。還有你這屋里的燈……” “燈怎么你了?!敝x清呈沒什么好臉。 “燈也太暗了,弄得和鬼屋一樣。再暗下去,房間里站著的人是誰你都看不清?!?/br> 謝清呈被他嫌棄得有些來火,哪有這樣吃完飯放下碗就開始挑刺的。 他因此冷笑一聲:“這好像不是你的屋吧?!?/br> “再說沒長眼睛能把人弄錯的是誰,是你吧賀予?!?/br> “……” 他這話一出,賀予就有些接不上了。 在杭市賓館里把謝清呈當女人按著親,還從桌上親到床上去了,這對賀予而言確實是不太能接受的事實。 賀予聲音低下來:“這事兒你不是說不提了嗎……” 謝清呈翻了他一個白眼:“你以為我愿意提。堵不上你這張嘴?!?/br> 正尷尬著,就在這時,敲門聲響了。 為了擺脫這種尷尬,賀姨太清了下嗓子,竟然在這一瞬間被擠兌出了些低三下四的味道:“我去開門?!?/br> “您好,順豐快遞,請問是謝先生家嗎?” 賀予把門打開了。 一個小哥在外面擦了擦汗:“那個,謝先生是吧?您今天下過一個預約單,說有東西要寄,要我上門來取件的?!?/br> 賀予回頭,挺客氣地:“謝先生,順豐來取件?!?/br> “……”謝清呈想起來了,從隨身帶回來的東西里拿了個紙盒走過去,“對,我是有個東西要寄?!?/br> “生活用品,寄到蘇市,你看一下預訂單?!?/br> “好勒沒問題!” 快遞員確認無誤,正要蓋上進行外包裝,賀予抱臂在旁邊站著,忽然覺得有什么不太對。 “等一下?!彼柚沽丝爝f員的即將封箱的動作,接過紙盒,把里面裝著的衣服拎出來一看。 須臾死寂。 剛才還親人嘴短低三下四的賀予提著衣服慢慢回過頭,氣場陰沉:“謝清呈?!?/br> 謝清呈面色不變:“怎么?!?/br> 賀予:“……你把我借你的t恤掛咸魚賣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