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還是正好有人在這個時候對她下手。 謝遲還真的沒有懷疑過付久淵,付久淵可能走上了歪門邪路,可能害了人,但他不會對懷山人下手。 謝遲仔細想想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想不出來到底是誰對她下了手,沐景景是被嚇壞了,抱著她的腰嗚嗚的哭:嚇死我了謝謝姐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沒事,過去了。謝遲揉揉她的頭發:我之前就跟你說了這一趟很危險,你現在信了吧? 我我到地方之后立刻買回程的車票,絕對不給你添麻煩。沐景景哭的一塌糊涂,真的是涕淚橫流了。 謝遲突然就有一點擔心自己的衣服,沒被她弄上鼻涕吧? 沐景景一邊哭一邊打嗝:我是不是拖你后腿了,謝謝姐,我回去肯定好好學習,不管是數學還是道法 謝遲掏了一塊衛生紙出來,讓她擦擦自己臉上的鼻涕眼淚,然后道:我到時候找人護送你回去。 謝遲可不敢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去了,萬一半路上遇到什么危險怎么辦?誰知道那個人會不會順便針對沐景景。 所以到地方之后她會先聯系一下當地道盟,請兩個有些本事的同行,送沐景景回家。 沐景景哽咽著點點頭,表示自己這次絕對會聽話,謝遲這次可讓那背后的人給坑壞了,整個車廂里所有的人都緊緊的盯著謝遲,生怕她一言不合又敲破窗戶往外跳。 還好這時候距離到站已經不遠了,天微微亮的時候火車就到站了,下車的時候還有幾個大媽耐心的囑咐謝遲:這人啊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你年紀還小,不懂事,再往后幾十年,你回頭瞧瞧,現在做的事兒都覺得可笑,可千萬別,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謝遲也知道她們都是好意,認認真真的應下了。 一群大媽把謝遲送下了車,謝遲帶著沐景景,就準備去找個地方聯系本地的道盟,她拉著沐景景,從車上下來,這個時候真的困的不行了,得先找個酒店稍微休息一下。 謝遲雖然很擔心背地里的那個人會繼續下手,但是擔心的程度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高,主要是因為她的體質,幾乎是百邪不侵的。 要想對他下手,就只能像之前那樣,從精神方面入手,普通的手段對謝遲很難造成什么傷害,她只需要多注意一下類似于昨天晚上那種情況。 所以好好休息很重要,起碼先把精神養好了。 謝遲要了一間房,兩張床的那種,和沐景景倒頭就睡,沐景景也沒睡好,昨天晚上出了事之后她根本就沒有再睡了,明明困的整個人都點頭點頭的,硬生生是不敢閉眼,可憐壞了。 生怕一閉眼,她謝謝姐不見了。 謝遲那張床比較靠近窗口,把窗簾一拉,倒頭就能睡得很好,兩個人愣是一覺睡到了將近下午,還是vx消息吵醒了謝遲。 謝遲迷迷糊糊的,發現是她之前發展的那個女鬼小弟給她發的消息,說是有發現,給謝遲還發了一張圖過來。 謝遲一看,居然是九天的那個標志,一只手握著一只眼睛的那個,紋在一個人的腳腕上,因為褲腳往上挽了一點,露出了一半。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戴著墨鏡,往一個酒店里面走,這個女人甚至還有點眼熟,謝遲看了半天,最后確定自己可能是在什么時候看過這個女人的廣告。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有可能是娛樂圈里的。 謝遲這就不得不夸贊一下她的小弟和小弟的粉絲們,不對,女鬼應該叫小妹? 怎么總感覺哪里有點怪呢。 那個女鬼的粉絲們真的挺靠譜的,這是其中一個喜歡追星的粉絲拍的,一般狗仔還拍不到這種照片,畢竟女明星對自己的形象都保護得很好,沒有人會露出紋身來讓人拍。 只有鬼能夠從暗處拍到。 謝遲讓女鬼再接再厲,回去就給她燒紙錢,然后把這張照片收下了,有空了就研究一下,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然后再想辦法抓到她。 道盟現在只有高層知道九天的事,因為大師姐說,這件事兒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他們在明九天在暗,人多了反而容易在行動的時候暴露出去,讓九天有所準備。 所以大師姐帶著人和道盟高層聊了這個事兒,道盟那邊現在也在追查當中,但是說實話消息還沒有謝遲弄到的多。 這并不能怪道盟,主要道盟那邊完全沒有頭緒,甚至是從謝遲這里,才知道還有這么一個組織存在的。 當時整個高層都驚呆了,畢竟這么大一個組織,一直藏得好好的,就顯得他們道盟特別無能的樣子。 但是道盟也很委屈啊,因為他們真的沒有察覺到什么蛛絲馬跡。 只是懷疑九天這個組織絕對不是新成立的,很有可能是有一定年代的老組織,只是最近才剛剛曝光出來。 目前追查的主力還是謝遲,道盟那邊一有新的消息也會通知過來的。 謝遲收起了vx,打了一個哈欠,慢吞吞的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洗臉刷牙,沐景景也被吵醒了,坐起來之后不停的揉眼睛:現在幾點了? 謝遲看了一眼: 三點多了。 她們兩個是真能睡,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難怪起來之后感覺這么餓,謝遲洗完臉刷完牙,一下子拉開了窗簾,外面的陽光照進來,她才真正有了現在是下午三點的那種感覺。 兩個人餓壞了,畢竟一直到下午三點都沒吃飯呢,爬起來又吃了一點東西,就已經快四點半了。 謝遲開始聯系本地的道盟,打了電話之后沒多久,大概也就是十幾分鐘吧,一輛很惹眼的紅色跑車像是一道閃電一樣從街道盡頭奔馳而來。 然后特別準的停在了謝遲面前,一個戴著墨鏡的年輕男人從駕駛位上伸出頭:哪位是謝遲? 謝遲默默的舉起手:是道盟的人嗎? 對。那個年輕男人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富二代公子哥,一點也不像個同行,他車上還有一個染著一頭綠色頭發的女的,年紀也不是很大的樣子,正在嚼著泡泡糖打游戲。 請問有什么事需要我們幫忙嗎?上頭說了,這次的事一切聽你的。年輕男人看起來有些興奮的樣子:是什么大事兒吧?不過應該也不會特別大,要不然也不會叫我們年輕一代了,說吧,是哪里有厲鬼出沒?還是有什么解救黎民百姓的時。 謝遲: 這是瓊州沐家的女兒,沐景景,我們可能被邪道盯上了,我想麻煩二位把她送回家。 兩個年輕人: 腦補了那么多,結果是做保姆,一瞬間甚至感覺有些委屈,別說那個年輕男人了,連旁邊那個正在玩游戲的女孩子,一瞬間都忍不住脫口而出:什么? 這就是我委托本地道盟的事啊。謝遲忍不住皺了皺眉:難道來之前沒有跟你們講嗎? 那倆人都沉默無語了,估計還真沒跟他們講。 謝遲還有點不太想把人交給他們兩個呢,因為看起來就不怎么靠譜的樣子。 總之,既然是道盟那邊交代的事情,我們肯定會做的,你就放心把人交給我們吧。開車的年輕男人把眼鏡摘了下來,他眉眼還挺清秀的,嘟嘟囔囔的道:老頭子故意的,絕對是 我能夠知道兩位的名字嗎?謝遲不太放心的道。 我姓趙,我叫趙豐,這是我師妹錢敏敏。年輕男人大概也看出來了謝遲的不放心,還有點不開心呢:我的父親是本地道盟分布負責人,最近因為有些事本地的同行挺忙的,大家都空不出太多的時間,就派我們兩個過來了。 那就麻煩兩位了。謝遲把沐景景交給了他們倆:到家之后給我報個平安。 好。沐景景踟躇了一會兒,然后道:你也小心 她上了車,趙豐比了個OK的手勢:保證把人送到家,這是我的手機號,請存一下,有事隨時可以聯系我。 兩個人互換的聯系方式之后,趙豐就走了,開著他的小紅跑車一溜煙的消失在了謝遲面前。 謝遲飯也吃了,覺也睡了,沐景景也送走了,接下來就開始安心的查事了,本地道盟很忙是有原因的,最近一到了晚上,街上就開始出事兒。 有人說看到了前面正在走路的人,腳底下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黑洞好像通往地獄似的,還能看到惡鬼的手,緊接著那個人就掉下去不見了。 這件事鬧得挺大的,一時之間到處都是新聞,沸沸揚揚的。 但是因為并沒有人拍到當時的情景,沒有照片作證,所以只有一些三流小報在不停的報道。 官方那邊肯定是有照片作證的,畢竟是有監控的,但這種會擾亂社會安寧的東西,是絕對不會放出去的。 所以道盟現在忙著查這個,一時之間無法分出神來。 也因為這個,最近這邊顯得有點亂,總有一些人很確信的確是出了問題的,家門也不敢出,街上都荒涼了一些。 謝遲來到這邊是為了查一個人,付久淵給了她一些資料,是付久淵自己和那其中一位高層接觸時間久了,慢慢摸索出來的,但是并不確定就是那個人。 剩下的還要謝遲自己查。 謝遲每次聽到這里,都會在腦子里幻想他們九天高層見面時候的樣子,從首領到高層,每個人都戴著面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除了性別,別的全都沒有辦法判斷。 怎么總感覺這么中二呢? 但也因為這個他們的身份都藏的很好,要查出來實在是有些麻煩。 付久淵所查到的最多的資料,其實并不是那位九天高層的,而是那位高層手下最得力的那個助手。 謝遲一邊走一邊翻資料,付久淵給了她幾個嫌疑人,準備一個一個查,其中一個肯定是有問題的。 這資料里面一共三個人,一個是孤兒院院長,女性,年齡在五十歲以上,一個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現在是一個小商鋪的老板,唯一與眾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曾經進去過,在里面待了三年,進去的原因是他在爭吵過程中誤傷了別人的眼睛,還有一個是一個年輕幼師。 這三個人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很喜歡孩子。 付久淵說,那位得力手下最有可能是孤兒院院長或者是年輕幼師,因為是女性的可能性比較大,之所以把那個小商鋪的老板也圈進來,是因為他有點不太對勁,有空可以順便把它查一查,說不定能查出很有意思的東西。 謝遲看了一下地址,距離她最近的是那個年輕幼師所在的幼兒園,這個時候應該正好是幼兒園放學的時候,謝遲慢悠悠的走到了那個幼兒園附近,幼兒園門口停了很多車,許多人都在接孩子。 謝遲之前是看過那三個人的照片的,因此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年輕幼師,她笑瞇瞇的牽著一個小孩,正在跟一個家長講話。 講了許久以后,她把孩子交給了家長,轉身走進了幼兒園。 那個家長領著孩子一邊往車子方向走,一邊說:張老師真的是太好了,太盡心了。 謝遲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往下一個地方去了,這一次就要打車了,她打車到了那個商鋪附近,直接進去了。 說是小商鋪,其實就是普通小賣鋪,開在一個小區門口附近,謝遲付錢下了車之后就進了那個小賣部。 進去一看,是一個女人坐在那里賣東西,老板并不在。 謝遲在小賣部里逛了兩圈,拿了兩疊紙錢,正準備付錢的時候,外面有人進來了,還牽著一個小女孩。 謝遲回頭一看,果然是目標2號,那個曾經進去過的中年老板,他手里牽著一個小女孩,看著那個小女孩的眼神十分的溫柔。 小女孩應該是他的女兒,一直在嘰嘰喳喳的問:爸爸,爸爸,我們今天晚上吃什么呀? 謝遲付了錢,拿著兩疊紙錢出去了。 她準備再去最后一個孤兒院看一看。 孤兒院的地方就比較偏僻了,可能是因為比較窮的緣故,遠遠的就能夠看到孤兒院的牌子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掉了一半漆。 本來的名字應該是陽光孤兒院,現在只能看到日光孑兒了。 甚至連孤兒院門口的大門,都已經銹跡斑斑了。 謝遲到了孤兒院門口,發現門口豎著一個很大的立牌,上面大概是一些領養條件之類的東西。 此刻正好是下午,透過欄桿縫隙,還能夠看到孤兒院的院子里有一些孩子們在玩耍,國內喜歡□□的家庭比較少,主要是因為概念問題,很多人都覺得只有血脈相承的孩子,才是自己真正的親人,而領養來的,總是隔著那么一層,沒有辦法真正的為他們家傳宗接代。 第二就是國內的領養比較麻煩,有很多真正想要□□的,可能要費很久很久的功夫,辦許多許多的手續,最后還沒有辦法通過。 大部分□□的都是自己沒有辦法生育的,男方有問題或者女方有問題,最后選擇去領養一個孩子。 更加令人覺得嘲諷的是,在國內,因為女方的身體有問題沒有辦法懷孕的,多半會選擇離婚,因為男方身體有問題沒有辦法懷孕的,最后反而會選擇領養。 謝遲不想對這種現象加以評價,她只是看著那群孩子,思考自己要不要進去瞧瞧,如果要進去的話,用什么樣的理由。 她這個年紀的女孩,說想□□是不是顯得有點假? 謝遲站在門口發呆的時候,一個抱著球的小女孩兒慢慢的靠了過來,小女孩兒站在欄桿里面,仰頭看著謝遲,謝遲站在欄桿外面,低頭看著她。 那個小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已經很舊了,但好歹還算洗得干凈,她抱著一只破舊的皮球,呆呆的看著謝遲。 小女孩看起來已經五六歲了,長得很可愛,沒有被人領養可能是因為她有一只眼睛明顯是瞎的。 她的左眼黑色很少,白眼球比較多,應該是某一種天然的疾病導致的目盲。 謝遲給她盯著,盯久了就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兜,里面正好還有一塊糖,是之前買給小號林夏,結果她沒吃完的。 謝遲把那塊糖摸了出來,隔著欄桿遞給小女孩。 小女孩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把手伸了出來,結果看到自己的手上都是灰塵,又趕緊縮了回來背到身后。 她這個時候又看到了自己抱著球的另外一只手,也是臟兮兮的,大概是有些自卑,也趕緊縮到了身后,于是那只破舊的小皮球就砸在了她的腳面上。 送給你。謝遲輕聲道。 小女孩一直抬頭看著謝遲,的確沒有從她眼中看到鄙夷,這才慢慢地伸出手,拿過了那塊糖,大概是因為接了糖的原因,吃人嘴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