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
想想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謝遲皺著眉,趁著肌rou兄貴脖子都歪了的時候,強行把斬魔劍抽了出來,她稍稍往后撤了半步,弓身,手指在斬魔劍上一抹,本來已經慢慢暗淡下去的血色火焰,突然熊熊燃燒了起來。 那些手馬上就要碰到謝遲了,她眉頭都沒有皺,猛然出劍,那劍光是真的漂亮,尤其是從別人的角度來看,是那么的燦爛熱烈,紅色的弧光,像被點燃的血液,深深地印在圍觀者的視網膜上。 幾只伸過來的手臂嘩啦啦地掉了一地,落在地上的一瞬間就融化了,變成了黑色的液體,滲透到了地里。 肌rou兄貴那龐大的身軀,竟然直接被切成了兩半,從腰腹部開始,上半身往后一仰,吧唧落在了地上,下半身這才緩緩地傾倒。 但是他沒有死。 謝遲知道,她走上前去低頭看著,那兩半截的身軀落在地上,但是還在動彈,下半身逐漸的也變成了黑色的液體,慢慢地流淌到了上半身的位置。 啊啊啊他的喉嚨里發出了很奇怪的聲音,臉上還帶著猙獰的笑容,半晌才慢慢的道:你沒有辦法殺死我的像我這種的厲鬼,你們人類只能封印我,可遲早有一天我還會出來,我能在封印里待幾百年上千年,但封印會逐漸被削弱,我遲早有一天會從里面出來的! 他太強了,因為魂魄的強度太高的緣故,很難直接讓他魂飛魄散,畢竟他是距離鬼王只有一步之遙的存在。 修道者們遇到了這種鬼,往往會損失慘重,最后也只能選擇強行的封印他。 這也是他雖然被打的很慘,但是看起來并沒有多少恐懼的緣故。 只要不會死,不會灰飛煙滅,他總有機會卷土重來! 說不定等他再出現在這人世上的時候,就已經是真正的鬼王了。 到時候到時候你的所有子孫后代,但凡是擁有你一點血脈的,我都不會讓他們活著!我要讓你的血脈,在這個世界上斷絕!痛苦嗎?痛苦吧!這就是我的報復! 他嘶啞的笑著,身軀的顏色就像是褪色一樣,慢慢的變得灰白。 謝遲眼皮都沒抬:第一,我死了之后就不會變成鬼了嗎?活著的時候你打不過我,還想等過個幾百上千年,再跟我battle? 笑得很歡的那只鬼表情突然僵硬了,好好像有點道理? 謝遲真的很強,活著的時候就有這么強,死了以后說不定沒有多久之后能夠直接成為鬼王,甚至還有可能會比他更快。 那只鬼陷入了沉默,本來就算被砍成兩截都很淡定的樣子,現在卻開始感覺到惶恐了。 我完全可以把你封印之后隨身帶著,在我有生之年你肯定沒有辦法從封印里出來,因為封印的力量很強大,沒有外在力量幫你打破,幾十年的功夫你能出來才是真的見鬼了,而我很強沒有人能從我手里拿走封印著你的東西,把封印打破,救你出來。 我完全可以好好的計劃一下,把你當成儲備糧,活著的時候你只能待在封印里,等我死了就立刻吞噬你,說不定我也能做鬼王呢。 謝遲笑瞇瞇的道:你還在跟誰囂張? 那個鬼: 日了狗了!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還有這種cao作,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謝遲的話可不是開玩笑那么簡單,聽起來是很有實施的余地的!他身體都開始瑟瑟發抖起來,嘴里開始不停的念叨:這這怎么行怎么可以這樣? 沒見過世面吧。謝遲拿劍尖戳了一下他的臉: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想做鬼王,我的話應該還是更想去輪回吧,做人和做鬼的感覺真的不一樣,像你這種鬼應該是無法體會的。 那個鬼本來想反駁的,但是聽謝遲這么一說,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了生機的樣子,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氣兒,也就不敢亂bb了。 萬一反駁的過程當中一不小心說服了謝遲,讓謝遲覺得還是做鬼王好,把他吃了,他到時候跟誰說理去? 那只鬼委屈巴巴地伏低做小,只想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報仇大計,可以容后再說,現在還是茍活下去比較重要。 他那慢慢變成灰白的上半身身軀,突然發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緊接著就裂開了,裂開的身體一瞬間化為了飛灰,但是一個小小的嬰兒從里面爬了出來。 嬰兒見風就長,很快就變成了謝遲之前見過的那個正太的模樣。 只是好像比之前要更清瘦病弱一些,在風里都快被吹走了的樣子。 他猶如破繭重生一般,從之前那具殼子里爬了出來,這也是身為接近鬼王的厲鬼,所特有的能力,有點像涅磐重生,但是比真正的涅盤重生還是要差很多的。 比如他剛剛從殼子里爬出來的時候,是最虛弱的時候,大部分的修道者都會趁著這種時候,先將他封印了。 從一只肌rou兄貴,又變成了熊孩子的熊孩子也不敢bb了,他偷偷的去看自己的隊友,然后發現自己的隊友被林夏當個皮球一樣的在那里拍來拍去,四五根陰氣觸手拿他的隊友打了一場籃球。 熊孩子: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不知天高地厚,現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大佬,說晚也不算特別晚。 謝遲見他已經老實了,招招手讓林夏過來,林夏的陰氣觸手還捆著那個熊孩子的隊友呢,這個人也是慘,有一個豬隊友不說,還被豬隊友拖累到如此的地步。 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一人一鬼都不吭聲。 那個熊孩子雖然很皮,做事很招搖的樣子,但是似乎不準備出賣組織,另外一個人就更不用說了,從一開始就反對熊孩子做的事,對那個組織好像要更忠心一些。 謝遲遇到的那些九天的人,好像大部分還挺忠誠的,唯一一個不忠誠的,就是上一次那個長得胖胖的大師,那位是真的怕死,嚇唬一下就什么都說了,但也是真的菜,真的外圍,什么消息都不知道,最多算是個小炮灰。 一個接近鬼王實力的惡鬼,再加上一個看起來實力還可以的路人甲,他們兩個應該知道不少消息吧? 謝遲下意識的想要找個地方坐下,林夏的陰氣觸手立刻特別狗腿的幾根交纏在一起,模擬出了椅子的樣子。 謝遲: 總感覺怪怪的樣子,林夏雖然沒有說話,眼神里面卻帶著一點期待,她硬著頭皮坐在了那張椅子上,姿勢有點山大王: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第101章 旁邊那位無辜可憐被牽連的, 還沒什么戲份的選手因此而發出了咆哮聲:怨童!你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吧! 熊孩子也很憤怒的樣子:我當然知道,用得著你來說了嗎? 林夏本來一直沒說話的,見狀突然道:阿遲, 我可以吃了他嗎?據說吃掉他吃掉我就可以成為鬼王?那我吃了他是不是也能夠成為鬼王。 聽起來好有道理??! 她家團子這是在嚇唬這個什么怨童吧?這就是傳說中的主寵齊心其利斷金吧! 既然他不肯說的話,那就吃了吧。謝遲表情十分冷酷的道。 怨童:?? 你們不是正道人士嗎?這不應該是反派的臺詞兒嗎?是不是哪里不太對? 林夏得到允許之后, 就慢慢的將目光對準了怨童, 能夠成為鬼王是不知道多少惡鬼夢寐以求的事兒。 因為成為鬼王之后才是真的可以超脫輪回, 得自由之身, 普通的鬼在世間是呆不了多久的,因為它們的魂魄之力會逐漸被削弱,如果一直不去輪回的話, 遲早會魂飛魄散的。 怨氣越重的鬼,勢力越強大的鬼,能夠在世間存在的時間就越久, 但終究有一個盡頭。 可是鬼王沒有, 鬼王不需要再進輪回,就可以在這世間一直逍遙下去,永遠不需要擔心輪回轉世這種事兒,不需要考慮下輩子是做雞做牛還是做羊做馬, 是貧窮是富貴還是完整或者殘疾。 這才是那些鬼追求成為鬼王的原因,只是想要成為鬼王,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這世界上有許多的鬼,實力都在接近鬼王的邊緣, 但真正能夠成為鬼王的屈指可數。 怨童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吞噬了多少魂魄,可距離鬼王還是一步之遙,這一步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可他就是踏不出去。 他吞噬了林夏,就有很大的機會能夠成為鬼王,反之亦然。 怨童哪里愿意給別人做嫁衣裳?而且林夏成為鬼王的代價可是他魂飛魄散啊,他這么執著于成為鬼王,顯然是不想死的,況且他離鬼王就一步之遙,奮斗了這么多年,就這么掛在這兒,誰甘心??? 別吃我!怨童的嗓音變得尖尖細細的: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 他的隊友當時就氣瘋了:怨童你敢! 林夏嫌棄他礙事兒,迅速地用陰氣觸手堵住了他的嘴,于是這位可憐的路人甲就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去瞪怨童了,那眼瞪的就跟金魚一樣,都快充血了,怨童視而不見。 只要你們不吃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怨童飛快地道。 那你知道什么先說吧。 他有點不甘心:那你要先答應,只要我說了你就肯放過我。 還是吃了吧。謝遲轉頭去看林夏,林夏可配合她了:好的。 怨童:??! 他立刻就頭皮發麻:你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合就 因為我不可能放了你的,所以也不準備騙你,你殺了那么多人,罪孽深重,我要是放過了你,豈不等于間接的又害了許多人,所以你還是趕緊說吧,我也不愿意同你這種鬼浪費時間,被吃還是說,趕緊的。謝遲冷冷的道。 怨童: 你想知道什么? 他之前還想憑借著自己知道的那些東西,換自己的自由什么的,現在才發現謝遲這個人真的是油鹽不進,于是自然就不敢想那么多了,能勉強保住這條狗命,那么來日方長。 你們在這個地方做什么?謝遲從最簡單的問題開始詢問道。 這里是九天的一個據點,用來做實驗的,他是負責這項實驗的人,我算是保鏢,實驗室就在這個山谷的地下,九天這個組織,好像一直在研究如何讓死人復活,我對這種事是不感興趣的,我只想成為鬼王,所以他們的詳細進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很長時間才會下去看一次。 怨童低垂著眉眼,一副十分乖巧的樣子,然后道:我只知道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會運一批活人進來,實驗至今似乎都沒有成功過,因為每次運進來那些活人,沒過多久就會變成尸體再運出來。 林夏在旁邊給他補了一句:然后那些尸體也會被你用來搞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比如尸魂草? 怨童不說話了,但其中意思很明顯,他的確這么做了,謝遲之前的時候就察覺到了,用來養尸魂草的尸體數量實在是太多了,遠遠超過了失蹤的人數。 原來其中還有這種緣由在。 路人甲那位兄弟在旁邊,因為沒有辦法講話的緣故,快被憋死了,一直在發出嗚嗚的聲音,謝遲都擔心他氣急攻心,把自己活活給氣死。 怨童完全沒有理會他,繼續道:這個組織的發展模式給我的感覺有點像傳,銷,那為什么這么說呢?他們是上線發展下線的那種擴張方式,很多東西只有核心人員才知道,下面那些被擴張出來的下線大多都是因為利益才加入這個組織的,說白了其實就是炮灰。 而且是上線直接對下線負責,我可以舉個例子,比如說他們組織一共有7個核心人員,這7個核心人員每一個人發展出了很多的下線,下線又發展出了下線,但是每個人都只負責自己的下線不會去管別人的人,甚至兩個不同核心成員手底下的下線,都不知道對方也是這個組織的人。 也就是說,如果你想把這個組織一網打盡的話,只需要干掉那幾個核心人員就成了。 怨童其實還是挺聰明的,從他摸索出的這些東西就能夠看出來,只可惜他并沒有將自己的聰明放在正道上。 謝遲聽完之后就陷入了沉思,難道說,付久淵就是其中的一個核心嗎?她真的不知道付久淵為什么要這么做,明明對他完全沒有好處,成為邪道之后是人人喊打的,難道他不知道嗎? 當然具體有幾個核心成員我也是不太清楚的,我知道的只有這些。怨童可憐巴巴的道:我足夠配合了吧,該說的全都說了,不該說的也都說了。 別的東西你都不知道了嗎?林夏低聲道。 我最多也就算那種核心成員發展出來的下線,我能知道這些已經是我自己分析的比較多了。怨童嘆氣道:其實我也很想棄暗投明的呀。 他話剛說完,突然眼前一黑,最后只來得及罵了一句:你們說話不算數! 林夏擦了擦嘴,一回頭就看到謝遲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林夏伸出手拉住她的衣擺,理直氣壯:我問過了,你說可以吃我才吃的。 謝遲: 我不是以為那是在演戲嗎?感情還是真的要吃了他??! 謝遲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點啥了,最后憋出來一句:臟兮兮的,吃了肚子不會不舒服嗎? 應該不會,我就是很想吃。林夏十分誠懇的道,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反正就是那一瞬間特別想要吃掉怨童,但是她又怕謝遲生氣,所以才特意問了問。 謝遲表情復雜:算了,吃了就吃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怨童害了那么多的人,魂飛魄散這個結局輪到他身上也不虧。 謝遲很快就把這個念頭丟到了身后:如果不舒服的話,記得告訴我。 嗯 兩個人這才去看那個可憐的路人甲,他已經把自己縮到了角落里,瑟瑟發抖了,怨童可是什么都說了,結果呢,還是被吃了,他這種死也不肯出賣九天的,不會被嚴刑拷打吧? 這個怎么辦??? 謝遲脫口而出:這個是活的,這個不能吃! 林夏: 總感覺她在謝遲心里的形象已經變得很奇怪了呀。 我知道